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长官场博弈:出牌 落月摇情满江树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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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柳月的办公室,门开着,却没有人。

我站在走廊门口看了看,走廊顶部的小会议室里正有人在开会,有人出来,门一开,我看到柳月正坐在里面,还看到了马书记的背影。

马书记怎么跑的这么快,比我来的还早!

这时,柳月也看到了我,站起来,接着走出来,过来:“你怎么来了?来,进来坐,我正在开部长办公会的!”

“哦”我进来坐下:“大概要开过久?”

“嗯大概还得1个多小时吧!”柳月说。

“那你去开,我在你办公室等会!”我说。

柳月说:“行,有什么指示?”

“没有指示,有请示!”我扬扬手里的会议通知:“老板让我给他弄一个会议发言稿,要有新意,我这不是跑来请示你了!”

柳月一听,忍不住抿嘴笑了,伸手:“把那会议通知给我,我带进去,边开会边看这个!”

我给了柳月,柳月转身出去“自己倒茶喝,在我办公桌右下角第三个抽屉里有好吃的点心,自己拿,我继续开会去!”

说着,柳月冲我笑笑,顺手把门关上。

这样,柳月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坐到柳月的座位上,感受着副部长的味道。

我不渴,也不饿,却想看看是什么点心,就拉开柳月的办工作右下角第三个抽屉,一看,忍不住笑了,都是棒棒糖。

我来了兴致,剥了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咂模地有滋有味。

我随手翻阅柳月办公桌上的记事台历,看到今天的日期上面写着:1、部长办公会。2、国庆前后去北京送稿公关事宜。

柳月要去北京送稿子,那一定是给中央级大报送稿了,其实我知道,送稿子是是个由头,真正的目的是和中央级大报拉关系,请客送礼,为以后的宣传打下铺垫。

虽说全国都在禁止有偿新闻,可是,那些中央级大报的门槛还是很高的,地市级想要在上面发重头稿,除非是大领导批示的重要典型,否则,不花点代价,是不可能的,这是上下皆知的潜规则。

其实,上面天天抓整顿,指责下面的素质低,但是,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下面,而在于上面,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的,正人先蘸,自己做不到,却要求下面的人做到,何以服人?

其实,我知道,那些天天大讲特讲禁止有偿新闻,树立新闻职业道德新风的人,正是有偿新闻、败坏新闻职业道德的最大实践者,正所谓贼喊捉贼。真正的大部分的干部群众是好的,风气正是被那些所谓的少数精英所带坏。

我随意又往前翻,翻到9月10日那天,看到上面用铅笔写着:1、教师节,送小家伙的女友鲜花;2、看电影;3、小家伙发的稿子,柳建国

我一愣,小家伙,这不是说我的吗,柳月原来背后自己称呼我小家伙了!

我嘴里含着棒棒糖笑了,心里觉得乐滋滋的,柳月不管怎么称呼我,我都高兴。

上面写的这第一项,我知道,柳月的鲜花,被晴儿带到学校宿舍去了。

这第二项,看电影,是什么意思?那天我和柳月还有老三兰姐一起兜风了啊,然后再新世界电影院门前吃夜宵,没有看电影啊,倒是看到了杨哥和黄莺一起看电影,那柳月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这第三项,小家伙发的稿子,柳建国。发稿子我知道,说的是我体验在一线的稿子,柳建国,一定就是说的我文里提到的柳建国了,她专门提到柳建国,是何用意?

我琢磨了半天,没琢磨透。

又往回翻了一页,在9月11日,看到上面潦草写了6个字:小家伙!柳建国!?

小家伙后面是叹号,柳建国后面是一个叹号一个问号,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不再翻阅台历,转而看着柳月的电脑,电脑没关。

柳月的电脑真好,崭新的,我握着鼠标,随意看着。

无意中,我看到一个文件夹,名字是:江月何年。

我的心一跳,看看关系的房门,犹豫了片刻,点击打开文件夹,脑袋急切地凑近电脑屏幕。

柳月的文档设有密码,我打不开。

很失望,可是不想放弃。

我知道**柳月的隐私不道德,可是,我无比的好奇让我仍然想看一看柳月里面都写了什么。

但是,密码阻止了我。

我试着输入几个密码,先是柳月的生日,失败。

接着我的生日,仍然是失败。

接着是柳月家的电话号码,仍然是失败。

柳月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失败!

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失败!

杨哥家里的电话号码,失败!

杨哥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失败!

杨哥的车号,失败!

杨哥的生日——我不知道!

尝试了半个多小时,我没有任何收获。

我灰心丧气地瞪着柳月的电脑,看着文件夹的名字:江月何年。

年,月,何年?江月!

我的脑子猛地一个激灵,立刻输入我和柳月第一次醉酒发生关系的那天日期。

老天!成了,原来密码是我和柳月第一次**的时间。

文档打开了,我又瞄了瞄门口,像做贼一样,急切地去看内容。

柳月的文字很散漫,很随意。

我凝神去看:

从来没有给自己写东西的习惯,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不敢面对自己,不敢剖析自己,是因为总想让自己逃避,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在苦痛里纠缠太久太深

可是,无意中看到了小家伙电脑软盘里的心语,触动了内心的某一根神经,他写心语,我也写点吧,就当是自己和自己聊天吧。

就随便写点吧,就当和自己闲聊,就当对小家伙在梦里聊天。

我不敢称呼他为“阿峰”了,即使是在我一个人,在我自己对自己的时候,也不敢,那会让我才刺痛自己,可是,我还是想暗地里找一个比较亲密而又不伤痛我自己的称呼,那就叫他小家伙吧,这个称呼很好玩,谁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看到这里,我笑了,心里暖暖的,继续往下看:

现在是深夜了,我却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刚刚弄完一个大型的材料,唉,好累啊,腰酸背痛,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给我捶捶背,揉揉肩,多好啊

这时候小家伙可能早已进入梦中,拥抱着他的晴儿妹妹,我却还在电脑前忙碌。

看着窗外深邃的静静地夜空,看着天空中那皎洁的月亮,我心里突然一阵潮涌,此刻,我想的盼的念的比谁都多,好像整个世界把我整个身心都抽走了

很多时候,在我一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脆弱,白日里坚强的外壳此刻仿佛被击破,我静静地沉思着,内心情感的潮水涌动着,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这么多年,除了在小家伙面前,我从没有在任何男人面前流过泪。可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每当回忆往事,我却总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奔流,无法自抑。

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流泪了,我总想让自己坚强起来,可是,总是无法做到。

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妈妈,想起了我的弟弟,想起了我爱的和爱我的人

在这样的时候,我经常会痛彻心扉,我的天空我的心情是一片灰色,有种无助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我有很多委屈,却不知道对谁说起,回想的过去,我无法用文字告诉自己不可以流泪。

小家伙,你看我多虚伪,即使丢了泪水心里却还一直舍不得放弃这文字。

也许时间再怎么流逝也带不走我心中的伤痕,也许一旦付出就在也找不回来了。

一直对自己说,我可以很坚强,我一定可以的,可是一到了深夜的时候,我的心又出卖了自己

我活得好累好累

我好累,我好痛!

我好累,不知道是自己想的东西太多,还是找不到自己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小家伙让我痛彻心扉了,有时候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执迷不悟,有时我想不认识小家伙多好,既无伤心也无烦恼,然而现实是这样我认识了他——这个可恶可爱可恨的小家伙。

以后的日子里,我只有选择沉默。

这种痛我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也没有人可以决定我自己!我一直以为可以骗自己,我在自欺欺人。

我们的感情也许注定是这样的结局。

为了小家伙和晴儿的幸福,我只有默然的离去。

一直以来,我对感情都是一种奢望,一种永远没有结局的期望!

因为小家伙给了我一个美丽的现实,给了我无数的感动。当我发觉我全身心去投入这个梦的时候,一步一地陷进去的时候,不能自拨结果是作茧自缚!

爱,不能说痛,我只好忍着不说;但泪可以不让它掉下来吗?

不可以,因为此时我早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真正的把小家伙忘记,我不知道我还是否有想小家伙的资格和勇气。但是,我知道我的这份爱,这份心痛,将会伴随我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

我不愿说这一句话,可是爱不能成为牵绊,所以选择放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放弃心灵的期望,放弃某种思想。

这时就会生出一种伤感,然而这种伤感真的好痛。

我知道,我必须去祝福小家伙,祝福他和他的晴儿,我决不允许自己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心灵,我知道晴儿是无比地爱着小家伙,那种爱,我可以体会的

其实,只要曾经爱过,我也就知足了,这世界给予我的已经太多了,能让我生存,能让我长大,能让我活着,能让我享受到人间的真爱,能让我感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感我够了,满足了

希望看到小家伙和他的晴儿走入幸福的殿堂,希望看到他们的美满和幸福,他幸福,我就幸福,虽然这幸福带着涩涩的酸楚

不必因为爱着没有得到而悲戚,放弃的爱定格成一道永恒的风景,让一切随缘吧。有一种爱很美丽,它叫放弃。

如果因为我的自私而伤害了许晴,我会负疚终生,自己也同样不会感受到幸福!

这样的幸福,不是我追求和向往的

绝对不可以!!!!!

看到这里,我嘴里的棒棒糖停住了,我的心僵住了,我的时间停滞了,我的大脑呆住了!

原来,当初柳月和我绝交,不是因为我的欺骗,也不是因为我的地位卑下和年幼无知,而是为了成全我和晴儿,为了弥补自己对晴儿造成的伤害!

在我和杨哥之间,柳月一定是更爱我的,可是,为了我和晴儿,她舍弃了我,而去选择了杨哥!

在现实和世俗面前,柳月认定我和晴儿是最合适的,她无力无奈地做出了自己最后的抉择!

我的心痛苦地思索着,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柳月开会回来了。

我忙将文档关掉,擦了擦潮湿的眼睛,晃晃脑袋,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浏览电脑。

果然,柳月进来了。

柳月手里拿着会议记录本和文件,进门见我嘴里含着棒棒糖就笑了:“呵呵好吃不?”

“好吃,很甜!”我努力冲柳月一笑。

柳月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但是没有关死,留了一点点缝隙。

我站起来,坐到沙发上,柳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柳月看看我,又站起来:“怎么不喝水呢?”

“我不渴!”我说。

“喝点吧,品品俺的铁观音,这可是给你特供的”柳月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茶叶给我泡上。

每次我来这里,柳月都是专门泡铁观音给我喝,我慢慢也学会了品茶,能喝出茶的味道了。

“你开完会了?”我接过柳月手里的茶杯。

“是的,部长办公会,开完了,”柳月坐在座位上,扭转身子,看着我:“我看了你给我的会议通知了,这是一个中南地区报业经济发展论坛啊,马书记要去做经验交流发言,准备讲话稿是办公室的事情,干嘛让你准备?刘飞是干什么吃的?”

“马书记对刘飞不满意呢,说他不懂市场经济条件下报业经济发展的新思维,写的东西套路太老,让我给写,可是,我也不懂啊,我肚子里没货啊,老板3天就要,讲话稿要讲20分钟呢,得多少字啊?”我说。

柳月沉思了下:“哦原来如此,20分钟,大概需要3000字左右办公室的活安排你来干,这事”

“我不想弄的,我给马书记说了,说让刘飞为主弄,我配合,结果马书记不高兴了,说就让我弄,弄完了直接给他看!”我说。

“你和马书记说这话的时候,刘飞在旁边?”柳月看着我。

“是的,他一直在旁边!”

柳月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沉思了片刻,摇摇头,抬头看着我:“嗯既然如此,那你就弄吧,这个讲话稿,好弄!”

“咋个弄法?”我问柳月:“我脑子里空空的,我不懂这个东西!”

柳月看着我笑了:“我给你一提示,你就懂了全文分三大块,第一部分,江海日报社的做法和经验,这部分你就找些数字,找些报社的年终总结,弄就行了,会不会?”

“当然会!”我说。

“第二部分,对新形势下报业经济发展的认识,这部分,我待会就给你找资料,你再结合南下的时候考察那些报社的亲身体会,行不行?”

“行!”

“第瓤分,报社今后的发展思路和打算,这一部分,你主要结合报社的实际,结合南下考察那些报社的实践,借鉴人家的思路,简要阐述,或者说,你把你自己当做一个报社老板,谈如何经营你的报社会不会?”

“会,但是有难度,我没有那么宏观的思维和微观的观点!”

柳月抿嘴一笑:“不要受约束,大胆写,一气呵成,写完我给你修改记住,写的时候不要把太超前的东西写进去,还得考虑马书记的接受能力,呵呵”

接着,柳月又详细给我讲了半天写领导发言稿的格式和注意事项,以及马书记的语言风格和特点,还有马书记的个人思想观点。

我听完后,放心了:“好,这就好,不枉此行!”

柳月又笑了,眼神暖暖地看着我:“你等下,我这就给你找资料!我电脑里贮存了不少的”

于是,我喝茶看报纸,柳月在电脑上忙乎给我找资料。

30分钟后,柳月出了一口气:“OVER,行了!”

说着,柳月从电脑主机里拔出一个软盘,递给我:“都在这里了,有报业经济发展的论述和观点,也有我们南下回来后我自己总结的南方报社经济发展的心得”

我高兴地接过来:“我今晚就弄,争取尽早拿出来给你看!”

“也不要太急,注意不要熬夜,每天遥证充足的睡眠,12点前必须上床,知道吗?”柳月对我说。

“嗯知道了!”我听话地点点头。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事!”柳月笑嘻嘻地看着我:“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好事?”我看着柳月开心的眼神。

“国庆节前夕,我要到北京中央大报去送一篇重要的稿件,同时去拜访北京的中央新闻单位的一些人,拉拉关系,为以后发稿子铺路,刚才部长办公会上张部长发话了,说今后对外宣传工作要由市里纫主要新闻单位担当重任,本来去北京是我自己去的,张部长临时决议,他亲自带队去北京,因为我级别低,怕见不到大总编,白费力气还不管用,呵呵刚才会上敲定了,张部长带队,我,部办公室主任,还有新闻科秦科长,还有市里纫新闻单位的新闻部主任一同去,去接触认识结交上面的人,打通对上发稿关节,主要是人民日报和经济日报”

我一听,眼睛发光:“这么说,我可以去北京了?!”

“是啊,会上当时就确定了随行人员名单,马书记报的就是你哦嘻嘻高兴不?”柳月开心地看着我。

“高兴啊!我还没去贡京呢!”我开心地说。

我的开心除了能去北京,主要还是能和柳月一起去。

“嘻嘻出去见见中国最高层的新闻单位的领导,长长见识,不错的,”柳月笑着:“估计这次能见到这些大单位的副总了,能请动他们出来吃饭了”

“嗯”我点点头。

“中央级新闻单位发稿,特别是党报的重要稿件,基本都是关系稿,按照正常程序投稿,是不可能发出来的,都需要亲自去送,一是显得重视,二是可以方便操作关系,呵呵,现在是市场经济,都认人民币的”柳月说:“请客送礼送卡,这是必须的敲门砖,必要的时候,还得用钞票开路”

“嗯中国报业发展之怪现状悲剧”我说。

“呵呵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这样,贪官抓腐败,流氓抓扫黄,众人皆醉,你就不要独醒了,起码也要装醉,”柳月说:“很多时候,我们个人,就像一叶小舟,在汪洋大海里随波逐浪,是无力抗争的,只能顺其漂流,慢慢习惯了,看惯了,就好了可以保持自己的做人做事风格,但没有必要一味愤世嫉俗,太愤世嫉俗了,只能说明你的幼稚和格格不入”

我点点头。

“对了,下一步,今天张部长既然部署了,下一步我就要落实,国庆节后就给纫新闻单位下达外宣任务,主要是往省级和中央级新闻单位发稿任务,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哦,我给你的任务不会轻的!”柳月说。

“我不怕,我愿意接受艰巨的任务,任务再艰巨,我也能带领我的人完成向上发稿数量。”我说。

“嗯不错,精神可嘉,不过,我要的是质量和数量并重啊,这往上发稿可不仅仅是看篇数,我想了,改变以前单纯看数量的做法,没有质量,是自欺欺人,我打算制定一个考核标准,按照质量来考核,看稿件的版面和等级,鼓励大家在提高稿件质量上下功夫,报纸看版面,看位置,电视广播看时段,看栏目”柳月说。

“对,这样好,这样才能真正发掘出有质量的好稿件!”我赞同地说,又问柳月:“你去贡京吗?”

“去够到30次!”柳月笑着。

“啊——这么多啊!”我说。

“是啊,在西京的时候,去北京出差就像从江海去西京出差一样,很频繁的!”柳月说。

“哦”我点点头:“那去北京,我们有没有时间自由活动,出去玩玩呢?”

“这个你放心好了,跟着大领导出去,最悠闲了,工作占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其他时间呢,会有安排的”柳月笑看我:“工作之外的项目,我会安排好的”

我放心了,心里很舒畅:“我想去天安门,还想去看看故宫,看看毛主席纪念堂”

“木问题,木问题,”柳月说:“我都会安排的,到时候,如果方便,我可以给你做导游的!”

我心里高兴极了,盼望着早日出发。

我低头喝茶。

“对了,我问你个事,你那干表妹的工作安排好了吗?”柳月说。

“还没有,不过基本差不多了,她是学护理的,我去找了宋明正,他答应了给安排”我说。

“安排到哪里?”

“人民医院!”

“确定了?”

“基本木有问题了!”

“哦”柳月点点头,看着我:“最近卫生系统翻天了,炸了个底朝天,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知道是怎么炸的吗?”柳月盯住我。

“哦”我抬头看着柳月,琢磨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我一犹豫,柳月随即捕捉住了,含笑看我:“别告诉我这事是你椰的导火索,别告诉我是我给你提供了作案工具!”

我一呆:“我木有告诉你啊,你都知道了?”

“我一直不知道啊,不过,让你这一句话,我现在就知道了!”柳月忍俊不住。

“这事,是我干的!”我忘记了宋明正的提醒,老老实实给柳月交代了全部作案经过。

柳月听得神采飞扬,笑个不停。

等我说完,柳月笑得捂着肚子弯下腰:“哈哈你个小鬼,鬼精啊,我笑死了,你真有才啊,有才,竟然能想出这个办法”

看到柳月笑得这么带劲,我也傻乎乎地跟着笑。

好半天,柳月笑毕,看着我:“我跟你说啊,你借手机和录音笔那时候,我就怀疑你有某种作案动机,但是我弄不明白你要做什么案子,等我听说那刘院长是因为一盘磁带进去的时候,我猛然想到,很可能是你这家伙捣鼓的,是你作案,把线索给了宋明正,然后宋明正出马干掉了刘院长,我早就知道这市里几家医院的院长对宋明栈搭理不放在眼里的,这下你提供了这么好的东西,他能不利用起来?”

“呵呵”我笑着。

“哼还对我保密呢!”柳月微微嗔怪地看我一眼,接着说:“这事可千万不要对外说啊,说出去,你就无法在江海立足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报复你,知道吗,这案子,牵扯面太广了,太大了,而且,到目前为止,还不一定能完结,我听说,这案子是建国以来江海挖出的最大规模的贪污腐败案,已经引起了省纪委和省检察院的高度关注,省检察院还专门派了督导组来指导办案你这把火,可是烧大了”

“哦”我没想到我竟然创造了江海的建国之最,有些意外:“这案子,还能牵扯到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反正我听到的消息是范围栈断扩大,波及面越来越广,再扩大化,市里就不好收场了”

“这么厉害!”我懵了,呆头呆脑地看着柳月:“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市里不好收场呢?”

柳月忍不住笑了,看着我:“傻样,当然是到市里无法控制的时候啊”

我吃了一惊:“市里无法控制?不会吧,怎么会波及这么多人?”

柳月说:“你还年轻,不懂,以后就明白了!不过,我今天听张部长说,市委书记已经下指示了,指示纪委和检察院,坚决控制在市里,决不能往市级领导蔓延,办案的时候不准再扩大化了估计这事应该能稳住吧记住,这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讲,你虽然没有犯法,但是,你这下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看到江海黑白两道击杀你的情况出现,只要你不讲,宋明正是绝对不会讲的,他是老油条了,很有数的,我就是担心你嘴不牢靠,喝点酒,见了同学朋友,一得意,想炫耀,那就坏了许晴和你师傅的侄女那边,你也要叮嘱好”

柳月的神情很郑重。

我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其实我的出发点并不是要干掉这么多人,我就是恨那刘院长老色鬼,欺辱秦娟,我想出口恶气,我当时并没有像这么多啊”

“呵呵你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报私仇办了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但是你还得做无名英雄,不能公宽彰你表扬你,”柳月笑看我:“这是一个好人未必敢直腰、黑恶势力猖獗的时代,我看你啊,就做好事别留名了吧”

我也笑了:“嗯我不需要做这个所谓的狗屁英雄,我的目的就是安排好秦娟,至于别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有在乎的,宋明正可是应该感激死你了!”柳月说:“火烧到这个程度,已经达到宋明正的目的的,他也是希望不要再烧了,再烧大了,对他未必有好处!”

“但是,现在的态势他说了不算,这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我说。

“是的,我估计,现在宋明正也在祈祷就此为止,不要再扩大化了,他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剩下的就是安排他的人的问题了,再惹大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了”柳月说:“这事就这样吧,把它埋在你的肚子里烂掉,成为永远的秘密,不仅是你,包括许晴和秦娟,还有宋明正,还有我”

我看着柳月,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另外,宋明正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虽然也很热衷于争权夺利,但是,这个人的本质不坏,只要和他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就不会算计你,何况,你救了妮妮,他感激你还来不及,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包括我”柳月说:“今后,你和宋明正打交道的时候肯定会不少,从他身上,其实你也能学到不少东西,他在那常务副市长倒台后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能说是善茬,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这个人心很高的,他未必就会满足于现在的位置,止步于局长的位子”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柳月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想,要是宋明正知道了我和柳月的事情,他还会对我这样吗?还有杨哥,要是他知道我这个表弟是赝品,他会怎样处置我报复我打击我呢?

这两个可都是响当当的县级干部,老百姓眼里的高官啊,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啊,我一下子得罪这两个人,和这样的两个人抗衡,岂不是找死?不但找死,或许还会死的很惨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怎么了?你冷吗?”柳月看着我:“现在可是刚初秋啊,白天天气还很热呢!”

“哦不冷!”我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接着又是一个寒颤。

柳月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伸手就模我的额头:“别动,我试试温度”

我乖乖坐在那里,任凭柳月模我的额头。

我感觉到了柳月的体温,心里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我和柳月在月光下的山林**的梦,想起那梦里我和柳月的炽热纠缠

我的身体顿时发热,血流加速

“咦——怎么回事,刚才模到不烫,怎么这会越模越烫了?”柳月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心里暗笑,装作糊涂:“不知道啊,我明明不发烧的!”

一分神,脑子一回来,不想那事,身体就不发烫了。

“咦——这会又好了,不发烫了!”柳月眉头紧皱:“怎么搞的,一会热一会冷,不对头,走,我陪你去机关医院看看去,反正就在办公区后面,也不远”

说着,柳月就拉我起来。

“不,不用!”我忙说。

“什么不用?用,走,听话,去看看!”柳月的语气不容置疑。

“真的不用啊,真的不用!”我急了:“我没事啊,真的没事。”

“胡说,你懂什么啊,这忽热忽冷,不是好现象,要抓紧去看,真有事了,就晚了!”柳月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真急了,苦笑了下,看着柳月:“明说了吧,真的不用,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你一过来模我,我的身体一下子起了反应,就”

柳月一下子明白过来,脸一下子红了,煞是可爱。

“你——坏蛋!”柳月拍打了我的脑袋一下,回到座位上坐下,脸仍旧红红的。

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皮。

我和柳月之间暂时沉默了,空气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我偷眼看了下柳月,柳月正偷眼看我,脸上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

见我看着她,柳月扑哧笑了。

柳月一笑,我轻松了,也跟着傻笑起来。

“嗯江峰,那个那个柳师傅,捡到你BB机的那个柳建国,这段时间跟着小许学英语,学的咋样啊?”柳月问我,换了个话题。

“进步很快,我听许晴说,这个人很聪明,很有悟性,一点就通,而且很刻苦,很好学,很勤奋,许晴给他提供了学习教材和用具,他如虎添翼啊,呵呵”我说。

“哦真的看不出,在三轮车夫中有这等人物,好像他是不应该在那个群体里生活的”柳月说。

“对,我觉得他应该是属于另一个群体,他很有思想,对人生和社会,都有着比较深刻的认识,可是,事实是,他恰恰就在这个群体里存在并生活着”我说:“我曾经试图多了解了解他,可是,他总是用一层厚厚的外壳将自己包裹,凡事设计到自己的个人隐私的,都小心翼翼地避过去,不谈我问桂的拉三轮车的,也都不知道,都说他从来不和外人谈自己的情况”

“哦有些怪,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自己的心理封闭?”柳月说。

“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因为他和你同姓?”我想起柳月台历上写的东西。

“呵呵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这个人好奇吧”柳月说。

“我记得你好像对别的人和事从来没有这么好奇的,你从来不喜欢去专门打甜人的私事的”我说。

“哦是啊,我从来不这么做的,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柳月喃喃地说着,眼睛里蒙上了一层灰蒙蒙。

我看着柳月的神情,心里有些迷惘,又一种朦胧的说不清道不白的感觉。

“对了,这个柳建国,多大了,你知道吗?”柳月问我。

我想了想,想起柳建国说过自己的年龄,就说:“据他月兑口而出的一句话里我想他应该是30岁!”

“30岁?!”柳月看着我。

“是的,大概应该可能或许是!”我说。

“明确一点!”柳月说。

“应该肯定确实是!”我说。

“哦”柳月皱皱眉头,沉思着,点点头。

我看看时间,在柳月办公室呆的太久了,我怕耽误柳月的工作,就告辞回去了。虽然我恨不得带个铺盖卷在柳月办公室里常住,但是工作重要。

回到办公室,我拿出柳月给我的软盘,里面除了柳月给我弄的资料,没有别的。

我按照柳月的指点和思路,又去报社办公室找了一些相关资料,开始构思提纲。

在办公室里构思好了,晚上回到宿舍,吃过晚饭,我收拾停当,做在写字台前,打开柳月用过的旧电脑,插上软盘,开始给马书记弄讲话稿。

我写稿的习惯是一旦想好了思路,一旦开始动手写,就不能停下,非得一气呵成不可。

给老板写讲话稿,我不敢疏忽大意,写的很小心认真,字斟句酌,比写新闻稿要认真好几分。

午夜2点整,我拿出了初稿。

初稿出来,我大出一口气。

保存好稿子,我一个转身将自己扔到床上,衣服也没月兑,趴着呼呼睡去。

第二天早上9点钟,我才醒来。

醒来后,我洗刷完毕,没去办公室,又开始在电脑上修改初稿。

10点整,修改完毕。

我松了口气,把写好的稿子存到软盘里,带着软盘,直奔柳月办公室,给柳月看。

到了柳月办公室门口,我气喘吁吁地刚要举手敲门,门却突然开了,梅玲和柳月正有说有笑地出来。

我愣了,已经无法回避。

梅玲和柳月也愣了一下。

妈的,怎么这么巧啊,梅玲怎么来柳月这里了?她分管的业务和柳月在工作上不搭界的,她来找柳月,一定没好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看到我来找柳月,这梅玲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一时,我有些踟蹰。

梅玲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在一愣之后,迅速就充满阳光,乐呵呵地说:“江主任,来了,来找柳部长啊?”

“啊梅社长,你来这里啊,”我说了句:“是啊,我来找柳部长”

说完,我越过梅玲的肩膀,看了一眼柳月。

柳月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江主任,你来了,昨天我安排的稿子弄好了吗?”柳月沉声笑着和我说话,边冲我眨了眨眼。

我掏出软盘一亮,马上回答:“是的,昨晚加了一个夜班,刚修改完!”

我想梅玲应该知道软盘是什么,虽然嘶会打字,对电脑的最大了解就是可以打扑克。

梅玲看了看软盘,笑道:“哦这个东西是用来存稿子的吧原来江主任是找柳部长汇报工作的啊,那我不打扰了,我走了,再见,柳部长!”

“好的,再见,梅社长,谢谢你的礼物啊”柳月热情地和梅玲打招呼。

梅玲冲柳月笑了下,然后转脸朝向我,嘴唇抿了下,冷眼看了看我,然后头一昂,迈动小腿,伴着“笃笃”的高跟鞋声音,径直走了。

我走进去,看到柳月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卡,走进一看,梅丽美容城的,面值5000元。

“梅玲刚才送来的,说是隧妹开的店,给我送的卡,请我去赏光惠顾!”柳月笑着说,随手拿起卡扔进了下面的抽屉里。

“什么隧妹,这店是她开的,规模很大,光店面装饰就花了40多万呢!”我说。

“真的?”柳月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她自己亲口说的!”我说。

“她胆子可真大!”柳月说。

“不仅如此,梅玲现在有私家车了,丰田!”我说。

“哦她可真有钱啊!”柳月点点头:“厉害,有气魄,有胆量,是个人才,人才难得啊!”

说完,柳月自己先笑了。

我会意,也笑了。

“拿来,俺看看你的大作!”柳月给我泡上茶之后,朝我伸手。

我把软盘递给柳月。

“哦这个东西是用来存稿子的吧”柳月拿着软盘,在眼前看着,模仿刚才梅玲的口气,说了一句,眼里露出恶作剧的目光。

我听了哈哈笑起来,柳月也呵呵地笑,温情地看着我。

柳月将软盘**电脑,又模出一个棒棒糖递给我:“呶,辛苦了,奖励你一个,我看稿子,你自己吃糖玩”

看得出,柳月的情绪很好。

我也很开心,接过棒棒糖,含进嘴里,边找了张报纸看着。

柳月开始凝神看电脑。

过了大约20分钟,柳月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叫了一声:“坏了!”

“怎么了?”我抬起头看着柳月,柳月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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