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的邀请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梦简单ING

凌一瑶从贺君麒的办公室里出来,浑噩的脑子里一直响彻着贺君麒的那句话,‘你本来就是我妹妹……’,不着痕迹的残忍,如同一把利刀一般,狠狠的剜着她的心口!

她感觉,自从简姿妤出现后,贺君麒就渐渐的,开始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承认,是她自己一手拉开了她与这个男人的距离,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个结局,她似乎接受不了!

“姿妤姐,我们聊聊吧……”凌一瑶踏入姿妤所在的大型办公室中,站在她的桌前,约她。

她红着眼眶,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盯着姿妤看。

果不其然,凌一瑶的出现成功的掀起了一室的安静,甚至于,还有其他办公室的人探头出来观望。

“哇!这回可终于有好戏看了!”站萱萱幸灾乐祸的同旁桌的同事八卦着,“我早说她简姿妤是个小三的范!听说她这次去香港出差的时候跟贺总打得火热呢!哼!小三这种贱角色,迟早会天来收的!”

“……”同事默,站萱萱一向爱嚼人舌根,她也懒得搭理。

“诶!你说这场战争谁会赢啊?”站萱萱看好戏的睇着那头的凌一瑶和姿妤,又自顾自的回道,“我觉得如果是争男人的话,她简姿妤铁定争不过这么温婉娴熟的凌一瑶,不过要论手上功夫的话,恐怕这柔弱的凌一瑶不是简姿妤的对手啊!”

“……”

为了不让同事们有更多的话说,姿妤匆匆收拾了一下手中的事情,便随着凌一瑶出去了。

照旧,还是楼下的咖啡厅。

姿妤这次没喝美国咖啡,而是点了一杯卡布诺其,丝丝苦味泛起甜意,或许更适合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而凌一瑶,依旧是一杯淡淡的女乃茶。

“姿妤姐……”凌一瑶温婉的笑着,低眉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裙子,挑挑秀眉,不动声色的问她,“这条裙子我穿着好看吗?”

“挺好看的。”姿妤大方的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卡布诺其。她可不相信这丫头找她出来就为了问问她这条裙子怎么样的。

“恩!你还记得吗?这是我哥送我的礼物。”她笑着,似在回忆着美好的曾经。

“当然!”那一天,那样的自己,那样的他们,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可以忘记。

噢,对了,那头还是小贺贺小麒麒的生日呢!她跟小贺贺小麒麒的缘分,那还有她凌一瑶的一份功劳呢!

“我哥说……我穿着这条裙子,挺合适的!而且……比你穿着,更合适!”凌一瑶低着眉目,不紧不慢的诉说着。

“是啊!”姿妤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点头承认道,“是挺合适你的!你比较适合纯白色,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姿妤的言外之意就是,并非为了夸她!

“可我觉得……他的人生也适合纯白!”终于,她仰起头来,迎向对面的姿妤,“简姿妤!”此刻,她的眼底全然没了从前的那些温婉,那些端庄,那些清秀,有的,只有那日她与中年男人约会时的冷绝。

第一次,她这么称呼她,连名带姓!

很好!姿妤只笑,看来小白兔獠牙的时候到了!

“你放弃他吧!跟他离婚!”凌一瑶几乎用命令的口吻。

姿妤笑意更深,她开始真的相信这个女孩是他们贺家的人了,都爱用这种嚣张的态度对人!可是,这真的,一点也不讨喜!

“凭什么?”姿妤扬扬唇,笑容染着几许轻蔑。

“难道一个天琪哥还不够吗?为什么你非得拖着君麒呢?你放弃他,跟天琪哥在一起,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我跟天琪只是最好的朋友!”姿妤讨厌凌一瑶的自作主张。

“可他爱你!”凌一瑶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了。

凌一瑶的话,让姿妤微微一怔,神色微变了一秒,却很快恢复如初,“你别一副特别了解天琪的样子!”姿妤冷冷的撩下话,起身就要走。

“我是不了解他,但我比谁都懂他对你的心意!当年,那么完美的他就是为了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简姿妤把我狠狠拒绝,而如今,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爱情,可没料到却还是逃不过你的魔爪!你又要将他从我身边带走,对不对?”凌一瑶几乎快要流下泪来,却还不忘抓住她,继续道,“简姿妤,如果你是要钱,我给你!我给你……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钱?”姿妤冷笑,终于放弃了离开,冷媚的眼眸好笑的睇着她,“你能给我多少钱?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亿?凌一瑶,别动不动就拿钱作践爱情!”

姿妤再次坐了下来,尽量让自己回归到起初的心平气和。

为了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外面这么个吵法,她还真是第一次!姿妤自嘲一笑,这样的自己,可真是丢脸!

“瑶瑶……”姿妤低低叹了口气,手指不着痕迹的抚上自己脖子上那根同心圆钻石项链,云淡风轻似的微微一笑,“你觉得这根项链漂亮吗?”

凌一瑶被她这么一问,微微怔住,脸色有一秒的苍白。

贝齿紧咬着下唇,只看着她,不愿答话。

姿妤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也觉得它特别美,对不对?可你知道同心圆钻石项链的意义吗?呵!你这么小,一定没听过。”姿妤自问自答般的继续说着,“钻石代表着永恒,而同心圆则代表着相遇!”

她笑着,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自信,那么妩媚,“这是我丈夫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有一束非常美艳的玫瑰花!”

果不其然,她的话,才一落下,对面的凌一瑶握着女乃茶的手指猛地一颤,一张本是没有太多血色的面庞陡然刷成惨白。

其实,她本不愿意拿这种东西出来炫耀的,可是,她不想往后凌一瑶总拿贺君麒送她的东西来说事儿,不好好教育她一番,省得以后又继续蹬鼻子上脸!

姿妤又继续道,“瑶瑶,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好女孩是怎么定义的吗?”

“好女孩就是,懂得自律,懂得自控,在知道对方已经有家庭的情况下,会懂得退避三舍,会懂得保持适当距离,而并不是劝他月兑离这个家庭!即使这个家庭有多么不和谐,但那也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与这第三人从来就没有一丁点关系!你懂不懂?我不管你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曾经是不是真的相爱过,是不是以身相许过,但结果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新娘不是你!不管就道德还是法律而言,你也最多不过是横亘在一对夫妻之间的小三而已!所以,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让我离开那个男人!当然,我更不需要你那点施舍的钱!还是那句话,别拿钱来糟践神圣的爱情!”

姿妤一口气说完,起身就准备走。

然,还来不及踏出步子,却忽而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冷冷落地的声音……

瞬间,玻璃片碎了一地!

对面惨白着一张脸的凌一瑶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其中最尖的玻璃碎片,冷笑的睇着早已怔在原地的姿妤,眼底露出几分阴冷,轻声问她,“可是,姿妤姐,你觉得……在我哥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你更重要?他会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嘶——”她的话音才一落下,手抬高,力道不停的往下压,玻璃碎片就狠狠的划过凌一瑶白女敕的脸颊……

殷红的血水,顺着她柔美的线条滑落而下……

而她,格外镇定的再将那染满她鲜血的玻璃碎片,扔在了姿妤的腿边……

“凌……凌一瑶,你在做什么?”姿妤震惊的瞪着她。

继而,就见她一张失血的脸颊越来越惨白……只听得她对着咖啡厅的门口,弱声唤着,“哥……救我,救救我……姿妤姐她……”

殷红的血迹,将凌一瑶白色的裙子染成了刺目的殷红!

姿妤呆滞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演技逼真的女人,感受到背部盯着她的那束目光,越来越寒……

贺君麒从来没料到情况真如站萱萱同他汇报的那一般,她简姿妤强拉着凌一瑶去了楼下的咖啡厅谈判去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女人之间,竟然会这么残忍得弄到血流成河,更没料到,她简姿妤竟然会动手伤了凌一瑶!

贺君麒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不停的留着血,脸色惨白得宛若随时会断气的凌一瑶,“瑶瑶,你怎么了?别紧张!深呼吸,深呼吸……哥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的老毛病,在流血的情况下,又犯了!

“哥,好痛,我的脸好痛……”凌一瑶不停的掉眼泪,一边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怒姿妤姐的,对……对不起……”

她的话,让贺君麒只觉心头一凛。

冰漠的眼神,冷冷的剜着对面僵直的姿妤,下一瞬,抱起失色的凌一瑶就要往外走。

却不料,步子才踏出一步,结实的手臂就被一只冰冷的小手紧紧抓住。

她握得很紧很紧,以至于,手指间已经泛出骇人的惨白,而她的脸色,更是白得如同一张纸片,没有一丝血色。

“贺君麒,你放下她!”

冷硬的声音至唇瓣间一字一句的溢出来,抓着他胳膊的手越来越紧,“相信我,她是装的!”

“放开我!”

贺君麒的脸色如同被冰霜冻结着一般,冷峻的眉心间似在隐忍着某种怒意。

而姿妤,抓着他手臂的小手越发用力几分,执拗如她,怎么也不肯放开手去。

“放开!”

他再次冷冷的命令着,已经丧失了耐心。

“贺君麒,她死不了的!你相信我!”

终于,姿妤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吼出声。

她讨厌他为了这个女人而担心的模样!讨厌他为了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更讨厌他宁愿相信这个女人的假戏,却也不愿听她一句解释!

她一句‘死不了’三个字,明显的让贺君麒漆黑的深瞳剧缩了一圈。

他瞪着她的眸子如同冰棱子一般,姿妤在里面看到了他对自己那浓浓的厌恶!身体恍惚了一下,就听得他冷绝的声音在耳畔间响起,“瑶瑶身体不好,不能流血!如若她有什么不测,你也绝对月兑不了干系!”

姿妤的手,机械的从他的手臂上松了开来,手指间泛着异样的苍白,有些骇人……

心脏,不停的因痛而颤栗着,脸色惨白得早已没了一丝血色……

头昏,脑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疼得她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滚……”

一个冰冰凉凉的字眼,从姿妤的唇间溢出来……

贺君麒抱着血流成河的凌一瑶,早已奔出了咖啡厅里去。

那一刻,看着那抹孤冷的背影,姿妤只觉所有的情感几乎快要崩溃决堤……

对面,却见凌一瑶惨白着一张脸,埋在贺君麒的臂弯里,朝这头的她,瑶瑶的笑着!那么自信,那么得意!

那一刻,姿妤多想冲上去撕碎那张丑陋的笑脸!

狗男女!她不停的在心里咒骂着,却只为了……抚慰心底那血流成河的痛处!

……

医院——

“不是说过她不能流血吗?怎么又出了这么多血?”办公室里,赵涵青没好气的问着正不停的抽着烟的贺君麒。

“你要再把她晚送过来五分钟,她说不定就真的直接走了!”

赵涵青的话,让贺君麒深邃的眼眸恍惚了一秒,下一瞬,敛了眉,继续抽手中的烟。

“以后注意点!她这身体已经折腾不起了!”

“恩……”贺君麒沉声应了一句。

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脑子里,全然都是简姿妤那张似怒似嗔的面孔。

烦!

贺君麒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拾起头问赵涵青,“瑶瑶要住几天院?”

“三天左右吧!再观察观察!”

“给我安排个vip房!”

“你要住这?”赵涵青讶异。

“暂时先陪着她吧!”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回家!不想回家去面对简姿妤那张情感复杂的面孔!

赵涵青瞅着贺君麒的眼神有些怪异,“喂!你这可算脚踏两条船啊!”

贺君麒抬头看他,“不算。”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而还有一个……

大概,谁也不是,不过只是个同他有一纸协议的女人罢了!

一天一夜,贺君麒没有回家。

恰逢周末,所以,两个人一天一夜没有见过面,更别提打电话了。

姿妤守在家中,坐立难安,心底宛若被千万只虫蚁啃噬着一般,难受得要命!

她不停的给自己找活干,洗衣服,拖地板……

然而,手上的活儿在做,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想着,现在那一双人到底在做什么?凌一瑶是真的在医院里了,还是两个人其实在你侬我侬?贺君麒其实干脆就已经住进了她凌一瑶的家中去?

一想到这里,姿妤就觉脚心一阵冰凉,寒得她连心仿佛都冻痛了!

要命得疼!

终于,姿妤甩下手中的抹布,拨了一通电话给贺君麒。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有事?”语气很冷,似距她于千里之外。

姿妤抽了一口凉气,冷下声线,问他,“你在哪里?”

“医院。”

真的在医院?!姿妤沉默了。

隔了好半响,才问他,“在什么医院?”

“你想做什么?”贺君麒防备的问她。

一句话,却让姿妤受伤的心,凉了又凉。

她想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莫非这男人真的担心自己会杀了那个女人不成?还是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真的就是如此歹毒的女人?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姿妤冷笑,“怕我再用玻璃片割破她那张单纯的面具?还是怕我真的把她给弄死?”

姿妤苍凉的笑着,透着一种绝望的冰寒。

“简姿妤!”电话里,传来贺君麒冷冷的警告声,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姿妤嗤笑,“是!贺君麒,你最好把你的凌一瑶看紧点,看好点,免得她下次又被我给伤到,再有下次,说不定就不是只割割脸这么简单了!”

姿妤傫下狠话,“啪——”的一声就将电话给切断了。

却发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还在不停的发颤。

眼泪,早已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漫了下来,将她苍白的面颊染湿了个透。

她丢了话筒,蹲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抱头失声痛哭。

痛楚以及冰寒,将她浑身上下裹得紧紧地,而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嘶声竭力的在里面挣扎着……

却怎么也,逃月兑不出这份痛苦的境地!

身体的每一寸骨血都在被这种伤痛啃噬着……腐化着……

疼!

要了命的疼!却无人能修补这疯狂折磨着她的伤口!

“贺君麒,你真是个好坏不分的大混蛋!”

而她,为什么会这么贱的,这么贱!偏偏只爱这样一个混球!

而凌一瑶……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机女子!

能那么不顾一切的割下自己的手腕,现在也同样依旧是那一招置死地而后生!

如此决绝的女人,姿妤光想想,背脊都一阵发凉。姿妤还是找到了凌一瑶去的那家医院,她是打电话问的赵涵青,猜到贺君麒会将凌一瑶送到那里。

姿妤到医院的时候,贺君麒恰好出去了,她直接找到了赵涵青。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赵涵青看着姿妤苍白的面颊,担忧的问她。

“没事!”姿妤笑着摇头,故作坚强,“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赵涵青深意的看她一眼,心底其实也猜出了个大概来,便什么也不再多说。

“凌一瑶呢?她没什么事儿吧?”

“状态不是很好。”赵涵青摇了摇头。

姿妤蹙眉,“她到底是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恩!这是医学界里一种很罕见的病,全世界也不过才000多例,而治愈的只有百分之零点三,也就是,全球治愈的其实也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个案例,至多十个左右!”

赵涵青的话,让姿妤彻底鄂住。

“这……这么严重?”

“是!”赵涵青点头,“这种病,不能流血,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流血过多的话,随时有死去的可能性?”姿妤宛若不置信般的问他。

“是!”

“……”

那一刻,姿妤只觉身体一片寒意……

凌一瑶,她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明明知道自己有死的可能性,却每次都用死亡来拼那个男人对她的爱!

这个女人……

她斗得过吗?对自己都如此决绝,那对她的对手呢?

“她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她。”姿妤只觉手心一片冰凉。

“0vip特护室。”赵涵青说完之后,似不放心的补充一句,“姿妤,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所以……说话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

“我会的。”姿妤点头,笑容有些苍白。

如果凌一瑶真的会因为她而受到刺激的话,那她还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凌一瑶吗?

病房内,姿妤拾了把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下。

凌一瑶的气色,看起来似乎还不错,此时的她,正半躺在床上,安详的看着窗外那皑皑白雪,水润的眼底纯粹得像一张白纸。

如果,她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就好了!

“姿妤姐……”

她纯粹的笑着,转了脸,一脸单纯的看着对面的姿妤。

这神情让姿妤厌恶的皱了皱眉,她冷声道,“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不是贺君麒。”

凌一瑶嗤笑出声,“是啊!我哥最爱我这样子了!只要我一哭,他就受不了了。对了,姿妤姐,你觉得在他心中是你这个妻子更重要,还是我这个小三更重要?”

她笑着,眼底尽是得意的神情。

姿妤摇头失笑,“凌一瑶,这样的你是留不住任何一个男人的!”

只有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爱的人,才会拿得住他的心!而她这般矫情造作,迟早有一天是要露馅的。

后来,姿妤没再同她多说什么,她知道,大概多说也无益了。

出了医院来,看着被乌纱笼罩的天空,姿妤心下一片茫然。

她虽然明白贺君麒迟早有一天是要从凌一瑶那里逃月兑而出的,但……她已经没有信心能挽留住这个男人了!

又或许,她真的是累了……

那种冰一样的眼神,刀子一般的话语……再强大的内心,也终将无法承受。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娘家。

“怎么这会突然回来了?”家里只有白玲涵在,姿妤窝在沙发里,情绪低落得似不愿多说一句话。

白玲涵当然看出了些许猫腻来,“怎么着?跟君麒吵架了?”

姿妤抱着抱枕,沉默,仿佛是在酝酿着些什么,神色木然。

“你倒是说话呀!”白玲涵见她这模样,有些急了。

“妈!我想离婚!”

四个字,从姿妤的唇瓣间溢出来,却鼓足了她所有的勇气。

只是,说出来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原来,还是痛得这么明显……

悲怆一笑,眼底竟有淡淡的泪珠划过,但她依旧只是保持着最骄傲的笑容,始终不肯让眼泪滑落出来。

姿妤的话,让白玲涵有好几秒的呆鄂。

很久……

“不行!妈不同意!”白玲涵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神情有些焦慌,又有明显的怒意隐在眉心处,“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都不把婚姻当回事!总以为这结婚就跟过家家一样!说离就离!不行!我不准你们离婚!再说,姿妤你现在要离婚的话,你就存心想气死你爸!”

白玲涵的话,让姿妤微微鄂住,心下更是一片涩然。

是啊!她怎么都没想过父亲的身体,医生都说了,他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他知道自己女儿要离婚了,说不定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而一病不起。如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罪人一个?

“姿妤,你听妈说!”白玲涵握住姿妤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她,“婚姻这东西靠得不单单是爱情,还有经营!妈不是不允许你离婚,妈真的是怕你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就把这婚给离了,倒时回过头再来看,又后悔了!而且,上次你爸生病的时候,看君麒那样对你,妈可以打包票,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那种真挚的眼神,骗得了自己,却骗不过我们这些老人精的眼睛的!”

“真的吗?”姿妤不得不承认,白玲涵的话,真的让她有些动摇了。

他的心里……有自己吗?

姿妤的心绪真的是彻底乱了。

“妈,我今晚就住你这里吧!”

她暂时不愿意再回去那个家了,更何况,那个男人,铁定也不会回家住呢!

“行!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妈!谢谢你!”姿妤喉咙哽咽,涩然的心底一片感动。姿妤虽然没什么心机,但从来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

这日,她又来到了那家她与凌一瑶发生争执的咖啡厅,而腰间,还挎着一个重重的大包,她直接找到了咖啡厅的经理。

“经理,能不能麻烦你把五号中午时分的录像带借我看看?”

咖啡厅经理怪异的瞅着姿妤,“小姐,这个录像带我们是不能随意交给除警察之外的人员查阅的,如果一定要的话,得需要申请手续才行!”

姿妤朝天翻白眼,就知道……

什么事情都非得这么麻烦不可!

姿妤从包里亮出一沓红色钞票甩在经理的办公桌前,“如果有这个呢?”

“小姐,你不要为难我!”

那就是钱不够咯?

姿妤哂笑,又甩了一沓红纸出来,“够了吗?要不够,我还有!”

说着,她又甩了两把,递到经理面前,“给我录像带!这些钱统统都是你的!整整十万!”

这是贺君麒给她这个月的零花钱!而她,不过只是为了买自己一个清白!钱对她而言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唯有真相,唯有尊严,才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她要拿这个真相狠狠的抽他贺君麒一大耳光子!

在见到那一沓沓的红色钞票时,经理终于动摇了,“好吧!”他深呼吸一口,偷偷的从一堆红色钞票中抽了一沓出来,飞速的扔进了自己的办公桌里,“小姐你赶紧把这堆钱收起来吧!放在这里被人看见了我可是承担不起!”

“谢谢!”姿妤笑开,慌忙将其他的钱收进了自己包里。

看来贺君麒给的钱也不是毫无一点用处。

“是这个吗?”录像带里出现姿妤的画面,经理忙问她。

“是是!就是这个!”看着真相就在眼前,姿妤有些激动,忙递了个光盘给经理,“麻烦你帮我拷贝下来!”夜里,贺君麒竟然回来了。

一回来,他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去。

姿妤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贺君麒月兑着裤子的手,僵在那里,回头看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

看着眼前这个x着上身,而……也已经x到了一半的男人,一抹羞窘的红晕至姿妤的面颊漫过。

但,她也显然没有非礼勿视的意识,而是麻着胆子继续往里走。

反正自己也被他看光过,两个人这回算是扯平了。

贺君麒倒是没料到一向对这种事情羞涩的她竟然会就这么从容淡定的走了进来。

邪惑的瞳仁眯了眯,下一瞬,他回头,继续从容优雅的月兑西裤,然后……连xx他似乎也不打算要放过……

“……”姿妤彻底囧到!

流氓果然就是流氓!

终于,姿妤扛不住了,忙别开了头去。

他不嫌丢人,她还怕长针眼呢!

贺君麒的内x终究还是没有月兑下来,他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对面满脸羞窘的女人,问她,“有事吗?”

“有!”姿妤抬头看他。

眼眸却不经意间的还是被他——给吸引住的!

姿妤一颗心,竟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莫名的,她又忆起了那天夜里,差点被他x上的一幕幕,一张脸瞬间羞得通红,忙再次别开了眼去。

“你……你先把裤子穿起来!”

贺君麒笑,没有太多的温度,“不敲门就该承认不敲门的后果!”

他虽是如此说着,但还是扯过一旁的浴袍,将自己xx的键躯裹了起来,“找我什么事?”

他的态度有丝丝的冷漠。

终于,姿妤恢复了正常,走近他,“贺君麒,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笑问着他,那么妩媚而又自信。

却似乎,还透着许许多多让他猜不透看不明的悲凉。

“在你心中,我的心就如同蛇蝎,我坏!我残忍!而且我还好钱,对不对?”姿妤挑眉看着他,又继续道,“在你心中,凌一瑶就是一个天使,她纯白,善良,温婉,可人,娇柔又没有心机,对吧?”

贺君麒敛眉,似有些烦躁,“你想说什么?”

他讨厌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有人会相信吗?”姿妤冷笑,蓦地伸手将手中的光碟抛在贺君麒的书桌上,“既然我说什么都没有人要相信,那我只能……用真相来帮我说话!你就不想知道在咖啡厅里我跟凌一瑶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去看看!碟片里全都有!有我从欺负她再到伤她的全过程!看看我是怎么用那尖尖的玻璃碎片来戳破她的脸颊的!”

姿妤笑着,笑容有些扭曲。

而心,更是扭曲得一阵阵犯疼!

说完,不理会贺君麒的怔忡,她转身潇洒的离开。

电脑面前,贺君麒盯着桌上那依旧静躺着的光盘,很久,他都没有要拿起来观看的意思。

手,撑在桌上,托住自己稍显疲倦的魅庞。

隔了很久,终于,贺君麒才拿起了桌上光碟,放入了电脑中去。

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闪过的画面……

杯子沉痛落地,那个单纯的女孩拾起地上的碎片,问她,“姿妤姐,你觉得……在我哥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你更重要?他会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话音落下,她用碎片割伤了自己的脸颊……

继而,对面的女孩,彻底呆住了。

而电脑面前的他,也彻底鄂住了!

接下来,就是自己开始迁怒于那个无辜的女人的场景……

“啪——”

他狠狠的一把将笔记本阖上。

那混账的一幕幕,他实在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大手,拂过自己疲倦的面庞,漆黑的眼底全然都是殷红的血丝,心底一时间紊乱如麻。

浴室里,贺君麒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冰水中,试图用这寒冷的感觉让自己还紊乱的思绪清醒几分。

他发现,自己的感情线,真的是一团乱麻!

对凌一瑶,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从那之后,两个人再一次进入长达一个星期的冷战期。

但这次是,他贺君麒想方设法的找姿妤说话,但姿妤也不予理会!

贺君麒发现,她这样长时间的不理会自己,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他真的有些守不住了!

“简姿妤!”

他一从书房出来,就撞见了刚准备进卧室去的姿妤。

姿妤置若罔闻一般的,理都不理,直接走进卧室,预备摔门睡觉。

却不料,卧室门被一只大手给抵住。

贺君麒伟岸的身躯立在她面前,形成一圈灰色的阴影,压迫着她,让她极为难受。

“有事?”姿妤凉凉的仰起头,看他。

贺君麒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张娇媚的面孔,心底却是一片恍惚。

宛若,很多天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明明每天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他,竟然,是那么思念她!

他们之间,其实不过,只是一个星期没有说话而已!

好吧!他承认,这种冷战的氛围,他经受不住了!

“你打算闹别扭到什么时候?”贺君麒直截了当的问她。

姿妤皱眉,“你什么意思啊?”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贺君麒有些挫败,“我不想跟你再这么吵下去了!一个家里这么冷冷清清的,你不烦啊?”

她承认,“我一点都不烦!”

“……”贺君麒几乎是咬牙切齿。

手抵住门板,越来越用力,下一瞬,一伸手就把门内的女人一把给揪了出来。

“啊……”

姿妤的身子“砰——”的一声,被他重重的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贺君麒,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

姿妤真是怒了,拳打脚踢的开始对身前这个男人实施家庭x力。

贺君麒是何等的强健,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他一动不动,不躲亦不还手,也不制止她,而是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她揍着。

揍着揍着姿妤就没了力气,狂风暴雨逐渐转为小雨点。

贺君麒伸手一把将姿妤抱进怀中,搂得紧紧地。

“消气了,就好好跟我谈谈!”

说真的,姿妤讨厌他这种爱昧的态度,“贺君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没什么跟你好谈的。”

“对不起……”忽而,贺君麒压低声音道。

姿妤鄂了一秒,半响,才缓神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是!对于瑶瑶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冤枉了你!”

“所以,就这么简单?”姿妤冷哼,“抱歉,恕我不接受!”

姿妤说着,就要进房间去,却还是被贺君麒一把揪住,“我们谈谈关于瑶瑶的事情。”

“对不起,我没兴趣!”

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唯一有兴趣的是,其实我想跟你离婚来着,只是,现在考虑到我爸的身体,所以……请你忍耐一段时间!”

姿妤的话,让贺君麒鄂住。

有一秒,脑子里的思维,停止了转动。

刚刚这个女人说什么?她想离婚来着?!

贺君麒漆黑的幽瞳深邃几分,大手攫住姿妤的肩头,低哑的嗓音在空气里破开……

“简姿妤,想跟我离婚,门儿都没有!”

他强势的撩下狠话,根本不待姿妤作答,转身,便漠然离开。

“……”

姿妤愣在原地,半刻都缓不回神来。病床上——

凌一瑶惨白着一张脸,承接着身上这个变态般的男人。

现在是凌晨两点,正在熟睡中的凌一瑶却是被一阵特殊感给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一个阴俊的男人在她的身上,狠狠的xx着他的怒意!

是!他在发怒!而且,是怒意很深。

“顾……厉韩青……”

凌一瑶苍白的面色中——

“变态!下去!这里是医院!”凌一瑶冷声咒骂着,狠狠的推离着身上的男人。

如果被医院守夜的护士们看见了怎么办?她们会不会乱嚼舌根,然后被君麒知道……

凌一瑶光是想想,就一阵后怕。

“混蛋!走开,走开!”

她费力挣扎着,抵死抗拒。

然身上的男人,哪里会理会她的抗拒,只冷哼道,“如果不想被贺君麒看见你这种样子,就最好给我安分点!乖乖配合我!”

“你混蛋!”

厉韩青冷笑,“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

凌一瑶快哭了,粉拳狠狠落在他的胸口,“厉韩青,我现在是病人!你知不知道?”

“病人?”厉韩青嗤笑出声,“为了那个男人你可真是不折手段,这么漂亮的面庞都舍得下手……”

厉韩青冷沉的眼底露出阴狠之色,“小x人,你就那么爱他?”

“痛……”

凌一瑶疼得她连呼吸都像是一种奢侈。

最后,凌一瑶彻底昏死了过去,然睡梦中,却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君麒……”

她的全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他贺君麒!

而他厉韩青……

除了恨,还是恨!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想要将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狠狠的剔除掉!

凌一瑶,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真的就什么都愿意,什么都可以承受?!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承受我给予你的这份痛楚吧!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这是姿妤他们这个团队与京达合作的最后几日了,一想到很快要结束这份合作,除了对京达同事的些许不舍之外,其他的,对于姿妤来说,或许更多的其实是轻松吧!

这大概也是她在京达的最后一次出差了。

去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做开发审核,其中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设计师陪同,姿妤听说这次贺君麒有要事得去国外出差,并不会随同他们一起进村落,于是姿妤才接下了这份任务。

隔天,他们就坐着小巴士到了山村里,村口里却还有热情的村民随着村长们在迎接着他们。

果然,村落里,民风就是比城里要来得淳朴。

“这么平和的村庄,真是可惜被开发了!”姿妤由心的感叹出声。

左特申只是笑,“你这只是片面之见,这里所有的村民可都在期待着他们的村落被人开发,那样他们才有更多的金钱来源,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凡事大概都有利有弊吧!”

“也是!”姿妤笑笑,觉得左特申说得也不无道理。

“不过,在这里做开发,贺君麒能赚钱吗?”姿妤狐疑的看着左特申,很是不解。

左特申淡淡一笑,“有政府支持,怕什么!”

一句话,却是深意十足。

也是!像这样的扶农开发方案,就单单一个政府拨款,都能把所有的投资款批下来呢!这种项目,大概是属于只赚不亏的吧!有政府养着,怕什么!

“左先生,简小姐,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可得注意些身体,村里最近闹瘟疫,挺严重的,都不知病死了多少人!哎……”村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左助理和姿妤的身边,插入他们的对话,好心的叮嘱着他们。

“瘟疫?”两个人皆是一楞。

姿妤心想,她还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是啊!最近被隔离的人也不少!哎……”村长叹了口气,有些焦虑,然见姿妤面露慌色又忙安抚道,“简小姐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小心饮食,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当然,出门最好带上口罩。”

“好的!谢谢。”

待所有的人在旅社里被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夜里时分了。

期间姿妤又听得旅社老板有提到这场瘟疫,村里不过几百来号人,却已经有一百来人被感染了,死了将近四十多个村民,其他几十个村民都已经被瘟疫站给隔离起来了。

不得不承认,当自己面临瘟疫这么近距离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于是姿妤去小商品店里买了一些消毒水过来,给自己和所有同事住的房间统统都消毒了一遍才放了心下来。

该注意的,姿妤还是特别注意!毕竟,生命这东西可从来开不起任何的玩笑。

这次的出差可不像上次去香港一般那么清闲!

每天他们一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甚至于连一顿热饭都顾不上吃,白天在工地累了一天,晚上一回来,洗完澡倒头就睡。

这期间,姿妤没有接到贺君麒的任何电话,当然,她也更加没有期待过他会给自己打电话。

从那日他们吵过架之后,贺君麒就再也没有同她多说过一句话,两个人的日子又再一次回归到了从前陌路人那般的生活。

姿妤也放弃了纠结,放弃了挣扎,一切顺其自然倒也好。

躺在床上,就这么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死了过去,再醒来,她却是被热醒来的。

说起奇怪,这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可她竟然会被高温热醒来,一模自己的后背,竟然全湿了,而且,头重得让她有些犯晕。

一抚额头,糟糕!发高烧了!许是最近身体透支的缘故,白天又在寒雪中受了冻,这会发点高烧,闹点小感冒倒也实属正常。

迷迷糊糊的姿妤也没做多想,撑着虚软无力的娇躯从床上爬起来,翻出自己随身带过来的感冒药以及退烧药,就着水就吞了下去,心里琢磨着明儿早上起来感觉该会好些的。清晨——

姿妤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就听得自己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姿妤!姿妤?醒来了吗?”门外,传来左助理的低唤声。

姿妤艰难的翻了翻身,强迫着自己撑开重重的眼帘,轻轻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却发现喉间干涩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娇软无力。

头,痛欲裂!仿佛随时快要爆开一般。

身体,无力的似被人抽空了灵魂,明明是想要起身来的,却怎么也使不出一分气力。

“左助理……”

姿妤虚弱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

左特申心底闪过一丝忧虑,敲门的手指变得更加急切起来,“姿妤,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虚弱?”

“好……好像是……”

姿妤的头,晕得像是天地在旋转一般。

她强撑着身子从被子里爬起来,浑浑噩噩的往门口走去,步子踉跄得让她好几次差点摔倒,好在扶了一旁的桌子。

门才一拉开,左特申看着眼前的姿妤吓了一大跳。

“天!姿妤,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脸颊通红,泛着异样的色泽,而她那一贯红润的唇瓣此时此刻却泛着一种骇人的乌色,而她的眼睛却肿得像是两粒枣核,无神得没有一分焦点。

“我……我好像感冒了……发高烧呢!”她的声音,无力得几乎让人闻不可闻。

左特申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天啊!好高的温度!”他一下子慌了手脚,“姿妤,你先去床上躺着,我现在马上去替你找医生!”

左特申扶着姿妤躺上了床,下一瞬,便飞奔出了她的房间去找村里的医生。

理智告诉他,这丫头的病并非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发发高烧,一个小感冒而已!他感觉……像是那场瘟疫!

高烧,头晕,无力,眼肿,她所有的症状都有,只除了呕吐。

结果,左特申才一踏出姿妤的房间,她便吐得唏哩哗啦,宛若整个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她吐尽了一般。

这种生病的感觉,极致的痛苦!这绝对比任何一次病痛,都来的磨人,也更挑战她的意志力!

其实,这会的姿妤,大概也猜到了,或许,自己只是倒霉的中了这场瘟疫……

很快,村里的医生就给确诊了。

“得立刻把病人送到隔离疫站去!”紧接着,已经有人给隔离站打电话了。

“这……”左特申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医生,这病能治好吧?进了隔离站我们还能去看看她吧?”

“这个我们暂时都不能回答你,你们都先离开这边!免得被病毒侵入,快!”医生秉着为众人生命着想的意念,轰他们离开。

姿妤躺在床上,头昏脑胀,感觉浑身像是水肿了一般,难受到了极点,身体也烫得让她热汗涔涔,而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早已没了任何知觉,她只听到了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说要把她送进隔离站去。

左特申从旅店出来,才发现自己手心竟然全都是汗。

掏出手机,颤颤巍巍的拨了个国际电话出去,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同贺总知会一下的。

“贺……贺总。”他的声音,还有些慌乱。

毕竟,这场瘟疫不是个小事,而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要了人命的大事。

“恩?”那头贺君麒似在忙,却听得左特申如此慌乱的语气,贺君麒心头警铃大作,“怎么?工地上出什么事了?”

左特申一贯遇事属于沉着型的,倒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焦慌。

“不……不是!”左特申舌忝了舌忝唇,才继续道,“是简总监!她……她刚被检查出染上了当地的瘟疫,现在已经被隔离了!”

“什么?!瘟疫?隔离?”贺君麒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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