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六十七章 :大宋司天监杰作

作者 : 亚赫头人

所谓“五音姓利”,五音即五声,是传统的五声音阶中的“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级。当时举国都把赵作为国姓,而赵属“角”音,陵址必须选择在“东南地穹、西北地垂”的地势上才算吉利。巩县地势正符合这一选陵原则,其地势好,北临黄河,南望中岳,由鹊台至乳名、上宫,愈往北地势愈低,一反中国古代建筑基址逐渐增高,而将主体置于最崇高位置的传统方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苗疆向王天子墓在规划之初也应该受到了司天监邢中和的“五音姓利”思潮的影响,在这“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级中,那么这向王墓既然以向王命名,那么这“向”字应属“商”音,相对应的应该是西南方位,这样肯定就能够找出那主棺所在的位置了。

一旦找到了向王墓主棺位置,那么这整个向王墓的格局就可以了然于胸了,而不失被动了,这是寻龙道人在为人定金分穴时候总结的经验,此刻只是反其道而施为!

突然就听到了传来“四季红”的一声尖叫,那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地宫中显得尤为尖锐刺耳,彭泽渊以为是六叔他们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赶紧循着声音疾步走了过去,在电筒光线的交错中,只见到到处是珠光宝气,金光闪闪,成匹成匹的锦缎、衣服、金银器,棺椁上还放有木制的土司仪仗和上绣有白虎标志的土司旗幡。

虽然历经了好几百年的光阴荏苒,但是颜色依旧如新,在手电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的庄严肃穆,让人不由让人联想起了当年土司王的威仪,四季红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失声尖叫起来,还让彭泽渊以为这边出了什么变故。

六叔于是掏出了事先准备好了的“搬山袋”,将这些黄白之物就要往那口袋里填塞,彭泽渊见状也是干焦急,就着这当口,听的“呼啦”一声响动,整个地宫一片通明,原来是先前见到了那口混有牛油的万年灯,不点自燃了,六叔抬头望了望彭泽渊,那意思:是不是你点燃的,寻龙道人彭泽渊摇摇头。

六叔提高了警惕,呼的一声从财宝堆上站直了身子,模出了几枚釘魂镖,招呼那四季红道:“你留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说罢就跟彭泽渊回到了地宫的正前方,可循着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发现先前众多的棺木都不见了,唯独一具漆黑色的元宝棺斜剌剌的横着摆放在正中央,在那万年灯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诡谲的光泽!

六叔跟彭泽渊面面相觑,六叔喜欢用强,他将手中的釘魂镖冲着彭泽渊扬了扬,彭泽渊想着里边躺着是自己的先祖,不甚惧怕,再者迫于“油鬼子”六叔的婬威,无奈之下只好上前准备开棺。

那老道彭泽渊上去用手试着推了推棺盖,原本以为土司的棺木应该都是水火不侵的金丝楠木榫卯而成应该十分的沉重,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叫六叔前来帮手,届时想着法子料理了他,让他为自己的祖先殉葬,谁知手一接触那棺盖,才发现那棺材盖子却是轻飘飘的,压根儿不像是厚实的金丝楠木,却像是泡桐!

这泡桐因为成才快所以木质轻脆,纹理疏松,是做古琴的绝佳材料,平时只是被人当作引火的材料,东汉时期,今江浙一带有个人烧泡桐木做饭,蔡邕听到火烧木材发出的巨大声响,知道这是一块好木材,因此讨来做成一把琴,果然声音很好听,但是木头的尾部依然被烧焦了,所以当时人们叫它“焦尾琴”成为中国古代的四大名琴之首。

在旧时,在民间但凡有点资本的人家都会在广西柳州为自己订制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也就有了“死在柳州”的说法,更何况贵为一方霸主的湘西土司王呢,这里离广西也不甚远,南下通道,过零陵府的全州就是了,取一方上好的木料较之中原王朝更为便捷,为何眼前愣是一副连穷人都不屑一顾的泡桐棺木呢?

那六叔见彭泽渊犹豫不决,以为是嫌棺盖太重了,于是想主动上前帮手,刚刚用十字镐撬开了棺盖的两角,一股黑气就从中间冒出了,六叔常年盗墓,早有防范,身形一动,往后跃了两米,待到黑气散尽,彭泽渊奋力将棺盖推开。

借助万年灯里的熊熊火光,只见那泡桐棺木里躺着一具女尸,穿着玄色凶服,凶服之上密密麻麻的用辰州朱砂画满了红色的符录,她的眼睛和嘴唇上都被缝着密密麻麻红色的线,肚月复间像是珠胎暗结有孕在身般鼓鼓囊囊的,双手干瘦的活像是对老鹰爪子,俩人面面相觑,还是六叔年轻,性格更加莽撞冒失,他做惯了搬山道人,素来不相信神神鬼鬼这,堪比马列唯物论还要唯物论。

作为搬山道人,要是取了明器就折返的话,他这一趟算是功德圆满了,可他不知死活,用手中的十字镐几下就将那女尸身上的凶服钩开,众人才看清楚了,那凶服之下却是斑斓的黑色的羽毛,这就奇了怪了。

更加好奇的当数这土司后人的彭泽渊了,他心里万万没有想到,本来应该是殓葬历代湘西土司王的地宫居然殓葬这么一具似人非人,似鸟非鸟的怪物,湘西土家人相信土司死后会化身白虎,那么眼前的这鸟人又是怎么解释呢?

六叔凑身上前想找出些蛛丝马迹,看看这脑袋是不是跟身子人为的缝合上去的,却发现了那缝在眼睛和嘴唇上密密麻麻的红线,此刻像是被那女尸慢慢的挣月兑了,一根根劈啪作响爆裂开来,那万年灯的火焰颜色也逐渐变成了绿色

听到这里,我心下有了计较,这人首鸟身的怪物之前也在四川省广汉市三星堆的祭祀坑出现过,三星堆代表的古蜀国与中原商王朝并无任何藩属关系,而是两个相对**的方国。在目前发现的商朝甲骨文中,记载有很多商朝军队与蜀人作战的事件,但大多都是有始无终,他们的起源丧葬习俗以及崇拜对象与中原的汉人迥异。

而且从出土的“三星堆人”起外形高鼻深目、颧面突出、阔嘴大耳,耳朵上还有穿孔的形象上看来,不像中国人倒像是“老外”。很多的专家学者认为他们的祖先来自欧洲的高原,他们到达现在的成都平原之后,曾与当地原始黄种人部落有过一段互相征讨的历史。

当年出土了一件青铜人首鸟身像其眼睛的瞳孔就是凸起于眼眶之外,即凸眼大铜面像应当表现人首鸟身的神像。至于这个凸目人首鸟身神像是一种什么神像,有的研究者已经根据蜀国古史传说中蜀人始祖蚕丛为“纵目”,认为它们表现的是蚕丛的形象;

蚕丛为蜀人的始祖神,所以虽然蜀国经历了多次王族的变更,但蚕丛的崇拜却一直延续了下来,蜀国最后一个王朝开明氏被秦灭亡后向南迁徙,还被称之为“蚕丛国破,子孙居姚、隽处”。

但是我却认为这种解释也太过牵强了,在任何人类的历史中,将自己的首领神化是古已有之,但决计不会是丑化成大月复便便的鸟人,当年那青铜人首鸟身像是出土在祭祀坑的,也就是说这东西是一件祭器,上边的形象也应该跟这有莫大的关系。

我突然打断了胖子问鸣镝:“你帮我问问这鬼佬,在他们的历史中有没有这关于人首鸟身怪物的传说!”鸣镝也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对着皮特痒一阵叽哩哇啦起来,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有学者考证说这古蜀国人是从古代欧洲迁徙过来的,那么肯定将他们的一些古怪丧葬习俗也带了过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皮特痒告诉我们在黑暗时代的欧洲的确有过关于“鸟妖”的传说,“鸟妖”与鬼魂、地狱颇有渊源,巢穴设在爱琴海上的斯托法岛(另有一说在克里特岛的洞穴内),那里便是出入地狱的门户。

荷马史诗中,冥王派“鸟妖”做勾魂使者,凡有该死而羁留人间的,她们就强行带走,将其直接投入冥渊之中而不得超生。大英博物馆藏就收藏有著名的利西亚“鸟妖”雕碑,上面有她们攫走生魂的画面。

我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从欧洲过来的古蜀国人将对“鸟妖”崇拜也带了过来,这西南诸省因为山穷水恶历来就是中原王朝的化外之地,百越杂居,巫卜成风,生活环境的恶劣,人愁鬼恨交织在一起,得不到天子的恩赐,听不見天神的福音,他们只能祟拜祖先,信仰鬼魂,自然而然的也崇拜起了这似人非人似鸟非鸟的怪物来。

湘西土司虽然是从江西过来的,但是也要入乡随俗,除了本族的向王天子崇拜,白虎崇拜,也崇拜在当地当时盛行的“鸟妖”,但是“鸟妖”那毕竟是虚无飘渺的神话传说,谁曾料到就在这向王天子墓里就真真切切的有这么一个人首鸟身的“鸟妖”,那么也许这“鸟妖”是历代土司用来镇守陵墓之用的!

将手一摆道:“继续继续!”其实剩下的事情,不用听胖子说也可以猜到**不离十了,胖子见我在他面前逞能,也火大了:“你们究竟还想不想听呀?”我忙不迭点点头,胖子嘟囔了几下,继续说了下去。

六叔见到那鸟人眼睛和嘴唇上都被缝着密密麻麻红色的线突然爆裂开来,吓得退后了几步,那万年灯的火光也转成了绿色,作为老“油鬼子”的六叔知道这是尸变的前兆了,在这电光火石的当口,随即见到了那泡桐棺木中的身穿凶衣的那鸟人陡然坐起,眼睛上的红线早就爆开了,倆眼珠凸起掉在眼眶之外,上边还有层死灰色的“瞬膜”。

六叔下意识的将手一扬,手中的几柄釘魂镖就向着这古怪的鸟人疾射而去,那鸟人发出了几声像是公鸡打鸣时候兴奋的“多罗罗”的声响,继而展开了双翅打掉了六叔甩过来的釘魂镖,那两翼张开约莫一丈来长,上边的羽毛附在一层经络跟血管密布的皮膜之上,那“鸟妖”将眼珠恶狠狠的瞪向六叔,六叔感觉头皮一阵发紧!

彭泽渊也骇然了,堪舆寻龙是他的拿手戏,这里的风水可以说是不世出的天子吉穴,他当年从江西北上的时候就见到此处山明水秀,是太祖昆仑的余脉,又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所在,知道肯定有砂口龙穴潜行于此,花了将近三年的光阴,终于探得这自己祖上奉安历代土司的向王天子墓来,王者从来云不死,共疑隆准及重瞳,已占龙气成天子,如此吉穴怎么会出现孕育出此等恶鬼呢?

他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想当下之计就是明哲保身,静观其变,那六叔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是一个劲的往他的身边靠来,那“鸟妖”愣像是没有见到彭泽渊一般,忽的腾空而起,卷了阵阵阴风,六叔大叫不好,连忙往那堆放宝藏的地方扯起了“四季红”逃命起来了,“四季红”还不忘抓了把祖母绿。

刚刚出了浮屠就被前来一探究竟的渔鼓佬跟龙驼给撞见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六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镖钉向了龙驼,龙驼肩头受此一镖,生死未卜,那“鸟妖”也随后追了出来,众人都被眼前的“鸟妖”给骇住了。

那“鸟妖”状如寒冰炼狱里放出来的恶鬼,时不时发出如同公鸡打鸣般的多罗罗声,此刻嘴部的红线也被扯月兑了,从里边露出了如同喙一般的尖嘴来,但六叔知道这决计不是道教传说中的雷震子,于是暗暗扣着几枚釘魂镖,将“四季红”藏在了自己身后。

那“鸟妖”闪动着“瞬膜”,歪着脑袋看着六叔,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这让六叔心里打了个突,那“鸟妖”突然从城垛上跃下,向人群疾射而来,六叔见状赶忙推开“四季红”后退几步,却绊倒在背着龙驼的渔鼓佬身上,六叔干惯了这绿林响马的勾当,过着刀口舌忝血的日子,在这危急关头,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将身后的渔鼓佬跟龙驼推了出来,想让他倆当替死鬼,为自己挡上一挡,当然之前也经常这样做过。

那“鸟妖”也毫不客气将俩人凌空攫起,然后毫不费劲的盘旋了几下,越过明楼往那浮屠飞去,待到六叔见到“鸟妖”飞远,将视线收回的时候,却见到龙驼跟那渔鼓佬好端端的就躺在自己面前,六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用手推了推,的确是有形有质的两个人,此刻已经昏死过去了,那刚才“鸟妖”抓走的又是什么呢?

听到这里我才想起那日在杜长生的私人会所里,胖子见到六叔的神情,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了,六叔为了活命让胖子的老爸—渔鼓佬来垫背,被那“鸟妖”攫走了魂魄,自此之后得了这个失魂症,难怪胖子见到了六叔就表情复杂忿恨难当!

就在“四季红”跟六叔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那“鸟妖”再次盘旋而至,六叔看的真切,这“鸟妖”的主要目标似乎是“四季红”,他上前格挡在“四季红”身前,手一扬,精光四射,那“鸟妖”侧身一扇,一阵阴风将六叔吹了个趔趄,紧跟着那“鸟妖”就迎面扑来,身上的玄色凶衣随风飘舞,如同鬼魅。

那“鸟妖”在空中扑闪着翅膀翻转着身子,将自己的爪子勾搭在了六叔的肩头,六叔顿时乱了方寸,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就随着那“鸟妖”腾空而起了,当六叔被攫住升在了半空,他看着地面上的晕厥过去的自己还有那被吓做一团的“四季红”,知道自己的魂魄也被这“鸟妖”攫走了,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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