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孤女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執子之手

作者 ︰ 寶蠻蠻

蕭博淵一個人在書房里看兵書,文漪親自捧來一碗茶。自從那日從宮中回來,文漪就一直在想那天的事。文漪的前世雖然也結過婚,可是夫妻之間還沒來得及真正相處,就在蜜月時發生車禍穿越來到了這里。所以,對于文漪來說,丈夫這個詞到底意味著什麼,文漪並沒有切身的感受。可是,與蕭博淵短短的夫妻生活,文漪忽然好像開始有些明白什麼是丈夫了。

新婚之夜的蕭博淵就以經懂得體諒自己的心情,分外的溫柔體貼,而金殿之上的挺身而出更讓文漪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只有夫妻之間才會有的生死相依的感覺。這一切讓文漪從心底涌出一股溫暖的感覺,丈夫這兩個字變得好像一座山一樣,堅實可靠。文漪來到這個世界,可以說是幾經波折,險象環生,以前在洛家還有洛老夫人的保護,可是自從洛老夫人生病以後,文漪獨自經過了多少的磨難,原以為從今以後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卻沒有想到,在危急的時刻,會有一個丈夫站出來保護自己。

經歷了這許多事之後,文漪忽然覺得,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的感覺真的不錯。

蕭博淵輕輕接過茶杯,說了一句謝謝,喝了一小口說道︰「夫人泡的茶很好喝,比下人泡得清甜多了。」

文漪忍不住微微笑著︰「奇怪了?前幾天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竟是這麼個嘴甜的人,我還以為……」說到這里,文漪「撲哧」一笑不再說下去。

「夫人以為我是怎麼樣?老古板嗎?。」蕭博淵此時早就放下了書,走到文漪的身邊,說這話時,他的眼里滿是笑意。說實話,按真實的年紀,文漪還比蕭博淵稍大,可是在這個世界,蕭博淵眼里的文漪還是個稚氣未月兌的小女孩。而蕭博淵又早經磨難,生成個老成持重的個性,所以當他面對文漪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時,其實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

「夫人可願意去園中逛逛?」蕭博淵邀請文漪一起游園,結婚十幾天了,兩個人除了洞房那天夜里,其實還沒有真正好好說過話呢。

「夫君如此好的興致,文漪當然願意奉陪。」文漪大方地說道。

兩人並肩在園里走著,以經是深秋時分了,園子里許多的花木都呈現出一種衰敗之氣,或是即將凋零的氣象。文漪想起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正是初春時節,這一轉眼,以經是深秋了,時間過得真快,可是還是沒有人心變的快。

「其實博淵早就見過夫人,只不過夫人當時並沒有看到博淵罷了。」蕭博淵忽然主動說起以前見過文漪的事。文漪听了有些納悶,還疑心蕭博淵見過的到底是自己還是以前的文漪,于是說道︰「不知道夫君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文漪以前倒是極少上街的,按說不會踫到夫君的。」文漪小心地試探著說道。

「就是今年春天洛州城舉辦的送花朝會上,當時博淵剛從北地回京,一時無聊便去洛州,正好趕上了送花朝。」

文漪一听有些放下心來,畢竟蕭博淵踫到的果真是自己。

蕭博淵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記得當時看到一群人圍著你,要你當場做一首詠花的詩,博淵當時還有些替你擔心來著。」

「可是沒想到夫人的文采出眾,是博淵平生未見過的。」

文漪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不好接口,只听著蕭博淵一個人說話。

兩個人不知不覺聊了很久,話題漸漸扯到蕭博淵在北方的生活。一提起那段邊關的歲月,蕭博淵的眼楮好像忽然明亮了許多,文漪雖然不懂戰場上的事,可是還是明顯的看出來,蕭博淵是很懷念那段軍旅生涯的。一個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地方,一群朝夕相對十年的人,以及一切和這段青春歲月有關的事,都將是每個人一生都無法忘懷的記憶。

「文漪,你去過北方嗎?你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冷嗎?。」蕭博淵有起興奮地說道。

「沒有去過,難道會比京城還要冷得多嗎?。」文漪前世是個南方人,並沒有到過北方。

「當然要冷得多了,那里一到冬天就常常都在下雪,那雪花比京城里的雪花要大,你伸出手去還能接到一片,在它還沒有融化之前,還能看出是六個角的,什麼樣的都有,很漂亮。那里的雪又白又綿軟,腳踩上去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文漪听得也來了興趣,文漪的家鄉冬天有時也會下雪,可是那里的雪卻沒辦法落到地上,都是一邊下就一邊融化了。以前小時候上學時,文漪最討厭下雪天了,地上濕濕的,髒髒的,還要打一把雨傘,不然走不了多遠,衣服就都濕透了。文漪記憶里的下雪天,永遠都是陰冷濕滑的。可是現在听到蕭博淵講的那樣一個潔白的世界,雪一停太陽就大大的,照耀得一切都銀光閃閃的,這樣的世界文漪听起來也覺得很漂亮。文漪去滑雪場玩的時候,也想象小學課本里面的小朋友一樣,捏一個雪團或是滾雪玩,可是那些雪就像是一團松散的沙子,無論怎麼用力也捏不到一起去,可是蕭博淵說的北地剛下的雪,听起來就好像綿花糖一樣的綿軟,隨手一捏就可以捏成一個雪球,在地上滾一會就變成一個小雪球,小孩子在後面推著跑,越跑雪球越大,直到推不動了。文漪听得心也有些癢癢的,不由得在內心里想像著自己推雪球的樣子。

可是文漪到底有些怕冷,想了想說道︰「听你說的好像真的很好玩的樣子,可是那里一定很冷吧。」

蕭博淵想了想說道︰「是挺冷的,雖然京城冬天一般也會下雪,可是北地比起京城還要冷許多。不過只要在屋里待著,到是冷不著的,若是到了外面,一則穿得多,二則要是一旦玩起來,不但不會冷,還會熱呢。」

「真的嗎?那你再多講講北邊的事吧,我以前都沒有听過。」文漪听得似懂非懂,可是還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蕭博淵看文漪也有興趣的樣子,于是把他在北地見到的一些風土人情講了一些給文漪听。

「北地的春天來得特別的晚,一般到了四五月份江河里結的冰才會完全融化,而九月份一般就會下頭一場雪了。」文漪暗自一算,如果是按農歷四五月的話,那不就是前世里的五六月份嗎,沒想到要到那個時候,冰才會化呢,可是十月份就又要下雪了,那一年不是有半年都是冬天嗎,其它的三個季節加在一起也只有半年的樣子。

「所以一到八月份,那里的家家戶戶都會用一種極厚的窗戶紙,刷上漿糊,把它們糊在窗戶邊邊的縫隙上。有的人家還會做一種用棉花絮的像小被子一樣的東西,然後把這個小被子用薄木條訂在朝陰面的窗戶上。」

「為什麼把窗戶糊上呢?整個冬天都不開窗嗎?。」文漪有些驚奇的問道。

「怎麼可以開窗,那里的天氣特別的冷,如果不把窗子都糊好,那到了冬天無論燒多少的柴也是不管用的。那里的冬天如果人在外面走五分鐘,就會眉毛眼毛胡子都白了,全都會結上霜的。」蕭博淵認真地說道。

文漪卻听得十分的驚訝,「那會不會把人都凍住嗎,眉毛會不會凍得落下來呢?」

文漪的話把蕭博淵逗得哈哈地笑了︰「人怎麼凍住呢,眉毛也不會凍落的,那些你都不用理,只要一進屋,馬上就會化了的,不過,如果有人在外面小解,可能會解到一半就凍住了也說不定。」蕭博淵故意開了個玩笑想逗逗文漪。

結果文漪听了蕭博淵的話自動腦補了一下小解的場景,當想到如果小解的是個男人,而他解到一半就被凍住的話,那個滑稽可笑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文漪一邊笑,一邊發現蕭博淵正笑mimi的看著她,好像猜出了她腦子里的想法,文漪不好意思起來,臉都紅了。

蕭博淵看著文漪變得紅紅的臉蛋,打心眼里覺得此時的文漪特別的可愛,比平日里兩個人都淡淡的,客客氣氣的說話要可愛很多。

「其實也沒有關系,只要小解的時候帶一根棍子,凍住了就用棍子把冰敲斷就好了。」蕭博淵也忍不住一邊笑一邊開玩笑地說道。

文漪的臉更紅了,一邊笑還一邊瞪了蕭博淵一眼,兩個人就這樣說說笑笑了一個下午,彼此間的陌生感少了很多。可是蕭博淵的一句話卻讓文漪想了許久。

文漪為那天在皇宮的事感謝蕭博淵,可是蕭博淵當時就說︰「夫人不必說感謝的話,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當保護你,今天,無論是哪個女人做我蕭博淵的夫人,我都會保護她,夫人實在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這也關系到我蕭家的家聲。」

文漪當時听到蕭博淵的話深深的覺得無語,這個男人怎麼連句好听話也不會說呀,當時就有些覺得郁悶,可是後來過了一陣子,文漪再想起來時,卻覺得這話說得也十分有理,一個男人,娶了誰就要認定誰一輩子,只愛自己擁有的,這樣的男人才算是好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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