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呆在部队还是转业
江若心与蒋海峰等在明楚红所在幼儿园的门口，此时，正是孩子放学的时间，很多家长来接孩子，挤在门口。一般来说，接孩子的大多是婆婆爷爷或者外公外婆，江若心与蒋海峰站在其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令人注目。很多人搞不明白，这两个年轻人，显然不会有孩子上幼儿园。
等人渐渐稀少，江若心便带着蒋海峰幼儿园里面去，才跨起门，便看到明楚红牵着学生，挺着个肚子出来。
“楚红！”江若心赶紧喊。
“若心，是你们啊，你们还找到这里来。”明楚红也感觉有些意外。
江若心快步赶到明楚红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然后抬起来，仔细地打量她的肚皮。
“阿姨，明老师肚子里有小宝宝啦，你要小心啊，不然后伤害小宝宝的。”明楚红先前牵着的一个小姑娘道。
江若心一听，便笑起来，道：“小朋友，我知道。看到明老师有小宝宝，你们高兴吗？”
“高兴！”两个小朋友，一男一女，稚气地道。
“妈妈说，她怀我的时候，也跟明老师一样。”那个小姑娘显然挺喜欢说话。
这时，有两个家长进门来，远远就喊着孩子的名字，那孩子便道一声“明老师再见”，便跑向家长。
家长接到孩子，又让孩子道声别，才离开。幼儿园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好些老师背着包，关上教室门，准备下班。看到两个陌生人，便都好奇地望望。
“我朋友，也是幼儿园老师。”明楚红对着同事道，“这是她男朋友。”说完，明楚红觉得不妥，便补充道，“是老公，他们已经扯证，今天扯的，是吧！”
“嗯！”江若心笑着点点头，而蒋海峰，也是笑着对老师们点头示意。
“两个挺般配的。”老师们边走边望，并没有停下来。
“你们幼儿园的条件比我们的好多啦，孩子与家长也懂事很多。”江若心以专业的眼光道。
“这里的孩子，素质，是要比你们那里好，但是，你要知道，这里的家长，可不好侍候，搞得不好，就让你哑巴吃黄连。不像在红星幼儿园里那么单纯。”
“这里的待遇怎么样？”
“也差不多，只是，家长会偶尔送点东西，或者一个红包。比起红星幼儿园来，要略好一点，但是，压力却很大。”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我有点想换个地方试试。反正，我也不是红星的人，我的户口，就在这个厂里。”
“那好啊，你到这里来吧，我们这里正好差人。”
“就是上班远些。在红星幼儿园，要近一半以上，方便一些。”
“也是啊，现在，哪个幼儿园都差不多，吃不饱，也饿不死，要想养家，真是难。要说，一个家，如果男人找不到钱，靠女人，真是没有办法。”明楚红仍然本色，她回身关上教室的门，三人便朝幼儿园外走去。今天是周五，大家都急着回家，没有任何人愿意留下来检查教室。
江若心笑起来，蒋海峰倒是抢先道：“鲁军家不是做生意的吗？你还忧什么？”
“他们家那生意，外面人不知道，以为好大个生意，我就是上了这个当。现在，才知道，他们能维持下去，已经很不容易。都是老思想，舍不得变，跟不上潮流，再大的本钱，也得投进去。”
“那你接过来啊，你头脑灵活，又时尚，一定比他们强。”江若心道。
“想得美，他家那两个老古董，防我还防不过来，哪愿意松手啊。我也懒得管，让他一家人折腾。我当我的老师，钱少点，但是，也算是生活有规律，不怕刮风下雨。”
“你都跟鲁军结婚一年多啦，他们家的孩子也怀上，还不相信你啊！”
“鲁军他妈老汉也太保守了吧！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啊！”蒋海峰也插嘴道。
“相信人，这不怪他们，这社会，这么现实，谁能相信谁呢？平时好说，一说到钱，那就没得商量，没得信任。我是看穿啦，反正就这么个样子，就混吧！你们可好，以后，都靠自己打拼，有什么，全是自己的，不求人，也不期待别人的恩赐。”
“我们还不如你哩！”江若心顺口道，但感觉这话可能刺伤蒋海峰，便赶紧改口，“现在，我们不如你，以后，得靠我们自己。这钱啊，够用就行，再多也是数字。只要两口子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就够啦。”
“若心啊，你的想法还是那么简单，如果你真能坚持下去，我真得佩服你。你要知道，这个社会，就算你不去跟别人比，别人也要想方设法来贬低你，逼你去争。人，总不能老感觉低人一等吧！”
蒋海峰听着明楚红的话，像是深有感触，眼睛望到远处。
江若心并没有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明楚红身上，准确一点，在明楚红的肚子上。
前面是一段石头滩焀出来的石级，明楚红行走起来明显有些困难，江若心便伸出手去扶着她。
“鲁军怎么不来接你？你挺着个大肚子，多不方便。”江若心道。
“他，成天打牌还来不及，哪顾得上我。”
“他不用上班吗？”
“他上什么班？一个月前，自己辞职不干啦，跟他妈老汉做生意。这下可好，两爷子在一起，正好凑得起角。只要那两趟业务一过，便找人在门面里打牌。有零售来，也不做。回来后，饭一吃，又到茶馆里打。你说，这家，能过得好吗？”
“那你……”江若心非常感慨，想问明楚红为什么当初要急着跟鲁军在一起，但是，又觉得这话不好出口，便咽回去。
“不过，好在鲁军的脾气还算好，我说什么，他从来不对嘴，只说好话。有时，还舀钱来讨我开心，我要买点什么，他也从不说二话。他妈已经跟我说啦，今年春节前，给我买件皮衣。想到这些，我也觉得知足啦，管他的，人就是这样活一辈子，要想什么都完美，除非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像你这样能坚持，有信念的人，我可熬不住。”
三个人已经走到正街，正街的路面相对要平坦一些，但过往的人却是相当多。这全地区，当年，全是红火的纺织业，但是，自九十年代起，纺织业便一落千丈。各种大小贪官一出，所有的纺织业，不管是国营，集体还中民营，像经了台风洗劫，一时间，全垮掉了。
曾经作为南区支柱，占据全区产值近三分之二的地区成为最大的下岗工集中区，每百人中，便有一个精神病患者。好在因为穷，在其它地区肆虐的“毒”，在这里影响有限，社会治安相对更为稳定。
明楚红明显有些喘气，江若心与蒋海峰只好放慢脚步。
“若心啊，你别怪我多嘴，反正，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说吧！”
“海峰是继续呆在部队，还是等着转业啊？”
“这个，我听海峰的。”
“海峰，你是怎么打算的？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又要多一个人。你没打算可不行，部队的事情，我从鲁军那里也知道一些。”
“现在，我才跟若心办好手续，正要思考这个问题。回到部队，我会好好掂量，我也会跟若心各她妈妈商量，看怎么办。现在，呆在部队，也确实没什么好。想上，又上不去，想留，又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若心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不能安心。”
“就是，你得早点打定主意，时间耗下去，也没有意思。”
“谢谢你，楚红，还是你考虑事情更周到一些，我就不如你。”
“你是谦虚，你心思细腻，可不像我这样大而化之的，什么都跟着感觉走。”
“跟着感觉走，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三个人一路闲聊，话也渐渐轻松起来。很快拐进小巷子，便进了鲁军的家。
明楚红让两人在门外停下，她拐进小区的一个茶馆里，很快又出来。
刚打开房门，便见鲁军笑容满面地出来。
“你看，他一定会告诉你们，他今天又赢了多少。”明楚红轻轻地道。
果然，才到眼前，鲁军笑得更灿烂，道：“今天运气好，才两个小时，赢了三百多。连三个自模，把他们打惨啦，都不敢再来。”
“那好，今天，你请客，我们到外面吃。”明楚红平淡地道。
“行，若心与海峰已经好久没有来，这个客，我一定得请。”鲁军倒是非常的爽快。
“不好意思，还让你请客。”蒋海峰也道。不过，实事求是说，以蒋海峰现在的收入与用度，要请人吃饭，确实有些难度。
“客气什么，反正，我赢了钱。”
进到屋里，明楚红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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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军，楚红挺着个肚子，你怎么不去接她啊，上坡下坡的，好困难。”江若心对正模钱出来数的鲁军道。
“我是说去接她，可她不让我去，说她能行！所以，我就在家里弄好饭，等她回来吃。”鲁军回答道，“你们两个已经办好手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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