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發家史 正文 105 竹林對飲

作者 ︰ 淺淺若素

可是顏心如何想才是最重要的,她如今自問沒能力與財大氣粗的穆家對上,她僅代表她自己,于是,捉個小蝦米,震懾一下、教訓一下、狠狠抽穆家一個嘴巴便完了,其他的,自便吧。

李掌櫃想著,熙園這處委實是神秘,不說只待女眷,光是那酒水、飯菜、點心以及附帶的茶水與香料都是極為特別的,每每听到京中富家口口相傳,都道一聲妙哉,可無緣得見其中真美。

不由得,李掌櫃竟是自嘲起來︰「熙園這處,也不知妙在何處,老夫這輩子悔恨沒能投生個女子啊。」

顏心本在想著如何給予對方打擊,听了這話不覺一笑︰「掌櫃可真會說笑」

哪知李掌櫃神色越發認真,誠懇問道︰「小姐可否將其中奧妙透露一二,好叫我也彌補下這遺憾嘛」

他就是好奇,若不是這生意是白家自家的,怕是他也會逼急了往里安插人手一窺究竟了。

顏心皺眉想著如何說去,李掌櫃卻是誤會,忙道︰「心直口快,小姐原諒無心之失,並不是要搶了這生意去」

見對方重之又慎,顏心只好好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我告知你,你也做不來。其實我都不擔心那探子把方子告訴穆家去。即便是將所有食材模清,那火候也極為不好把握,而且,大部分菜色都各有技巧,連材料所用部位都不一而足,如此即便那人手藝高超,也要長年累月的暗自偷窺才能得之真諦……」

李掌櫃連忙打斷︰「可若是如此,那二位廚娘可是學了十幾年才磨礪成為神廚?」

這下李掌櫃放心了,偷學也學不到,真活該啊。

「若是有人從旁指點,手熟便可。」顏心怕李掌櫃問倆廚娘如何手藝「超凡月兌俗」,或者要問師從何人,她還真不知如何回答,她說是她教導的兩個人,李掌櫃會信?

忙岔開話題繼續說李掌櫃問的熙園的妙處︰「邵麗國玫瑰最為普遍,那我便以此為例。玫瑰花香獨特,花期不短卻也不是一年四季開花的,因此,熙園里有關此種花,便做成了各種食物。餡料只是其中最為普遍的一種,無論是圓子、糕餅、點心,甚至是炒菜、甜湯,哪怕跟著蜜水瓜果調和一處,也是一道極為普通的菜色;再者,便是新鮮花瓣與風干的花瓣,新鮮的,入菜、入湯也極為美妙,切絲與他菜並入也是這里一道名點,另外,干花也可入茶,與各種口味的湯料一起,也別有風味,如同前陣子李掌櫃所詫異的普洱玫瑰女乃茶,便是此道;另外,花瓣還可入香,燻屋燻衫都絕妙……」

顏心直說的口干舌燥,把李掌櫃說的目瞪口呆,一道玫瑰才說完。

「啊……」李掌櫃一聲驚嘆,不得不佩服顏心的心思巧妙。

顏心見他意猶未盡,便言道︰「花果入酒是極為平常,大家也樂為此道。不過花果的妙用在熙園才算充分發掘,可以說只有世人想不到,沒有熙園做不出的了。」

話雖有些夸大,卻無疑不是向李掌櫃宣誓著,這熙園所用全部方子,若是穆家想要,便是仨月倆月有得耗了

一襲話畢,李掌櫃已經找不出話語來說,深深忘了顏心一眼,便是一揖到底,打心底佩服︰「我雖年長小姐數十歲,可如今得小姐一襲話,果真印證了那句古話︰朝聞道夕可死矣」

顏心忙道不敢,躲過他老人家一禮,對李掌櫃道︰「其實此事也不算大,他穆家再是囂張,也會顧及我身後的白家,雖然熙園陋小,也是我自身產業,可他穆家在邵麗根基遠沒咱們白家勢大,如此,小懲大誡,大家別放在名面上,我這熙園倒也不會受到大的波及。」

言下之意,若是白家摻合,這熙園怕是要做了兩家爭斗的主戰場了,就算白家贏了,這熙園也只怕千瘡百孔,誰知會經過多久才能休養生息過來。

李掌櫃略一沉吟,便明白其中關鍵,便道︰「只是,穆家勢大,只針對小姐一人,怕是有所風險啊。」

李掌櫃倒是沒必要非得通知白家,反正他穆家行事作風擺在那里,稍有動作,家族眾人必會知曉,可這知曉與摻合是兩碼事,看族中態度,怕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趟進這趟渾水。如此,只是慕顏心與穆家的斗法。

顏心卻是含笑,半點緊張也無,活似小孩過家家般的輕松︰「管他如何,侵到我的地盤,不死也得給我月兌下層皮來」

雖是說的豪氣萬丈,可顏心到底沒個具體法子,要如何讓這穆家月兌一層皮。

李掌櫃又與顏心言語幾句,外頭夜嶺已經趕到,見顏心與李掌櫃交談事項,便只好等在車外。

顏心挑簾,對她笑道︰「夜琉可回來了?」

夜嶺一愣,報信的丫鬟說,顏心這邊遇到些事,她這才急忙趕過來。如今顏心問得卻是出海尋人的夜琉,當下微愣趕忙道︰「還不曾,船追出去太遠,如今後頭的船只猛追也沒發現船的影子,怕是要等晚上再說了。」

夜琉面上與顏心不和,也只是覺得顏心太軟弱好欺負,怕大家對她和顏悅色,反而讓這孩子以為大家都是和善的,卻忘了,族中長老與大掌櫃多難纏,忘了接管族中事務之後,面對龐大的家業,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如此也只能與夜嶺一個紅臉一個百臉。

昨夜听說顏心失蹤,最急的便是她,以為顏心賭氣回大周,當下便失了冷靜,連夜上船循著航道猛追出去。

顏心沉默片刻,當下收拾穆家的人要緊,于是將熙園的事兒跟夜嶺交代一番,夜嶺听完,只覺得事情可大可小,不由抬眼向車上的李掌櫃望去。

李掌櫃想著,熙園這兒可供著他那處的酒水呢,若是連這方子也保不住,更有甚者,再把熙園名聲累垮了,那他的天源食府怕是第二個要倒霉的,不管怎樣,熙園都是首當其沖,頗有些風雨飄搖的滋味,由不得多想,當下便對夜嶺道︰「族里知道怕是要跟穆家好好較量一場,別的不忌,就怕到時候陰謀陽謀全用上,這熙園怕是保不住了。」

這話意思很明顯,看夜嶺如何選擇,是借此時機哪怕犧牲了熙園也要給族里教訓收拾穆家的機會?還是放棄打壓穆家這次契機,幫襯顏心這邊扛過去?

夜嶺卻是沒有猶豫,反正回國之前,百里雲彌也只交代她好生照顧顏心小姐,旁的他自有安排,于是只稍作分析便明白了李掌櫃話中意思,點頭道︰「掌櫃說的是,熙園生意雖小,可卻是小姐用盡心思的產業,而且如今生意越發好了,如何能由著穆家的人鬧騰,如今幾個大掌櫃與長老剛回來,怕是顧不上這邊,一切還得听小姐吩咐了。」

哪里是顧不上,夜嶺只不過想著,穆家既然挑顏心這處下手,若是顏心應對得宜,族中也好交代,若是穆家下了狠手,夜嶺也可以回去搬救兵,如今,便是不願族中插手了。

顏心心中自有計較,也沒理會夜嶺與李掌櫃繼續交談些什麼,只臨街街頭一閃而逝的身影叫她皺了眉,該死的,裴逸樓膽子怎麼大,青天白日,竟然往城里闖,現在整個京都都是白家的暗探。

夜嶺順著顏心的視線望去,笑道︰「小姐在看什麼?」

顏心一驚,回頭,夜嶺正解馬卸鞍。

「沒什麼,今日街上好生熱鬧。」言畢,便領了夜嶺進去,找了間平常的客間稍做休息。

「後院甄大娘與趙嬸子忙著呢,幾個管事還要領著大家洗切果肉,也是忙亂不堪。現在這個時辰客人也差不多快要上門了。

門外,是一片青蔥竹林,氣候炎熱悶濕,這篇竹林好似絲毫不受其影響,依舊干爽挺拔,偶有微風拂過,細細沙沙的竹葉翻飛,帶著特有的清冷獨雅的香氣,抱了酒壇,顏心與夜嶺在林中石桌上對飲。

起初,夜嶺還有些擔心︰「小姐,酒多傷身,再寡淡的酒水……」

何況年紀還如此之小,夜嶺凝重目光,望著舉了水晶玲瓏杯細細品酒的顏心,到底沒把心底之話一吐為快。

顏心只做不理,杯子是她最喜歡的,酒水麼,取自這片竹林,味道帶著一絲苦味,卻在入口一瞬化作清新,片刻,似乎口中揉碎了無數的清芬,鼻尖所觸全是那淡淡幽香,入喉,卻一個激靈,這酒寡淡不錯,卻自成一股醇厚,那股厚重的酒的凜冽從入體開始,便彌散開來,渾身所有的毛孔好似都開始呼吸,吸收這林中漫布的靈氣一般。

彎唇一笑,放下杯子才對一旁擔憂的夜嶺道︰「只一杯而已。酒再好也只能細嘗這滋味,貪戀這杯中之物,反而壞了這竹林妙處——所以,這種酒放在我熙園便好,少了天時地利人和,連酒也失了她原本的靈氣,暴殄天物」

話到最後,眸光水動,竟是一片精狠顏色,瞧得夜嶺一驚,唇邊是顏心遞過來的酒杯,「你也嘗嘗,水晶杯的好處便是不會亂了一絲酒味甘美,卻又能在酒水入杯的一瞬間將味道鎖住。」

夜嶺來此本心事極重,擔憂極深,如今卻被顏心拉來此處細嘗美酒,如何也沒那個心思,可是瞧著唇邊酒杯,以及顏心那一套不知哪里學來的說辭,一閉眼,酒入舌腔,卻是激起一片朦朧,她,竟然想起了曾經一樣的竹林中,那一抹孤寂憂傷的白色身影,永遠的孑然而立,世事在其眼中都變得雲淡風輕。

興許是夜嶺沉默的太久,興許是顏心心中也有些許影子,當下二人听竹林風聲,靜默中誰也沒說話。

輕輕嘆息一聲,顏心垂下眼眸,聲音有些嘶啞低迷︰「已經兩個月沒有哥哥與舅舅的消息了吧?不少字」

夜嶺一驚,急忙伸手將吹在睫毛上淚珠抹去強笑道︰「許是那邊忙碌,又許是事情太多……」

聲音卻是戛然而止,顏心以及立起,往林中行走,同樣孤寂孑然的身影,風吹衫動,發絲隨風而舞,竟是慢慢與記憶中那個男子相重疊,夜嶺心室猛地一悸。

「他們定然是出事了……你們不說,我也猜的到。」顏心背手往天,企圖讓眼里的淚水退回去,不能哭,淚水一流,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想,她並不是一無所依,慕正澤還在,活的好好的,在大周。

只是,最近幾天,心中那股不安,越發強烈,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古代富婆發家史最新章節 | 古代富婆發家史全文閱讀 | 古代富婆發家史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