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非子不語 第80章 鯉魚?

作者 ︰ 廢柴公子

「是你?」

兩個人異口同聲。

孫普好像也認出了來人,頓了頓轉頭看向鹿笙。他記得這人的衣服,應該就是早上鹿笙追逐而去的那人,而他們兩個人似乎是認識的。

老嫗原本看到來人,異常激動,再一次試著從鹿笙的控制中月兌出,卻不想那人同鹿笙異口同聲的一句「是你」,她又給定在了原地。

「好巧。」鹿笙好似老朋友重逢一般笑起來,「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來人原本疾言怒色,卻因為鹿笙這一句好似迎接老友一般地話語,口氣不得不軟了下來,「二位是什麼人?怎麼會來到這里?」

鹿笙看了一眼被自己制住的老嫗,繼續笑道,「你們怎麼都是一樣的毛病,問別人是什麼人之前都不自報家門的。」

來人不答言,上上下下打量了鹿笙一番,方才悠悠說道,「你經常用挾持老人的方式讓別人自報家門麼?」

「如果真的是老人家,當然不能挾持,不過如果是個年輕人假扮的,我卻不能不挾持了。」鹿笙一語點破,挑釁一般回看向來人,「誰又知道你們究竟是山匪?逃兵?還是別的什麼……混賬玩意兒?」

「混蛋!我們可是刑部北……」老嫗聞言忽的跳起來,插嘴怒斥鹿笙道,可他的話才剛出口,便被來人打斷了,「閉嘴!」

鹿笙微微一笑看向孫普,孫普了然她的意思,自懷中掏出拜官帖,「國子監博士孫普,昨日剛到京城國子監述職。」

來人眉梢一挑,似有疑惑,卻還是下了馬,走到孫普面前,拿過帖子仔細看了一遍,待看完後,他原本的戒備神情立刻消失,將帖子雙手奉還,拿出腰牌,「原來是一場誤會,在下刑部北直隸清吏司主事武鉉,奉命在此搜捕屠戮此村的一只野獸。」

「野獸?」孫普看了一眼腰牌,繼續問道,「什麼野獸能夠屠戮一整個村子?」

「還在查證,只是不知二位因何來到這村子?」武鉉這一次看向鹿笙,孫普的身份已然證明,鹿笙卻成了他最大的疑惑,何況她的手里還拿著他的人。

鹿笙一松手將老嫗推了出去,武鉉扶住老嫗,老嫗才堪堪站穩,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到血液仿佛此時此刻才開始真正流轉于全身,他方才竟然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的,不由得沖鹿笙吼道,「你!你用了什麼妖術讓我剛才一點力氣都沒有!」

「不是妖術,她方才應該是用細針刺中了你的環跳穴。」

鹿笙晃了晃手里的一根短針,武鉉就替她說了出來,轉而安慰老嫗道,「扎得不深,你歇息一下,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老嫗這時的聲音動作已經完全沒了蒼老的感覺,聲音渾厚,憤然看了一眼鹿笙,還是乖乖垂首對武鉉道,「是。」

「如今你可以說到這里來是要做什麼罷。」武鉉對老嫗擺了擺手,對鹿笙卻是不依不饒,上前一步逼問道,「這里可是有好幾個月沒有人來了。」

「送信。」鹿笙答得簡單。

武鉉一愣,「送信。」

鹿笙自懷里拿出那封信和鯉魚木雕,「受人之托,送這個到這里來。」

武鉉的瞳孔在看到鯉魚木雕的那一刻微微一動,似是認得那個鯉魚木雕,卻只是驚訝了那麼一瞬,旋即便眯起眼楮,打量著鹿笙道,「敢問是受何人之托?」

「曹阿九。」鹿笙絲毫不避諱武鉉的打量,自自然然道。

武鉉看著鹿笙良久,卻好像也看不出什麼,轉而詢問地看向孫普。孫普點點頭道,「這個我可以替她作證,的確是金陵城刑部牢里的一個老人拜托她送來的。」

武鉉得到了答案,卻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蹙了眉頭,對鹿笙說道,「你認識那個曹阿九?可否形容一下他的樣貌?」

「隔著牆下過棋,然後打過一個照面,不過他長年在牢里,披發襤褸,牢里光線又幽暗,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鹿笙想了想如是道,「如果你一定要讓我形容,我只能說他不像個坐牢的人。」

武鉉听了鹿笙的形容,視線雖還停留在鹿笙的臉上,心中卻已經開始思考別的事情,良久,他才繼續道,「原本這些也許不該同你們說,但既然你們拿著這木雕鯉魚來到這里,那些事情我也不得不告訴你們,而有些事情我需要問上一問。」

鹿笙和孫普面面相覷,對武鉉所說不明所以,但鹿笙有一種感覺,麻煩又被自己撞上了。

「二位請隨我來。」武鉉上馬,對老嫗吩咐了幾句,引著孫普和鹿笙離開了這個村子。

*****

武鉉在一個院子前停下,縱身下馬,向著院子內做了個請的姿勢。鹿笙抬頭看了一眼匾額,便不再往里走,她不喜歡這個地方,這里總讓她感覺到寒冷和冰涼。

「不知武大人帶我們來義莊有何事?」鹿笙站定問道。

武鉉不急不緩道,「有些事情只有親眼見到才能相信,武鉉並非文人墨客,能將事情說的宛如親見,只有待二位親自看過了,才能明白武鉉為何會在那個村子做那樣的布置。」

「好,我們同你一道進去看看。」鹿笙還未答言,孫普已經搶先替她回答。

鹿笙瞥了一眼孫普,別過頭悶悶道,「我不去。」

「為什麼?」孫普奇道。

「我只是來送信的,能送到便送到,既然村子已經沒了,那我把信和信物給曹阿九送回去就可以了,至于他有什麼事,又或者這村子里有什麼事,都與我無關。」鹿笙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孫普拉住她,壓低了聲音,「這里這麼奇怪,說不定你能從中找到蘇家小姐瘋了原因。」

「她瘋與不瘋也與我無關。」鹿笙答得冷漠,而她的神情則更為冷漠,好像從一開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管這件事。

孫普被她冷漠的神情一刺,月兌口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想去幫了塵查證蘇小姐瘋了的原因?」

「正是。」鹿笙並不看孫普,拔腿就要走,奈何孫普抓的緊,她只能停下步子,壓著聲音怒喝道,「放手!」

「休想!」孫普也是絲毫不讓,怒火壓在聲音中,字字嚴厲,「鹿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可是有著月亮石的人!難道你就這樣敷衍一心助人的了塵?!難道你就這樣看著這些人命白白丟了而不管?!你要怎麼對那個托你送信的老人家說?!恩?說他原本所住的村子已經被屠戮了?!而你甚至連他心心念念的妻子的生死都不能替他確認一下!這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寧可犧牲自己只為保護妮兒的小小心願,只為延續李源生命的鹿笙麼?」

鹿笙默默听著,緩緩側過頭,似是想避開怒氣沖沖的孫普,直到他說完才幽幽道,「天下太大,而我……只想守護住我想要去守護的那幾個人……別的人……與我無關……」

「可是別忘了,你有月亮石!你有月亮石!」孫普抓住鹿笙的手上青筋凸起,他一遍一遍的重復著,「你有月亮石!你有月亮石!這是這世間所凝結成的精華,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在得到後,說別人的性命都與你無關!」

「呵……」鹿笙冷笑一聲,氣息隨著她沉沉的呼吸流轉于心頭,她喃喃道,「……月亮石……」

「我勸你不要走,邀二位到此處來,只因木雕鯉魚同一個舊案相關,如果你不听我所說的事情便執意要走的話,我也不得不將你關入大牢再行審查了。」

孫普同鹿笙始終在僵持中。武鉉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猜想到鹿笙是堅持要走,便也出言阻止,卻也打斷了兩人的僵持。

「舊案?」孫普問道。

「鯉魚?」鹿笙問道。

武鉉不知該回答誰的話,于是點了點頭,「正是。」

「你若是不去,我也就由著他抓你走了。」孫普偷覷鹿笙的神情,只是鹿笙側著頭,他也看不見。

鹿笙沉吟一刻,回過頭,「好,我會好好地听一听這個故事。」

「請。」

三人一行走進義莊,鹿笙自靠在門口,便不再進去。

武鉉推開一口棺材的蓋子,孫普則站在他身邊,向棺材中看去,點頭道,「的確像是被野獸襲擊的。」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起了,有人在城中出事,有人在西郊這里。我們查訪了許多人,方才查找到剛才的那個村莊。」武鉉回頭看了一眼靠在門邊的鹿笙,她仰頭看著天空,好像這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只是來到這里,做著一件欣賞天空的事情。

武鉉繼續道,「我們一路追查到那個村莊,才發現那里已經是一個空的村落。」

「按理來說總不該一個村子都被屠沒,即便是再強大詭異的怪物,也總該能逃出來一兩個罷?」孫普打量著傷口,反問道。

「是,我也是這麼想。」武鉉點點頭,對孫普的疑問頗為認同,「所以我去查了過去這里相關案件的卷宗,竟然被我發現了更為離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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