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君恩,朕的拒宠凰后 111 引蛊

作者 : 栖墨莲

111引蛊

“将蛊引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花谦落自语道。

宥连之这话,似乎并没有让花谦落感到意外,花谦落而是在脑中,细细的思考了一番,而后又问道:“绝对不会是,随便就能引到一个人的身上吧,要怎样的人,才能引诺儿身上的蛊,引了之后,又会怎样?”

“岑陌。”

不论是皇宫内,还是钟离澈所在的驿馆,亦或者是将军府,他都寻了一遍,可是仍然没有钟离云的影子。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也没有能解诺儿体内蛊毒的办法吧。”花谦落问道。

钟离云毫不犹豫的张口便道:“想必你已经知道,现在除了你,并没有第二个人能将诺儿身体里的蛊引出去了。”中诺深考。

宥连之极其严谨的点了点头,“只要他们的真气保持不断,我绝对会在两刻钟之内,将蛊虫引出来。”

花谦落翻身下马,利落的翻身跃过,不高的篱笆墙,果断推开唯一一间看上去,还勉强能住人的房门。

花谦落虽然心里已有答案,但是听到钟离云这话,还是不免的失望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办?”

钟离云偏过头看了花谦落一眼,随即又飞快的收回视线,“一会儿你要用内力,将诺儿体内的蛊毒引出来,所以现在别耗费内力了。”

而当月诺因为皇位而选择自杀时,钟离云则突然发觉,原来手中握着一定的权势,并不一定是件坏事,相反若是他早能预料到,宁愿立即从他父皇的手中继承皇位,不管是帮月诺夺位,还是帮月诺守江山。

宥连之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喻尘,等她将宥连之让她做的都做好,便赶忙将位置给宥连之让了出来。

“钟离云。”宥连之看向钟离云道。

“女子不可!”

“诺儿怎么样了?”花谦落一回来,就向宥连之询问道。

“等我引蛊后会昏迷一段时间,你们不要担心。”见众人点头,宥连之又担忧的看了花谦落一眼,这才道:“那么,开始吧……”

这里,曾经有花谦落的伤痛,而后又多了钟离云的伤痛,所以花谦落想到了这里,钟离云或许会在他与月诺大婚的日子里,前来祭奠的地方。钟离云在花谦落坐到他身后的时候,眉头就微微一皱,还没开口,就听花谦落说道:“我也不愿与你共乘一骑,等我说完,自会用轻功赶回去。”

宥连之和钟离云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道:“好。”

“用你的金针渡穴之术,将月诺身上的各大穴道封死,只余这条手臂,等我将蛊虫引到落的身上之后,你负责给落和月诺起针,解开月诺周身上的穴道,再有就是,落的诅咒会一同发作,可能会熬不过去,你要帮他。”宥连之毫不客气的对钟离云吩咐道。

就在这时,黑色细线突然钻进了花谦落的身体里,花谦落飞快的移开自己的手,岑陌等人也纷纷收真气。

“诺儿中了蛊毒……”

银针扎在了月诺的手臂上,一直从上到下顺延到了手腕处才停下,随即宥连之将一把匕首在火上一烤,然后在月诺的手腕上划下一道痕迹。

“你的意思是,世间除了你和他,在没有第二个人能上的了冰邙山?”月诺问道。

“好,你可以站到一边了……”

“哼。”花谦落冷哼一声,“难得你还如此悠闲的躺在这儿晒太阳,莫非你的暗卫没将消息带给你?”

若是钟离云自己行事,怕是连五分的把握都没有。

“嗯,对,将剩下的酒给我……”

花谦落见钟离云如此,脚下轻点,身子就已经在空中飞起,直追马上的钟离云。随后花谦落稳稳的落在钟离云的身后,二人共乘一马。

黑色细线油走的快,宥连之更快,手下的银针在众人眼里不停地闪烁,纷纷堵住了黑色细线的去路。

花谦落点点头,随即又发现钟离云看不到,又道:“是,我已经知晓,所以要你帮宥连之,将蛊毒引到我体内。”

“好,我立即叫人准备。”花谦落点头,转身出去安排。

在宥连之手中蓝光下,月诺光洁的手臂上,突然闪出一个黑色的细线,宥连之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然后黑色的细线飞快的,从月诺的手臂向上游去。

花谦落点点有,“你放心。”

钟离云听了抿了抿唇,“说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既然如此焦急的出来寻我,却还耽误工夫不肯直言相告?”对于花谦落亲自来寻自己,钟离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钟离云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只知道宥连之的身份不一般,却不知道他竟然还对隐族的蛊毒有这许多的了解。

宥连之轻轻一勾唇角,“不,但是没有我或者他引路,能不能活着从冰邙山出来……,就不好说了。”

宥连之不怒反笑,“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不忍,只有你心里清楚。我只告诉你一句,当年的事情,不是他做的,至于到底是谁,你还是留着命自己去查吧。对了,我是不会带你去冰邙山的,所以你做好祈祷他死不了。”

就在奎木和娄金的真气将要力竭的时候,缓了一会功夫的岑陌也抵住娄金的后心输送真气,喻尘一看如此,刚要上前,却被宥连之喝住。

花谦落催促身下的骏马,马儿在街上的官道上,飞快的狂奔起来,最终却在一个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破旧的一间屋子面前停了下来。

黑色细线在月诺的手腕间不断油走,却始终不肯游进花谦落体内,宥连之一看,立即吩咐娄金一同输送真气,同时他自己掌心的蓝光又强劲了一些,逼迫黑色细线。

宥连之的眸中晦暗不明的闪动着光芒,半晌才幽幽的吐了一口浊气,像是做出了什么时分难以抉择的决定,“落,你要活下来,我相信月诺希望是你带她去冰邙山的。”

钟离云看着宥连之认真的样子,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剩下的交给我。”

………………

看着花谦落离去,宥连之这才转过身看向软榻上的月诺,“你可都听到了。”

花谦落美眸一眯,“你还装什么装,诺儿恢复记忆的事,你敢说你从不知情?”花谦落不等钟离云开口,又接着道:“我将诺儿怎么了?看来你的暗卫果然都是些跳梁小丑,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连消息都送不到你手里。”

屋内月诺的身边,只留下了会医理毒术的喻尘留下帮忙。

钟离云先是点了点头,又犹豫了一下,道:“被用我的金针渡穴之术所封的穴道,超过两刻钟的时间之后,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解开了,就连我自己也不能,宥连之,你有把握在两刻钟的时间内,将蛊虫引出来吗?你要知道,金针渡穴之术,半月内只能用一次。”

血顿时流了出来,但是有钟离云和宥连之两人的针在,流出的血液并不算很多。

“好了!”宥连之打断了花谦落的话,“这本就是天数,本就是你们的劫数,不是我想帮你,或者帮她就能渡过的。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除了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剩下唯一一个能引月诺体内的蛊的人,就是你。”

“听到了,又如何?”月诺反问道。

可是她是月坞国唯一的公主,唯一的子嗣,所以她不能。

钟离云翻身而起,一脸寒冰的看向花谦落,“你将悠悠怎么了?”

月诺清醒的听到了花谦落说的那番话,她的心里现在乱成一团,嘴上却不肯软上几分,倔强的与宥连之对峙。

花谦落一点头,将留着血的手指,放到月诺手腕的伤口处,随即飞快的开始用真气向外吸蛊虫。

花谦落突然一把抓住宥连之的手腕,“宥连之,如果引蛊后我死了,请你救诺儿。我知道你一定能有办法,将诺儿平安带进冰邙山,我求你救她!”

宥连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了出来,“必须是和中蛊的人有血缘关系,或者……”

钟离云无奈的点了点头,“你说不错,除非是下蛊之人,其他人并无办法可解。”

躺在屋顶上的钟离云,话中难得的带着一抹谑笑。

宥连之点点头,“我想钟离云还没有离开月朔国,这次引蛊之事,我还需他助我一臂之力,月诺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将他找到。”

得到了宥连之的肯定,花谦落放松精神一笑,“我会的,宥连之。”

“好。”花谦落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月诺,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和心疼,这才飞快的闪身离去。

“你还要准备什么,我们开些开始吧。”花谦落对宥连之说道。

月诺听了微微一笑,“你放心,我能救他一次,就能救他第二次,你说的对,现在他还不能死。”

宥连之的话说完,花谦落却松了一口气,好像他本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又好像不知,生怕自己不能替月诺引蛊一般。

花谦落想,若是再找不到钟离云,那他只好发皇榜,说皇后娘娘宿疾犯了,四处寻找神医救命了。

在冉城里不停地寻找,花谦落只知道,钟离云不会在不得知月诺的消息前,就轻易的离开,可是他到底会在哪?

这时,岑陌的脸色一白,迅速换上了奎木。

“岑陌,奎木,娄金,先进来。”宥连之将守在门口的,这三个内力最为深厚的人叫了进来,又道:“等一会儿我说开始的时候,岑陌你就用向月诺的手臂里输送真气,将蛊虫赶出来。等岑陌的内力快要用尽的时候,奎木你接上,然后是娄金。真气一直不能断,明白了吗?”

“好。”

房门打开,花谦落高大的身影,将从门口向内照射进去的阳光,挡在了身后。屋内并没有床,也没有能用的桌椅板凳,只有一些落满灰尘的茅草,还有地面上早已干涸的斑斑血迹,与摔成碎片的瓷碗。

钟离云则在花谦落出去后,看向宥连之,“你有几分的把握?”

花谦落将身边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寻找钟离云了,就连他自己,也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花谦落心里想,早一分找到钟离云,就能早一分引出月诺体内的蛊,那么月诺也就少受一点苦。

花谦落有些失望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刚要离开,却发现落满灰尘的地面上,有一排脚印。

宥连之的话说的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月诺并不是刚刚才醒过来的。而事实上,宥连之在刚一进门,为月诺把脉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月诺醒了。

而宥连之则将掌心已经变得极淡的蓝光,飞快的印在月诺的手腕上,等宥连之的手移开时,月诺手腕上的伤口,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起来是多么多姿多彩,却始终过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重复的生活。

“将这只手臂整个衣袖都剪开,取出一些出酒来,将她的手臂都用酒擦拭一遍……”

“那你可知道,这蛊毒会引起你的诅咒发作。你有没有想过,这两者齐发你能不能忍过去,就算你忍过去了,月诺体内冰肌凝露丸的最后一点药性,也已经被蛊毒耗尽,若是不能在一个月内寻得冰莲草,她的命别说钟离云救不会来,就算钟离云的师傅无稽五,也不能救的回来。”宥连之上前几步,质问花谦落道。

月诺并不想恋尘世浮华,不想叹尘世纷扰,过着或是鲜衣怒马,快意江湖,或是静待花落,冷暖自知的日子。

一月踏雪寻诗,烹茶观雪,吟诗作乐。二月寒夜寻梅,赏灯猜谜。三月闲厅对弈。四月曲池荡千,芳草欢嬉。五月韵华斗丽,芬芳满园。六月池亭赏鱼,池边竹林飒飒作响。七月菏塘采莲,泛舟湖上。八月桐荫乞巧。九月琼台赏月。十月深秋赏菊。十一月文阁刺绣。十二月围炉博古。

宥连之看向花谦落的眼神有些闪躲,却立即被花谦落发现了,“宥连之,你若有办法,却不肯救她,不肯告诉我,若是被我发现了,拟就再不是我的朋友,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必将不择手段……”

宥连之看也不看他二人,又用另外一把在火上燎过匕首,在花谦落的指尖一挑,一个不小的伤口就流出血来。

花谦落一喜,从屋里退了出去,随后飞身上了屋顶,果然,一抹永远是那么素洁的月白色衣角,在这个破旧的地方,显得如此显眼。

“今日不是大婚的日子吗,你怎么会有空跑到这里来?”

喻尘一听再不敢帮忙,忙跑出去叫昴日和觜火。

钟离云的金针渡穴之术,一旦连续运用,损伤的不只是自己的内力,还折损寿命。虽然钟离云不怕为了月诺折损寿命,但是他如今的内力不比从前,一个不小心,不但他本身可能丧命,就连月诺都命悬一线,这样钟离云不得不谨慎。

等花谦落同钟离云回到承阳殿的时候,月诺早就因为内力耗费尽,而被宥连之点了穴道昏睡过去。

花谦落的话还没有说完,钟离云就已经飞身跃下了屋顶,正好落在花谦落骑来的马上,一拉缰绳,骏马飞快的像皇宫的方向奔了出去。

几次向上冲,却又冲不破阻碍,前面的路被挡,又有真气的逼迫,黑色细线掉转过头,向下油走过来。

而钟离云,则立即上前,查看月诺的脉象,和手腕上随着蛊毒的运行,而呈现出来的黑色印记。

随后宥连之看向花谦落,说道:“落,你要做好准备,一会儿我会先在月诺,和你的手腕处,分别割开一道伤口,等我让你用内力的时候,你就开始从伤口处向外引蛊虫。”

“钟离云,封穴!”

岑陌慎重的点了点头,奎木和娄金也一同应了。

这里,便是当年花谦落与月诺被关起来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六岁的月诺划开了自己的心口,用心头之血为祭,背负了一个认定花谦落的誓言。

听到宥连之的的声音,岑陌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真气,顺着月诺的手臂自上而下传输过去。

“听到了不如何,但是总要有些表示。”宥连之脸上常常挂着的笑意,已经被一脸的郑重所取代。

可是屋里的样子,似乎不想有人来过的。

在钟离云慌神的功夫,花谦落已经安排好一切回来了,“人已经都在外面候着,东西也全部准备齐全,我们开始吧。”花谦落郑重的对宥连之和钟离云道。

花谦落的目光也闪了闪,说道:“我知道……,既然我能帮诺儿引蛊,那你准备一下开始吧。”

钟离云不禁暗恼,又一次,又一次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诺儿陷入如此困境,却是无能为力不能加以援手。

就在这时,花谦落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地方。

“我怎么助你?”钟离云问道。

花谦落也上前一大步,几乎跟宥连之的脸要碰到一起,“即便是我立即毒发而死,我也不能看着诺儿死!那种痛我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我再也不想经受第二次!”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月诺就成了花谦落的妻,他们两人的命运就此绑定到了一起。而也就是那时开始,钟离云便永远失去了月诺。

“落,开始。”zVXC。

“已经运行到了肘部,若是在月诺的体内压制蛊毒,那就不能将其引出来了,但是只是在女子身上不可,若是男子无碍。”没等两人问他,为何不压制这蛊的运行,宥连之便自行解释道。

“或者什么?”花谦落急切的问道。

紧接着,宥连之的另一只手掌心,微微泛着明蓝色的光芒,顺着月诺的手臂从下向上缓缓流过。

宥连之似乎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那双时时透着媚意的狐狸眼,此刻竟然让月诺发觉有些凌厉。

月诺运着内力,强忍着身上的奇痛无比,淡然的看着宥连之,“表示?我为什么要表示?他欠我一命,即便为救我而死,我也不会有半分伤心不忍。”

其实月诺并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气息,只不过花谦落,一直忧心忡忡,不曾发觉月诺醒了罢了。

宥连之的话刚落音,钟离云手中的金针,已经开始动作。等钟离云的手刚刚一停,宥连之则到了一碗的酒,用蜡烛点燃,随即蓝色的火光“蹭”的冒出,宥连之将银针一根一根的拔出,在火上一一烤拭。

当初钟离云是不愿继任云清国皇位的,也从不想被冠上太子的封号,因为月诺曾经说过,她不喜欢宫里这种被拘束的生活。

宥连之看向钟离云,见钟离云冲他点了点头,宥连之这才对花谦落说道:“多安排一些内力深厚的人,在外面候着,以备不时之需。然后给我准备两把匕首,一把剪刀,一根蜡烛,一排银针,还有番红花、杜仲、蓝桉,和一壶酒。”

宥连之将花谦落的表情看在眼里,又叹了一口气道:“引蛊,只能是有相近的血液的人才行,本来你是不行的,但是月诺曾经用心头血救你性命,月氏一族的部分族人,是有这种能力的,但是前提就是将自己一半的血,与你的血互换。还有一点,你可能还不知晓,那就是若是月诺死了,你也只能比她再多活半年……”

宥连之看着钟离云一笑,“若没有小医仙云荀相助,我只有五分的把握,如今有你在,至少有七成。”

宥连之见月诺伤口无碍,才一收手,便因力竭晕了过去,跌在了刚进门的喻尘的怀里。

钟离云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两刻钟,片刻也不耽搁,飞快的除了自己下的金针,而后脸色有些苍白的他,又将月诺手臂上的银针起出,从酒中一泡,又在火上一烤,纷纷刺入脸色比他还要惨白几分的,花谦落身上的各大穴道上。

而这时,因为引入蛊虫,引起诅咒发作的花谦落,已然疼痛的浑身抽搐,呼吸也微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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