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云闻言顿时羞得抬不起头来，脸颊绯红，就连耳根也都红透了。(
记得上一世新婚之夜时，牧远这混蛋也问过这句话，因为当时的情况太过特殊，所以她一直对此记忆犹新，没想到这家伙只是上个药能把这句流氓混蛋话给说出来，怎能让她不羞愤欲死？
她羞恼不已，却偏偏不能怪他、骂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生闷气。
牧远问了一声后没听到回答，竟不怕死地又问道：“我要来了哟！”
来你妹啊！端木若云恨不得操刀劈死他，却只能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来：“再啰嗦，我就要痛死了！”
牧远“啊”了一声，连忙手忙脚乱地用小刀划开她后背上已经被血水凝成了一片的衣裳，原本以为自己会把持不住，会在她面前出丑，但掀开她的衣裳后，却现自己想多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后背，若他还有异动，那便是禽兽不如了。
此时，他的心中除了对端木若云的心疼和对李敏柔的憎恨外，再生不出其他的绮念来。
端木若云的自制金创散效力非凡，牧远还是第一次用，见到她满背的伤口竟飞快地止住了血，他不由得惊愕不已：“若云，你这伤药好厉害。”
“唔，这是从一张上古秘方上得来的方子……”端木若云解释道。
与上古秘方相关的东西肯定不好刨根问底，牧远很知趣的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小心翼翼地继续给她上药。
待所有的伤口都被撒上一层厚厚的金创散止住了血后，牧远停了手，有些为难地道：“药倒是都上好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包扎的话，伤口好得慢，而且稍微一动，伤口便会裂开，到时候又得重新上药了。
端木若云“嗯”了一声道：“包扎一下吧。”
她说完，强撑着身体爬起来，这一动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些，鲜血潺潺地涌出来，牧远心疼不已，顾不得避嫌，赶紧扶着她坐好，又把开裂的伤口重新撒上了药粉，这才取出干净的纱布，打算就这样给她包扎起来。
端木若云轻咳了一声，低声道：“等会儿……”
牧远停了手，跪坐在端木若云身后，不明所以。
端木若云却羞红了脸，低头小声地道：“你不月兑了前面的……怎么包扎？”
这回倒轮到牧远面红耳赤了。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如果把脏衣裳包在纱布里，她肯定会不舒服，但并不影响伤口的愈合速度。若自己提出来给她月兑衣服，搞不好她就会以为自己是个登徒子，从此讨厌自己也说不定。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他才没敢提出来。
如今既是她自己提出来了，那便没什么可顾忌了。
牧远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跪坐在端木若云的身后，手越过她的肩膀伸到她的面前……
抖抖抖……
他尖着食指与拇指，抖了半天也没能碰到她的衣襟。
端木若云咬牙切齿地道：“够了！月兑个衣裳至于嘛？让开，我自己来！”
牧远的手忙不迭地收了回来，暗恨自己无用，不过是给喜欢的人月兑个衣裳罢了，怎么就抖成这样了呢？
端木若云咬了咬牙，手臂抬起时，背上的伤口被牵扯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她痛得闷哼了一声，强撑着把胸前的衣襟三下五除二地除掉了。
“好了！”
牧远这才一脸愧疚地抬起头来，重新给她上了药，拿出纱布，小心翼翼地自她腋下绕过，一圈圈地将她整个后背包扎了起来。
由于后背伤口太多，又接连两次被拉裂，此时端木若云的手臂根本不敢再抬起来了，所以每一次绕纱布的时候，牧远的手都会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手臂和腰，她自己虽然有些羞恼，也有些不自在，但有伤口的疼痛分她的心，倒还不觉得怎样。
牧远却浑身紧绷，如临大敌，脸上额头上竟是见了汗。及至所有的伤口都包扎好后，他才像是虚月兑了一般，猛地向后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端木若云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他，一脸关切地问：“是不是伤口在疼？你来趴着，我给你上药？”
她说着，徐徐转过身来，牧远吓了一大跳，竟手脚并用地退后了两步，红着脸转开头道：“不，不急，等你伤口好些了再上不迟。”
端木若云有些纳闷，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惊觉自己竟光着肩膀呢，胸口以下虽然有纱布缠着，但是也跟赤luo差不多了，她脸上一片滚烫，狠狠地瞪了牧远一眼，从空间里取了件衣裳出来。
正在纠结要如何在不扯开伤口的情况下穿衣，牧远却红着脸接过衣裳，道了句：“我来吧。”
及至穿好了衣裳，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才总算消了下去。
端木若云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大氅道：“你躺下，我给你上药。”
牧远略略犹豫了片刻，还是依言背对着端木若云月兑下衣裳，趴在了大氅上。
“咦……”看着他背上的伤口，端木若云不由得惊呼出声。
牧远背上的伤口很是狰狞，大大小小、仅深可见骨的伤口就有十余道之多，但奇怪的是，他明明没有上药，怎么这些伤口竟在渐渐地愈合？而且这愈合的速度，竟不比她的自制金创散来得慢。
“你的伤口……”端木若云忍不住问。
牧远侧头看过来，低声道：“我体质有些特殊……”
他没再往下说，端木若云也没再往下问，而是一笑道：“这是好事，伤口好得快，我也就放心了。”她拿出金创散，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状似闲聊般地问：“你怎么不带追随者呢？你看李家那位姑娘，进进出出都带着十几个追随者呢。”
世家子弟都是有追随者的，哪怕是像李安然这样的旁支，也都有资格招募追随者，不过李安然从不带追随者，想必是因为他的性格使然，那家伙，大约会觉得没人配追随他吧？而且，他上一世时似乎也是没有追随者的。
但牧远不一样，他手下有不少追随者，最得他信任的便是严家兄妹，上一世时，他身边一直带着严家兄妹，更是把他们留下来保护她，而她身故时，严家兄妹也被洛兮妍害了。
那一双兄妹，倒是值得信赖的人。
牧远沉默了片刻后才应道：“他们的修为及不上我，我能做到的事情，他们未必能做得到，何必带着他们去冒险呢？”
端木若云上药的手不由得一抖，金创散撒了一大坨下去。
他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记得那时他说的是：“即便他们实力寻常，但若真的遇上危险，至少也能抵挡一二，别看那几个呼吸的时间，说不准就会有转机出现……”
“怎么了？”牧远察觉到端木若云的异常，不由得问。
端木若云忙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没怎么，只是觉得，你倒是心善。”
“心善倒是谈不上，只是不想熟识的人白白送死罢了，今天那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养的？”牧远问。
端木若云叹了口气，“还是出去再说吧，免得一会儿还要再说一遍。”
牧远点头应了，上好药后，两人的伤势已是好了小半，虽然不敢动用内力，但行动已是无什么大碍了。
出了营帐，众人立即一脸关切地迎上来，端木若云当即把申雪晨的事情跟大家讲了一遍。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陶永新奇道：“他变身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
端木若云点头应道：“嗯，亲眼所见，那种痛苦估计常人忍不下来。”
“真是太奇怪了，人好端端的居然会变成妖兽！”
牧远自打听了端木若云的话后便一直沉默着，众人皆在各抒己见，唯独他一言不，看上去颇为怪异。
“你是怎么看的？”端木若云特地问他。
牧远叹了口气，想了想才道：“我在想，我们跟妖兽有没有可能存在血脉上的关系？”
众人一愣，陶永新大笑道：“牧小王爷，你也太会搞笑了，难道你想说，你跟妖兽是亲……”
他看了看脸色沉的李安然一眼，余下的话不敢接着再说了，这两个家伙可是一个爹生的，说他岂不是等于把李安然也绕进去了？
牧远却并未在意陶永新的调笑，而是正色道：“各位想想看，一头九阶妖兽要进化成化形期妖兽，需要多长时间？进化成妖王、妖圣又要多少时间？”
“妖兽晋阶缓慢，如无机缘，九阶妖兽化形约莫需要百年时间，再进化为十三阶妖圣，至少要一千年。至于十四阶妖王，没有强大的机缘和几千年的时间，怕是不要想的。”史玄玉解释道。
牧远点了点头，“玄玉兄说得不错，妖兽晋阶需要如此漫长的时间，但在镇妖塔的传说里，却分明说了，那位大神降临时，诛杀了无数妖圣、妖王和妖皇，就连妖神也被封印？”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这个传说差不多每个人都知道吧？”
牧远笑了笑道：“问题就在这里，通过这个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妖兽在数万年前便存在了？”
众人都不笨，经他这般一说，纷纷低头沉思起来。
“照你这么说，的确是有些奇怪，妖兽存在，不说几万年吧，但一万几千年肯定是有的，但人类的历史却只有三千年，那之前的七千年，人类都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