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种田 077 连计反击,惩小人。

作者 : 农家妞妞

喂血留情,不尽忘,可相忆。毒暂无解,吾寻药,望珍重。万物随缘,缘来时,自相见。

注:每日取三滴指心血,连服三日。

——傅灵子。

苏若梦看着纸条上那龙飞凤舞的草字,一时之间,竟就愣愣的盯着条纸,久久不曾回神。

傅灵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雷傲天中了情毒,他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留住记忆的方法?纸条上说得很清楚,他要去为雷傲天寻药,而昨晚心娘亦从卜达夫的嘴里得知,这种情毒在西部有一种相生相克的药草可解。

她都是才得知不久的消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傅灵子还真的是神出鬼没,深不可测。

不过,她现在安心了,且不管傅灵子是什么人,但是凭他过去所做的点点滴滴亦可猜出他是友非敌。幸好他没事,看来自己还是看错了一些东西,这个傅灵子并非没有武功,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夫人,这是什么?”骆冰舞见苏若梦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久久不曾回神,便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探头看了一眼条纸中的字。

“没事!”苏若梦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骆冰舞,双眸微眯,红唇轻启:“冰舞,把这张纸条给烧了,待我梳好头发,咱们就出去看看那戏演完了没有?”

“是,夫人。”骆冰舞接过纸条,也不问为何要烧毁这张纸条,而是依言走到桌前,点了油灯,看着纸条化成了灰烬,这才重新将油灯吹灭。

她见苏若梦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乌黑亮泽的头发上也只有一支镶着珍珠的紫玉钗,但不减她身上那雍华雅致的气质,反而多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

果然人美,气质佳,怎么打扮都能一样的吸睛。

“夫人真美!”骆冰舞从屏风上拿下了一件淡紫色的薄披风,轻柔的替苏若梦披上,只见那紫色布料的披风摆角上用各色丝线绣满了各式动态的蝴蝶,乍一看,直觉是蝴蝶萦绕在上面,形成了一幅百蝶戏美图。

苏若梦浅笑着回了她一句:“小嘴真甜!”

听着苏若梦的戏谑,骆冰舞不依不饶的跺一跺脚,嘟起了小嘴,道:“夫人,你又笑话冰舞,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夫人现在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其实,骆冰舞说的全是实话,尽管苏若梦心系着雷傲天体内的情毒,但是,沐浴在甜蜜爱情里的女人,眉宇之间总会不经意的散发出一股小女人的韵味,脸上的光泽也是晶莹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哪有笑话冰舞?我说的也是大实话,冰舞的小嘴确实是越来越甜了。看来,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若梦低低一笑,若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骆冰舞哪里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羞涩之中,连忙垂下了脑袋,那女圭女圭脸上宛如是两个红苹果。

“走吧,时间不早了,待会咱们还要赶路呢。”

“是,夫人。”骆冰舞拿起桌上早已打好的包袱背在肩上,紧紧的随着苏若梦的脚步,往那热闹的一楼大堂走去。

“……砰!”刚走到楼梯口便听见一声拍桌的巨响。

苏若梦蹙眉望去,只见东里风双目涌现怒火,右手猛的拍向桌面,震得桌上的茶杯茶壶皆是滚落下来。随着一声‘唉哟’,那些装满热茶的茶杯和茶壶不偏不倚的落在俯首在地上的卜达夫头上,烫得他一个骨碌的爬了起来,狼狈的跳脚痛呼。

东里风看着卜达夫居然不请自起,还没有一丝形象的大呼小叫,那样子十足十就是一个戏猴的小丑。再轻扫了一眼大堂里那些看好戏的人,心火顿时蹭蹭蹭的速涨,伸出脚用力向卜达夫的小肚腿上一踢,卜达夫立刻就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真是丢人现眼,什么狗屁西部炼毒大师?分明就是一个登徒子。

昨晚下半夜这个狗东西居然爬到了南宫若琳的床上,被他抓到后,他居然还敢狡辩,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人都被现场抓住了,他还敢大言不惭。

果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幸好南宫若琳大声的呼救,否则,还真有可能会被这个王八蛋给占去了便宜。且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南宫若琳,但是,南宫若琳怎么说也是他目前名义上的未婚妻。

卜达夫居然敢轻薄名义上的主母,这人分明就是活腻了去。

东里风咬着牙,手背上的青筋毕现,此刻,他不仅后悔当初收了卜达夫这么一个王八蛋进府,也同样后悔答应带南宫若琳出京城。她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在成亲前与未婚夫一起出入江湖,她的品性实在是差了一点。

想到这里,东里风转眸冷冷的瞥了一眼正红着眼坐在一旁的南宫若琳,心中更是厌烦了起来。她这副可怜的样子非但没有得到他的怜惜,反而让他觉得她一点胆识都没有。

她这个样子哪有苏若梦那种遇事不惊不乱的分毫?明明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胆识、性子、勇气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如果说这世上有哪个女子可以与他一同俯视万物,那一个女子一定是苏若梦。

心中不自觉的拿她们姐妹略作比较,这一比较下来,东里风对南宫若琳便是连一丝一毫的怜惜都没有了。此刻,他的愤怒也仅仅是因为他体内的大男人主义作祟。

“王爷,属下真的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公子的房间里?请王爷明察啊。”卜达夫知道东里风正在气头上,一时之间,倒也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一边解释,一边求饶。

大堂里的众人听着他的话,心里皆是认定东里风这是为自己的小情人出气,想想他昨天与那个小白脸的举止,众人皆是认定了东里风是个断袖王爷。

“砰,唉哟。”又是一脚踢在肩头上,卜达夫这次可是学乖了一点,尽管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了下去,但他却是手忙脚乱的爬过来,重新俯首好好的跪好。

卜达夫心中很是不解,昨晚他明明就早早上床睡了,可怎么就会在快要天亮里跑进了南宫若琳的房间里呢?对此,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明知南宫若琳和东里风的关系,就是向天借一万个胆,他也不敢做这事啊。

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自己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无关之事高高挂的心娘,没有理会大堂里的热闹气氛,而是垂着头,神情认真,动作麻利的拨珠算账。

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昨晚她拿到自己要的东西之后就离开了,她倒不担心卜达夫会记起昨晚她有找过他的事,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够在她做过慑魂术后,还能记起那中间的事情。

只是,她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卜达夫会出现在南宫若琳的床上?

悄悄抬眸朝另外一桌笑着看戏的人堆里看了一眼,目光与二护法不期而遇,瞧着他微笑着朝自己眨了眨眼,以及他那嘴角的笑意。心娘突然有些明白了,敢情这是二愣子干的好事。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都知道些什么?难道他昨晚就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可自己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着他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心娘立刻就抽回了视线,凭着直觉朝楼梯上看了过去,却见苏若梦和骆冰舞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大堂里的一幕。

二护法见心娘移开了视线,心中不禁生闷,这个女人都跟自己有了一年之约了,她居然还敢三更半夜端着酒菜去见一个色胆包天的男人。真是无语,让人生气。

虽然看到后来,他知道了她找卜达夫的来意,但是,他的女人哪是卜达夫这个混蛋可以那样看的?在心娘离开之后,他便将那昏睡中的卜达夫,神不知鬼不觉的丢进了南宫若琳的床上。

意图让东里风和卜达夫这对主仆心生间隙,如果可以让东里风亲自将这混蛋给解决了,那则更是他乐意看到的。

他的女人?二护法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他把那个女人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了?微微张着嘴,神情复杂的朝柜台上望了一眼,随即猛的甩头。

东里风听着雷傲天那一桌传来的笑声,身上的寒气更重,原本便阴沉沉的眸子,此刻竟是隐隐的迸射出阴鸷的青光,让人直觉危险就在眼前。

“卜达夫。”

“在,王爷有事请吩咐。”卜达夫听着东里风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心不知怎么的猛然一紧,直觉自己就要倒霉了。头上瞬间就沁出了一层泠汗,一动也不动的等着东里风的下一句话。

东里风冷冷的瞥着他,轻启唇瓣,更为阴冷的声音缓缓的传了出来,“黑狼,把卜达夫给我挖掉双眼,割去舌头,斩去四肢。直接丢进大山中,能不能活下去,就全靠他的造化了。”

闻言,俯首跪在地上的卜达夫剧烈的颤抖起来,心如坠入冰湖,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含糊。爬到东里风的脚下,猛的抱住他的脚,大声求饶:“王爷饶命啊,属下冤枉啊。求王爷看到属下曾经替王爷惩治了雷傲天的份上,饶了属下这条狗命吧。”

他不说雷傲天还好,这么一说,只会让他想起他瞒着有解药的事情,只会让他想起雷傲天身上的药已解的事情。这让他更加的生气,更加的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东里风抬起别一只脚,用足力量的往他头上一踢,懒懒的看着那飞到大堂角落的卜达夫,冷声对一旁站着的黑狼,道:“还不快去?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属下接令。”黑狼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忙单膝跪下,拱手作揖。再站起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个卜达夫,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王爷饶命啊……”卜达夫的求饶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众人才回过神来,害怕的瞥了一眼东里风。大堂里的人三三两两的拿起桌上的包袱离开,不敢再与东里风和雷傲天共处一间客栈。

南宫若琳忍不住了浑身发冷发颤,她悄悄的看向东里风,见他全身尽释冷咧的气息,连忙收回了目光。心里不禁自问,这么心狠手辣的表哥,真的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可转念一想,东里风生在皇家,如果没有一定的手段想必也无法成事,也许这就是爹爹常说的,无毒不丈夫,每一代皇帝都是脚踩着白骨登上那个宝座的。

想到了东里风对那宝座的势在必得,南宫若琳一扫心里的怯意。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让爹爹辅助东里风登上那个宝座,这样她将来就是一国之母了,而南宫家族也会前所未有的昌盛。

苏若梦将南宫若琳的神情变化全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已是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与东里风还真是很登对的一对。相信现在南宫若琳已经认同的东里风的狠毒手段,而且还有一路相助的意味。

果然,深宅之中的千金小姐也都不是吃素的。

不过,卜达夫的下场,倒是让她高兴。既收拾了人渣,又不用自己动手,还可以让东里风的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助手,这还真是一石三鸟啊。

“走吧。”苏若梦轻唤了一声身旁的骆冰舞,两个人徐徐踏步而下。

寂静的大堂里,各怀心思的众人听着耳朵传来的脚步声,纷纷抬头望向楼梯上徐徐而来紫衣女子。一时之间,竟一扫刚刚那沉闷的阴霾,只觉眼前一亮,皆是被这淡雅清新的绝子给吸了心魂。

雷傲天站了起来,轻扫了一眼东里风,随即举目看向款款移着莲步而来的苏若梦,勾唇一笑,满目情意,轻启红唇。

有美一人兮,紫烟深处来。

美目顾盼间,万物皆失色。

我心欲化蝶,环绕美人间。

有美一人兮,九天之外来。

举手投足中,风华溢满间。

我心欲化藤,紧绕美人心。

一首即兴诗随口而出,众人看了看苏若梦,又看了看一脸情意的雷傲天,心中又惊又怕。惊的是:想不到大魔头雷傲天居然也如此才华横溢,短短的诗句中,便已将苏若梦的美貌,他的深情全部道了出来。

怕的是:幸好自己没有听去东里风那散播的谣言,如果真信了他的话,不知死活去雷傲天对手的话,那他们现在哪还有命坐在这里看戏吃早饭。

想想这个诚王还真是个可怕的人,连自己的手下也可以那么残忍的下手。以后还是尽量远离这种没有人情味的皇子为上,想靠着他吃香的喝辣的,那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好命才是。

与其在他的手下朝不保夕,那还不如清贪一点在江湖上闯荡。

东里风不知道自己刚刚处决卜达夫的一幕,已经让许多江湖上有心想要投靠他的人都心生寒意。而江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消息的灵通,相信今早在这无名客栈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可以传遍江湖的每一个角落。

东里风如果知道无形中已经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估计,他刚刚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处置卜达夫。

可现在他看着本该属于他的苏若梦款款而来,看着她与雷傲天眉目传情,他心中的嫉火忍不住的速长成灾,势不可挡,直接就有破膛而出,将这客栈烧为灰烬的趋势。

苏若梦的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微睨了一眼嫉火滔天的东里风,柔情深深的看着雷傲天,弯唇浅笑,红唇微微轻启。

声声调调,字字句句。

无语溢表,我心之恒。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浓浓情意,以身相随。

简简单单的四字打油诗,可她那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却让众人再一次的失了魂,皆是惊讶的看着她。

不是说,苏若梦乃是一介村姑吗?可她怎么能张口就是诗句?虽不是什么大作,但是,这个简洁又寄于深义的诗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一时之间就想得到的。

南宫若琳也是愣愣的看着苏若梦,一时之间,竟是回不了神。

难道她所收集的情报有假?

这个苏若梦连当着众人与男子打情骂俏也可以如此含蓄,出采,怪不得东里风会对她如此不同。想着,她悄悄的移眸看向东里风,见他一脸铁青,双目喷火,像是当场就抓到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的样子。

南宫若琳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与雷傲天手牵着手的苏若梦,心中狠狠的啐了句:荡妇。隐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就连那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中,也不觉得生痛。

“噗…”东里风突然毫无预警的吐了一口鲜血。

“娘子,咱们起程吧。”苏若梦和雷傲天仿若未觉,两个人手牵着手便走出了客栈大门,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东里风手抚着胸口,任由一旁的南宫若琳紧张的拿着手绢替他擦拭嘴角和衣襟上的血迹,目光死死的盯着苏若梦和雷傲天的背影。想起苏若梦的倩影,他的心瞬间便如同万箭齐穿般的痛搐起来。

一个念头从脑中瞬间飞掠而过。

与此同时,他看着从客栈门口而来的黑狼,心不由的沉入了谷底。

天杀的雷傲天,居然给他下了情毒,居然让他亲自将卜达夫给除了,让他断去了服下解药的机会。现在回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他惊觉自己竟又在不知不觉之中输给了雷傲天。

“雷—傲—天——”东里风忍无可忍的对着大门口怒吼,随手将大堂里的桌椅不停的拍成了灰碎。

站在柜台上的心娘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随即又继续算她的账。倒是一旁的小二开始兴奋的拿起纸笔记下被东里风拍坏的一切物品,而站在南宫若琳身边的黑狼,则是看着小二手中的笔不停的动着,看着小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心中不禁呜呼唉叹。

完蛋了,这下还不知得被心娘宰去多少银两?

主子这刚跟雷傲天碰面就连连吃挫,恐怕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也没啥好日子过了。

想着他那些暗中的棋子,昨天全都消失了,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也是雷傲天的所作所为。他担忧的看着还有尽情发泄的东里风,心中突生无比的失望。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马车驶出无名山渐渐的进入了一段狭窄的山路上。

一向将四处旅游,一览四处风情的苏若梦,不愿错过沿路的风景,便抬起头就着那小窗口,目光一面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一边还留神外面的地势。

见外面山路狭窄,而路下的山势陡峭,心中立刻响起了警钟。

“娘子,喝茶。”雷傲天端着一杯滚烫的茶递到了苏若梦的面前,浅笑盈盈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下,杯中的热茶颠了下,却并未溢出一滴,而是稳稳的握在了雷傲天的手里。

雷傲天伸手搂紧苏若梦,稳住了她快要跌倒的身子,随即将茶杯放在马车内的小木桌上,立即厉声朝车外喝道:“老大,怎么回事?”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大护法隔着车帘回道:“回教主,前面有一个大石头挡住了去路,属下该死,让夫人受惊了。”

闻言,苏若梦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这刚离开无名客栈便有事情发生,看样子这路上还真的有不少有心人给他们准备了不少惊喜。

她刚刚看了下外面的山势,还在担心这段路上会出什么岔子,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苏若梦端过小木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看着雷傲天,笑道:“只别浪费了心娘的好茶,这茶冷了可就不好喝了。”

雷傲天见她一脸的平静,轻轻的笑了一声,伸手刮了刮她那高挺小鼻子,道:“娘子,乖乖的在这里品茶。我让老九来陪你,我先出去替娘子将路上的石头扫干净。”

微微颔首,苏若梦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后,出声叮咛:“小心石头上的利角,别伤了自己的手。”

“谢谢娘子关心。”雷傲天探首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转身跳出马车。

雷傲天刚跳下马车,骆冰舞便一脸凝重的弯腰进来,一脸警惕的坐在了苏若梦的身边,小手还握在了她那腰间的佩剑的剑柄上。

苏若梦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样子,提起茶壶,替她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她的面前,安抚道:“冰舞,放松一点。来喝杯茶,放心!有他们在,一定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扭头看着苏若梦眉宇间的那股自信和淡定,心也随之一松。想不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夫人,在明知有危险在身旁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反观自己这副紧张的样子,倒真是差之千里。

“谢夫人。”骆冰舞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不由的重新锁在了苏若梦的身上。

只见她腰背挺直神色凌厉的坐在那里,一股大将之风瞬间就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让骆冰舞心里不由的升起了一抹浓浓的敬意。

收回目光,骆冰舞学着苏若梦的样子,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热茶,一杯茶水下肚,她方才慌乱的心情也顷刻之间就平静了下来。放下空茶杯,沉静的坐在苏若梦的旁边,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车外,骤然起了金属相撞的声音,从那剧烈的打斗声看来,对方的人不止不少,而且还清一色都是高手。苏若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下,瞥了一眼骆冰舞那手握剑柄,随时准备挥剑御敌的样子,她也暗暗的唤出凤琴。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随着山风的拂来,空气中飘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她们的马车动了下,桌上的茶具滚落了下来,苏若梦看着略略倾斜的马车,当机立断的冲着骆冰舞喝道:“跳下去。”

话落,从半空中的马车上跳下了一紫一黄的身影。苏若梦手抱凤琴,眼观四方,脚尖踮石,从容的跃到了一旁的大树上,一边十指灵动的抚琴,一边冷目观看着那目露凶光的黑衣人。

这一下,苏若梦真的很侥幸自己和冰舞跟着四护法学了轻功,不然刚刚从那马车上跳下来,只怕不死也残废。

苏若梦居高临下的坐在树干上,抬起双臂,纤纤玉手猛然发力拔动琴弦,山间立刻滑出一串不断上扬的跳宕旋律,声声如冰箭般直直射向那些打斗的人儿身上。

啊…啊…啊…没一会儿,那些打斗中的黑衣人均是捂着双耳,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而反观魔教的那些护法确是越战越勇,好像那琴音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突然山上传一声口哨,前一秒还在地上打滚嚎叫的黑衣人,眨眼之间更已消失在树林之中。

雷傲天拦下了欲去追敌的护法们,抬头对着树上的苏若梦微微一笑,轻身一纵,苏若梦只觉腰间被一把有力的铁钳夹动了,再定神双脚已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苏若梦看着护法们,关切的问道:“你们有没有事?”

“回禀夫人,虽是用手绢捂住了耳朵,但是,多少还有影响,如果夫人再弹久一点,只怕属下们还是招架不动。”大护法上前一步,如实的禀报。

秀眉轻蹙,苏若梦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让大家受苦了,我再想想办法。”

看来宁傲雪的办法也不是很好用,到底要怎样才能驾驭凤琴呢?

“你们赶紧搬开大石头,咱们上路。”雷傲天看着前面的挡在路中间的大石头,再回头看了一眼此刻已是支离破碎的马车,黑眸中浮现出簇簇寒光。

刚刚那些人的武功看来,又是东里风的黑阁死士。

看来东里风这是早就一路设好了伏击点,只等他们来闯关了。黑阁事小,现在他只希望宁傲雪的伤不要那么快恢复,不然这两人联手起来,还真是有些棘手。

“娘子,你没事吧?”

“没事!”苏若梦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尸体,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沉声问道:“这些又是东里风的人吗?”

“嗯。”雷傲天拉着她徐步往前走,不愿让她看着这血腥的场面。

苏若梦没有现开口,目光清幽冷静,心中却不由的染上了一丝丝担忧。

东里风这么不顾血本的与魔教耗上了,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动了心,苏若梦还真是不相信这会是东里风的真正理由。

这不管是朝廷上的人,还是江湖上的人都如同青头苍蝇般的盯着紫龙岭,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龙脉山?龙啸剑?

这些好像都是理由,又好像全都不是理由,那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呢?

腰间一紧,雷傲天搂着她轻轻松松的站在大石头的背后,轻甩衣袖,用袖风将路上石头上的灰尘吹干净,牵着她,坐了下来。

突然,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锦盒,轻轻挑开绵盒的玉扣,打开锦盒盖,里面赫然静躺着一串紫玉九珠玲珑手链。那紫玉晶莹剔透,每一个玉珠中都有像是图案又像是天然物质的白点,在阳光的照耀下,竟像是本身就能散发紫光一般。

“娘子,这串手链你戴着。”

待到苏若梦回神时,那串紫玉手链已经被雷傲天套进了她的手腕上。

“这串手链是哪来的?真好看。”苏若梦欢喜的看着手上的玉珠链,轻声问道。

“祖上传下来的,本是成亲那晚就要交给你的,后来被这些事给耽搁了。”雷傲天看着不大不小刚好套在苏若梦手中的链子,微笑着解释。

“哦,看起来好像很名贵,我可不可以收起来?”苏若梦生怕自己会将玉珠子给弄碎了,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她应该要好好保管才是。

雷傲天拉住了她要去月兑手链的手,摇了摇头,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来,这是祖上传给长媳的。如果它是那么轻轻一碰就碎的东西,那它也就不名贵了。”

说他这么一说,苏若梦停下了要月兑下手链的动作,可却忍不住打量起了雷傲天。现在的他有些奇怪,按说他不会忘记要在成亲之夜将代代相传的手链给她的,可他现在交给她,又不让她摘下来?

这串手链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又或者是这串手链并不是传给长媳的东西?

“教主,夫人,请上马车。”大护法驾着马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苏若梦看着本是三辆如今却只剩两辆的马车,抬头冲着后面的那一辆马车,道:“冰舞,你到前面的马车上来。”

“这个怎么可以?”大护法立刻否决。

雷傲天自是明白苏若梦的意思,抱着苏若梦跃上马车后,对着大护法,道:“就按夫人说的办,让老九到前面这一辆马车上来吧。”

虽是江湖儿女,但毕竟男女有别。这车上护法们也得分批休息,老九在那车上确实是不方便。反之,老九是梦儿的贴身护法,在一旁侍候着也是说得过去的。

“是!”

哒哒哒,马车一路不停的往前驶。

“驭”大护法停下了马车,对着车马内的雷傲天,请示:“教主,天色已暗,我们今晚只能夜宿在这里了。前面有一条河,我们是不是就在河边扎营?”

因为刚刚在路上被东里风的人阻击了一下,本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镇上去住宿,如今却只能停在荒郊野外,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了。

多年行走这条路,他们都知道前面有座石头上,那段路白天走都得小心,晚上却是行不得的。

再加上,以刚刚那些人的举止来分析,他们极有可能会在那里又设下伏点,或者就是料定他们会夜宿在外,就在这附近埋伏也说不定。

但是,相较于在那种地形与敌周旋,在这个地方,他们倒是有把握将敌人一扫而尽。

“好,咱们今晚就在河边扎营,休息。”雷傲天伸手轻摇了下熟睡中的苏若梦,柔声的道:“梦儿,醒醒。”

“这是到哪里了?”苏若梦睁开惺松的睡眼,看了下轻窗外已经黑了天色,问道。

“我也不知道,天色暗了,前面有一段路不好走,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秋令营了。”雷傲天拥着她,赞赏的看了一眼早已眼明手快推开马门,静等他们出来的骆冰舞。

“秋令营?”刚刚睡醒的苏若梦反应有些迟钝,她听着他的话,不解的反问道。

雷傲天抱着她跳下马车,伸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上次不是说夏令营吗?现在是秋天了,当然就该是秋令营了。”想起他们上次在邀月门山下夜宿树上的情景,雷傲天的嘴角不禁高高的扬起。

想想往事,仿佛就是昨天,可再过九天,他就会忘记这一切。

心痛如绞,雷傲天合上了嘴,咬牙忍受。

“呵呵,你的记性真好。”苏若梦忆起了那天晚上两个在树上秉着萤火虫夜谈的情景,立刻笑得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说起记性,苏若梦倒是想起了早上在梳妆台上看到的纸条,心想待会问问七护法,看看方法可不可行?

众人分工而作,不一会儿,便在河床上点起了一堆篝火。

苏若梦朝七护法招了招手,喊道:“七护法,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请教你。”

“夫人,有事?”

苏若梦看了下雷傲天,转眸看着七护法,低声问道:“七护法,早上我发现了一张傅灵子给我留下的纸条。”

“傅灵子?”雷傲天和七护法齐齐的看向她,异口同声的反问。

轻轻的点了点头,苏若梦神色转正的道:“是傅灵子,那字体中透着一股灵气,我相信那是傅灵子的真迹。至于,他是怎么月兑险,怎么追上我们的,我却无从得知。”

“他只是短短的在字条上提示,让我以血相喂,可让傲天的记忆不失,可身上的毒却是解不了的,且说他去寻解药。还说缘分到时,自会相见。”

说着,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碎布和一条发带。

雷傲天端睨着苏若梦手里的东西,心中已确信,留下纸条的人是傅灵子没有错。只是,他不明白,那个傅灵子为何要帮他,为何还要冒险替他去取解药?

他们之间可是连萍水相逢都不是。

“夫人,看来这个傅灵子远远不止我们所猜测的那样,他既然跟上了我们又不露面,而且还主动去替教主取解药。属下对他的举止很是困惑,只是,西部族的毒药和盅术都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如果按傅灵子说,可喂血留住记忆的话,我倒觉得教主体内的情毒不是毒而是盅。”

七护法理了理头绪,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盅?”苏若梦大吃了一惊,如果早猜到这个可能,心娘倒是可以帮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是,现在卜达夫已经被东里风除了,看来这个事情也只能等傅灵子归来时,方能弄清楚了。

“我要试,我相信傅灵子。暂且不管他的来历,他的目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是友非敌。”苏若梦一脸坚定的说道,抬眸看向雷傲天,无声的询问他的意见。

“用量多少?”能保住记忆,雷傲天自是欢喜,可他也同样关心这喂血的分量。如果会伤及梦儿的身体,他可就舍不得了。

“每日取三滴指心血,连服三日,即可。”

“好!”雷傲天咧开了嘴,一口就应了下来

“主子,他们果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山下的河边。主子真是神机妙算,接下来是不是也按原计划进行?还请主子明示。”

黑狼站在东里风的身后,恭敬的请示指令。

东里风站在巨石上,垂眸览视着山下河边的那簇火光,那冰冷的眸子中浮现出束束寒意,轻笑了一声,道:“这一次如果还是抓不到苏若梦,你就别怪我不顾多年的主仆情谊了。”

黑狼的心不由一颤,眸子中翻滚着浓浓的雾气。

“是,属下这就去办。”话落,黑狼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东里风,眸色之中有着哀伤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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