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一百零七章 :过风楼的金舌头

作者 : 亚赫头人

我们几人徜徉在禺南郡的街道之上,像是穿越回到了古代,又像是置身于一个很大的古装道具场地之中,街道上到处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群,我们跟胖子皮特痒被来往的妙龄女子吸引的目不暇接.

虽说宋人政治上开放民主,但由于程朱理学的思想禁锢,和对外政策的妥协退让——服饰文化不再艳丽而是以淡雅为主,看来朱熹的余毒在这地底的深处依旧荼图禁锢着人们的思想!但此时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仙炔飘飘,要是遇到个面容清丽月兑俗的,那样的素雅的装扮真如同是仙子下凡了!

街角的一家茶叶店,装修的古色古香,我们几人也想品尝一下这道地的中国茶,那时候的茶应该还是深谙“茶圣”陆羽的真传,而不失其神韵,这时候,差不多同时进来了两位客人。店主问第一位客人:“请问您要点什么?”“我要一包上等茶叶。”“上等茶叶在楼上,您稍等哦!”店主边说,边拿出梯子架在墙上,爬到楼上,找了好几分钟,气喘吁吁地爬下楼梯,手里拿了包上等茶叶交给第一位客人。店主接着又问第二位客人:“您呢?要些什么?”“我跟前面那位客人一样,也要一包上等茶叶。”店主有些埋怨他怎么不早说,但还是忍了忍,他重新架好梯子,再一次爬上楼当他把手里的上等茶叶交给第二位客人时,他开玩笑似地问我们:“您可别告诉我您也要一包上等茶叶?”胖子狡黠的一笑道:“不是,我想要……”店主听到他说“不”仿佛放心了,谁知他刚把梯子放回去,就听到胖子还没说完的半句话:“我想要两包上等茶叶……”

我们来到当地颇为有名的一家酒楼:过风楼,檐亭重交的建筑格局十分的古色古香,真后悔没有将鸣镝也叫出来,楼上早就宾客盈门了,小二肩上搭着个白毛巾一边唱着诺一边穿行于宾客当中,我们挑着一个临近窗口的位置坐定。

胖子很不自然:“搞的像是演电影似得”皮特痒却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东看看西瞅瞅,也引来其他的人一直侧目,这些时日一来,我们跟胖子的打扮早就入乡随俗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投来诧异的眼光,我虽心下觉得不岔,看来保持低调才是上上之策

我们坐在位置上尽量低眉顺眼的一言不发,小二走了过来:“请问三位客官要点甚么?”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在这种场合点菜之类,于是干咳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皮特痒,看到他那迷惘的眼神,我顿觉无望了,胖子自告奋勇的说:“先给大爷我沏壶上好的茶!待会我再点些吃的”“好咧!”那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甩,屁颠屁颠的就去忙活去了。

我真佩服胖子的随机应变的能力,没成想那货此刻却是给点颜色上了大红,把大拇指一撇,头一甩大大咧咧的说道:“想当年,胖爷我风光的时候,那圣淘沙比这里不知豪华气派多少倍”我狠狠的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胖子知趣的低下了头。

胖子说不不无道理,这茶楼顶多也就是一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水平,要空调没空调,要冰水没冰水,但是上这里的一干人等,都一副自我优越的神情,我再看看我们三人寒酸的葛麻短打,我这才明白先前那些眼光的含义!

那小二将一些器具捧了上来,我顿时傻眼了,只见几个黑中带红的茶盏,然后是茶焙、茶笼、砧椎、茶钤、茶碾、茶罗、茶匙、汤瓶,放下这些物件之后,那小二就去招待其他的客人去了,我眼睛都快看直了,胖子却在那里撮手搓脚的弄开了,并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给我们介绍说:“这宋人饮茶的确不同,虽然到了南宋后期,点茶逐渐盛行,但还是以煎茶为主!”

只见那货将茶焙中的木炭吹燃,然后添水,用砧椎在一块茶笼上锥下来一些茶末放进了茶碾,细细碾成了粉末状,再用茶匙取上几勺,放进了茶罗里,等到那茶焙上的水开了,就见胖子将那水倒进了汤瓶里,然后取来茶盏,将那绿色的茶末放进我们的茶盏之内,冲上开水。

只见黑中带红的茶盏上面隐隐飘着一股飘飘渺渺的仙气犹如犹如初晨的天湖的水面,我迫不及待喝了一口,感觉颊齿留香,神清气爽,我从来没有喝过煎茶,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日本人的茶道,这般现实的体会起来感觉真是再好不过了

听着那茶焙那咕咕的水开之声,再自己动手沏茶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妙,我也学着胖子的样子沏了一轮,然后大家各抒己见,天南海北的胡吹乱侃起来,突然胖子对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于是我就噤声了

在邻座的一张桌子上,几个衣着华贵的人正在热议着什么,我支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起来,其中一微胖的朝奉模样的中年男人发话了:“谁说不是,邪乎的很,我这回经商途中也遇到过,但凡船只飞鸟都自动焚烧起来,十分可怖!”“是呀是呀!想必有什么邪灵作祟,请了不少高功法师都无济于事”只听得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也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事物!

在旧时南方倒斗行业中一个切口暗语就叫“找舌头”,其实说通俗一点就叫探舌头,一般而言,这些人会扮装成收荒货的行商倒处在坟莹遍布的村落附近活动,他们的目的倒不是为了收荒货而收荒货,而是籍此作为掩人耳目的手段,往往出手比较阔绰,施一小恩小惠,博得当地农民的好感,然后就是找舌头了。

一般是问问这人祖上的历史,恭维一番,如果是外来户,就可以当场过滤掉,如果能够说出这个村上的一些渊源,那就进一步套近乎!直到探出古墓的确切方位为止!

找舌头要做到的便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能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随时完成自己的角色转变,能从任何人不相干的话语中找出蛛丝马迹,从这些人的谈话中可以知道,在离开这里不远的海面上有一处地方有一处古怪的所在,能让过往的任何东西燃烧起来,如果推测的没错,这地方肯定大有来头

就在我们打算仔细往下听取的当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吵囔声:“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呀!胆敢抢占范提辖的座位!”我转过身,只见一身穿红色团花对襟的中年人手里捏着一根马鞭骂骂咧咧朝我们走来,我顿感莫名其妙,那人来势汹汹,拍着桌子就冲了过来,我一看那势头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胖子早就拍案而起了,看来这一场恶仗是在所难免了,于是拉着皮特痒闪在一边了,顺手抄起一条凳子作为防身之用,那红衣人上来就是兜头一拳朝我打来,我闪避在一边,旁边的胖子抄起了茶焙朝那人砸去,那人还立足不稳就见那火光熠熠的茶焙朝自己身上招呼过来了。

我趁势一个扫堂腿,那人就摔了个狗啃屎,上身的衣服也紧跟着燃烧起来,本道爷正好没处撒火,看到这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真想找个机会好好整治一番,那人在地上翻滚着,想将火给扑灭,我骑了上去挥动着老拳就是一顿胖揍

不一会儿,一众青衣衙役小跑着过来,二话没说就将我们用锁链给锁上了,拉着我们朝衙门走去,留下那红衣人坐在地上的骂骂咧咧声!

虽然天下易主,但是还是沿用了原来的一套吏治,作为暂时陪都的禺南郡也还没有设置“禁军皇城司”,只是由原班的衙役维持现有的治安状况,但是所有的刑拘案件都要经过军中的将领,基于这一点,事情的处理结果也是相当的简单,待到他们弄清楚了我们的身份之后,还没有等到设置公堂,那将领亲自给我们松绑,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青皂衙役们戳在那里!

我们再去那茶楼的时候,果真见不着那小子了,而且临窗的位置一直是我们的专属,但是我们一直在思索着那日说的什么能让所有物体自燃的海域,一连几天都没有探到什么舌头,我们心下也焦虑起来,胖子干脆抓住了店小二问了起来!

“客官有所不知,那片海域其实是个禁地,没人能从那儿活着回来的,你还是少打探为好!”那小二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更加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决定一探究竟,那店小二看惹不起,只得找来了自己的老板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四五十岁,体态略胖的汉子,眼神中闪现着生意人特有的市侩与狡诈,我心下称奇,此人经营这茶楼算是坐商,不用经年累月的奔波,应该是白净面皮才是,可为什么此人面皮峻黑,而且手指的关节也奇大无比。

那汉子坐定后,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来意微微一笑道:“敝人原本是在海上讨生活的,后来进了寻仙司,几位大人要打探的地方,敝人也略知一二,离开此地西边约莫三天海程,有一神秘的水域,无论是船只飞鸟都不能在晴明的日子穿越而过,否则会烧成灰!”

说到这里,那老板呷了口茶,微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而在水底说是埋藏了一座国朝之前的古殿”说道这里还斜眼瞄了我们一眼,胖子顿时两眼放光,那老板接着说:“据说那古殿的阶都是黄金铸就!”然后打了一个哈哈:“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

胖子却不干了,那老板争拗不过,只得说了大致的方位还给我们画了简单的海图!

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折中一下,我们要了一艘海鳅巨舰,还有若干军士及那些让人馋涎欲滴的先进装备,稍作准备就出发了,是日,艳阳高照,海面上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

海鳅巨舰说白了就是后来欧洲出现的并引以为傲的明轮船,其实他们的老祖宗就是我们脚下的海鳅巨舰咧,在底舱有三十几名精壮的军士轮流踩在一种类似水车的机械装置之上,我站在船头之上,与胖子争论着说如果能将地面上的科技带过来,然后大行其道,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就拿这脚下的明轮船来说,它结构笨重、效率低,特别是遇到风浪,明轮叶片部分或全部露出水面,使船舶不能稳定航行。而且,明轮的叶片使用时易损坏。明轮转动时有一半叶在空中转动,不仅增加了船的宽度和航行时的阻力,而且当它在码头上停靠时,与两旁的轮船很容易发生碰撞,既影响自己的安全行驶,也存在着擦伤别的轮船的可能性,如果我将其改进成现代的螺旋桨,那定会大行其道!

胖子撇撇嘴,显得很是不以为然,说服不了这货,我也只能苦笑着撇撇嘴了,在海面上行驶了一段距离,海面上的能见度十分的好,我对照着海图不断修正着航道,奇怪的是这艘大船虽然有瞭望桥,舰首居然没有掌舵的地方,于是不断有军士穿行舰首与舰尾之间传递我的意思让后边的人用橹篙不断修正我们行进的方向!

我们在海上航行了半天,离陆地也是渐行渐远了,水天一色间,要不是穿行其间的飞鸟还真是叫人分不出哪里是海面哪里是天际,如果海图没错的话,那在往前行进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就应该到了那片海域了,我叫大家停下来休整一番

我跟胖子席坐在船头的甲板之上,吩咐军士叫来了饭菜,还是胖子想的周到,在那过风楼打包了一份酒菜带到了船上,要真是按照行伍里的伙食标准的话,还不如让我们自力更生呢!

就在我跟胖子酒酣耳热之际,有一军士指着天边朝我喊道:“大人,快看那边!”胖子依旧向我推杯换盏,我只是漫不经心朝那军士说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在水天一色间,一群不知是海鸥还是什么的鸟儿突然身上冒着浓烟径直从高空中跌落下来,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后边的接二连三的坠落下来,目测有二三十只之多!

我一咕噜站了起来,用筷子指着那海面吼道:“赶快给我捞起来!”紧接着就有深谙水性的军士噗通一声跳进了海水中,朝那些坠落的海鸟游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拽住了一只游了回来,那军士将那只死鸟直接摔到船舷上!

我跟胖子停了下来,反复拨弄着,只见那鸟已经被烧的严重碳化了,像是极度的高温才能在一瞬间导致这样的状况,我跟胖子面面相觑,如果真有这样的古怪,那么在这古怪之下是否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一般根据我们的经验,越是凶险的所在就越隐藏了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

据闻,以前在漳河一带出现了一件怪事,炎炎夏日,所有的水道干涸之际,唯独这漳河的某一流域一年四季活水不断,并且时不时在大雨过后,漳河底不断浮出的断肢,人们惊骇莫名说是这漳河底下镇压了一条妖龙,而此地也被当作禁地,为了害怕妖龙作祟,每年还要祭献童男童女。

可怕的是一将这童男童女投入漳河的时候,那童男童女就像是丢进了粉碎机里一般,残肢跟鲜血喷涌而出,四散漂浮在水面让人不寒而栗,让人们更加相信了河底有妖龙的传说,两岸民众对于漳河更加是唯避之而不及,河底有妖龙的传说被口口相传了下来,大人吓唬哭闹的小孩就经常说:“你再哭,就把你扔到漳河喂妖龙去!”

而被一走街串巷的货郎看出了些许端倪,其实这行走四方的货郎就是一个油鬼子,所谓油鬼子就是在倒斗行业中专门负责踩点,找舌头的人,他们表面看都是以走街串巷的货郎,荒货佬出现,话说这个装扮成货郎的油鬼子得知漳河的恐怖传闻后,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经过多方打探料定这河底定有一古墓,才设计了这巧夺天工的机关在河底,以免有人接近盗墓!

这个油鬼子姓陈,绰号“陈瞎子”在行内可是响当当的铁马杆,也就是说他不仅自己踩点,找舌头,还自筹盗墓团队,手下的人自成体系,没有绝对的上下级关系,平素散者为农,在地里刨食,聚者为盗,一得到铁马杆的飞鸽传书,就立马赶来参与盗掘活动!一旦得手,按照事先约定分成,然后大家化整为零,回家继续务农以期躲避风头,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这个体系的!

说来也奇怪,很多人认为要是成为剪径的强盗或者盗墓贼的都会是一些地痞流氓下三滥之类,或者都是些在当地猪不叼狗不啃的白相人,其实不然,这些人都是一些忠厚老实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要是世道不好之时定会啸聚山林,做出那赤眉绿林的勾当,这些人骨子里还是纯良的,否则就不会出现所谓的杀富济贫,盗亦有道的侠义之事来

话说哪些人得到了陈瞎子的讯息,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于是在漳河附近看到一大帮的高功法师,当地老百姓前去看热闹,说是有一富绅衣锦还乡了,要造福当地百姓,想出资在这漳河之上搭建一座镇妖塔,用以震慑河中的妖龙,使其不再出来作祟,并请了大帮的正一高功前来助法!

他们像模像样的在探好的方位搭建了地基,这些人在陈瞎子的指导下,白天打地基做法,晚上就派几个水性好的下到漳河一探究竟,在牺牲了三个人之后,才弄清楚了原来在在水底安置了极为厉害的滚刀装置!

那滚刀用纯熟精钢打制,再在上边用鲛人油脂淬火镀膜,使其万年不被锈蚀,将这些滚刀熔合到一圆形的空心钢柱之上,再横架在河底,在水流的冲击下,带动圆筒上的钢刀,使圆筒急速旋转,而这样的装置在漳河河底不下十余处,任何活着的东西被抛进去,出来只能被切削成肉末,煞是厉害

陈瞎子一连几天损兵折将,而且手下也人心浮动,毕竟都是一群草聚的盗墓者,大家都不知根知底,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夜长梦多,届时自己被手下人分尸都有可能的,铁马杆不愧是铁马杆,是夜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漳河两岸的民夫白丁中就疯传一个消息,说是要镇压这漳河妖龙的唯一办法就是截流,那富绅还开出一日两吊钱的工钱雇佣两岸的民夫白丁挖土方,还管饭,听到这消息,民声沸腾,本来就是一件造福百姓功德无量的好事,还有这等的待遇,更何况当下都是农闲时节,何乐而不为呢?

人多力量大,不过半月,就将漳河的下游快给截断了,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了,要是再这样下去,随着下游水势的降低肯定会露出那些滚刀装置,定会被当地百姓看出端倪并惊动官府,为了不打草惊蛇,这陈瞎子又放出风声,说是这妖龙即将被斩除,但是妖龙临死前要做上连续三天的道场,为了避免妖龙暴起伤人,沿河两岸的民众最好是回避一下,连日来,人们对这传闻中的富绅奉若神明,当然是言听计从!

这时漳河上游的水被截流了,下游水势渐缓,所以那滚刀也不似以往那边快速旋转了,只要小心应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一干人等都跳进了漳河里,才发现漳河在这一段已经是深不见底了,尽管河面上风平浪静,可水底下还是暗潮汹涌,说是真有妖龙居于水底也不稀奇的,所以尽管暂破了那滚刀装置,可那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而且这几日连下了几场暴雨,汛期将至,那些被截流的河水水位越来越高,随时会冲毁堤坝,呼啸而下,而导致前功尽弃,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在这当口,陈瞎子毅然决然的要自己出马了,否则再这样下去,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在虚耗了一个多月之后,铁马杆陈瞎子亲自出马了,可他这一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剩下的人怕事发,于是做鸟兽散,民众也见到一连几日工地没有了动静,而那截流的水位也越来越高,当地的里正就报了官府!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官府带人挖掘了这一河道,就有了后来震惊中国考古界的曹操墓!

我看到眼前的景象与我记忆中的所谓漳河曹操墓是何其相像,那曹操墓是潜在水底的机关,而这里却是来自天空中的异象,虽然景象殊异,但这背后的真相是否一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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