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走进古玩店,一位目光矍铄的老人坐在几案前,正静静地看书。踏入店门的那一刻,老人抬头打量了她一小会儿,便又垂下目光。
宋雪怡环顾四周。
只见诺大的店面摆满古朴的置物架,琳琅满目的古玩物件陈设其间,倒显得井然有序。大片雪白的墙壁上仅悬挂几幅字画,除此之外,别无其它。整个空间显得雅致非常,如同翩翩公子,透出一股子浓郁的书卷气。
她仔细地浏览柜子里的摆件,目光掠过精美的瓷瓶、温润的玉器、古朴的陶罐……最后,来到角落里静静摆放的铜镜前。
宋雪怡自认并非收藏大家,却也见过不少铜镜。与新近收藏的那面唐镜相比,眼前这面显得逊色许多。可是她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被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拿眼一寸寸抚过铜镜背面精美繁复的纹饰,一颗心也止不住地跳动。
镜面的铜锈自然美观,作不得假。她粗略估计,年代大约在宋朝。铜镜表面早已被年岁侵蚀得面目模糊,只隐约可见其纹路,繁繁复复,深浅不一。
店主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面含微笑。“小姑娘可是喜欢这面铜镜?”
宋雪怡回头,恰见老人一脸慈祥的笑容,不觉内心温暖。
“是的,不知先生能否割爱于我?”
店主意味深长一笑,“姑娘为什么喜欢它?”
宋雪怡拧眉,只觉这人问得怪异,抬眸看着他却未作答。
“小姑娘照直说,我没有恶意。”老人目光灼灼,却是挂着一脸恬淡的笑容看她。
既然别人这样讲,她也不好推辞。沉吟片刻,宋雪怡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看着它我觉得很安心,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嗜恕!?
觉察到言语上的过激,宋雪怡笑了笑,“请别见怪。”
老人倒像是高兴非常,只轻声问了句,“姑娘是成都人吗?”
“恩……”
老人见她一脸复杂神色,似是想起了不快的往事,便不再多言。只是一双目光如电,竟隐含几分难以抑制的欣喜。
“请问这是什么年代的?”宋雪怡目光锁着那镜子,白皙的脸庞微微透出一分难得的神采。
“明代,崇祯年间。”老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复又补充了一句,“关于这面镜子,还有一段动人的典故。”
说罢竟是一脸神往,仿佛沉浸在动人的故事之中,无可自拔。
宋雪怡被勾起了兴致,脸上绽开一朵美丽的笑靥,定定望向老人,“麻烦您告诉我。”
老人扬眉,讳莫如深地一笑,“随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