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修仙傳 第十七章 猛將如林

作者 ︰ 吾號小豬

白狼王說得沒錯,青兒(就是連紫贏回的那匹小母馬)除了漂亮外,並不能算是最好的馬。它不是跑得最快的,不是耐力最好的,更不可能馱太重的東西。但連紫就是喜歡它,蘇晨也是。因為青兒是她們見過就聰明、最通人性的小馬了。平常一見到她們倆,就撒歡兒似的又蹦又跳的,你根不用牽它,它自己就會跟著你走;不想讓它跟著,一個口令,它就會停在原地,根本不用拴。想讓它過來,一個口哨就可以了。閑著沒事,三個‘姑娘’就趴在周圍沒人的草地上曬太陽、聊天,當然青兒只能專門負責左添添右添添,給連紫和蘇晨搔癢癢。

這天蘇晨騎著青兒,在空闊的草場上跑了一會,因為四周沒生人,蘇晨沒帶面具,青兒和蘇晨在相貌上都是頂尖的,他們在風中急馳的樣子真是太美了,還是那句話尤如天上下凡的仙子。

蘇晨騎到連紫身旁,指著自己的胸部說道︰

「這幾天,右邊又酸又漲的,騎馬時還有點痛。我想晚上還是用布纏起來吧,連御醫,可不可以呀?」

連紫並沒有回答,而是酸酸地說道︰「阿紫的胸也很大!」說完轉身欲走,但小醋壇子,又正過臉來強調︰「事實上,很快就會比你的大了,因為阿紫的娘親比你美多了,無論是在臉蛋兒還是在胸脯上!」

看著連紫氣沖沖的背影,有點莫名其妙的蘇晨喃喃道︰「什麼嘛……哼,還大哩,不被說成太平公主,你就得謝天謝地了………………呃?」蘇晨若有所思的數著數,「瞧我這腦子,連紫的日子又到了,這死丫頭也不說一聲!」

蘇晨接著對遠處的連紫大聲呼叫道︰「連紫,今天你吃清心丸了嗎?我這里還有些,上次還沒吃完的……」

有時連紫很懷疑絕根散的作用,怎麼雖然不能懷孕了,但一個月中那幾天煩人的日子一天也沒少。不過這到也是好事,因為這樣一來解絕根散的可能性就大增了。

是的,連紫反悔了;她現在很想很想給白狼王生個孩子,很想將一個小生命天天擁抱在懷里。原來做媽媽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啊!失去了才知道可貴,有一次當她看見一個牧人婦女給自己嬰兒喂女乃時,竟偷偷地哭了起來。

迎面走來的吉爾澤、其其格、車木花等四五個小侍女,她們正笑得前仰後合。一見到連紫,她們都靜了下來。

「都樂呵什麼呢,讓我也听听。」連紫問道。

吉爾澤說︰

「哦,夫人,剛剛我們幾個到嗚咽河打水,看到遠處大隊的男人在河邊洗衣服,可吉爾澤一看他們就不會洗,連羊皮子都浸到水里了,笨死了!」

本來連紫開始還很悠哉悠哉地听著,但她的臉色慢慢地凝重起來,最後連紫的心頭猛得一沉,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一、白狼部的習俗是不讓人們到河里洗衣服的,甚至如果發現有人在上游洗衣服,被處死都有可能。所以這些人一定不是白狼部的。其二、一般布蘭草原牧人,都由女人洗衣做飯,男人打獵作戰。男的洗衣服,就說明他們根本沒帶女人。而布蘭草原生活艱辛,放牧時部落的男女老少都得參加,他們沒帶女人就說明他們不是來放牧的。其三、這麼一大隊人集體洗衣服,說明他一定是從遠處急奔而來的,正在扎營作修整。

不是白狼部的人,不是來放牧的,而且還是急奔而來的。再加上一條,布蘭人在掠奪完大燕國後,又與五國聯軍大打了一場。但前些時日,已議和了。現在草原五大部的軍隊都在回調。或者進一步說,各部之間的共同的利益基礎已經沒有了!

「那群男人發現你們沒有?還有,你們沒事到那麼遠的嗚咽河打什麼水?」連紫嚴肅的問道。

小吉爾澤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干緊解釋道︰「是通天巫讓我們去嗚咽河打水的。他說明天是戰神節,小河溝里的水,神靈們是不喜歡的,必須用嗚咽河內沾染過無數鮮血的河水煮祭品,眾神才能滿意。當我們取了水,走了老遠後,那群男人才趕到河里洗衣服,我們只是偷偷地看來著……」

說到這里,眾侍女臉上都有點紅紅的。呵,都說男人喜歡看女人洗澡,但是如果一群光著膀子的男人在河里洗衣服,一個女孩或許不敢看,但如果是一群女孩子,那膽子可就大嘍……

連紫為這幾個小侍女竟剛剛在不知不覺間到鬼門關走了一遭兒,很是捏了把汗,畢竟這大半年來,她們是除了白狼王外連紫最親近的人了。

連紫看著蘇晨將清心丸遞過來的手,又把她的手輕輕的推了回去,並說道︰「這種時候,吃清心丸不頂事了。我還有別的藥……蘇晨,你前天不是剛跟我說想回家嗎?連紫如果沒猜錯,咱們的機會很快就要來了!你跟吉爾澤到庫房去選一件最趁手的兵器,對了,大托達爾節上有幾把不錯的長劍,被作為禮物被送給了我,你到我寢室里找找,記住,不是練習用的兵器,是殺人用的!」

蘇晨平常喜歡和連紫斗嘴,但一到關健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听連紫的話︰

「好,但過會兒,你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完蘇晨就留下青兒跟吉爾澤走了。

連紫又打發侍女們去找斯琴格爾,讓她到大帳里等她。然後就獨自騎著青兒朝議事大帳的方向奔去。

議事大帳內。

「事情還未察清,如果我們反應過度了,將來那些部族長老和貴族會向白狼王告我們的刁狀的。」一長得很敦實的將軍對站在帳子中央的鐵利洪說,一臉猶豫之色。

「烏其恩,咱們十狼衛統領中數你小子孬種。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的,你不是會卜卦嗎,算算不就得了?呵呵……在十狼衛內你的‘狐狼衛’殺敵數,是倒數的,根子就是因為你沒膽兒!」說話的是一位瘦高個將軍,他的臉上還有條長長的刀疤,一看就是個嗜殺凶狠之人。

鐵利洪見烏其恩並未反駁,就自己替他打報不平說道︰

「狐狼衛的司職本來就是疑敵、惑敵。論殺敵數,不公平。要比,你怎麼不拿你特木爾的奔狼衛和鐵狼衛比比。」一臉忠厚的鐵利洪說道。

「耶鐵利洪,主上讓你掌管臨時大營的營務,可沒說讓你管我們十狼衛。還有,你一個降將有什麼資格……哎唷!誰敢踢老子,老子非……」

此時剛進大帳的連紫正好听見特木爾的話,于是飛起一腳正踹在,向著鐵利洪「呲牙」的特木爾,的上。

「哈哈……是五夫人啊……」雖然特木爾沒老哲羅的本事,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搖上尾巴了」。

「五夫人!」

「五夫人!」

「五夫人!」

…………

…………

議事大帳里的一干眾將紛紛向連紫行禮。

連紫向他們一一點頭示意,最後又看向特木爾,生氣地說道︰

「鐵利洪歸我白狼部後,白狼王就說過,他視鐵利洪為兄弟,視鐵利洪父母為己之長輩,視鐵利洪子女為己之子佷,若食言,人神共誅!你怎麼還敢‘降將、降將’地掛在嘴上,小心他知道後,饒不了你!」

「夫人教訓的是,奴,特木爾,再也不敢了。」特木爾低頭認錯,一點不情願的表情也不敢表現出來。

「夫人,我鐵利洪一個背主之人,卻蒙主上和您如此的殊遇,我真是萬死不能報答啊!只求能膽腦涂地,死而後已…………」說著說著,就又向連紫深深一躬。

「鐵將軍,嚴重了……」連紫緩緩地環視眾將,心中頗多感慨。

古時,有人以「猛將如林,謀士如雨」來形容那些兵多將廣的一代梟雄們。白狼王現在年僅三十露頭,這‘謀士如雨’他雖然還當不得,但這‘猛將如林’卻已是當之無愧。

直屬白狼王的‘十狼衛’,由‘狂狼衛’、‘奔狼衛’、‘鐵狼衛’、‘羽狼衛’、‘血狼衛’、‘狐狼衛’、‘夜狼衛’、‘青狼衛’、‘剔薛軍’和‘白狼衛’組成。除了‘剔薛軍’,其它每個‘衛’都有五千人左右。

‘奔狼衛’,每人都有兩匹快馬,最善長長途奔襲。其統領就是被連紫踢了一腳的特木爾,他在白狼王十四歲時,就跟隨白狼王了,自視為白狼王最親近的部將,在眾將中向來傲氣沖天,誰都敢頂。但他的馬術和馬隊作戰都極其精湛,有‘疾風之狼’的美譽。

‘狐狼衛’,的作用就是造勢,聲東擊西,往往五千人就能裝成白狼部五萬精銳主力的樣子。其統領烏其恩原本是個小巫師學徒,亦是在幼年就與白狼王相熟了。但烏其恩志不在‘巫鬼之道’,並多次向白狼王獻破敵之計。最後,白狼王就干脆給了他一票兵馬,讓他試試,沒想到一試就試出個‘草原另類將軍’,他指揮作戰,奇思妙思層出不窮,雖然不能都讓他得逞,但與他作戰的敵軍將領天天都將心懸著,生怕他又出個什麼鬼主意,甚至有的敵軍在與他作戰時,會先讓巫師跳一陣大神,想這樣先破了烏其恩的巫術!所以烏其恩又被稱為‘神鬼之狼’。

‘羽狼衛’的統領現在正默默地站在大帳一角。他叫卓力格圖,他和他的羽狼衛每人身上都帶著兩張弓,一張是普通作戰常用的馬上短弓,一張是專門特制的很長的鐵弓。他們上了馬是騎射輕騎兵,下了馬就是長弓兵。而卓力格圖,更是憑著其神乎其技的冷箭,射死了不知多少敵方將軍,故有‘狙殺之狼’之稱。

‘血狼衛’的統領是一個很和善的老人,到哪里都會帶著一臉很隨和的笑容。但是,只要一旦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所有人都會為這笑容不寒而栗,他原是布蘭草原一個很偏遠的食人部族‘亞蠻部’的酋長,名叫哈爾巴莫。白狼王早年在奪嫡之爭之中失利,身旁除了卓力格圖、特木爾等幾個親衛再沒有人了。被逼無奈的白狼王就一人一騎獨闖亞蠻部大營,經車**戰,打敗了亞蠻部所有的勇士,隨後哈爾巴莫率眾向白狼王效忠,為白狼王卷土重來,最終爭得王位立下了大功。而‘血狼衛’也大多都出身亞蠻部,他們打仗時會先支起油鍋,旁邊摞起一堆堆由人頭組成的小山,每個人出戰前都會喝口鮮血,故意讓血水從嘴角滴下,他們每殺一個人就會將對方的頭割下,系在腰後,殺多了,人頭就會像小鼓似的在腰間一邊滴著粘粘的血一邊怦怦地相互擊打作響。就算是以凶狠著稱的布蘭人都稱他們為‘魔鬼’。所以哈爾巴莫被人稱為‘惡夢之狼’。不過一旦打不過,‘血狼衛’的逃跑速度也是十狼衛的佼佼者,連‘疾風之狼’特木爾都比不上他們,所以在白狼王的眾將之間,哈爾巴莫又被稱為‘逃跑將軍’當然這是白狼王特許的。

‘青狼衛’是由白狼部所有會武的女人組成的部隊,根本不會參加大軍團會戰,除非是到了部族生死存亡的關健時刻。而且‘青狼衛’的戰士經常變動,因為一旦有了孩子或小孩還未成年之前,女人都不得加入‘青狼衛’。‘青狼衛’的統領就是斯琴格爾了,不過她從當上這個統領以來,大多數時間都是個光桿兒司令,因為在布蘭草原,是女人就得天天做家務啊。

‘狂狼衛’的士兵據說每次打仗前都會抱著酒桶狂飲,然後閉著眼就會向敵陣直沖,連統領的命令也不會管。

‘夜狼衛’是白狼部的夜戰部隊,專門偷襲、埋伏。他們每人的戰力並不算太強,但紀律異常嚴酷,往往幾千人趴在草叢里一整天,無論嚴寒酷暑、蚊叮蟲咬,都不會發出半點聲響。

‘鐵狼衛’是白狼部正面作戰時最強大力量。他們騎著比赤里黑只差一點兒的高頭大馬,士兵和戰馬都用鐵甲保護得嚴嚴實實,沖鋒起來就如同滾滾地黑色鐵流,故‘鐵狼衛’在後世又有‘鐵浮屠’之稱。‘鐵狼衛’沒有固定的統領,因為一旦當上‘鐵狼衛’的統領,就必須沖鋒在最前面,所以陣亡的機率很高。但同時也使得‘鐵狼衛’有了鋼鐵般、悍不畏死的氣勢,而能當上‘鐵狼衛’統領是每個白狼部男人的夢想,哪怕明天就死,也無所畏。當然,也不是所有‘鐵狼衛’統領都陣亡了,白狼王本人就當過‘鐵狼衛’的統領!

‘剔薛軍’是指由奴隸、戰俘和死囚組成的部隊,他們會在戰爭中被放在最危險的位置,死亡率也是最高的,但只要他們在一次戰斗中活了下來,就可獲得自由,並成為白狼部的普通部眾。‘剔薛軍’戰力也是相當的可怕。

‘白狼衛’,是白狼王的直屬衛隊。每一個在戰場上立下戰功的戰士,如果要提拔升官,那麼就必先到白狼王帳下當幾個月衛士。所以千萬別小看白狼王營帳外那些守門掀簾的衛士,弄不好哪天你就能看到他們在哪里成了手握重兵的百夫長、千夫長了。可以說‘白狼衛’就是白狼王的軍官學校,他的課程就是跟著白狼王打獵、唱酒,有大才或大功的還可跟白狼稱兄道弟。這樣一來,白狼王就成為了草原五大部中內部權力最穩固的王者。

‘十狼衛’在白狼王爭得王位後,就組建了,只是白狼王的老班底而已。而近十年的征戰,白狼王從底層提拔,從敵軍納降的將軍並不比‘十狼衛’的將領遜色多少。其中,鐵利洪就是白狼王最看中的新近崛起的將軍之一。鐵利洪原屬端葉部,母親是被搶來的中土女俘,他從小就不知道父親是誰,他的所學,大都來自母親。他膂力過人,又精通中土語言,還通過各種方法讀過不少兵書,在端葉部的多次作戰中,從一個最底層的奴隸,一步步成為了端葉部的頂梁大將。白狼王就是因為他,才向端葉部用兵的。在兩軍對壘中,白狼王與鐵利洪連續單挑三天,最後一次單白狼王才將之戰敗(不過雖然白狼王不承認,但連紫卻認為白狼王在其中作秀的成分太高了)。鐵利洪被俘後寧死不降,最後白狼王用已降的端葉王勸降,鐵利洪還是生硬地提出了三個條件,其一,釋放端葉王。其二,白狼王部退出端葉所有領地,端葉部所有部眾永為白狼部下轄的自由民,其三、白狼王須賠償端葉,過冬的糧食。而白狼王耶律突杰竟然全答應了,而且將鐵利洪以兄弟相稱。

白狼王有一次在和連紫的閑談中,對鐵利洪的評價是︰「做人,能!做事,能!作戰,能!將來必可成為能經略一方的帥才,老子拿幾千擔糧食換了他,賺大發啦!」

雖然草原上因此盛傳白狼王的容人、惜才之德,鐵利洪的忠勇、正直之義。但連紫卻對此嗤之以鼻,心里暗罵︰「兩個大男人耍寶、做秀,不要臉!但……連紫要是也在鐵利洪的位置,一定比鐵利洪演得還像。」原來,端葉部的領地對于當時的白狼部只能算是塊飛地,根本沒有奪取的價值。白狼王就是為鐵利洪來的,他鐵利洪能不知道?白狼王一個遠高于大宗師的高手,能跟鐵利洪打了三天,他鐵利洪能不知道白狼是在讓他?如果鐵利洪不想降,就應當想別的方法制敵取勝。但鐵利洪一味跟白狼王對打,是想干什麼?是想等著被抓!連紫甚至懷疑鐵利洪白天被綁著,晚上說不定就跟著白狼王喝酒去了!

他們這樣做無非有以下幾點目的︰

一、為白狼王贏得一個愛才的名聲。

二、為鐵利洪將來在白狼王內部豎立一定的威信。

三、保護鐵利洪的親人。

四、最主要的,是讓端葉部成為白狼部在其西北方攻略的一個棋子。因為只有白狼部統一的該地區,弱小的端葉部才能獲得自由民的待遇。

現在,連紫看著這位一臉「忠厚」的鐵利洪將軍,說道︰

「有人想劫營,是嗎?」

「稟夫人,剛剛在西面暗藏的斥侯回報說,有一個部落到了嗚咽河下游放牧。雖然,這也是常事,但是現在五大部對外用兵已經結束了,各部的精銳又回到了草原,加上我們之間常年互相征戰,所以不可不防。但說他們一定是來劫營的,卑職還沒有十分的把握。」

連紫靜靜地听完後,就將剛剛從小侍女們那兒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並詳細闡述了自己的推測。

「嗯……這樣看來,他們八層是來攻打白狼部大營的。但不知誰這麼大膽子,敢最先撕毀五部合約。」鐵利洪說道。

眾將皆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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