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靳掣騁喜歡的人是朱晨曦,我們兩個反而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以至于我和他在對台詞的時候連連笑場,要不就邊念那些肉麻的抒情對白邊在心里惡心自己,導致表情結合不了語氣臉部異常扭曲,害得社長大人連招攬新人的心情都沒有只怕我們演砸了。
初見靳掣騁覺得他就像個公子,是個妞就想調戲下才舒心。其實真正接觸下來知道他性格熱情,喜歡對小姑娘耍些嘴皮子,沒真正的想法。
我對靳掣騁說,趁他來學校招惹的妞還不多,及早收手,不然別說追朱晨曦沒希望連給她留下好印象的機會都沒。要想追中國的女孩子一定要懂得專情,一點點瓦解對方的矜持才可以攻克。我一副愛情學者的模樣,說的頭頭是道。靳掣騁听罷,兩眼泛光頻頻點頭。
c大的周年慶在各個社團的參與下如火如荼的展開了,因為節目太多,我們話劇社的羅密歐和朱麗葉節目時間被學校掐去了三分之二,只留下男女主人公雙雙殉情的那一幕來演。我和靳掣騁本來就不怎麼熱衷,對學校的決定我們沒有社長大人的反應來的強烈。
開演那天齊顥早早就過來佔了第一排的座位來捧我的場,而坐他旁邊的是朱晨曦同學和他導師杰克貝恩先生。
看著朱晨曦不時的側頭傾向齊顥那邊,我眼楮都要噴出火來了。這不是明顯的賣弄風騷嗎?雖然齊顥同學一直都笑意盈盈的看著舞台上的我表演,連余光都沒掃邊上的朱晨曦,但我就覺得這妞的行為是在故意挑釁我。
喝毒藥的最後,我悲憤的躺在床上等傷心欲絕的羅密歐到來,可是見到朱晨曦的靳掣騁臉上的表情是欣喜興奮的,整一個旁白或者對話都沒有一絲傷情的味道,反劇本的滑稽表演引得台下眾人哈哈大笑。
這出經典的話劇就這樣被我們兩個無心的惡搞了,但反響卻比預先的還要好。大家以為我們兩個就是故意這麼演的,可以說是歪打正著了。
謝幕後齊顥找我去吃晚飯,我喜滋滋的換完衣服出來卻被突然出現在門邊的靳掣騁一把拽到旁邊角落。
「靳掣騁,你發神經啊!嚇死我了!」
他這一拽我沒站穩,生生撞到牆上去,左邊的肩膀痛感傳來,我除了使勁瞪他外還狠狠踩了他一腳泄憤。
靳掣騁只是皺了下眉,雙手鄭重的搭在我肩膀上,「幫我約朱晨曦吃飯。」
「不熟!」我直接拒絕。
「她是你男朋友的同學。」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想齊顥和她有什麼接觸,更不想有什麼牽扯。」
「是不是哥們?」他打起感情牌。
「是……」我拉長音,很為難的看著他,「我可以教你怎麼追朱晨曦,但別把齊顥扯進來。」要是被齊顥知道靳掣騁想利用他來追朱晨曦,別說他會禁止我和靳掣騁接觸,連我都有可能恨上。
「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
我點了點頭,拍掉他放在我肩上的手「愛莫能助!」轉身朝齊顥那方向走去。再給他時間磨下去,只怕我會意氣用事。
「汐顏……」
身後的那個男生很挫敗的低叫著我的名字,但這個忙我真不能幫!
剛走到學校劇院的休息區,我看到朱晨曦、杰克貝恩還有齊顥三人正在聊天,是用法語交談的,我沒听懂。
不過從他們三個人的表情來看,聊的應該是非常開心的事情。因為齊顥臉上的笑從眉梢至唇角蔓延,黑濯石般的眸子中透出的神采是我這幾日都不曾見過的。
「杰克老師一早就說晚上要請咱倆吃飯,讓我都跟著你沾光了。你不會拒絕吧?」
當听到朱晨曦如此問齊顥時,我眉毛就擰成了麻繩。看著她晶晶亮的眼楮閃爍著希冀之光脈脈望著齊顥,平時遮住臉龐的長發隨著仰頭的動作滑至耳後,將小巧秀氣的五官完美的呈現出來。
她的長相雖算不上驚艷,但看著讓人格外舒心,而且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靳掣騁曾形容朱晨曦就像塊吸鐵石,一旦被吸引就很難抽身。
我心里有著隱隱的不安,朱晨曦不似蘇莫陌般青澀,不似宋欣羽般強勢,對自己心儀的男生能拿捏住分寸。最主要的是她和齊顥有共同興趣,而我沒有。
站在她旁邊的杰克老外看著他們兩個微笑不語,我突然有種朱晨曦不是一個人在戰斗的想法串進腦子。那洋老外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有心要撮合他們。
我停住腳步,看到齊顥笑著朝杰克貝恩點了點頭,用那該死的、我听不懂的法語同洋老頭不知說了什麼,但老頭的表情很滑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眼楮和嘴巴同時撐開很有喜感,而一旁的朱晨曦則溫婉的笑著。
不管怎樣,齊顥這一點頭,我和他的兩人晚餐算是告吹了,心情著實郁悶的緊。
「看來,你晚上要被人放鴿子了。」身後的靳掣騁同學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回頭,一記凌厲的眼神就射向了他。「你才被放鴿子了,你全家都放鴿子了。」
「……喂。」面對我突發的間歇性無理取鬧,靳掣騁只是無措的推了我一把,「你別不識好歹了,要不晚上咱倆湊合一頓算了,總比你回寢室啃泡面好。」
「你才啃泡面,你全家都啃泡面。」我確實有些不識好歹。
「你……」他詞窮了。
「你什麼你!我的事關你鳥事。」我眯起眼,身體向他傾近幾分,架勢咄咄逼人。
靳掣騁了然的揚眉,知道自己是踢到我這塊鐵板了。「你男朋友來了。」他看著我後面涼涼的補了一句。
「你男朋友才來……男……」我嘎然而止,緩緩轉頭果然看到齊大帥哥雙手懷胸站在我身後,俊逸的臉連皺眉都那麼好看,只是眸子的焦距是對準靳掣騁的。
「你這衣服換的有點久。」齊顥伸手攬過我的腰,面容清俊淡雅。他客氣的向靳掣騁點了下頭,便收緊腰間的手攬著我離開。
他——又吃醋了!
我悲催的發覺,只要看到他——我是啥脾氣都沒了,還得依他的臉色行事。
「你晚上不是要和你老師吃飯?」我拉了拉他的衣角,做為被擄之人,發言的權利總有的吧?雖然他的眼神是從靳掣騁身上直移至前方就沒正眼瞅過我。
「嗯。」淡淡的回應。
踫到齊顥這種悶騷男,我是一點轍都沒。甚至忘記自己剛剛還很凶悍的向其他男人撒過潑。
這可能是以往長期受他壓迫的奴性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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