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幾個打仗,餓了三天。
安容和 月郡主炒了六個小菜,根本就不夠吃。
這不,又到伙房,準備再添幾個小菜。
安容炒菜, 月郡主切菜,分工明確。
這一回, 月郡主很仔細,切的菜比之前要上相的多。
只是一仔細,速度就慢了下來。
一旁的火頭軍幾次瞥眼,恨不得過來搶切菜刀了。
好在她們出來的時候,桌子上還剩有菜,慢點也不急。
安容燒好一個,便有官兵端去大帳。
伙房總管過來,安容問他道,「那寫將士們可吃了?」
伙房總管忙回道,「都吃上了,將軍下城門就說過,接下來三天管飽了吃,只是……。」
見他支支吾吾, 月郡主問道,「只是什麼?」
伙房總管看了安容兩眼,安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不是糧草不夠了?」
伙房總管點點頭,「糧草不多了,要是尋常時候,還能管七八天,將軍讓大家管飽了吃,只夠三天的。」
雖然少女乃女乃說了,糧草會在五日之內送到,三天在五天之內,四天也在啊,而且送糧草來,路上要是遇到什麼事耽擱了,指不定就晚十天半個月,到時候……
他不得不來稟告一聲,以防萬一。
安容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和將軍說。」
伙房總管忙點頭,道。「那少女乃女乃繼續忙,我去別處看看。」
等伙房總管一走, 月郡主就慶幸道,「還好,連軒沒有大哥能干,要是國公爺把這麼重的任務交給我,我可辦不到。」
要她管十幾萬大軍的衣食住行,估計只能叫他們張嘴喝西北風了。
安容聳肩一笑,確實有些累,不過她能堅持。
再說了。現在蕭湛被封太子。天下人盡皆知,這大周的江山遲早是他的,她能不盡心竭力嗎?
她只希望戰事能早日平息,讓百姓能安享太平。
安容繼續翻炒。
又端了一盤子菜走。
有官兵過來道。「少女乃女乃。小將軍醒了。再哭。」
安容囧,能別叫揚兒小將軍麼,尤其更哭在一起。戰場之上,將軍都是流血不流淚的好吧。
月郡主也在笑,她催道,「你快去吧,別讓揚兒等久了。」
安容看著鍋里的菜, 月郡主過來接手道,「你放心去吧,我在火頭軍里混了很久,也會炒菜的。」
安容就放心的走了。
等安容一走, 月郡主就望著鍋里的菜不知所措了。
她方才吹牛了,她是在火頭軍里待了很久,可是她只負責切菜啊。
不過她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人家怎麼做,她就怎麼做就是了。
月郡主翻炒了兩下,然後往鍋里倒水,把各種調料加一遍,用火煮。
等水差不多干了,翻炒兩下,裝盤子。
官兵過來,把菜端走。
大帳內,幾人在大快朵頤。
見官兵進去,連軒就迫不及待道,「快點端上來。」
官兵走到桌子旁,桌子上擺滿了盤子,他拿了一空盤子起來,才把菜放下。
連軒拿了筷子,迫不及待的就夾了一塊肉,往嘴里一塞。
他神情陶醉的嚼了一下。
蕭遷望著他,問道,「味道怎麼樣?」
連軒嘴角一笑,「大嫂做的菜,有差的嗎?」。
蕭遷想也是,不過這盤子菜,賣相好像有點奇怪,鼻尖也沒有聞到香味,不過大嫂做的,肯定差不了。
蕭遷也夾了一塊,往嘴里一塞。
才嚼了一下,他就看著連軒了。
連軒眼神耷拉,望著蕭湛。
兩人二話不說,一人給蕭湛夾了一筷子。
可是蕭湛眼明手快,將兩人的筷子擋下了。
就這樣,連軒和蕭遷以一敵二,也沒能把菜送到蕭湛碗里。
倒是兩人憋的臉紅,往地上一吐。
「娘啊,這誰燒的菜啊,是不是放了砒霜啊,這麼難吃?!」連軒大口灌茶。
一盞茶喝完,連軒才望著蕭湛道,「大哥,你是不是知道這菜不好吃?」
蕭湛夾著豆腐,道,「回鍋肉,我吃過一回。」
那一天,他在密林做了吃食,等安全之後,安容也給他做了幾個小菜。
其中,就有一道回鍋肉。
安容燒的回鍋肉味道極好,老遠就聞到香味,這個明顯不是。
一會兒,安容還會做了菜端來,他不想吃別人做的。
蕭遷也覺得這菜絕對不可能是安容的水準,就算失望,也不會失誤到這份上來,便問傳菜官兵道,「誰做的?」
官兵在一旁,早憋紅了臉,「應該是 月郡主做的。」
話音一落,連軒就道,「我就知道是她,這樣的菜,旁人做不出來。」
官兵抖著肩膀出去了。
月郡主見了官兵,迫不及待的問,「他們吃了菜,說什麼了沒有?」
看著 月郡主那高興模樣,想到連軒和蕭遷憋紫的臉,他選擇了隱瞞,道,「小的沒仔細看,但是幾個將軍為了這菜爭的打起來了。」
他還形象的描述了一下, 月郡主高興的直哼,「炒菜也沒那麼難嘛。」
說著,她又繼續炒。
官兵嘴角抽抽,在心里替連軒等人默哀,祈求安容早些回來接手。
官兵不動聲色的給一旁的火頭軍使眼色,讓他做菜。
然後端了 月郡主做的菜走,半道上,把 月郡主做的菜端給火頭軍。換了火頭軍做的菜端上去。
連送了兩個菜,安容才回來。
剛回來,安容就一腦門子黑線,因為有火頭軍跟她說,「少女乃女乃,你勸著點郡主,軍營糧草不夠,不能浪費。」
等安容見到 月郡主是怎麼燒菜的,她覺得火頭軍說的對。
安容輕咳了兩嗓子,問道。「 月。誰教你這麼燒菜的?」
月郡主望著安容,道,「廚房的伙計都是這麼燒的。」
她話音一落,一群人都看著她。
安容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子怒氣。
雖然他們的廚藝不怎麼樣。可 月郡主這樣實在是太侮辱他們了。
可沒有誰炒一盤菜。放幾大勺子鹽。幾大勺子糖,幾大勺子醋的……
安容能猜出來怎麼回事。
之前 月郡主在廚房待著,人家燒的可不是一盤子菜。是一鍋。
月郡主把一盤子菜,放一鍋菜的鹽,那味道……安容不敢想。
安容趕緊接手道,「還是我來吧,你去切菜。」
月郡主就乖乖去切菜了。
安容又做了三個小菜。
等蕭湛說夠了,安容才停手。
等兩人回到大帳,一桌子光光的,唯獨 月郡主燒的一盤子菜放在一旁,端來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月郡主凝眉了,問連軒道,「為什麼不吃?」
「我還不想死。」
連軒的回答,從來干淨利落。
月郡主沒明白,「什麼意思?」
連軒撫額了,三天沒睡了,加上又美美的吃了一頓,現在困的厲害,不想和 月郡主吵架,便吩咐傳菜官兵道,「拿雙筷子給她。」
傳菜官兵就取了筷子來, 月郡主臭了一張臉。
「你試試,」連軒催她道。
「試就試!」
說著, 月郡主夾了一筷子,往嘴里一塞。
然後, 月郡主滿臉通紅。
她可沒有連軒和蕭遷的忍耐力,當即吐了出來,「怎麼會這麼的難吃?」
連軒揉著肩膀道,「也別太灰心,雖然味道是差了些,但是好歹做到了入口即化。」
蕭遷嘴角開始抽了,這到底是安慰人呢,還是損人呢。
入口即化形容的可是那些不容易熟的菜,可不是用來形容煮爛了的白菜的……
不過,他還是點頭,道,「連軒說的對,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足之處,可以慢慢改進。」
月郡主點點頭,想著連軒第一次沒太損她,她看著連軒感動道,「那我以後還做給你吃。」
連軒,「……。」
「能不要對我太好麼,我怕我脆弱的胃承會受不起,」連軒有些淚奔。
月郡主初听,還很感動,可是慢慢的,就听出不對勁來了。
搞了半天,連軒是在損她,她還傻乎乎的感動!
月郡主氣的跺腳走了。
安容望著連軒,瞪了他道,「讓著點 月郡主。」
連軒很無辜,「我已經讓了啊。」
要不是看在 月郡主懷孕的份上,他使勁憋著,不然能這麼和顏悅色?
好吧, 月郡主懷了身孕,她最大。
他去哄她行了吧。
連軒從凳子上起來,打著飽嗝出去了。
軍帳里, 月郡主坐在那里哭,很傷心。
連軒有些蒙了,他沒想到 月郡主會哭,他湊道,「不是吧,這麼點小事就哭,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月郡主氣煞了,「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連軒吼的腦袋嗡嗡叫,「越惹你生氣,你越斗志昂揚不服輸啊。」
月郡主氣站起來,叉腰道,「誰說我哭了,我是被風沙迷了眼!」
連軒點頭失笑,「我猜也是,好沒好?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說著,就死皮賴臉的湊了上來。
月郡主臉一紅,嫌棄的將他推開了,「一身的汗臭味。」
「哪臭了?」連軒使勁的嗅了嗅。
然後就有些暈眩了。
月郡主就笑了,不過她臉還是崩的緊緊的。
官兵拎了熱水來,連軒趕緊月兌衣裳。
月郡主臉騰的一紅,罵道,「你注意點形象。」
她還在呢,他就敢當著外人的面胡亂月兌衣服了。
連軒兩眼一翻,「你是我,軍營上下誰不知道?」
說完,他往水桶里一跳,道,「高抬貴手,幫個小忙唄?」
「什麼忙?」 月郡主睜大眼楮看著他。
連軒拍了拍自己的後背,「搓背。」
月郡主白了他一眼,「自己搓!」
說完,起身就要走。
連軒也沒阻攔她,只逼著眼楮道,「你去找大嫂也沒用,這會兒大哥肯定在沐浴,大嫂得照顧揚兒……。」
月郡主的腳步就停了,瞪了連軒道,「就你知道的多。」
「幫不幫忙?」連軒望著她,道。
月郡主呲了呲牙,正要拒絕,可眸底閃過一抹光亮。
她朝浴桶走了,拿了毛巾。
幫連軒搓澡。
然後,一陣歇斯底里的吼叫穿破軍帳,引得無數官兵注目。
這一聲穿破力太強,傳到安容的耳朵里來了。
安容站起來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問完,見沒人回答她。
她看著浴桶,見蕭湛閉著眼楮。
睡著了?
安容放下繡簍子,走了。
她怕水涼了,要喊蕭湛起來到床上歇息去。
可是剛伸手試了試水溫,手就被蕭湛抓住了。
他一用力,就把安容也抱進了浴桶來。
觸不及防之下,安容嚇的一聲尖叫。
一群官兵,「……。」
帳門口,趙風手里拿著信鴿,正要喊出聲呢。
聞言,臉紅了一下,轉身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