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君恩,朕的拒宠凰后 112 冰邙山之行

作者 : 栖墨莲

112冰邙山之行

月诺穿着非常厚实的衣衫,静立在船头吹风,这艘大船载着他们几人,正沿着水泽江,向风凌国最北面的冰邙山驶去。

原本已经四月的天气,在风凌国的境内,每当有风吹过时,就让人有似是寒风刺入骨头的冷冽感觉,月诺抱起手臂打了个寒颤。

“将人送到花谦落那里,告诉他一月之内不食冰莲草,必亡。”钟离云指了指还在昏迷的月诺说道。

平时,每个人都是把水囊揣在衣服里的,那样喝水的时候,即便水不会是暖的,也总比结上冰的强了许多。江时让国。

洞外的雪,被月诺有些过大的声音,震得掉落了一些。冷飞吹过,卷起片片白雪,扬起团团的雪渣,慢慢消失在这夜色里。

而最后,这只可怜的兔子,因为在强敌的追赶下跑得太快,一时没能分辨出,前面是不是有障碍物。就自己撞上了树干,晕了过去。

花谦落脸上的那朵妖艳的曼珠沙华,因为被月诺用血和月氏独有的手法封住,此时已经暗淡了许多。花谦落近乎妖孽的一笑,道:“诺儿,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行,我都义无反顾的陪你走下去,永远……”

优雅的昴日,和孩子气的觜火,均摇了摇头,对着花谦落和月诺,异口同声的道:“属下绝不退缩!”

月诺此时是非常想逃离这里的,听了钟离云的话,二话不说就要离开,却听到花谦落斩钉截铁的说道:“岑陌你去准备,三天后,我要启程去冰邙山。”

风泽低着头,理也不理月诺的话,月诺问道:“你不是发誓效忠我吗?为何我的话你不听?”

月诺看着数米远之外的岸边,一运轻功在冰面上轻踏几下,飞身上了岸,花谦落和随行的喻乐、风泽,还有昴日、觜火几人,也随着月诺的脚步上了岸。

“奎木娄金,把他的衣服给我月兑了。”月诺用似乎是从地狱传出的阴冷的声音吩咐道。

月诺下了马车,面对这冰邙山,观察着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山脉。

距离宥连之和钟离云都提过的一月期限,现在已经还剩下七日,仅仅七日,他们能是寻到冰莲草的希望,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所以,在花谦落答话之前,月诺一直眼巴巴的瞅着,觜火烤着的兔子肉。

而觜火虽然年纪还小,可他的轻功造诣极高,若是他们寻到了冰莲草,但它长在常人上不去的地方,比如什么冰面上、断崖上的。凭借觜火的本领,也是必定是能采到的。

月诺看着自己无名指的指尖鲜血涌出,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而后用带着鲜血的手指,从花谦落脸上的那朵曼珠沙华开始,一点一点的描绘。

两日后,当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后,月诺和花谦落等人,早已换上了,比冬日时穿的还厚重的衣服。

一屋子的人,全部看着月诺发泄,却没一个人上去阻拦,钟离云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几乎同花谦落并无两样,最终摇摇晃晃脚步踉跄的退了出去。

这六人,白日里就边往深山里走,边找寻冰莲草,晚上就找个山洞,或者是树洞里休息,好保存体力。

因为月诺知道,如果冰山上面的树木稀少,而且又大片大片的被雪掩埋住了。那他们若是在上山呆的时间过久的话,看不到除了白色以外的其他颜色,那么他们是极容易会患上雪盲症的。

月诺说完起身离开,却被刚刚醒来的花谦落抓住了手腕。

而觜火则总是穿着火红色的袍子,他看上去年纪还小,也只有十三、四岁。他将头发全部束起,高高的扎了一个马尾,不住的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头发也随着他的四处张望,在脑后甩动着,到像是头一次出门的小男孩。

月诺回过身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出来看看船行到了哪里,回吧。”

为什么是鸡腿?因为顿顿吃馒头和肉干,吃的数不清多少顿的月诺,此刻最想吃的,就是一只热乎乎的鸡腿。

奎木和娄金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上前用匕首,小心的割着花谦落的衣服,不敢因为自己的动作太大,而影响到月诺。

月诺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花谦落一眼,“我们进山吧。”

因为那是开始,月诺的眼睛,已经开始感觉到刺痛,她想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不会说出来而已。

钟离云点点头,看了一眼公主府别院的大门,突然出手点了月诺的睡穴,“诺儿,我何时骗过你,不过,我是可以选择不告诉你的……”

“花谦落,你代我受了蛊毒之苦,我压制你身上诅咒的发作时间,如此算我还了你的情,此后你我各不相欠!”

………………

如今月诺等六人,进山已经七天了,从第五天开始,月诺就让喻乐、风泽,昴日和觜火,走走停停的将树上的积雪摇掉。

“我们多少日的干粮,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七日的时间,根本没可能找到冰莲草。”月诺喊道。

“钟离云,你真的又抑制我心疾的办法?”月诺随钟离云,走在前往郊外公主别院的道路上。

一旁的昴日,将灌满雪的水囊,在火边不时翻转着,就好像没听到月诺说话一般。

月诺有些不愿面对花谦落,不愿面对因为救自己,而差点丧命的花谦落,即便当初宥连之问月诺,会不会不忍的时候,月诺一口咬定说不会,但是事实似乎总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

花谦落扫了一眼群山,走到月诺身边,拉起她的手,毅然向着屹立的群山举步而去。喻乐、风泽二话不说紧跟其后,昂日和觜火二人,也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喻乐和风泽的身后跟了上去。

没有了雪的覆盖,露出了松的翠绿色。

而明天一天要喝的水,昴日要趁着现在有火暖着,全部弄好才可以。

可是听了花谦落的话,月诺突然“噌”的站了起来,顿时发了飙。

日出日落,在阳光照射下,雪融化再结冰,结冰在融化。如此反复轮回,整个主峰,呈洁白晶莹,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烁。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又何必再问。”花谦落说完,则接着从容的吃着馒头,细嚼慢咽着。他优雅的动作让月诺觉得,仿佛他吃的根本不是馒头,而是一只鸡腿。

他们此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冰莲草,月诺看不到山上,没有被雪覆盖的树木多不多,她有些担心。

在遭到花谦落,因为擅自解开绳子的痛斥后,觜火就没敢说过话,躲在一边给兔子开膛破肚,不一会儿,那只可怜的兔子就被烤了。

开始他们还能看到,一些小松鼠等动物的踪迹,再加上有个性子活泼的觜火,一路说说笑笑,几人也像是出门游玩那般,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昴日和觜火,月诺在半月前的那晚是见过的,她还记得当初在风凌国,参加晚晚宴后遇遇到杀手,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被他们俩解决掉的。

钟离云将月诺带进了“别有洞天”,一个时辰之后,钟离云将一名贴身护卫叫了进去。

月诺轻哼的一声,道:“花谦落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定会为你解开诅咒,不会让你跟着我去死。”

月诺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花谦落抓的更紧,“不过是失了点血,原先又不是没失过比这还多的血,你根本无需忧心。”zVXC。

而这个时候,月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嘴唇有些发白。

在船上的那一段时间,月诺对昴日和觜火,也算有了一些的了解。这才了解出门前,岑陌让花谦落和自己,一定要带上昴日和觜火的原因。

“不走?你的功夫能比得过我吗,我可以死而复生,就还会有奇遇,带着喻乐回去,给我守好月坞国江山,若是花谦落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月坞国百姓的事,那么你就带人按我之前告诉你的方法,杀了他,再辅佐月安博上位知道吗?”月诺道。

月诺的脚步只一顿,随即同钟离云大步离去。

而觜火,正自顾自的烤着一只雪兔。那是他刚刚进洞前,发现的一只的雪兔。大概是出来觅食的,却倒霉的被觜火看到了。

据说在这三天里,宥连之已经压制了花谦落体内的蛊毒,钟离云易容成花谦落的样子照常上朝,暖玉易容成她的样子,躺在清月宫里。

“你身子还虚,怎么站在船头吹冷风,若是着了凉该如何是好。”花谦落身上的衣裳还有些单薄,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将一件水貂大氅,给月诺披在身上。系好带子,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月诺身上没有哪处,露在外面会被冻到这才放心。

后边的觜火看到,捂着肚子,极力忍着才没大笑出声,于是捡了兔子飞奔回来。

“花谦落,再寻两天,若是还没有寻到冰莲草,那你就带着昴日、觜火、喻乐和风泽向回走吧。”

月诺的头,缓缓的从花谦落的身上抬起,她的唇上沾满了花谦落的血,月诺眼睛里似乎含着泪,却见她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把,随即咬破了自己无名指。

只有花谦落在月诺说了那话后,只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接着,一点一点的撕着手里的馒头,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他们两个人中,昴日的年纪和喻乐、风泽差不多,喜欢穿着雪青色的衣衫,总是一副优雅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月诺抓起花谦落的前襟,“哗”的撕开了花谦落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红色喜服,此时耀眼的曼珠沙华,正从花谦落的脸上,慢慢蔓延道脖颈。

而现在,他们已经深入雪山了,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很怕会引起雪崩,包括觜火,都开始沉默不语,这有些压抑的气氛,实在是不好过。

对于红了眼的喻乐,月诺就当做他是患了轻微的雪盲症。对于一脸坚毅的风泽,诺儿也只能狠下心。

昴日不但心细,而且还有很出色的观察力,有他跟着花谦落和月诺一起,能寻到冰莲草的希望,就大大的提升了。

六人在这个很是贫穷的小镇宿了一夜,转天清晨就换上了快马和马车,向冰邙山的山脚下行去。

花谦落猛的侧过脸,目光如冰刀般的,狠狠地剜着月诺。

冰邙山的主峰高耸屹立,有些陡峭,攀爬有些困难,其他的群山还好。因为离着还有些距离,从此处看去,山上白茫茫的一片,见不到其他的颜色。

月诺大呼了几口气,白色的雾气,很快消失在了四周。

不远处的江面,已经冻得结结实实的了。冰越来越厚,这里也不再有,人为破冰的痕迹了。

月诺抬头看天,那天蓝的晶莹剔透,干净到人心里面去了,它清澈的,像是被净化过了一般。

这几日,他们的水早就喝完了。现在都是用水囊灌满雪,等晚上在火边烤的融化了再喝。

血止住了,月诺就在咬破一次,一直追着花谦落身上蔓延的花纹,直到将花纹的去路截住。

六人忧心忡忡的一路疾走着,大约过了三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冰邙山的山脚下。

冰莲草是呈雪白色,生长在终年不化的雪山上的。而随着它的生长,其表层一层层的附上雪,就变成了雪白色的晶体,在雪上之上极难找到。

整个儿冰邙山群山,只有主峰是终年积雪不化的,它除了雪白,不曾露出一点点其他颜色。

“诺儿,若你我此后各不相干,那么曾经那般刻骨相思,缠绵悱恻的记忆,由我一个人回忆,算什么?”

就在这时,刚刚离去的钟离云,突然在门口幽幽出声,“诺儿,跟我去‘别有洞天’,我只能抑制你的心疾一月之久,一月后若是你没有服下冰莲草,那么神仙无救。”

护卫刚要离去,就听钟离云又道:“让他放心前去,我和宥连之会守好这里。”

现在他们所乘的船,都因为江面上那厚厚的冰,而不能靠近岸边。

“再过两日,我们就要行到,离冰邙山最近的村落了,冰邙山一年四季积雪不化,只有春日至夏日这一段时间,才有机会能进山。而冰莲草又之生长在最寒冷的冰层上,这一路并不好走。”花谦落拉着月诺冰凉的手,一边向船舱里走,一边说道:“诺儿,本不想你跟着我一路受这罪的,无奈,冰莲草只有在寒冰下,药性才能维持,若是离了冰邙山便无用了,可你的身体实在让我忧心。”

“是,主子。”

对昴日和觜火的去留,月诺是没有权利多说的,那时花谦落的人。但是喻乐和风泽,她是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人,陪她死在这里的。

好不容易看见了一只雪兔,觜火麻利的解开腰间的绳子,对那只兔子穷追不舍着。

而其他的群山,则是在雪还没完全融化时,就又被新的雪覆盖住了。不过,还是能看出,有绿松隐在雪下。

第八天的夜晚,在一个小山洞里,里面的六个人,皆围着一团篝火,六人默默地动作着,都沉默不语。

等到月诺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清晨,在前往水泽江的马车上。

钟离云隐在屏风的阴影下,看不清他此时的样貌,只有从声音上能听得出,他此刻是多么的虚弱。“花谦落,你……”

月诺点了点头,看向花谦落,“你呢,可曾后悔?”

这里的雪,格外的白。这里的松,格外的绿。二者相互映衬着,让人心旷神怡。

仗着自己轻功好,又瘦小体轻的觜火,再吃了数天的馒头后,极度想吃上一口热乎乎的肉。

只是花谦落,黑着脸。

“喻乐的命就是主子的,喻乐早就发誓忠于主子,不会离开。”喻乐单膝跪地,对着月诺坚决的说道。

花谦落一只手拿起水囊,递到月诺的唇边,一只手轻拍着月诺的背,“诺儿,我说过,定会为你寻到冰莲草的,信我。”

“花谦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见花谦落不理睬自己,月诺又说道。

花谦落顿了顿,似乎怕月诺不理解,又解释道,“在进山的路上,我都有让觜火,在明显的地方,系上红布条。有了标记,凭他们的脚力,最多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回到镇上。在他们折回来,找到我们之前,我保证不会让你饿到的。”

听着花谦落,认真里又带着些调侃的话,月诺顿时气的被噎住了,她睁大眼睛瞪着洛言。

“不是还有七日的时间吗,明日一早就让昴日和喻乐先回去。”花谦落还是那样的从容淡定,“让他们带上三顿的干粮往回赶,再多带些吃的回来。”

半月前,花谦落命悬一线的时候,月诺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气息几乎全无的花谦落,月诺毫无理智的奔到他身边,喊道:“花谦落,你还想对我食言吗?当初你说你会保护我,但是为什么让我受到伤害的人,却一次一次都是你?”

月诺似乎野蛮的,在花谦落的身上撕咬着,“这些曼珠沙华让你觉得痛?那你可知,当初我的心有多痛!我不过是将我的痛,统统诸加在你的身上,让你感同身受而已。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呢?那我呢!你可曾想过我呢……”

风泽看了喻乐一眼,随又望向月诺,“我同喻乐一样。”

月诺说完,用力的一甩手,挣开花谦落的手,独自进了船舱。花谦落看着月诺冷漠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有个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风泽抬起头看了看月诺,随即又低下了头,“我不走,我陪着你,我的命是你给的。”

进山的路,还并不算太难行,一行六人虽然都知道,在山脚附近是不会有冰莲草的,但仍然一丝不苟的四处寻找着,生怕会有遗漏。

马车在冰邙山的山脚下,还很远的地方就停住了,因为那里道路难行,他们只能徒步走过去。

月诺在听了事情经过后,也没有过多的责怪觜火,她一直把觜火当做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再加上月诺手下轻功好的喻乐,和武功路数不一般的风泽,月诺相信,他们几人还是很有希望,能找到冰莲草的。

月诺和花谦落站在船头,看着不远处的江面。月诺抱起双臂,呆呆的看着那雄伟、神秘的冰邙山,幽幽的念道:“经心石镜月,到面雪山风。这里怕是离北极都不会太远了吧。”

月诺的手里,捧着一个馒头,她似乎是想把它在火上烤的热一些。月诺的头微微的低着,看着散发出浓浓暖意的火焰说道。

“准备进山了,此一去是生是死,就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行事了,如果你们有谁后悔,现在离开还有机会,我绝不会怪你们,也同样不会让花谦落治你们的罪。”月诺突然回身,看着喻乐、风泽、昴日还有觜火说道。

而再次之前,月诺让风泽准备好的绳子,此时,也都牢牢的拴在六人的身上,月诺生怕会有人掉下冰窟窿,或者知足掉下山崖。

风泽一把将馒头塞进嘴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月诺顺着花谦落脸上的花纹,用无名指的血描绘道脖颈,到胸前,到手臂……

喻乐一声不吭,似是赌气一般的咬着手里的馒头,他的眼眶里好像被雾气弥漫住了,却还是能看得见红红的样子。

“我真想拿把刀,把你刨开,看看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心!”花谦落的指尖,指向月诺的胸口处。

最终,在第转天的早上,昴日和喻乐,还是与他们分道扬镳。他们回去,准备充足的干粮等物品,然后立刻再折回来。

可是,任谁也没想到,在平静了那么多天后,在昴日和喻乐,刚刚离开的这天夜里,月诺竟然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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