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里蒸酒,也未必就是安全的。
这样又过了两日,那日清晨,我打开了小院的门,将蛇麻花酒的牌子就挂在门旁的钉子上。
过了片刻,就有两个酒客进来买酒。
看起来都很粗豪的汉子,边走边道:“段娘,终于肯开门了,可知道一段日子没有喝你的蛇麻花酒,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另一个道:“是啊是啊!三坛一起给了我们罢!”
说着话已经到了近前,两人这时才看清站在酒架前的原来并不是段娘,不由自主地愣了下,露出陌生的神色,伸了脖子往房间里看着,“你是段娘的亲戚吗?以前怎么没见过?段娘呢?我们要买酒!”
“我姑姑有事出门去了,从此以后这里由我做主了。”
两人这才把目光又转到我的脸上,接着笑道:“好,好,不管谁做主,有蛇麻花酒喝就好!”说着两人齐齐地陶出银子丢在架子上,“今日这三坛都给了我们兄弟吧!今日大家都去凑热闹,恐怕除了我们也没有人来这里买酒喝!不过我看着是要出大事了,气氛很不是不寻常,不过有陵王在,却也不怕!”
“唔,二位大哥却是要去做什么大事?”
“这个吗……”
他们互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我也不勉强,笑道:“即是如此,今日三坛酒就卖给两位了。”
其中一个晒晒地接过酒,“段姑娘,不是我们不告诉你,实在是你们姑娘家都不懂这些事,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另一个道,没错没错,我们走吧!
两人出门的时候便听他们议论道:“真是奇了,原来的段娘就是像木头渣似的脸,白糟蹋了漂亮的眉目。如今这小姑娘,竟然与段娘一般无二的,像木头上刻上了人的五观,真是越看越诡异……”
“是啊是啊!姓段的定是上辈子做了让老天不高兴的事!才生得出这样丑的女人!”
“哈哈……”
……我模模自己的脸,很明显地感觉到仿佛并不是我自己皮肤,心里紧了下,迅速地跑回房间,对着铜镜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乍一看,仿佛还是老样子,但是再看第二眼的时候,便会觉那是个陌生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那是种不着痕迹的干枯,仿佛比几天前老了几岁,皮肤发黄,连眉毛似乎都变得稀疏,裂嘴笑笑,并没有笑的感觉,木然的神情浑然天成。
暗暗地想,段姑姑所用的易容药,果然是神奇的很,恐怕从此以后,这世界上便没有人再认得我是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