「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你說的。」
我雙手捂住耳朵驚恐的後退,直到後背狠狠的撞上牆壁,痛徹心扉。
「你希望知道真相。而當你真正面對它的時候,你又害怕,又逃避,你的心里一直在矛盾著,糾結著。小林,你這樣只會加速心里黑暗的蔓延,靈魂會提前的死亡的。」
墨澀在我眼前蹲子,黑白分明的眼楮里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可是,這不是真的,我不是殺人凶手。真的,相信我。」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嘆了口氣,慢慢伸出手,取過桌子上的鏡子遞給我。我雙手顫抖得接過鏡子,遲遲不敢將面目對向它。
「這就是我一直隱瞞你的原因,你即使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只會如鴕鳥一般將腦袋埋入沙子,不敢去面對它。」
「誰說我不敢。」
我被他所說的話刺激到,隨即倔強的高高揚起脖子,仿佛高傲的天鵝一般,手緊緊捏著鏡子照向自己。我的手開始劇烈的顫抖,那鏡子里我的表情是可憐兮兮的沒有錯,但眼楮里分明閃耀著凶狠的光。嘴角更是向上勾起,露出陰險毒辣的詭異笑容。我心寒不已的低下頭,渾身僵硬。再也無法辯駁墨澀的話,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無謂的反駁顯得那麼的無力。
「那麼,可以告訴我,我是怎麼殺害我最好的朋友同時又傷害敏姐姐和小劉的。」
墨澀似乎有些吃驚,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確定要知道?」
「嗯。我要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有多麼的陰暗丑陋。」
「好吧。」
•••••••••
原來,一切的事情都來源與我,我就是一切的源頭。
那天在水壩里,我與她爆發了爭吵。小孩子的吵鬧本來很平常,但當時的我仿佛瞬間發了瘋一樣,狠狠拽著她的辮子將她拖到水壩邊緣的欄桿上,欲將她扔下去。
「林林,別松手,我害怕。」
她哽咽著,苦苦哀求著。欄桿的下面就是幾米深的水泥堤壩,從這里摔下去,不死也會殘廢。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突然用力將她拉了回來,扔到草地上。她狼狽不堪的迅速爬了起來,將我往後狠狠的一推,拔腿就跑。任我在後面撕心裂肺的叫喚也無濟于事。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就在那天的深夜,他們家匆匆的搬離了村子。
後來,在她難產的醫院里,我再次的出現了。
她閉著眼楮躺在手術台上,痛苦不堪的掙扎著,身體全是汗水。簡陋的手術室里,只有一個年老的婦人,穿著髒兮兮的白大褂,她扯著嗓門大叫,
「護士,護士快來呀。幫忙。」
門開了,我身著雪白的護士服走立刻進來,看著老婦,面帶微笑。
「哎呦。叫你們半天才來一個人。來、快幫她止血。」
我點了點頭,手拿著紗布走向她。一步,兩步••••
我最好的朋友此刻仿佛感覺到了我的到來,掙扎著睜開眼楮。
她的眼楮里瞬間充滿的深深的恐懼,她拼命掙扎著大汗淋灕的身體,想要逃離這可怕的一切,無奈就是無法擺月兌那手術台的束縛。她漂亮的大眼楮里最終寫滿了絕望,慘白干裂的嘴唇大張著,爆發出淒慘的叫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