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梦令 第三章 旧事

作者 : 第八旋律

第二天,已经九点多钟了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胡乱的洗了把脸他磨磨蹭蹭的向林叔的店走去。

昨天晚上猴子找他只是为了把那块八卦埋下,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们cāo心,而是那个林先生的事了。一来他跟二疤瘌根本不熟悉,再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也就离开了二疤瘌的小二楼。至于那个林先生究竟要做什么,二疤瘌最后到底好没好,那就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了。

懒懒散散走在路上,浑身提不起一点干劲儿。路上,那个昨天出了车祸的十字路口今天又围了一群人正在指指点点,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路边那块开裂的巨石后的树居然在数九寒冬抽枝吐芽了!

奇怪着这两天怪事为什么这么多,司空妄并没有做停留,接着向前走。这个十字路口距离林叔的店不是很远,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了。然后他打眼一望就看到店门口停了一个魁梧的人,穿着一件棕灰sè的长风衣,衣领高高立起几乎挡住了那人的脸。

那个人站在店门口却不推门,弯腰在门口放下了什么东西。期间或是感觉到了司空妄的存在,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了一条小巷里。因为那件风衣的衣领太高了,司空妄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司空妄走到店门前,从地上捡起了那件东西。那人放在门前的是一只纸盒子,大约普通nǎi箱子的大小,入手时颇为沉重。箱子上用胶带固定了半枚铜钱。

走进林叔店里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那些老头老太太可比他准时,今天来到店里有四个老人,此刻正围在一张桌子边打牌、闲扯。

林叔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扎着纸人,但司空妄进门后却发觉今天的林叔跟往常不太一样,当司空妄把那只纸箱交给林叔的时候,林叔看着那箱子愣了许久,接过后却若无其事的放到了一边。但这些司空妄却不关心,慢悠悠走回自己的位置准备再睡一觉。

今天的回笼觉却是没法睡了,因为林叔的一双眼总是盯住他不放。

从他进门时候开始,林叔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不放,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当他的目光跟林叔对视的时候,他发现林叔眼睛里满含着疑惑和不解,林叔开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还是没有说什么。虽然林叔的态度让他不明所以,但对林叔的yù言又止还是选择了无视,最后干脆不睡了,从怀里拿出昨天在二疤瘌那见到的挂坠在手里研究。

就在他拿出挂坠的一刻,林叔的表情一僵,随后恍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不会吧,那条路上一直挺太平的,是有人传的假话吧”

“不会,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说是正走在街上,突然地上有出来一大滩血,血里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一脸是血,还向外爬,但一转眼就全没了。”老人一边摆弄扑克牌一边说,“诶,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老实,打个扑克还藏牌。”

“据说那个路口旁边的几户家里摆着的震户石都碎了!”

几个人正说着,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怎么样,怎么样!”进来的人还没说话,几个打牌的人就把手里的扑克扔到了一边,争先恐后的问起来。

刚刚进来的人是那个退休的派出所所长老刘,刚进屋就被几个人围了起来。他显然对于受到的这种关注格外受用,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冲着众人摆了摆手:“别着急,别着急。我都从我儿子那里打听清楚了。”

老刘找了个凳子坐在了桌子旁边,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了他从他儿子那里听来的消息。

车祸中死亡的两个人一个姓孙,一个姓孔,是一对老夫妻。这对老夫妻并不是洪江市本市的人,平时老两口都住在农村的家里,他们这次是来看在城里工作的女儿的,没想到却把命扔在了这里。经过法医的检查,车祸应该发生在凌晨零点左右,被撞后孔老太太当场死亡,而孙老头重伤,理应当场死亡,却不知什么原因让他在雪地里又向外爬了六米远才死亡。因为车祸发生在深夜,所以没有目击证人。肇事司机的逃逸让现在的jǐng察面对案情束手无策,也让一对老夫妻在大雪天里孤独无助,缓缓变冷,最终离开了人世。

“我们对这些没兴趣。”一个人听得有些不耐烦,开口打断了老刘的讲述,“今天早上十字路口上那两滩血是怎么回事。”

老刘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

“对啊,昨天路上的那两滩血已经都被清理干净了,那今天那两滩血是哪来的。”

老刘摇了摇头:“我儿子他们也不知道。今天有人到派出所说那条十字路口上有两滩血,以为又出车祸了,我儿子领着人去跑到那一看除了两滩血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提取血样化验后,那两滩血居然是那天晚上车祸死的那两个人的。”

“哎呀,这可不得了,这是横死的人不甘心,想来找替死鬼的啊!”那个迷信的李老太太惊呼起来。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立刻满脸的惊恐,仿佛下一刻索命的厉鬼就要跑到他们身边,将他们抓到地狱一般。

“……”

这天的闲聊在不是很欢乐的气氛里结束了。

午饭时间,司空妄帮着林叔把饭菜端上了餐桌,两个人坐在桌前闷声不响的吃饭。

“你这几天怎么了,一天比一天来得晚。”吃着饭林叔突然开口问他。

他捧着饭碗正使劲儿往嘴里扒着饭,听到林叔问话他停了下来,却没回答林叔的问题,他盯着林叔问道:“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你。”

林叔也放下了碗筷,跟他对视着,也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而是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你的那个吊坠是从哪里弄来的?”

餐桌前,两人相对而坐却谁都不发一言,就那么彼此看着对方。

林叔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岁月在他的脸庞上划过,留下了一条条刻痕,却并没有让他的眼睛变得浑浊,反而更透着一丝老辣。他很注意自己的仪表,胡子被刮得不留一点胡茬,头发已经变得斑白却也梳理的一丝不苟,额头上两条抬头纹像两条深深的沟壑。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毕竟相处了许久,明白司空妄的xìng格,最后还是林叔先开口了。

“当时你很危险,鬼差的锁链已经快要锁住你了,如果被锁住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林叔既然已经开了口,他也放下了饭碗,语气虽然平静却还是带着一丝疑惑:“虽然挨着医院,但那里从前一直很太平,根本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的。而且……”说到这儿,他眉头一皱。

“哎……”林叔叹了口气,“天意啊,那个地方的闹鬼可不是简单的冤魂索命,找替死鬼,要出大事啊!”

林叔也不吃饭了,开始讲一个故事……

十三年前。

随着小城的发展,人口的增长,原本那间医院已经显得过于狭小和破旧了,于是,新建医院的提案被摆上了会议桌,且很快就通过了。

提案通过了,那么下件事就是决定新楼盖在那里。老医院建在原来小城的中心,但随着城市的发展,一次次的向外扩建后,原来的中心渐渐地变作了边缘,相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方便了,而且新楼不可能一瞬间建起来,但病痛不会跟你商量来的时间。一番讨论下来,医院新的地址选了出来。

考虑了未来的城市规划,新地址选择了城中偏东的地方,随着不断地建设,哪里会很快成为成为市中心。

事情决定了就动工了,但刚开始就遇到了麻烦。

选定的新地址是一片平房,很多人对于土地被征用感到高兴,因为能够拿到不少的动迁费,但毕竟那只是一部分,还会有反对的钉子户。

在那片区域的东南角有一间小土房,房子不大,只住着一个姓赵的老头,这个人就是为数不多的钉子户中的一个。

所谓钉子户,无非就是认为给的钱不够,但这个老人却不一样。当人们去跟他协商的时候,他绝口不提钱的事情,却不停地对别人说这个地方是“汇死地”,绝对不能动土,更别说是要建医院。

赵老头的话被当成了街头笑谈,嫌钱少明说就得了,何必编一些乱七八糟的谎言出来。既然是死地,那你住在那里为什么一点事没有?

经过不断的协商,钉子户终于被一颗颗的拔除了,最后,就只剩下了住在小房里的赵老头一个人。眼见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事情却因为一个老头儿止步不前,终于激怒了一些人。终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几个工人冲进屋子把老头架了出来,接着一辆铲车轰隆而来,在一片尘土飞扬中,土屋变作了一片废墟。

眼见着自己一直维护的土屋被推倒,赵老头却突然变得不在乎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老头低低叹了口气,一甩手把抓着自己的几个人推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取了自己的拆迁费哼着小曲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后一颗钉子也拔除了,工人们清理老头的土屋废墟时,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些奇怪。

在倒在地上的土墙间,夹杂着许多鹅卵石、碎石板。而那些石块、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而且用涂料将那些图案染得朱红。不知道当初用的什么染料,被砌在土墙中许多年那抹颜sè仍不稍有减退。那些图案浅浅的刻在石上却密布其上。

看到了这许多奇怪的石头,联想到老头之前可笑的言辞,却并没有让这些人感到恐惧,反而成为了老头胡言乱语的佐证。

忙完赵老头这一家的事后,天已经很晚了,施工队也收拾了一下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但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出了事。

这片区域其他地方的房屋已经都拆除了,推倒赵老头土房后铲车也就完成了他这个时段的工作。就在倒车想退出的时候,前铲上卡着的一块刻着花纹的鹅卵石滑了下来,恰巧这时候从铲下走过一个工人。不偏不巧,这个人的安全帽刚摘下来提在手里,那块鹅卵石就砸到了这人的头上。鹅卵石不大,只成年人拳头大小,正常从哪个高度落下来砸在人脑袋上也就砸出个包,疼一会。可这次砸到人头上,被砸的人梁腿一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死了!

工程还没开始就出事,而且还死了人,这就是一件很晦气的事了。这一队工人都是本地人,死的那人更是家就在工地附近,很快死者的家属就赶到了现场。

这一天,在哭天喊地声中结束了。

虽然出了人命,但工作还是要做下去的。第二天工人照常工作,不过开工前工头三令五申绝对不许月兑掉安全帽。

这天的工作是平整场地,因为所有房屋都已经拆除了,所以平整场地的任务干起来很轻松,可干着干着,麻烦又来了。

赵老头的土屋虽小,却是建在了一处小土包上,比别处高出五十多公分,必须要给铲平才行。因为有了昨天的事情,人们对于当初赵老头的话也多少有了些嘀咕,所以这次不用机械,干脆就找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一锹一锹的挖平。初时干得很好,没多少时间就挖下去二十多厘米,但在往下挖却用不上力了。铁锹仿佛铲到了什么硬东西,再也插不下去了。这下人们以为下面一定藏着什么宝贝,所以赵老头才执意不肯让出来这块地,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开始清理硬物上的泥土。

虽然满怀着无限期望,但事实却总让人失望。费了许多力气把土挪开,埋在地里的却只不过是一块巨大的石块。

赵老头的家居然是以一块巨石做基石的!

虽然跟想象中的财宝有些出入,但这么个大家伙却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人们纷纷开始猜测这块石头到底有些什么作用,赵老头为什么把房子盖在这上面?就在人们议论的时候,突然一个喊声从趴在地上的一个人那里传来。人们围过去后发现那个人手下的巨石上的泥土被清理掉,露出了原本被掩盖的诸多雕纹。随后更多的喊声响起,更多的花纹被挖了出来。新发现重新引起了人们的兴趣,许多人都蹲到地上清石上的泥土,一些聪明的人则找来了管子接到水龙头上,用水冲土。很快,巨石上的土都被清理干净了,人们终于看清了它的本来面目。

整块巨石五米长、三米宽见方,向上的一面被打理的格外平整,不是石块倒像是一块石板。在石板的表面,就如同赵老头土屋墙里那些石板、鹅卵石一样,雕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这些花纹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石板下一定藏着什么!新的情况衍生新的猜测,新的猜测理所当然的诞生新的希望,继而产生新的疯狂。一时间人们忘记了昨天的那场意外,器械就在场地边,很快一辆吊车就准备就绪了。一群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小指粗细的钢绳套在这块巨石板上。等到所有人都跑开后,吊车缓缓运作,钢绳渐渐的被拉成笔直,巨石板也慢慢地被提离了地面。

石板很重,拉的钢绳吱呀乱响。一阵风吹来,石板也被吹得缓缓晃动。等石板被提起约一人高的时候,一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凑上前去看看那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终于压制不住好奇心,凑上前去想一看究竟,刚凑上前,还离着很远的时候,突然吹来了一阵大风,就听见“嘣”的一声,吊着巨石的钢绳瞬间崩断。若是按着巨石原本的方位落下去绝对什么事都没有,但那阵风却让被吊起的石板晃动起来了。不偏不倚的,被甩出的的石板砸在了那个人身上,把他整个人砸在了下面。

突然发生的事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瞬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维持了一秒钟的鸦雀无声,然后尖叫声引爆了全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亲眼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被压在了巨石下,连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见证这种死亡让人恐惧。

出了这种事,很快jǐng察就赶到了现场。石板重新被吊起,被压在下面的人已经惨不忍睹,因为当时人是站着的,巨石几乎是从他头顶向下笔直的压下来,整个人瞬间被立着“按”成了一张饼,内脏从肚月复里挤压出来就散在“肉饼“周围。看到这种景象,围观的人中不少都跑到外围去呕吐。

两天两条人命,赵老头当初说的话又被人们想了起来,难道这里真的是个不祥之地?

虽然两条人命死的太过离奇、太过巧合,但却没有人希望成为第三个巧合,所以所有人都远远的躲开了。工程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这可急坏了承包商,这一系列事情实在是太过邪门,于是在身边的人的建议下,来自一座建在万佛山上小庙里的和尚被请了过来。

和尚四十多岁,长得肥头大耳,一脸慈和像,不笑不说话,倒有几分像传说中的东来佛祖,弥勒佛。

和尚领着一个小徒弟被众星捧月般的请到了工地。自从砸死了第二个人后,赵老头家那块地就被栅栏圈了起来,那块大石板也留在了原地。和尚刚到工地,当有人伸手指给了他出事的位置后,和尚脸上的笑不见了,等走到栅栏边上的时候整个眉头都已经皱了起来,脸yīn沉的可怕。

和尚站在栅栏边,任其他人如何让却不再向前走一步,承包商好奇,一边看热闹的人也在纳闷时,和尚突然拉着徒弟就向后走。和尚的行为让承包商慌了神,立刻追了上去拉住和尚的袖子就不撒手了。一番拉扯下,承包商把手伸到和尚的袖子里,比了四根手指,老和尚脸上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老和尚停了脚步却也不回头,他伏在承包商耳边说了些什么,承包商不住的点头,等和尚说完后叫过手下来一番吩咐。而在这时候,和尚也把自己的小徒弟叫了过来,模着小和尚的光头也悄悄的对他说了什么,末了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串佛珠交到了小和尚手里。

当天夜里,工地上没点起一盏灯火,天空上也yīnyīn的,连星星也吝啬起了自己的那一点点亮光。

工地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的人按照和尚的要求已经被清场了,那个小和尚也按要求留在了住处,和尚就这样在漆黑的夜晚中走进了工地,就像走进了张开的漆黑巨口……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人知晓了只听见梵音响了半夜最后却戛然而止。等到第二天早上,早已经冰冷的和尚被人抬出来,小和尚强自镇定却带着哭腔的诵经声回荡在空旷的工地上的时候,赵老头的话再次在人们耳边响起。

这,是一块“汇死地”。

当死亡被证明不是巧合的时候,医院新楼的起建似乎就要被无限延期了,之前所有的准备都让眼前的困境变得更绝望。就在承包商发愁的时候,新的转机出现了。

和尚死后的第三天,来了一个老道。

没人知道这个老道从哪里来,守夜的工人早上刚起来,习惯xìng的向工地里看了一眼,看到一个人站在从赵老头的土屋下挖出的那块石板旁。

那个人穿着一件在这个年代很少见的青灰sè长衫,身材瘦削,晨风吹来仿佛能把他吹起飞到天空一般。他站在那块石板前俯身,似乎看得分外认真。守夜人正准备说话jǐng告这个好奇的人,但还没开口那人已经回头看着他微笑。

游方的老道能够化解“汇死地”的杀机!

好消息立刻传到了承包商那里,他立刻赶到了工地。

承包商赶到工地的时候,工地旁又围起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想看看,三天前让和尚死于非命的“汇死地”这次又会怎么夺取一个老道的生命。

承包商凑到老道身边,又是一阵耳语,接着就叫来了一队工人和机器,拉着老道坐上了车,向城边开去。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跑到了城边,按照老道的指点停在了一口井旁。

这口井在城市还是一个小村庄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当时的人都吃着这口井的水。这口井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在老一辈记忆中似乎他们小的时候井就已经在这里。这口井水源特别旺,不论多么干旱的年景,这口井也从不曾干涸过,而且怎么抽也抽不尽,井里的水格外清冽。有老人说这口井里住着龙,只要这条龙不走这口井就永远不会缺水。即使现在家家都通了自来水,还是有很多人选择喝这口井里的水。

一群人来到这里口井旁,挖掘机轰鸣着随后赶到,在老道的指点下开始挖掘,跟来的工人也没闲着,老道取出了一匝红线,招呼着那些工人帮忙布置。

挖掘机的效率快得很,很快就在井旁挖出了一个五米多深的坑,这时候在老道的指点下,一个红线编织成的网状事物也完成了。老道向坑里看了眼,感觉差不多了,示意挖掘机停止,几个工人拎着铁锹跳到了坑里,不出五分钟,一块石头从土里露了出来。老道让人们用那件红线编成的东西裹住石头,接着一群人三下五除二把石头搬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车,开回了工地。

工地里,按老道的吩咐,一个遮住赵老头土屋废墟的巨大遮幕已经架起来了,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拉着石头的车驶进了遮幕里。老道留下了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其余的人全都被轰了出去。在那以后遮幕里发生了什么,除了老道在内的十一个人就谁也不知道了。

又过了三天,工程重新开工,再也没发生过任何事故,医院顺顺利利的建成了,并在第二年投入了使用。至于赵老头原本住的那块地却没有被建上任何建筑,两条路从哪里穿过,十字路口的中心就是赵老头家的原住处。路边,摆着一块石头,植了一颗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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