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天下 第026章 一生所爱

作者 : 速度与激情5

其余的士兵都是一脸的惊恐,缓缓地看向正将剑收回剑鞘的单昕炙,众人都跪在满是积雪的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你们,去把柳烨的脑袋砍下来,悬在浣奚镇城楼上,就说此人是假意投降,欲前往敌营报告消息,被人发现,试图逃跑,便被斩杀。”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

“是!”众人磕头如捣蒜,抬起地上膛目而死的士兵,迅速回营。

“王爷,卑职有急事求见!”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转身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秦云志骑着快马飞奔而至。

“吁……”临到单昕炙面前,一勒缰绳,枣红色的骏马立刻抬起两只前蹄,打了一个响鼻,停了下来。

秦云志立刻下马,扑倒在雪地上:“王爷,我们的粮车在快到的时候被一群人给截了,运送粮车的士兵无一返还,只有卑职得以逃月兑。”

单昕炙面色一变:“如今军中只剩下了七天的口粮,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争。”他其实并不赞成取缔繁星,但是皇命不可违,自己只好尽力减少伤亡。如今看来,似乎不行了呢?慈不能掌兵,他不是良善之人,只是不愿士兵白白牺牲。

他很会算计,总是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成功。可惜,这次他遭遇了穿越客和四个智慧,美貌武功高强并存的婢女。没错,这次劫粮车的正是我们四大美女之一的卉菊。

刺客客串劫匪倒也不错。呵呵。

不同于这一边的低气压,在城外的营帐中,是一片活跃的气氛。

“当时,那些人当然是抵死不从了。然后我就让风他们上去抢。他们人虽然多,可是架不住我们齐天阁这么多的高手。大家三两下就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只有一个高手,我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以我的胜利告终。”卉菊手舞足蹈的讲述着当时的激战。

“风,是这样吗?”芷兰好奇的问着站在一边的风。

“呃,前面的基本上是没错的啊。只是,小姐她和那个高手打赢是因为那个人看到手下的人都失败了,虚晃一招走了。”风看一眼满脸得意的卉菊,有点尴尬的说。

“哈哈哈……”芷兰很不给面子的发出一声爆笑,笑的直不起腰来。

卉菊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风的鼻子说:“风,你等着,下次让你去刺杀逐月皇帝。”

风很无语的看着她:“小姐,我们没接到过刺杀逐月皇帝的任务,而且前任女王曾严令禁止我们刺杀任何一国的皇帝。”

没有人注意到,当风提到“前任女王”四个字的时候,冉梦莹娇柔的身躯瞬间绷紧,眼中闪过一丝悲戚。然后回归平静,继续笑着看向在营帐中笑闹的几人。

卉菊感到很没面子:“以后最难的任务都交给你。”

“我接的一直都是最难的任务。”平静的语气再次击溃卉菊的自制。

“以后齐天阁所有的任务都给你。”

“……”风不说话了,开玩笑,齐天阁每天接的任务如纸片一般多,要是都给他还不得累死啊。

“哦~卉菊你假公济私。”芷兰一脸奸笑。

“切~我才不会,开玩笑而已。”刚刚还一脸得意的卉菊马上换上一脸不屑,好像刚刚满脸得意的不是她一样。

“陛下,出事了。”一名士兵惊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进来说。”冉梦莹的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不要生什么变故才好。

那士兵进来后跪在地板上:“柳大人的脑袋被悬于城楼上,说是柳大人假意投降,要来通风报信,所以被逐月斩首。”

冉梦莹有些发懵,她的决定竟害死了一个难得的清官,她猜到了柳烨是假意投降,只是没想到敌军有人那么聪明。她并不相信柳烨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给自己通风报信。

时间回溯到四年前,御书房内室。

冉梦莹坐在绵软的床榻上,看着在小凳上坐着的柳烨:“柳烨是吧?昨天右护国公已经告诉我,你当初被贬是因为得罪了内阁学士钱学智。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还有,你又为什么能够留在京城?”

柳烨有些踌躇,最后还是说了:“官场黑暗,很多人能够爬这么高完全是用身体换的。女人想要在这个混乱的官场生存下来,有几个是清白的?有几个不是出卖自己的**来达成交易的?“

说到这里柳烨的表情有些激动,似乎忘记了面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只因冉梦莹用的是“我”而非“朕”,好不容易有机会说出自己心中的郁闷,她只觉得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就说丞相魏思琴,虽然她自身很有本事,但是因为她是女人,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不知道陪过多少官员。只是她当了丞相之后,那些曾经与她有过鱼水之欢的官员多数都被害死了。”

“只因为是女人,所以便要承受这些屈辱,便要付出身体的代价。钱学智想要与我发生关系,我不愿意像妓女一样承欢与他的身下。所以我逃了,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因此才得罪了他。”

冉梦莹忽然有些感慨,在现代的时候就听说过一句话:“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总有一群成功的男人。”

她不知道现代的官场是怎样的,但是她知道,绝对不会如柳烨说的这般肮脏。现代是法治社会,虽然有法律管不到的地方,但是总好过这么一个未开化的年代。

“那你为什么可以留在京城呢?一般这样的情况,你都会被发配的吧?”冉梦莹有些好奇,事实好像总是与自己学历史看电视所知道的那些只是相悖。

柳烨的脸上忽然涌出了一抹浓浓的恨意,痛声道:“因为他们不愿意不通情理的人离开他们的视线到偏远的地方逍遥。他们要把我放到眼皮底下,偶尔折磨一番。”

冉梦莹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些官员心里这么变态,在古代,女子想要闯出一片天来,只怕是难比登天啊。

即便是女子当政,也还是这样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朝堂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冉梦莹轻轻问道。

“自然是因为我不肯委身与他们。”柳烨满脸的肯定。

“那些女官为什么也不肯容你?”轻轻地抛出这样一句问话。

柳烨一怔,目光闪烁:“自然是她们是那么爬上去的,所以对于不肯屈服的我尤其的不满。”

冉梦莹有些无奈,这柳烨想的还真是多啊:“所有的女官都是承欢于别人身下才有今日之成的吗?”

柳烨浑身一震,是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她们到底是如何躲过此劫的?

“我知道为什么,你骨子里的正气让你不屑屈服。举个例子,本来昨日晚宴上你说的理由很让人信服,但是别人需要的不是让他们信服的理由,而是你的态度。”

“只要你表现得诚惶诚恐,态度真诚,即使你说有一个神仙不让你喝酒也会有人信的。但是你一副不卑不亢,不屈不挠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恼怒。我可以谅解你,欣赏你的高风亮节。别人呢?若是我提拔了你,以后我的威信何在/?谁还肯服我?”

“有时候屈服也是一种反抗,也是一种手段。当别人想要对你不利的时候,你要先学会笑面迎人,要学会虚假应付。昨晚我发怒的时候,你应该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巴结奉承一下,而不是不顾一切以自己的身体反应来证明。身子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还有谁来爱惜?”

“有时候屈服也是一种反抗,也是一种手段。当别人想要对你不利的时候,你要先学会笑面迎人,要学会虚假应付。昨晚我发怒的时候,你应该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巴结奉承一下。而不是不顾一切以自己的身体反应来证明。身子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还有谁来爱惜?”

“你也要考虑一下到底怎样才能保全自己,好最大限度的为百姓谋福。你就是太过迂腐,太过守旧,这样的你能坐上四品内阁侍读学士,不得不说是奇迹。”

柳烨脸颊通红,自己真的是太迂腐了。

她是迂腐,是信奉“头可断,血可流,腰不可弯”,但是她并不愚拙,不然不会仅凭自己的能力做到内阁侍读学士。

冉梦莹没有想到,柳烨会把自己说的用的活灵活现,甚至可以想到假意投降,这样的进步最开始是让她感到欣喜的,后来却为她捏一把冷汗,没想到,逐月的人会那么聪明。

眼角划过一滴水晶般的泪珠,这是一种感动,一种对强者的尊重。

即使是现代,能够这样的人也不多,也鲜少有人能够从一个迂腐守旧的老顽固,因为一席话而变成灵活多变的狐狸,不得不说她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让人自叹弗如。

她没有后悔点拨柳烨,因为柳烨的生命得到了升华,她体现了她的价值。四年的时间,浣奚镇在她的治理下,一步步变得如同这个名字一般美丽。变得井井有条。土匪也不敢横行霸道。在两国交界处能够这么繁荣,这是从没有过的。

她不会后悔,她会善待她留下的家人,会为她报仇,她会永远记住这一个可敬的女人。

当愤怒的冉梦莹开始反击,逐月是不堪一击的,因为她有蓝新哲这个颇得邵东霖,王锐真传的大将军。

尽管单昕炙能力出众,但是如何敌得过穿越来的冉梦莹?

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孙子兵法》这一类书籍,所幸前世冉梦莹曾经看过一些兵书,当时也是什么书都看,因为她不想给自己时间去想抛下自己的父母。

大战只持续了四天,繁星死亡士兵七万,受伤十三万。逐月死亡十三万,受伤二十多万。

在这个年代,受了重伤就意味着死亡,因为没有医疗条件,冉梦莹只好吩咐士兵注意受伤部位的清洁和保暖,同时说出一些草药的名字,让没有受伤的士兵和军医一起去采药。

不到十万的阵亡数目虽然让繁星有些损失,但是这些损失相对于逐月来说,无疑小的不值一提。

因为逐月没有穿越客,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伤的人又死去了几万。

这一仗,逐月损失惨重,二十万的士兵死亡,这是从未有过的记录。

这一仗,以后被称作传奇,因为逐月派出九十万兵马,居然差点被繁星的六十万灭掉。

逐月在几十年之内是没有能力再次攻打繁星的。

听说了战场上的损失,逐月国皇帝单昊锡当时气得吐血,卧病在床。

弥留之际,把皇位传给三皇子单昕毓。原本他属意的人选是单昕炙。但是这一仗让他气愤,便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单昕毓。因为他看到了消瘦憔悴的单昕毓身上散发出的王者霸气。

这个决定也注定了冉梦莹日后的悲惨。日后的痛苦与折磨。

当冉梦莹回到皇宫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思念的人,有些失落。

牵着夏紫莺的小手,有些魂不守舍。

“娘,你怎么了?”夏紫莺皱眉,她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思念和寂寞。

“没什么。”笑着模一下她的头发,冉梦莹浅笑。

夏紫莺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你爱上了他?我不阻止你寻找真爱,我希望你幸福,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不会有了真正连灵魂都是属于你的孩子,而厌倦我,抛弃我就好。”

眼眶有些湿润,蹲将娇小的人儿揽抱在怀里:“傻瓜,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我的女儿。因为在我最迷茫,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温暖。你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幸福的人。我怎会抛下你?”

“嗯,你去找他吧。告诉他你爱他。毕竟爱上一个人不容易。”她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因为她是小孩子,没有人会告诉她的。

“呃,那我去了,让寒梅她们照顾你吧。”娇羞的一笑,脸上有些红晕。如同一个含羞的少女,而不是五岁孩子的妈。

当她看到空无一人的小屋的时候,有些怔愣,当瞥见地面干涸凝固的黑色血液的时候,恐惧,心慌,绝望瞬间涌上心头。

“春絮,怎么回事?”她知道她在,因为春絮是那么的认真负责。对自己交代的任务从来都是完成的最出色的。

一个美貌丝毫不差于梅兰竹菊的女子走了出来。

肌肤如雪一般女敕白,眼神如刀子一般凌厉,黛眉如同柳叶一般,琼鼻小巧精致,薄唇紧抿显得严肃而庄重。

“启禀陛下,一个月前奴婢睡了一觉,凌晨时分起来一看,他已经死了。是撞墙死的,很决绝,额头凹进去一大块。请陛下责罚。”春絮跪在地上,一副等待责罚的模样。

“罢了,你起来吧。”冉梦莹挥手,有些无奈。

练武的人几天不睡是没有关系,但是不代表可以一直不睡。

心痛的无法呼吸,眼中已经没有一滴泪水,眼眶是干涩的。

哀莫大于心死,最难受的状态不是哭的撕心裂肺,而是明明难受的无法呼吸,明明心痛的几乎要昏厥,却哭不出来。

“单昕毓,是我伤你太深。为什么你要选择用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我?为什么五年了你不肯再等我一个月?为什么要在我发现自己的心,在夏紫莺接受你的时候离开?为什么?”

没有嘶吼,没有痛哭,只是呆呆的呢喃,似乎单昕毓就站在她的面前。

眼眶终于湿润,却仍然哭不出来,原来,难受的极限,是欲哭无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怡和殿,刚一看到门额上“怡和殿”三个大字,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软

倒在地。

连着昏迷了三天三夜,在夏紫莺嘶哑的哭泣声中,悠悠醒转。

目光有些呆滞:“芸儿,内忧外患已结,我禅位与你,可好?”

“嗯,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好。不要离开我。”慌乱的扑进冉梦莹的怀抱,生怕她消失一样。

这样的夏紫莺并没有唤回冉梦莹的神思,眼神依然暗淡无光,仿若没有灵魂的布偶。

三日后,在群臣的反对声中,禅位大典如期举行。

只及冉梦莹腰部的夏紫莺,身穿小小的龙袍,头发高高盘起。

在群臣面前,冉梦莹亲自给夏紫莺加冕,只是动作僵硬而机械。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一样,都是带着悲戚而绝望的气息。

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些什么。似乎更加的绝望。

看着巨大的龙椅上显得渺小的夏紫莺,冉梦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意,随即消失,转身,出殿!

只留后满目伤心的夏紫莺。

每日里,都是茶饭不思,要么陷入沉睡,将自己封锁,陷入梦中的世界;要么坐在池畔发呆;似乎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

身子日渐消瘦,精神越来越憔悴。

爱情,如此的伤人呵。

原来,当爱情到来的时候,是躲不掉的;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原来,为之生为之死的爱情真的是存在的。

在冉梦莹伤心地同时,一群人正在策划着什么。

“你确定要让让她死吗?据说现在的新女王虽然才五岁,手段可是比她狠毒的多。”低沉的声音有些犹豫。

“哼,她必须死。”冰冷的声音,似乎带着巨大的恨意。

“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她死了,你辛苦建立的基业就全毁了。”

“若不能杀了她,我要这基业何用?”

“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

“哎,你虽然狠辣,但是从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此一时彼一时。”

“难道连自己的底线和准则都可以改变吗?”

“是,今生若不能为家人报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我帮你,但是以后你我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么?”

“因为你变了,仇恨使人疯狂,你变得卑鄙,无所不用其极。以前你从不会这样被手下黑手的。”

“我,变了。是啊。从我家人都死了的那一刻我就变了。”

“这不是借口,总之,我不会做你的帮凶。这次,是我今生除了那次之外做的唯一一次卑鄙的事。”

“谢谢。”

“不需要,这是我欠你的。”

“你从不欠我什么。”

“我认为自己欠你。好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今天之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以后见面当不认识。”

抽出长剑,快如闪电的割下袍角。

白色的布料如同断翅的蝴蝶一般,在两人之间缓缓落下,隔断两人的情分。

转身,离开。

身后冷峻的男子有些怔愣,随后,目光变得坚定:“爹娘,大哥,二哥,小妹,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即便让我失去一切,也在所不辞!”

门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地面是厚厚的积雪,刚才走出去的男子留下的脚印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冉梦莹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无力,体内的内力似乎被制约了。

她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那种药是什么特性的,又怎会喂给单昕毓吃呢?

没错,她被下药了,制约武功用的“束缚”。

不知道这个名字谁取得,就叫束缚。

很符合它的特性的名字。

也许,这是报应。她把这种药用在他的身上,使他承受不了而自尽,她也注定会被这种药害死。

这叫还债!

这药的药效有半年,也就是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半年以后。

半年的期限太长了,所幸,她已坦然接受,因为她想要赎罪,只是可怜了夏紫莺。

冉梦莹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快到她来不及等待夏紫莺下朝,来不及和夏紫莺道别。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把十三个绝色轩的女子全都支走。

她不怕死,甚至迫切的希望用死来偿还自己的罪过。

可是,她怕,她怕夏紫莺难过;她怕夏紫莺恨她;她怕再也见不到夏紫莺;她更怕那些亦仆亦友的婢女们难过。

看着渐渐逼近的男子,她有些恐惧。但是,做了将近五年的帝王,让她身上多了一些霸气。

即便是强装镇定,她的身上还是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气势。

男子有些痛恨自己的这种感觉,他冷笑道:“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让你死吗?”

冉梦莹沉思片刻,幽幽的说:“应该是魏思琴的亲属。”她只和这一家人有仇。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嘴角挂上嘲讽:“你倒是聪明的很,只是过于狠毒。”

“我必须那么做,因为我要为我的江山除去蛀虫。魏思琴贪赃枉法,贪得的银两足以一个城镇的百姓过一辈子的小康日子。你说,这么大的蛀虫,我不该除去吗?”

“即便她该死,为什么你要满门抄斩?为什么你连孕妇、幼儿都不放过?”男子显得有些激动。

“哼,蛇鼠一窝。家族有魏思琴这样的人,很难会有善良的人。”冉梦莹借用了夏紫莺的话,虽然她的心里有一丝愧意,“而且,她这样的罪过,在这个朝代的律法中规定的是诛其十族,我仅诛她四族,已是手下留情了。”

九族泛指亲属。

但九族所指,诸说不同。各个朝代都有其说法。

一个说法是玄孙,曾孙,仍孙,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

一个说法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指的是姑姑的子女,姐妹的子女,女儿之子,己之同族;

母族三是指母之父,母之母,从母子;

妻族二指的是岳父,岳母。

这个年代的九族是指后者。

冉梦莹只诛了魏思琴四族,即父之四族。

男子目光有些闪烁,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贪,只知道自己去学武之前,母亲是慈爱的,是无私的。

原来,那都是假象吗?

“你说谎,娘她不是这样的。定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嫌她碍眼,觉得她分了你手中的权力。你恨了,想要将她除去,好独揽大权。”男子如同被触到了逆鳞,有些疯狂,目光隐隐泛着红色。

似乎是怕冉梦莹再说出让他动摇的话,他伸手点住她的哑穴,顿时,她失了声。

将她扛在肩上,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宫里,轻功之快,丝毫不亚于芷兰。

冉梦莹只觉得耳边一阵疾风,身子被搭在男子的肩上,头因为下垂有些充血,耳朵里除了风声,还有阵阵轰鸣声。

在她即将因为胃部的不适而呕吐的时候,他终于停下,停在山上。

因为冬季刚过,万物复苏,地上的小草和树上已经抽出了女敕芽,只是鲜花未开,所以并没有人前来踏青。

鬼使神差般的,男子有些愤怒的想要占有冉梦莹。

本来,他打算在这里将她杀死,然后扔于悬崖,神鬼不知。

但是,在皇宫里,冉梦莹的一席话让他愤怒。

临时起意,想要占有她,侮辱她,然后杀了她。

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将冉梦莹横放在细碎的绿草地上。

因为绿草刚刚发芽,所以地面没有被绿草盖严,偶尔露出一些泥土。

没有内力护体的冉梦莹顿时被地面的寒气冻得打了一个机灵,有些恐惧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男子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先是外衫,然后是襦裙,当冉梦莹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里衣的时候,她忽然屈起膝盖,顶到他的胯间。疼痛使他瞬间离开她的身体,滚到一边。

当男子离开她的身体,她迅速跑到崖边,想要跃下去。

但是那么高的山崖,使她有了一丝恐惧。

即便想要自杀的人,也都是没有勇气跳下去的。

回头看着满脸狰狞缓缓接近的男子,冉梦莹狠下心,用手攀住崖边的一棵小树,将身子垂下去。

然后,清亮的目光望着一步步接近的男子,露出凄美的笑容。

松手,掉落,看着崖边满脸震惊的男子,嘴角挂上凄美的笑。

原来,男人不过如此。

名曰报复,实际上不过是打着报复的名义,行不轨之事。

“单昕毓,对不起。”细碎的声音和眼角的泪水被风吹散,头发在风中飘扬。

缓缓地闭上眼睛,沉睡在自己的思绪中。

崖上,男子有些呆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必须那么做,因为我要为我的江山除去蛀虫。魏思琴贪赃枉法,贪得的银两足以一个城镇的百姓过一辈子的小康日子。你说,这么大的蛀虫,我不该除去吗?”

“哼,蛇鼠一窝。家族有魏思琴这样的人,很难会有善良的人。”

“而且,她这样的罪过,在这个朝代的律法中规定的是诛其十族,我仅诛她四族,已是手下留情了。”

“哼,蛇鼠一窝。家族有魏思琴这样的人,很难会有善良的人。”

“哼,蛇鼠一窝。家族有魏思琴这样的人,很难会有善良的人。”

“……”

脑海里一遍遍的回荡着冉梦莹的话。

声声刺耳,刺得他的心生疼。

“蛇鼠一窝吗?”他遥望远处的山脉,那里,一轮太阳正缓缓地从山巅升起。

早晨的太阳,霞光万丈,气势恢宏;但是很冷,没有一丝温暖。

眼底浮现出一抹愧疚,一些对自己的痛恨,他不是一向以侠义之士自居的吗?

何时变得这般禽兽不如了?何时会这样呢?

从让他帮忙投毒,他与自己割袍断义开始,到自己不听劝诫,甚至妄动婬念,逼死冉梦莹。

他已经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变得卑鄙无耻。

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龌龊的心思呢?

他没打算这样的,他只是想杀了她,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一眼万年!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这句话。

这话他的朋友说过的,一眼,便知伊人是自己心中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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