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成新欢 025 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一万+】

作者 : 将小离

民政局还没有开门,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里,沈亦晨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很久之后,才慢慢的说:“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郁欢看着他的侧脸,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了……”

她想说的话,五年前就说尽了,之后也不过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罢了,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舒殢殩獍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没有机会了。”

沈亦晨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郁欢,祝你幸福,不管最后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伤心了。骅”

“咱们虽然要离婚了,可我爸老了,他希望能常常见见孩子,即便……不相认,他希望你能常带安然回沈园看看。”

郁欢点点头,“好,我一定会的。”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安顿他,“你的胃不好,记得不要再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也不要再喝酒了,抽烟很伤嗓子,你记得让vinc常常给你准备一些润喉的药,经常含着。有些应酬是难以避免的,喝了酒的日子,记得不要再开车,让荣凌或者童非送你一下,我经常给你做的醒酒汤的方法,我会抽空告诉李姨,让她在你喝醉的时候做给你喝,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稻”

“欢欢。”沈亦晨忽然打断她,微微地笑了笑,“谢谢你,我一定会听话的。”

他所爱的女子就是这样温柔似水,只是今后不知道谁才能享受她的柔情。

郁欢没有应他的话,轻轻地别开了眼,有些疲乏的靠在车窗上。

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头一直很晕,浑身都有些虚乏无力,整个人感觉都恍恍惚惚的。

沈亦晨看她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抚她的额头,忧虑的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个时间……”

“我没事,你不用存有什么侥幸的改变了。”郁欢忽然就推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她的脸色还有些憔悴,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眼窝下还有浅浅的青影,可是她的语气却很坚决,“我没什么事,都来到这了,没有回去的道理。”

沈亦晨缓缓地垂下手,眼里划过一丝伤痛,他看得出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一刻都不想拖了。

侥幸的改变……

沈亦晨自嘲的笑了笑,她都坚决成这幅模样了,他怎么还能心存侥幸。

郁欢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懵,像是有很多蜜蜂在她的脑子里嗡嗡的乱窜一样,乱的厉害。可是为了打消沈亦晨反悔的念头,还是若无其事的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前面。

八点的时候,民政局才开了门,沈亦晨走在前面,郁欢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神色憔悴,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被逼着来离婚的。

他们两个倒是赶了个早,成了今天第一对离婚的。

郁欢一直没什么表情,跟着沈亦晨坐在登记员的对面,从她开始了第一句问话,郁欢就开始恍恍惚惚的走神,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她想起了十几岁时和沈亦晨的一见钟情,想起了再遇到他时他的千般不愿,万般羞辱,想起了他们结婚,想到了她怀孕又流产,想到了父亲离世……

她忽然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那些过去的片段像是电影一样,一段接着一段的在她脑子里放映着。

登记员的嘴一张一合的,脸上满是遗憾的表情,不停地和沈亦晨对话着。

郁欢抬起头,看向登记处办公室窗台上的那盆君子兰,她的目光一直是空洞的,没有丝毫的焦距,仿佛突然找不到了未来的方向。

她听到了登记员问了很多问题,可都是沈亦晨一个人在回答,登记员问他离婚的原因,他说了很多话,甚至连什么家暴和酗酒成性都说出来了,郁欢麻木的坐在一边,恍恍惚惚的听着,一直没有任何回答。

沈亦晨期间回过头看了她两眼,可是却她直直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钢印落下的一瞬间,郁欢忽然浑身一抖,一直空洞的眼里滚出一颗大大的眼泪。

沈亦晨从登记员手上接过那两个小本,装作不经意的揣在自己身上,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像是压了千斤顶一样,那么重。

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郁欢的心上却像捆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两个人前前后后的走出民政局,早上的太阳很大,亮的有些晃眼,郁欢一抬头就直直的撞上了日光,眼前顿时一阵晕眩,猛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好在沈亦晨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没事吧?”他的眼里盛满了关切和担心,她这样,让他怎么能踏踏实实的放手。

郁欢一手扶着额,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她只是脑子有点发懵而已,又没有什么大病。

她没有推开他,沈亦晨反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郁欢,你听好了,我放手是为了让你幸福,你以后一定要幸福给我看,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就会不顾一切的把你抢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拼尽我全力也要好好的爱你。”

他已经不适合再叫她的小名,或许这样,她的心里也会比较舒坦。

郁欢静静的让他抱着,慢慢的抬起手放在他的腰上,什么都没说。

真是讽刺,他们都是领了离婚证的过去式了,却还在这里依依不舍得相拥相抱,不想分开。

沈亦晨又收了收手上的力道,在她的颈子上嗅了嗅,薄凉的唇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吻了吻,“郁欢,我爱你,还有……对不起。”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和她说这样的话了。

郁欢攥紧了他的衣服,往他的肩窝贴了贴,沈亦晨却推开她的身子,扳着她的脸颊,认真的凝视了许久。

他看着看着,脸就慢慢凑近了她,郁欢看着他一点一点放大的面孔,心上忽然就砰砰的跳起来,像是初恋的小姑娘一样,心里小鹿乱撞似的。

沈亦晨的脸慢慢的凑近她,最终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唇很凉,带着润喉糖清甜的气息,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

初吻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没有经验的人,才会这样轻轻地贴着对方,单纯而迷恋。

沈亦晨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唇瓣紧紧的贴着她的唇,像是要把两个人的初吻补回来一样。

郁欢被他搂得浑身都僵硬了,他吻了吻,最后慢慢的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了一下,用力的吮.吸过,终于慢慢的放开了她。

传说中的吻别,也就大抵如此,含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也是最后的亲密。

沈亦晨松了手,怜爱的在她的头发上抚了抚,柔声道:“我送你回家吧。”

原本还是晴天的样子,可是沈亦晨开车到半路的时候,天却慢慢的阴暗起来,没几分钟就忽然下起了雨,璟城夏季的雨水总是很多,这又是场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郁欢从车窗望去,水流从车顶上像小溪一样一条一条的流下来,她忽然就想起了五年前她在他的车上写下的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现在应该已经洗刷掉了,就像她心上的感情一样,也已经淡漠了。

“以后我接安然的时候,会提前和你打招呼,孩子手术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无论怎样,我都得去看看才行。”

郁欢回过头看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爱上她之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尽管他已经把车速放的很慢,可是还是到了她的家。

外面还在下雨,他又没有在车上放伞的习惯,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外套月兑下来递给她,“你披着它跑回去吧。”

郁欢看了看他手上的外套,藏蓝色的zegna,她抿着唇想了想,最终还是接过来披在了头上,准备去开车门。

“郁欢!”

他忽然叫她,郁欢的心跳了跳,转过头看他,沈亦晨却慢慢一笑,“我们……就不用说再见了吧?”

他原本是想说,再见,再也不见。

可是他说不出口。

“不用了。”郁欢笑笑,又补了一句,“反正总得要见的。”

他们当中还有安然这个割不断的联系,以后就算以朋友的身份,相见也是避免不了的。

他们还有机会相见么?沈亦晨愣愣的坐在那里,心里竟然有些窃喜。

郁欢最后看了看他的脸,咬了咬唇推门下了车。

外面的雨下的有点大,沈亦晨放下车窗,有雨水拍进了车里,他看着郁欢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踩着水洼大步的向家里跑去,有雨点溅起来,染了她白色的裤子,显得那么刺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里,沈亦晨才转过脸,仰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块一样,空空荡荡的,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找不到方向,他看着外面的水流从挡风玻璃上缓缓地流下,心里很慌,慌得他有些不安。

沈亦晨急促的喘息了几遍,忽然从身上翻找起烟盒来,浑身上下模了一遍,才想起他的外套被郁欢穿走了。

他静静的坐了一下,想要赶走自己焦虑的心情,可是那种恐慌感却逼得他快要发疯,他咬着牙强忍了一下,最终又在车上翻找起来,最后好不容易从平时的储物匣里找到了一根烟。

他像是个犯了毒瘾的人一样,手指颤抖的执着打火机,正要点烟的时候,却忽然想到了郁欢的话。

“以后不要再抽烟,也不要喝酒了。”

沈亦晨看了看手上的烟,最终还是顺着窗外扔了出去。

他说过要听她的话的,不能再这样一次次的食言了。

沈亦晨仰头靠在椅背上,他觉得眼里很酸很涩,涨得有点发痛,慢慢的视野就有些模糊,好像隔了一层水气一样。他抬起手臂挡在眼前,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缓缓的滑落,最终消失在耳际。

他就这样一直把手臂挡在眼睛上,直到袖子都有些湿的时候,才用力的抽噎了一声,用力的擦掉眼里的潮湿,大大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发动了引擎。

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为一个女人流泪,却是在他失去她的时候。

他以这样的方式,最后又爱了她一遍。

这场过**持续的有点久,郁欢愣愣的站在楼上,看着沈亦晨的车慢慢的开走,她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的紧握成了拳。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冲进家里的第一件事,却是跑到阳台上看看他走了没有。

他的衣服还沾染着他熟悉的气息,潮湿的贴在郁欢身上,她看他的车走了之后,才动作缓慢的把外套从身上拿下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很久之后,她才垂下眉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他的衣服展开用力的抖了抖,却抖出了两本离婚证。

和结婚证一样,现在离婚证都改成了小红本,郁欢愣愣的看着脚下的那两个小本,缓缓地蹲捡起一本来看。

他们的结婚证上贴的是两个人的合照,他的脸上漠然,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她却浅浅的笑着,眼里都是盈不下的幸福。可他们的离婚证上却变成了各自的单人照,他面无表情,眼中满是痛色,而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郁欢抬起手指在沈亦晨的照片上缓缓的抚模着,其实他还是笑起来比较帅。

外面的雨还在下,安然今天有芸姐去接,郁欢攥着那两个小本,把沈亦晨的外套认真的挂好,转身回了卧室。

她从今天一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头一直在疼,还一阵一阵的泛着晕,况且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就想好好地睡一觉,或许醒来之后,就能接受现在的一切了。

她这一觉睡得有些沉,迷迷糊糊的像是掉在了一个深渊之中,她反复不停地做着梦,那些梦很混乱,梦里有很多人,嘈杂而喧闹,她似乎梦到了一场婚礼,很盛大的婚礼,有点像她和沈亦晨结婚的模样,婚礼上来了很多人,每个人都笑着和她道贺,可是就在她走向新郎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有着一张模糊的脸,她拼命地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个声音没有记忆里的熟悉,却充满了关切。有人轻轻地晃动着她的身体,她想要睁眼,可是眼皮上却像压了千金重一样,她最后一丝记忆里,朦胧的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的身体,惶惶不安的跑下了楼。到底是谁,在梦里还能这么关心她……

郁欢第二天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她的手背上还扎着针,轻轻一动,就传来一阵痛,她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仰起脸看到了头顶挂着一个吊瓶。

“你醒了?”

一个淳淳温柔的男声响在门口,郁欢转过头,向锦笙温柔地笑着,手上还拿着几颗水果,水珠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的掉下来,让她有一瞬的愣神。

郁欢对着病房四处打量了一下,声音暗哑的问他:“我怎么会在医院的?”

向锦笙把手上的水果放在桌上,又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温柔的说道:“你昨天发烧了,是安然给我打的电话。”

“孩子呢?”郁欢这才想起安然,连忙坐起身来,急急地问他。

“安然在锦芯那里,你放心吧。”向锦笙把她按住,伸手去触了触她的额头,低声道:“好像已经不烧了。”

他的指尖还带着凉水浸过的凉意,郁欢一愣,别过头想要躲开,向锦笙却已经先一步的移开了自己的手指,若无其事的坐在她的床边给她削起了一颗苹果。

向锦笙握着苹果,刀刃在果皮上一圈一圈的削下,他削的很好看,像是艺术品一样。郁欢盯着他的手却出了神,他的手长得也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的平整而圆润,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温情的流华。比起沈亦晨的手,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边专注的削着手上的苹果,一边对她道:“昨天下午芸姐家里有事,接了安然送到家门口之后就回去了。后来安然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脸红的有些吓人,让我去看看。”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苹果已经削好了一半,停下手上的动作,又去模了模桌上的水杯,感觉温度合适才递给她,“你睡了一天,一定口渴了,赶快喝点水吧。”

郁欢垂着眉眼接过水杯,放在唇边小口小口的啜着。

向锦笙又接着说道:“我去你家看了之后才发现,你是发烧了,就把你送来了医院。”

郁欢在心里暗暗地想了想,大概是昨天晚上在海边坐着的原因,所以有些感冒吧。

她慢慢的喝着水,向锦笙接着削苹果,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你和沈亦晨离婚了?”

“咳咳……”郁欢猛地一口水呛进了气管里,随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咳得很厉害,脸都跟着憋红了,向锦笙急忙丢下手上的苹果去给她拍背顺气,郁欢咳了好一阵才慢慢平复下来。

“你怎么知道?”郁欢喘着气,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她离婚证都还没放热,消息倒是传的挺快。

向锦笙抿了抿唇,认真的看着她的眼,很诚恳的解释道:“我去你家接你时,从你的抽屉里找体温计的时候发现了……你们的离婚证。”

原来他是看到了。郁欢别过头咬了咬唇,许久才慢慢的点点头,“是,我们离婚了。”

向锦笙切了一块苹果,用刀插好递给她,柔声问道:“所以你昨天没来上班,是去办离婚了?”

郁欢手上拿着苹果,眼睛却看着窗外,轻声道:“这也是早晚的事,拖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或许这样的解月兑,对所有人都好。”

“你不后悔?”

“后悔?”郁欢转过头轻轻地笑了笑,“不知道,但至少我此时此刻不后悔。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不想一直活在过去的伤痛中,那样活着真的好累。”

“vera。”向锦笙忽然握住她的手,眼里有了欣慰和赞赏,“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郁欢挣月兑他的手,把苹果送到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有些轻松地笑了,“我也想要做一个更好的自己,和过去的一切告别。”

“vera……”

“嗯?”郁欢转过头,笑笑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向锦笙抿着唇想了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欲言又止的说:“既然你们离婚了,你是不是要想一想找一个新的人,来代替沈亦晨的位置……”

“锦笙。”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就已经打断了他,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笃定地说:“沈亦晨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人能替代。他是我十五岁时爱上的人,我即便放下了他,可是也没有人能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郁欢说完,轻轻地咬了咬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这很贱,可是我心里总有一处是留给他的。”

她妄自菲薄的话让向锦笙心上一紧,面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总是轻易地就能勾起他的心疼,让他想倾尽一切去爱护她。

“郁欢。”向锦笙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她,脸上褪去了往常的温柔,有了鲜见的正色,“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说,如果你放不下沈亦晨……可不可以留一个位置给我?”

“锦笙……”郁欢一愣,眼里有了明显的逃避,躲闪着目光搪塞道,“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们是朋友,我……”

“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向锦笙气急败坏的打断她,伸手正过她的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我想要做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锦笙。”郁欢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慢慢的把它从自己的脸上移开,脸色平静的看着他,很久之后才说:“我刚离婚,现在很累,所以不想去想这些事,所以请你……”

“让我给你空间是吗?”向锦笙站起身弹了弹自己的衣服,眼里划过一丝怅然和决绝,转身背对着她说:“我知道了,我会给你的,但是我也想告诉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他说完,便大步的迈出了病房,郁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愈发的沉重起来。她现在真的不想去想那些事,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清净一点呢?

他们在说了那种话之后,向锦笙虽然一时赌气的出去了,可是没过多久就重新回来了,只是没有再和郁欢提起那种话题,尽量拣了些轻松的话题和她聊,郁欢也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是她知道有什么在改变,向锦笙的举动,还有他眼里翻涌的情潮,都让她惊慌失措。

没有了沈亦晨的干扰,郁欢的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五年的平静,只是她的耳中时常会想起那天夜里,沈亦晨在她耳边的抽泣声,还有他在海边带着痛楚的大喊,郁欢,我爱你。

“这次从米兰调回来的ali婚戒在南方的销量比较好,市场调查部的人最近要负责去收集一下数据,这款婚戒在北方销售不好的原因在哪里,回来需要做一下适当的调整……”

又是周一的例会,锦芯拿着激光笔站在前面主持会议,郁欢坐在会议室的圆形会议桌前,手上握着一支黑笔,却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我放手是为了让你幸福,你以后一定要幸福给我看……”

“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就会不顾一切的把你抢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拼尽我全力也要好好的爱你……”

“我想要做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沈亦晨和向锦笙两个人的话在她的脑海里相互交织着,让她此时混乱不堪,她一直想,如果离婚了,那她一定会带着安然母子两好好生活就好,可是向锦笙的态度很坚决,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郁欢姐,郁欢姐。”

会议在郁欢愣神的空当已经散了,室里的同事都离开了,锦芯坐在她对面小声地叫了她两声,郁欢却没有反应。

锦芯皱了皱秀眉,提高了声音道:“代表!”

“啊?哦,这一季关于新品的设计……”

突如其来的提醒让郁欢一怔,急忙翻开桌上的文件夹,有些慌乱的找着话题。

“会都散啦……”锦芯无奈的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郁欢轻轻地松了口气,回头看看已经空了的会议室,一边收拾自己的文件,一边有些无力的说:“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郁欢姐……”锦芯轻轻抿着唇,眼里有些娇俏的光,试探性的问道:“我听说,你和那个沈亦晨,离婚了?”

郁欢收拾文件的手一滞,眼里划过一丝嘲讽,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和沈亦晨离婚还没一个星期,谁都没有说,倒是先后接来了贺电,纷纷关切她离婚的事。

说来也怪了,陆子琛的一个亲戚在民政局工作,所以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那天刚打电话问过郁欢,还没有半个小时,陶一璇的电话就追来了。

锦芯会知道这件事,那必然是向锦笙告诉她的了。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无精打采地说:“是啊,离婚了,三十几岁的老女人突然单身了,真是要多忧伤就有多忧伤。”

锦芯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眼里顿时涌上了欣喜,殷切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物色新人啊?”

“没有,我一个中年妇女,物色什么新人。”

“那……”锦芯抬眼偷偷地瞟了她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哥?”

郁欢皱着眉看她,锦芯却丢下手上的东西,从对面跑过来,亲昵的坐在她旁边,挽住她的手臂,开始了自己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词,“欢欢姐,这件事你得从长远来考虑,你现在单身,安然呢,又需要一个父亲。这个人必须要跟你很熟悉,否则安然一时半刻肯定很难接受,既然你离了婚,你为什么不多替自己考虑考虑呢?况且我哥人也不错啊,你如果不想在国内呆了,我哥可以带去回美国……”

“锦芯……”郁欢有些无奈的想打断她,向锦芯却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她,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哥从好几年前就喜欢你了,这么多年他身边不是没有过女人,可他对那些女人正眼都不看一眼,唯一的原因就是在等你。”

郁欢听着她的话,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力的辩驳道:“可是锦芯,爱情是不能划等号的,我不能因为这样,就和锦笙在一起,我对他没有爱,这也不公平……”

“这没关系啊,爱情可以培养,但前提是你要先接受他才行。”

“可是我没办法……”

向锦芯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心里顿时又气又急,她今天来做说客可不是白做的,她和哥哥提出如果能说服郁欢,他就提升苏慕城为正式设计师,否则她才不会花这么多时间来感化郁欢这块顽石。

“这有什么没办法的。”向锦芯不耐烦的打断她,“你一个单身的女人,他一个没娶的男人,你们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

“我……”郁欢一时语塞,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借口,急忙道:“安然还没做手术,我现在没有精力去想那些。”

这个时候,她也就只能暂时用孩子当一下挡箭牌了。

向锦芯的眼里顿时闪起了希望的光,开心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安然做了手术,你就会接受我哥了?”

“不是,我……”

“我这就去叫他赶快给安然安排手术。”向锦芯不由分说的打断她,动作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文件,转身飞奔出了会议室。

郁欢无力的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锦芯的话似乎真的给向锦笙提了醒,原本最近他一直在忙公司的事,锦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顾不上手头的工作,急忙派人去联系那位心脏科的老教授,美国那边也派了人去找权威的先心病医生。

郁欢发现在那之后,向锦笙总是会不时的来关心她一下,中午用餐的时候,锦芯会故意给他留一个位置,让他来一起吃午饭,锦芯也配合得很,经常开着他的车出去玩,把他丢给郁欢,时不时的要搭一下她的“顺风车”。

她知道他们兄妹俩意欲何在,她也和向锦笙说明过,她不会在caroline做太久,她还有自己的事业心,想要自己开公司,可是她一提出这个想法,向锦笙的第一反应就是资助她开公司,吓得她只好闭嘴。她欠了他很多人情,可是她却不想用爱情来还。

向锦笙因为妹妹的话,似乎看到了希望,也就说话算话的提升了苏慕城正式设计师的职务,其实即便没有锦芯,他对于苏慕城的才华也是很欣赏的,他只是借着妹妹的口去打探了一下郁欢的想法而已。

锦芯原本也是一番好意,苏慕城被提升之后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没有几天,公司里就流出了传言,说他正式设计师的身份,是讨好老板妹妹换来的。

苏慕城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哪能受得了这种传言的侮辱,当机立断的就去找了锦芯。

她那天正在办公室搞新品的成品图,办公室的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苏慕城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

要是换了别人,锦芯肯定会把那个人劈头盖脸骂一顿然后赶出去,可是看到进来的是苏慕城,她先是愣了愣,随即换上了欣喜的笑容,急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慕城,你被提正式,我也没能来得及祝贺你,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锦芯脸上带着柔美的笑,接了杯果汁递给他,苏慕城却没有接,只是目光清冷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说:“我被提正式,是你和总经理说的?”

放到从前,他就是再不耐烦,也会尊敬的叫她一声“向经理”,可是现在他看到她就是一阵烦躁,根本不想和她多做沟通。

锦芯愣了愣,忙不迭的摇头否认,急急地解释道:“你被提正式,是因为你有这个资本,我也只是看上了你的才华,和总经理提过一句,我没有在背后做什么……”

她知道苏慕城最反感什么,她并不想成为他反感的那种人。

苏慕城不甚相信的上下瞥了她两眼,话说的有些重,“向经理,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出来工作,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我不想有同事在我后面指指点点,说我攀了高枝。”

锦芯愣愣的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苏慕城看她渐渐苍白的脸色,深深地吸了口气,狠下心继续道:“那次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向经理的条件这么好,其实不必对我这无名小卒执着。”

“您的情我受不起,况且您也是个女子,还是……矜持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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