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妃之道 正文 第六卷 唯我獨尊 第三章 皇帝的許願

作者 ︰ 薛湘靈

「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嫻雅剛扶著宮女的肩走到承乾宮門口,皇帝的鑾輿已經到了門外。事先並沒有宮女太監前來報信說是皇帝要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皇帝常常是不經過傳話就直奔承乾宮來了。

「用不著這麼多禮數,起來說話。」皇帝下了鑾輿︰「到你這兒來,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要是每次見了都這樣子行禮,只怕是說不的話了。」

嫻雅抿嘴一笑︰「皇上說這話,倒真是叫人覺著好笑。難不成日後見了皇上都不用行禮了,那還把皇上的禮體尊貴放到何處去了?」

「就屬你事兒多。」皇帝看她請了跪安︰「怎麼今兒覺著精神好些了,看你臉色也是好起來。上次那麼場大傷風,倒真是病了好幾天。」

「都是皇上日日叫人送來那麼多好東西,一場風寒而已。就值得興師動眾,我可是再不敢病了。」皇帝拽著嫻雅的手在東二長街上信步往前走,看這樣子是要帶著皇貴妃到御花園去走走。一旁執事的宮女太監不敢跟得太近,只是王慶和蓮子等幾個較親近貼身的落下不是太遠。

「最好不要病了,朕總是看著你病懨懨的也是覺得心里沒著沒落的。」弘歷攜著她的手︰「一段日子沒見你,就會覺得差了點什麼。看來啊,還真是少你不得。」

「瞧皇上說的,比我好的多了去了。馬上又有不少八旗秀色來填滿咱們後宮了,只怕會有可心意的,那就好了。」嫻雅笑著攏了攏皇帝的衣襟︰「我的病剛好,皇上可別為了貪圖一時涼快著了涼。」

「瞧瞧,運醋的船兒又翻了。」弘歷笑著任由她攏著衣襟︰「你說說這些年有多少秀女宮妃從你手里過,朕看見多少了。只是有哪一個能夠爬得更高?就算是金氏和蘇氏不也因為是潛邸舊人,才做到了貴妃。多少次跟你說要封後,你的借口總是太多。你說要朕把你怎麼著才好?」

「皇上不是剛才說我是運醋的船兒翻了麼,這會吃醋的人是不能做皇後的。」嫻雅將皇帝的手攀附著︰「婉兒就快回京了,這次是不是把她的兩個小阿哥一塊兒帶來了?說了好幾次想要見見,居然是一次都沒見著。」

「巴勒珠爾寫來的折子上說,兩個阿哥一定要進京。說是要看看皇瑪法呢。」弘歷很是安逸的笑著︰「我倒是要見見這兩個小的,說是長得很像婉兒小時候。你說說,兩個阿哥生得像婉兒小時候,那成個什麼樣子了?」

嫻雅听見這話未免心思動了動︰「婉兒小時候我倒真是沒見過,皇上不也是沒見過?」

「見過,那時候皇父每次都讓弘晝帶著永瑛和婉兒到養心殿去陪著說話。那時候帶著永璜永璉也去,遇到過。只是覺著婉兒生得跟弘晝不一樣,黑漆漆的眼楮像是會說話一樣。弘晝從小生得就是眉目沒有長開一樣,那時候想興許是婉兒長得像額娘多些。」弘歷模著嫻雅的手︰「唯獨你這做額娘的,反倒是沒見過婉兒。」

「是啊,等她大了第一次見了皇上。不是把皇上嚇了一跳麼?」嫻雅捂著嘴笑起來,或者是說在心底始終不願再起掀起那塊傷疤,皇帝當做是笑話一樣說起的時候,嫻雅心底泛起的苦澀不是旁人所能夠想象得到。這也就是對于婉兒更多于別的子女的疼愛的緣由,更想從婉兒稚女敕的孩子臉上去尋找回,所錯過的女兒的童年。

「嗯,小時候可是出名的不好惹。朕就沒听說哪家的格格能夠像她那樣子淘氣,別說是旁的格格,就是永瑜也不敢。」皇帝似乎對于女兒的淘氣也是記憶猶新︰「後來學著騎馬,朕常說這麼多格格,就是你生的這兩個才算是我滿洲格格的樣子。騎馬都不輸給人,還真是難得。」

「皇上快別當著和馨的面說這個了,前兒皇額娘說和馨不想跟鈕鈷祿家的德樞指婚的事兒。」嫻雅有些頭疼,三個阿哥兩個格格。只有這個和馨才是她最頭疼的,就是永瑜永瓏和最小的永都是一副皇阿哥的樣子。偏偏和馨,總是一副出人意表的行事,這不是,好好的又說不願指婚。

「德樞是不怎麼樣。」皇帝卻是寬容的一笑。皇帝對和馨卻是比對和婉要親近很多,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就在身邊長大的緣故。也因為是礙著弘晝的緣故,反倒是對于和馨要寬容很多。哪怕和馨從小就是惹禍不斷,皇帝都會在很多時候放縱她很多。

「皇額娘倒是說得多些,說什麼也是皇額娘娘家的人。就算是不好,也不能太駁了皇額娘的面子。」嫻雅當初為了婉兒已經是傷透了心,要是小的這一個再有什麼不好叫人還活不活了︰「馨兒好好的跟皇額娘說起這個,只怕是皇額娘面子上也不好過。」

「朕倒是听說了,馨兒看中的是個漢人。」皇帝有些好笑,不過女兒看上的到底還是自己很看重的一個青年才俊。只是這件事還不能說,就如嫻雅說的皇太後面子上過不去。

「漢人?」嫻雅吃了一驚︰「怎麼又成了漢人了,馨兒怎麼會瞧中了漢人了。」

「上次朕帶著她去翰林院走走,出了一個對子。你知道你那個女兒的性子,但凡是有什麼新鮮的好玩的事兒就是不肯錯過。這種事見到了自然是要看個結果的,新進來了幾個漢官都是極出息的,當時和馨倒是沒說什麼旁的話。只是那以後多多少少會在朕面前露個口風什麼的,朕也就能听出個什麼來了。」

「我說呢,馨兒早早晚晚不過是在宮里呆著。大不了陪著皇額娘四處走走,哪里會認識什麼漢人,原來是為著皇上帶了她出去見見世面。」听到這里嫻雅少不了放下心,皇帝所說的漢人官員,而且是出息的漢人官員。皇帝肯這麼說就是不容易,說不定還真能遂了女兒的心願。

「朕倒是覺得滿漢通婚不通婚算不得什麼大事。」皇帝看了嫻雅一眼︰「你是她額娘,心里替她打算總是少不了的。面上又不肯露出來,怎麼比朕這個做阿瑪的還要沉得住氣。」

嫻雅一下子愣住了,這話是怎麼說出來的?怎麼會說自己這做額娘的沉得住氣,難道平日里對她寵溺的還不夠多︰「馨兒跟皇上說什麼了?」

「朕都是好久沒有見過馨兒了,她會跟朕說的話也一樣會和你說。馨兒的性子不像和婉,和婉有什麼第一就不會瞞著你。哪怕是說了會叫人不歡喜,也一定會跟你說。」弘歷拉著她到萬春亭里坐下︰「朕跟你兩個在這宮里住了好多年,朕反倒是想起那時候帶著你跟婉兒一起到江南時候的情形來。」

「皇上又想去了?」嫻雅轉臉笑著︰「聖祖爺也歡喜去江南,那時候倒是常听我阿瑪說起。皇上那時候不是也跟著去了?」

「那時候哪有朕去的事兒,少不得是皇考跟著一起去。」弘歷握緊她的手︰「等著朕把手里的事兒放一放,咱們還是帶著幾個人去一趟。」

「還早呢,總要等婉兒回來才好。」嫻雅越來越不明白皇帝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怎麼會對自己有了這麼多的依賴。好好的反倒是說起要去江南,多年的深宮歲月早已磨滅掉自己的心性。

「嗯,是要等等再說。」弘歷笑起來︰「朕是不是應該問問婉兒,只有她才是能夠留得住你這個額娘的心思。朕這個做皇帝的,反倒是不如自己的女兒。」

「瞧您說的,不是這麼久都沒見過婉兒了。少不得多想著她些,再說還帶來兩個小阿哥。還要叫皇上做皇瑪法的,永瑜還說呢,見了他要叫舅舅。」嫻雅笑著打落皇帝幫她掠起額發的手︰「方才說我是運醋的船兒翻了,皇上不是還在跟自己的女兒外孫吃味兒?」

「好啊,朕那艘運醋的船兒翻了,行了吧?。」皇帝幾乎大笑出聲︰「你現在說嘴說朕是越來越厲害,朕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就是願意听你嘮叨。想著是先時皇額娘說的那句話應了景兒。哪怕是皇帝,也是會有個女人管住她的。」

嫻雅忍不住笑起來︰「皇上說的這話要是被人听見會被人笑話的。」

「朕倒是要看看,誰敢笑皇帝。「皇帝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朕說個笑話給你听,那次朕瞧見紀昀在編纂四庫全書的時候,一個人就在那個院子里住得久了沒人理會。就叫人給他從了兩個宮女去了,結果紀昀的媳婦知道了這件事。也就不顧什麼規矩了,沖到宮里拽起紀昀就往家去,後來的什麼事兒朕就不知道了,只是紀昀進宮見朕的時候,說什麼都不敢再提納妾的事兒了。「

「哦,那改日該去教教紀夫人了。」嫻雅伏在皇帝耳邊說了句話,皇帝笑得都要咳嗽起來︰「這話只有你說的出來,換個人朕可要問問了。」

「是,皇上先回宮用過了晚膳再問好麼?」嫻雅扶著皇帝起身︰「今晚上呢,是不是該翻順妃的牌子了?皇上可是許過願的。」

「許願什麼?」皇帝看了她一眼︰「朕今兒就在承乾宮不走了,看看是誰敢把朕往外攆,你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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