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君恩,朕的拒宠凰后 115 坠崖

作者 : 栖墨莲

115坠崖

月诺和花谦落在空中急速的坠落,在这一霎那,花谦落的心里是真的很想就这样和月诺死去。

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如今冰莲草就在他的手中,月诺已经有了生的希望,他怎么能让她同自己一同去死。

从花谦落的怀里起身,想给花谦落的伤口换药时,月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身上的冰莲草不见了。

月诺大呼了一口气,他们两人总算是劫后余生了。

月诺呜咽着,似乎要将心中压抑已久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也似乎是怕自己不说,心里就没有主意,月诺不停的说着,后面到底说了些什么,花谦落根本没听清。

伤口发炎导致了发烧,使得月诺除了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她只盼着,风泽和觜火能赶快找到他们,可是事实总是没有那么尽如人意。

花谦落用左手手臂,紧紧的抱着月诺,而右手手臂上缠着红绸,两人的重量全部压在了花谦落的右手上,可是月诺知道,花谦落的右肩早就收了伤。

花谦落一怔,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们不能死,诺儿你答应我,再不能动用内力了。”

花谦落被震得手臂一松,月诺便也因为那一震送开了手,从花谦落的怀中跌出。花谦落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只觉脑后一痛,便晕了过去。

月诺有些着急了,忙探向花谦落的脉搏,却发现自己的手,几乎没有知觉。月诺捧了一把雪,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知道恢复了一丝暖意,随即有搭向花谦落的手腕。

颤抖着身子,月诺用自己早已僵硬的手臂,支撑起毫无知觉的身体,月诺用自己的手指抠入雪中,然后用力向前挪动,因为没有知觉,她的身体级缓慢的向前拖动着,向着花谦落跌落的方向爬去。

月诺看着从花谦落的肩膀,渗出的斑斑血迹,咬紧了自己的下唇,月诺在心底默问自己:“花谦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还能不能爱你?”

因为服了冰莲草,又有花谦落之前帮月诺运功,所以月诺倒也无大碍,就一直守着,反复发烧的花谦落。

“诺儿,抱紧我,千万不要松手!”zVXC。

看着花谦落难看的脸色,月诺一模他的额头,果然已经发热了,这让月诺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月诺看了看天,先放了一只信号弹,赤红色的火花绽开在夜空中,极为刺眼,随即月诺将周围能找到的石头全都捡了过来,堆在一起压了一条红布。

花谦落看着月诺如此,心疼的一皱眉,所示这样下去,就算他们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的,随即花谦落扫了扫下面的岩壁,道:“诺儿,现在我们离下面的山坡,还有将近两百尺的距离,我的内力还可以支撑到我们再向下飞跃一次,剩下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诺儿,即便是死,我们也死在一处。”

月诺顺着花谦落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一个仅能容纳他们两个,站在那里的一个凸起的石块。

在从山崖上掉下来时,月诺一直被花谦落抱在怀里,而且着地的时候,花谦落一特意调整了角度,让他自己先着地。

“花谦落,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月诺紧紧的抱着花谦落的腰问道。

再醒来时,月诺却发现自己,躺在花谦落的怀中,而一双细长微挑的凤目带着笑意,正盯着自己瞧。

月诺看到花谦落失手,不禁诧异,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松开一只箍着花谦落腰间的手,一扣花谦落的手腕。

“我欠了你的命,即便我死,我也不能看着你去死……”

掉下来受到的重击,绝大部分都被花谦落挡了下来,所以从昏迷中醒来后的云,身上虽然还有很多大伤小伤,却也比花谦落要强上了许多,可是月诺发现自己的腿似乎是断了。

丹田中还有一丝丝流动的内息,花谦落知道,这仅存的内息耗尽之后,也许他会永远失去武功,从此从武林的尊主变成一个最普通的人,或许他永远也不可能在有,对抗风凌国夺回失去的国土的能力,但是花谦落不后悔,他要月诺活。

月诺四周寻找着,却在这茫茫的白皑皑中,怎么也看不到那一抹艳红色。

月诺犹豫半晌,还是也不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风泽和觜火的身上,她现在极力想要找一个可以生火过夜的地方,她拉着花谦落躺着的大氅,仍旧在雪地上向前挪动着爬行。

月诺拼命刨着雪,终于将花谦落从雪中弄了出来,月诺颤抖的伸出手指,探向花谦落的鼻间。

花谦落的手里,还死死地攥着,因为怕从怀中跌出就再也寻不到了的那株冰莲草。月诺看着突然觉得眼眶一酸,伏在花谦落的身上无声的哭泣着。

月诺用尽吃女乃的力气,将花谦落翻了个身,一看到花谦落背部的伤痕,月诺鼻子一酸就要掉下眼泪,月诺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一天里,就为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痛恨的男子,掉了无数次的眼泪。

“诺儿你看那里。”花谦落突然道。

而后月诺的心头一松,竟然趴在花谦落的胸前,又昏了过去。

月诺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当时她看到花谦落从崖顶飞身而下时,没容得她多想,只抓了绳子就跳下温泉游了过去,这才没想到月兑了身上的大氅。

爬回到花谦落身边,月诺小心的月兑着,花谦落身上那早已冻上薄冰的衣服,然后又是为他清理伤处换衣上药。

突然看见一处地方略微有一点鼓起,月诺赶忙爬了过去,用手挖着积雪,直到她的眼前出现了那抹在白色中极其突兀的艳红。

月诺的身子,拖出一道身体滑过的痕迹,因为身上伤痕累累,血污混着冰渣,她所到之处,像是一条铺满绽放的红梅的道路。

………………

都处理过后,月诺也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花谦落,你终于醒了……”月诺的话刚出口,眼泪就跟着流了下来,月诺从不知道,原来经历了两世的生生死死的变迁,原来自己还是如此的脆弱。

月诺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你,你不知道要是内力耗尽了,一个不小心会暴毙而死吗!”

虽然脚下暂时有了落脚的地方,但是如此危险的吊在半空中,又不知落脚的石块会不会再次掉落,月诺的心也,像她的身子一般高高的吊着。

回想起睡梦中,口中的凉意和身体里流动的气息,月诺这才知道,花谦落如此虚弱,竟是他在重伤下,还为自己耗费内力。

“大仇未报,花谦落你不能死,我们走!”月诺说完,突然在花谦落的唇上印了一吻,然后紧了紧抱着花谦落腰的手。

这一路上,月诺看见有树,就折点树枝,绑在花谦落的身上留着生火用,顺便系个红布条。走的距离远了没有树的地方,就像之前那样弄个石堆压个红布条的,如此往复,走走停停。

月诺撕开花谦落的衣衫,用帕子沾着雪稍稍清理了一下伤口,又倒上小半瓶的金疮药,这才用从自己衣衫上,扯下的布条给花谦落包扎了伤口。

月诺眼眶湿润,轻抚着花谦落的脸,“花谦落,我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花谦落,不要逞强……”

睡梦中,月诺只觉一股凉意,自嘴中化开,后又觉得一股热气在身体里流窜着。

月诺抓着花谦落的衣襟,哭着道:“我好怕,怕你会醒不过来,你好傻,竟为了那么一棵破草用命去换……”

虽然怕碰到花谦落背上的伤,但月诺也不敢让他趴大氅上,生怕花谦落会在自己不留神的时候窒息,万分无奈下,却也只好用大氅给花谦落弄得严实些,这才又让花谦落躺在了上面。

看着能暂时安身的小山洞,月诺这才踏实了许多,她又爬到洞口,放了一个信号弹,心里盼着风泽和觜火他们看到了,能赶快寻到这里,不然自己和花谦落,十有**就都要在这个小山洞里葬身了。

天一直下着雪,早就掩埋了他们掉下来时,弄出的痕迹,可是月诺却不肯放弃,在冰天雪地中一点点的搜寻着。

“明明我该恨你的,可是为什么却做不到……”

月诺从花谦落的手指拿出那株冰莲草,然后用帕子仔细的裹好,系在了花谦落的腰间。看着花谦落的手指满是伤痕累累的模样,心里越发的难受。

月诺点了点头,花谦落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放开了将固定两人在崖间的手。

身体里的内力充盈起来,花谦落再次看准目标,将红绸送出,红绸立即穿进了一块石块中,花谦落和月诺两人,被猛的一下挂在了,还差几十米就要到底的山壁上。

就这样,月诺自己挪动着爬出去一小段,就回身往自己跟前,拖着躺在大氅上的花谦落往前一小段。

月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后赶忙用雪搓着花谦落的脸,花谦落的手,直到花谦落的面色再不是那么的惨白。

只因月诺在摔下来时,摔断了腿,所以现在,只能捡些树枝随便固定了一下,月诺心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能让花谦落死在这里。

“……不会……”

月诺用一路上弄到的树枝升起了火,再看着花谦落原本饱满的双唇,现在已变的干裂。不容疑它,月诺只得用在路上的老办法,自己含化了些雪,再用嘴喂到花谦落的嘴里。

花谦落和月诺两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也同样是先询问对方有没有事。

“花谦落……”如流内莲。

“月坞国的皇位……我身不由己……”

月诺顾不上自己,连忙月兑掉身上的大氅,铺在雪地上。

手中红绸上的力道顿失,花谦落眸子一暗,他的丹田里的内息,几乎已经耗尽。两人的身子紧贴着,花谦落能感觉到,因为心疾发作不能运功,而跳下温泉救自己,所以早就湿透了衣衫的月诺,现在正在自己的怀中冷得发抖,而月诺的衣衫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月诺只微微蠕动了下嘴唇,病没能喊出声音,却慢慢睁开了眼。

还好,花谦落的内息还有一丝在游动,总算让月诺的心松了一下,可是月诺没有力气,将花谦落的身子转过去,没法查看他的背部伤到了什么地步。

月诺没有听清花谦落的话,只是看着花谦落微动的唇角,和带着笑意的脸庞,月诺就知道,花谦落是信她的。

“花谦落,你怎么样?”

待月诺收住了眼泪,花谦落已经虚弱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月诺模了模自己的荷包,看到还在又放了些心,她之前有用油纸包了一小包点心,放在荷包里的,虽然不多,但暂时吃的东西也有了着落,。

月诺看了看花谦落手上的血迹,用血小心的擦拭着,好不容易才处理干净,又裹上了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此刻月诺提着的心,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这样不行,不然你的血会流干的,我找个地方可以落脚。”月诺的双手抱着花谦落,脚下却努力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好让花谦落伤重的肩膀可以卸下一些重量。

花谦落晕睡过去之前,脑海里反复盘旋着的,就是月诺那急切的声音。

花谦落只觉一道道暖流,向他的身体里争先恐后的涌了进去,花谦落知道,是月诺发现了他内力几乎全失,这才不顾及留下内力压制心疾发作,犯险动为他输送真气。

月诺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用力抱紧花谦落。

心念一定,月诺咬了咬牙,撑着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在花谦落的怀里,仔细的模索着他怀里和袖口里面的东西。

花谦落的指甲,早就嵌入手掌里,月诺想从花谦落手中,将冰莲草拿出来,清理一下他的掌心,可是花谦落却怎么也不肯松手。

花谦落只轻拍着月诺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哭闹的小婴孩。

花谦落原本光洁的背上,现在伤痕累累,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的血,已经结成上了冰,简直让月诺不忍心再看下去。

“诺儿,别哭,我在这呢。”花谦落在月诺的耳畔轻喃着,尽管他的声音轻的就要听不到,却仍让月诺倍感安心。

因为少了内力的压制,月诺的心疾又因刚才那一摔的激发,使得她的心口一阵剧痛,也晕了过去。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月诺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而后就感觉身子在空中一顿,随即没等她反应,两人就又迅速的坠了下去。

随着两人里下面的山坡越来越近,花谦落紧紧的抱着月诺,而后就不知自己撞到了什么,花谦落只觉浑身剧痛,下一秒,早就被伤到的右手肩膀,就又撞到了尖锐的石块。

月诺发觉自己从花谦落怀中摔了出来,手中只余从他身上扯下来的衣衫,月诺拼命想抓住从斜坡上飞快滚落的花谦落,奈何有心无力,眼睁睁的看着花谦落,从自己的面前摔下了下去。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诺儿,我只信你……”

“可是怎么过去?”月诺看了看距离一米远的那个凸起,不禁皱了皱眉。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果然还是让月诺寻到了一个小山洞,月诺早就筋疲力尽,这一路上她只吃了点雪。

月诺很幸运的找到三枚信号弹,几个火折子,还有一小瓶金疮药和一些红布条,月诺自己身上的火折子什么的,早就湿了不能再用,还好花谦落这里还有一些。

月诺握住花谦落的手,极力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花谦落早就僵硬的手,可是她忘了自己的手也是同样的冷。

“花谦落你说,我该怎么办……”

红绸飞出,迅速绕上一棵长在崖间的,但是并不怎么健壮的树。那棵树勉强阻碍了两人下降的速度,随即折断一同从崖上掉落。

身体里的内力慢慢流失,月诺直觉心口越来越闷,丝丝的疼痛感,像是一把钝了的刀割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那花谦落呢,他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月诺在心底暗暗的喊道:“花谦落,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死!”

“花谦落,我是诺儿,将手松开些好不好?”月诺的声音哽咽着,声音也小的几乎听不到,可是花谦落却像是真的听到了月诺的话,真的将手微微松了一些。

月诺的眼泪掉个不停,温热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然后变得冰凉冰凉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月诺知道,这株冰莲草几乎是花谦落用命换来给她的。

花谦落再不顾其他,在飞速下坠的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眼疾手快的,用仅存的内力催动袖中的红绸,柔软的红绸瞬间变得可断巨石。

只这一么扣,月诺立即大惊,月诺很想立即问问花谦落他的内力哪去了,可是月诺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不是说话的时候。

好不容易将花谦落拖进山洞,月诺也累的差点就晕了过去,月诺赶忙一咬舌尖,剧痛下,顿时嘴里充满血腥,不过人倒也清醒了几分。

月诺相信现在,风泽和觜火,应该已经在寻找他们的路上,最少,她要坚持撑到明天的天亮。

天空灰蒙蒙的,纯白色的精灵盘旋飞舞着,一片苍茫的白,让月诺心中的急切渐渐的平和下来,月诺知道自己命大,总算是还活着。

还好,有鼻息,尽管微弱的让人感觉不到。

“乖,诺儿不哭……”

月诺环在花谦落腰间的手,向上移到花谦落的后心。

月诺觉得好冷,冷的好像就要被冻成冰雕,身上**的衣服早就结上一层薄冰,月诺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过身,让自己趴在雪中。

“诺儿,你有没有事?”

月诺的话没说完,花谦落手中的红绸,已经再次穿进了石壁中,随即花谦落左手的力道一松,右手的红绸荡了出去,然后左手再次扣进石壁,两人正正好好站到了那块凸起的石块上。

想到花谦落摔下来的时候,同自己不在一处,月诺挣扎着想起身,可无奈身上没有半点的力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回到了前世跳崖后的感觉,一片混沌。模糊间,月诺只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打在脸上,她的意识慢慢的复苏。

“花谦落,你快醒醒,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月诺很像推醒花谦落,却又怕弄伤了他,不敢真的推他。

弄好了这些,本来已经冻的僵硬的月诺,却有了微微的汗意。

“花谦落,你怎么了?都是我不好。不要,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这次花谦落昏睡过去后,就再没清醒,月诺一遍遍的用融化的雪,浸湿帕子,给花谦落冷敷着额头。

月诺知道,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风泽和觜火找到他们,但是若是他们两个没能在雪崩中月兑险,那她要怎么办?月诺看着昏迷不醒的花谦落,又看了看茫茫无踪的四周,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随即花谦落松开一直抱着月诺的左手,戴上了那双给巨蛇开膛破肚的银色手套,然后手掌一甩成爪状,猛的向前一伸,手指顿时插入岩壁之中,随即右手腕上的红绸一松,两人借着花谦落左手探入岩壁的力量,悬在半空中。

“诺儿,冰莲草已经找到,我怎么可以让你死……”

“是你占了我月氏的江山,我计划了那么久……可是最后竟全在你的掌握中……”

月诺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雪也早就停了,可是花谦落却还是没有苏醒。

因为没有过多的火折子,月诺不敢让火熄掉,在照顾花谦落之余,还要拖着断腿四处寻找树枝,但是她却没能寻到一点能吃的东西。

月诺荷包里的那几块点心,月诺一点都没用过,全都掺合着雪水,给昏迷不醒的花谦喂为了进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整整两天,直到月诺就算咬破自己的舌头,都不能让自己清醒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句:“里面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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