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舞尸山 173 我确实是新四军

作者 : 活得长还是宽

173我确实是新四军

火车进入汉口车站后,侯师长由鹿岛等人押解下车。候之旦的卫兵也一同被抓走了。少媛在打架一开始就装出害怕的样子,偷偷溜出了候之旦所在的车厢,鹿岛因为情绪激动也忘了还有一个姑娘在车上,他泪流满面地扶着岗本陈尸其上的担架,在车站宪兵警察的护送下出站而去。

候之旦被日本人关进了宪兵队的大队部。他这次奉澳津之命来武汉受领作战任务,内心是一百个不情愿。历年来进攻新四军的战斗,日本人自己都讨不到好,让他这个东拼西凑的第八师,去接替李宝琏十一师的任务,这不是飞来的横祸吗?在火车上时候之旦还一个劲地骂:“这李麻子早不死晚不死,要打大仗了他倒死翘翘了!连累老子替他垫背擦!”因为这一层缘故,候之旦被鹿岛抓去后,他既不言明自己此番来汉是有公干,也不抬出澳津少将来替自己解围。只管一言不发由鹿岛折腾去。鹿岛等人也不能拿一位皇协军师长怎么样,只好拿候之旦的手下人出气:将那个动刀子杀死岗本的倒霉蛋喂了狼狗。其他参与打架的人一律暴打一顿。鹿岛原本想就这样结案放人,偏偏候师长还不愿出宪兵队的大门(他老兄希望把他关到进攻新四军的战斗结束),借口被喂了狼狗的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卫士长,候之旦挑衅鹿岛道:“有本事你把老子也喂狼狗!这件事不摆平老子哪也不去!”鹿岛指着候之旦的鼻子大骂:“你个茅坑里的石头还臭硬起来!你愿意吃牢饭那就多关你几天!等你吃够了霉米饭喂够了跳蚤,你会求着我放你出去!”

漆少媛找到汉口新雅书店的地下党联络站,告诉书店老板兼联络站站长薛大姐道:“如果日本人替换掉候之旦,策动其起义的前期工作就都白费了。候之旦至少还有一点良心民愤较少,若换上一个狼心狗肺的铁杆汉奸任师长,伪第八师的起义工作就全泡汤啦!”薛大姐焦急地道:“这可不行!一定得想想办法!”少媛在别无它法可想的情况下,决定孤注一掷去找澳津。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少媛要见鹿岛或日本宪兵队长比登天还难,要见澳津却只需在报上刊登一则启事:“原‘那姬’马戏团驯马女郎少媛姑娘,某日将在某地进行马戏表演”云云。地下党按少媛的要求在《楚民日报》上刊登了这则启事。

果然不出少媛所料:在马戏表演这一天,场地四周出现了大批便衣,澳津本人早早就亲临现场,见出场表演的果然是少媛姑娘,澳津的兴奋激动自不待言。少媛一见到澳津便装出要逃跑的样子,澳津早已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少媛被便衣们抓住带到澳津面前。澳津觉得有些奇怪:“你既然这么怕见我,为何还敢刊登启事?”少媛一脸的无可奈何:“我丈夫被日本宪兵抓去了。我又没有别的本事赚钱,要生活下去还能怎么办?”澳津诧异地道:“你是说习幕洲被宪兵抓去了?”——自从那次澳津和习幕洲玩手枪轮盘赌,习幕洲声称与少媛“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情天孽海至死不渝!”之后,澳津就一直以为少媛会嫁给外貌英俊的习幕洲。澳津将“尼区洼”(断指人)的绰号送给新四军中的细作,就是冲着习幕洲来的,这也直接造成了习幕洲的被怀疑。少媛知道澳津不清楚自己和习幕洲之间的爱恨纠葛,便故意牢骚满月复地道:“习幕洲只是我的前夫,他被新四军当作内奸‘尼区洼’给处决了。连累我也受到怀疑遭到清理。党员们开斗争会要我交待与澳津的关系,交待我为何能屡屡从澳津那儿月兑身?我受不了这口气就离开了新四军,嫁给了绥靖军师长侯之旦,没想到侯之旦也出事了,一到汉口就被宪兵抓去。”澳津脸上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侯之旦师长被宪兵抓去了?难怪我左等右等不见他的人影,正要去电催责他抗命不来哩。”……

鹿岛接到澳津的训斥电话吓得语无伦次,立马恭恭敬敬地礼送侯之旦步出宪兵队大门。侯之旦很遗憾自己“入狱避战”的计划破灭了,只好硬着头皮来见澳津。他见澳津身边居然站着少媛姑娘,正待开口却见少媛梨花带雨般飞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直呼丈夫,那份生离死别夫妻重逢的“悲欢劲”,把侯某人弄得是目瞪口呆。等侯之旦明白过来:是少媛姑娘冒充妻子救了自己,他内心还是挺感动的。事后,侯之旦曾盘问少媛:“你干嘛非要救我?澳津笑话我娶了个新四军老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少媛直言不讳地道:“我确实是新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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