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一觉醒来,当还躺在被窝里,他就把胳膊伸了过来。婉约看了看,问,什么?林尚说,你给看看。她坐起来,把他的手拖到她的大腿上,模着他的脉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她就说话了。有肝火、心火、肺火、胃火。听后,林尚说,怎么浑身是火?谁知道,你的火怎么这么大呢?他问,有没有好办法?她说,有,按时服药。一听,林尚长叹一声,又是服药。
学校里林尚蜻蜓点水般有时去,有时不去。即使去了,他也没有发挥出很大的效能。临近年关,学校眼看快要放假,要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特别对于一年级的小学生,没有老师的亲临辅导,那不一切还得处于僵滞。勉勉强强挺直身子,林尚再次来到学校,等到上课,他拿来板凳坐下来,学生看看,他好似一个监工。
坚持了几天,林尚又坚持不住了。等到天亮,婉约说,你起来吧,快到点了。他把身子一扭,说,我好难受。我不想去上班了。这哪能行?婉约说,孩子快考试了,你还是起来吧。林尚看着钟表又躺了几分钟,算到是实在没有时间了,他才爬起来,饭也未吃,走了。
来到学校里,牙龈的疼痛还在继续。坐下来,勉强度日,度日如年。一到放学,他赶紧冲出来,等学生走毕,他急急忙忙往家赶。回家照旧,倒头就睡。到了吃饭的时间,母亲走来,说,林尚,吃饭了。伏在床上,纹丝不动,最后强挤出几字,娘,我不饿。看看没法,母亲摇头走开。
等婉约吃饱,走进来,坐在床沿,问,你想吃点什么?我给做点。不饿,他说。过了一会,林尚翻过身子来,面朝婉约,把胳膊又伸过来。婉约笑笑,今早不是刚看了吗?他说,那你看看现在。她又把他的胳膊拉过来,诊了诊脉,说,还是有火。他问,什么火?心火、肝火、胃火、肺火,她说。末了,她还又来了一句,谁知你怎那么大的火来?林尚无语,把身子又翻回过去,继续昏睡。
到了第二天,林尚实在不想去上班了。婉约再催促,可一切毫无用处。没法,她说,那你打个电话过去。听后,他向校长请个假。校长说,没事,你先休息休息。林尚就这样,也没起床,继续昏昏沉沉恋着床。
到了中午,校长打来电话,问,好点了吗?林尚说,还是老样。对于林尚的病症,在学校里,大家都知道去中心医院检查,他说有点脂肪肝。而对于牙龈的疼痛,他没有提及半点。中午刚过,校长就驱车来到了林尚家里。听到叫声,林尚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迅速穿好衣服,等他从床上走下来,校长早已站在了屋里。
一看林尚的脸色,还确实是清瘦了许多,原先红润的脸庞,也失去了原来的血色,此时看看,倒有点像黄表纸一样。林尚母亲走进来,对着校长问候,你来了。他看看林尚,问,好些了吗?林尚还是一副未曾睡醒的样子。
林尚过了一会,把实情说出来。说自己感觉牙龈难受。他张开嘴给校长看了看。他说,牙龈退缩厉害。林尚母亲在旁,说,莫非儿子随我,我二十四岁就开始掉牙。
校长转身看看林尚母亲。她说,我上面这是满嘴假牙。说着还拿下来给他看了看。张开嘴,校长看了看,问,那你下边呢?她说,早已没有,当时掉了,孩子小,日子紧,没钱镶。现在想镶,可牙龈早已磨平了。
看看林尚,林尚而无话语。
校长说,今次来还是请林尚帮个忙。去年,林尚利用自己的名字给他贷的款到期了,需要再续,得摁手印。林尚点头,跟校长一块走了出来。
等一切办理完毕,途经学校,林尚也没有说再停下来。校长开车又把他送了回来。等校长刚走,林尚又走进屋里,倒头趴在床上。
到了学校,校长就把林尚牙齿问题说了出来。一家人也颇感纳闷,年纪轻轻,不至于这样吧,可听听校长之言,可一切还都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