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二十九章 :祁阳藩王朱干蛙

作者 : 亚赫头人

赵宝心念一转:还不如当场打开,如果真是有那黄白之物藏在其间,也可以就地瓜分,这样也对得起这么多死去的弟兄了,于是吩咐就近的一个年轻山匪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锄头,对准了那缸沿就砸了过去,他本来是想着将那缸口的封印砸开的,却不成想锄头落在了缸体之上了!

只听到嗤喇一声脆响,那陶土大缸应声而碎,众山匪好奇的探头探脑,就见得在那大缸中附加跌坐着一个道士,这普渡门本来就打着道教的幌子,对于道士的装扮当然不会陌生,只见那道士面目栩栩如生,靠近点的人甚至还可以看清楚那若隐若现的额角上的血管,众山匪大感好奇,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古怪所在,如果孙先生醒转过来就好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个胆大的山匪用手中的铁锹碰了碰那道士,只见那道士像是被吹胀的气球一般,又像是被激怒的河豚鱼般腾的一下,全身都肿胀了起来,那原本清晰可辨的五官在像是发涨的面团的面部扭曲着,不断变幻的神情像是向人挤眉弄眼,神情十分的狰狞!

众山匪均骇的退了好几步,只听到啵的一声轻响,那道士的躯体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逐渐坍塌了下来的躯体像是一个皮囊,有什么东西在那皮囊里窸窸窣窣的活动着,只见那玩意用血红的指甲撕开那道士的皮囊,露出了真容,好家伙,这东西浑身红毛,骨瘦如柴,头部无毛,眼睛又大又亮,像个红毛猴子一样蹲在那副皮囊间,陡然间到这么多的生人,嘴里嘶嘶发出威胁的声音!

而此刻天际乌云密布,还有隐隐的雷声隐匿其间,一付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有个很是失望的山匪本来是想捡起地上的铁锹将那红毛猴子样的生物给拍扁的,刚刚举起手中的铁锹,一阵怪风吹来,一道明亮的闪电就直接落在那人的头顶之上,一个闷雷也随之炸开,这人也没有来得及哼唧一声就栽倒在地了!

众山匪围了上去,只见他脸色发白,口里流着黄色唾液,眼睛充血发红,却一时间没有死去,两脚乱蹬,扶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扶着他胳膊的山匪赫然发现在他左胳膊和出现了多处血红图案,像极了那甲骨文,令在场人费解,那猴子状的红毛怪物也趁势一窜,从那陶瓮里钻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其实,那出现的甲骨文,在科学上叫作“雷电波侵入”,他身上的图案,就是闪电当时的形状。那赵宝当然不明就里,以为是受到了天谴,受此惊吓,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真金白银呀!抬着那孙先生倒拖着几具山匪的尸体,就冒着瓢泼的大雨就回去了。

听到这里,我还是有点茫然,我明明是想知道这藏箱的秘密的,但是这胡抗美都讲了两三个钟头了,我的腿都快要麻木了,还是没有切入正题,想必这老**素以知识分子老学究自居,说起什么来都是这般慢条斯理的。

我知道像他这类人最大的成就感就是要有人耐心倾听,平素跟那钢筋水泥打交道,面对的都是些做地盘工(建筑工地)的泥腿子,今儿个好不容易逮住个能倾述的机会,看来即便我们逼他说,他也会像是竹筒倒豆子般将他早年的经历给我们一一道来的!

我倒是不反感老胡的故事的,只是这眼见太阳就要西斜了,照这样的进度说下去,看样子想要弄清楚那老道藏箱的秘密要等到明天早上了,却见那杜长生像是陷进去了,听的津津有味!

于是我似乎有点不太礼貌的打断了老胡的话头道:“胡教授,你能不能捡重点说,那老道的藏箱跟这究竟有什么关系?”老胡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磨叽,于是反问道:“你晓得湖南的定王台么?”

我点点头,胖子本来想要插嘴的,但是似乎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我接过老胡的话头:“好像说是在汉朝的时候,说什么有个被分封到湖南什么地方的刘姓王侯,好像很是思念自己的故土长安,所以每年派使者回长安的时候,叫人用马车装运长安的黄土过来,最后形成的高台”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眼前的杜长生就是古玩行业中的元良,俗语有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在杜长生面前似乎有点班门弄斧之嫌,于是打住了话头,拿眼角瞄了一眼那杜长生,杜长生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给我做了补充。

原来定王台为西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刘发所筑。他每年都要挑选出上好的大米,命专人专骑送往长安孝敬母亲,再运回长安的泥土,在长沙筑台。年复一年,从长安运回的泥土筑成了一座高台。每当夕阳西下之时,刘发便登台北望,遥寄对母亲的思念之情。所以,“定王台”也被人们称为“望母台”。

原来这所谓的红土岭,是反其道而行之,后来科考发现这里埋葬的原来是朱明朝的一个叫朱干蛙的藩王,即明太祖朱元璋九世孙,岷庄王朱楩八世孙,祁阳王朱定煠嫡一子,万历二年封为世子,既而袭封为湖南祁阳王(辖区包含今天的永州等广大地区),好修道。当时的信息也就仅此而已。

那老胡这些年也在潜心研究这段历史,通过了查阅了大量地方志,得知原来大明永历帝朱由榔,就是明神宗朱翊钧之孙,桂王朱常瀛之子。待到满洲人入关之后,崇祯帝在北京煤山自缢身亡之后,在遗臣吕大器、那李定国等人拥的拥戴之下自立为监国,不久在广东肇庆称帝,年号永历。

其实这湖南衡阳当时也就在那祁阳王朱干蛙的辖下,而且朱氏子孙在这盘根错节了好几代人,在时年八十几岁的朱干蛙的号令下,在山重水复的苗疆月复地抗击这满洲人,与那李定国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

经过几场大的战役,在湖南战场上似乎可以力挽狂澜,扭转颓势,但是随着之后吴三桂的倒戈,大明王朝只能在风雨中飘摇,永历帝只好带着众人逃到了缅甸寻求庇佑,而吴三桂也追随至缅甸,此时的吴三桂并未考虑身后万臭之名,只想对明王朝斩草除根,岂不知自己也是一根早晚都要被铲除的前朝遗患。

在吴三桂的一再逼迫下,缅甸国王只得答应吴三桂的请求,发兵围住朱由榔的住所,以假称要与朱由榔盟誓出屋饮咒水为名,诱杀了南明数十名遗臣武将,吴三桂用弓弦勒死了永历帝,历史上称为“咒水之难”。

殊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那吴三桂诛杀永历帝后没几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就被满洲皇帝逼得形同朱明永历帝一样的下场,最后在衡州(今湖南衡阳)称帝,年号昭武,同年八月病死。其孙吴世璠继立为帝,兵败自杀,被挫骨扬灰!

那朱干蛙自从逃亡进了苗疆就形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了,在中国浩瀚的史料中再也找不到关于他行踪的记载,有人说他是羽化成仙去了,有的说是尸解成仙去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老胡研究后认为,这朱干蛙贵为藩王,面对这般的国仇家恨,岂能不记恨于心,但是如果用强,除了苗人的凶顽的秉性外跟这苗疆山重水复的地形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优势去抵抗那如同机动重装甲的关宁铁骑,只能在这边陲小地跟那满洲人打打游击,岁月流逝,朱干蛙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

那朱干蛙就是在做祁阳王世子的时候,就好那道家修仙之术,最为崇拜那众阁宗仙师葛洪,朱干蛙还亲自去了广东的罗浮山找寻当年葛洪羽化成仙的洞天福地,想找那炼丹的遗迹,但是始终修为不得其法,没有得道成仙,倒是结交了不少的玄门术士。

而远在千里之遥的甘肃武威红土岭也出自这些玄门术士的手笔,他们效仿了当年的定王刘发,不远千里将罗浮山的红土运抵至这昆仑山脚下的偏远小镇,认为这红土里蕴含了当年葛洪修炼仙丹的遗存,再辅以这昆仑山强大的气场,能够保那尸首万年不腐。听到这里,心下似乎恍然大悟,也难怪那本应该出现在苗疆的翻尸葬会出现在这一地区,但是即便保存尸首万年不腐又有何用?

根据老胡这些年来的研究发现,其实道家所谓的修仙,有的地方叫修真,其实大体上分为两种方法,其一众阁宗一般讲究的是尸解成仙,通过修炼外丹,服用之后便可成仙,提出这一观点的便是众阁宗仙师葛洪,他便是一代炼丹大家。

而且这跟个人的阴德修为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好比小乘佛教的顿悟,任何人都可以立地成佛的,在道家通过炼制丹汞任何人任何动物,都可以得道成仙,诸如鬼怪狐精等等,只是受到的劫难要比一般常人要多得多而已,历史上知名的案例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淮南王刘安笃信修道炼丹,一次遇到八个鹤发童颜的老翁,拜他们为师,学习修道炼丹,丹药炼成后,汉武帝派人来抓他,他情急下喝了丹药,成仙升天。他的亲友也赶紧喝药成仙。刘家的鸡狗因吃了炼丹锅里的丹药也成仙了。

当然还有比这个更高级的是羽化成仙,顾名思义,成仙之后的人就像穿上了一件羽衣,像是鸟儿一般飞入仙班,这种修为是与外丹对立的内丹,提出这一观点的是全真祖师纯阳真人。

修炼这内丹是需要积炼阴德的,也就是那些山精水怪要附体人身行那积阴德之事,所以在前边提到了,有时候在农村地区被狐精或者黄郎附体的仙娘婆,像是之前鸣镝提到的三姨婆,其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那些狐精或者黄郎想通过这类方法早日月兑离那畜生道而已,即便即将月兑离,还要受那五百年一次的雷火劫!

一般常人修为起来比起那狐精或者黄郎来要更具优势,而人却不懂珍惜生活的人间道,非要做那苟且的勾当,而导致沦落到披毛戴角的畜生道中,而这也好比大乘佛教,不仅是要普渡自我,而且更要普渡众生。

昔日地藏王发过的大愿:地狱一日不空,一日誓不成佛,普渡凡人成佛就如同用针挑土垒泰山,而要普渡整个地狱的冤魂恶鬼成佛简直犹如痴人说梦,就拿这不孝来说,死后要入那阿鼻地狱,尝尽各种刑罚,约莫人间两百五十万年不得超生,而地狱一万年,人间方才一天,可谓苦中之苦,久中之久,一切极中之极,这如何能够普渡,难怪时至今日,地藏王还只是一个菩萨尊号!

对于这般高难度的修为方法,而很多人也望文生畏,不敢越雷池半步,导致全真派全真道发展到今日已经变成了强身健体的一门武术流派了,诸如张三丰真人,丘处机真人等,这完全背离了之前得道成仙的初衷。

无论内丹修为还是外丹修为,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要经过养气、凝华、筑基、辟谷、结丹、元婴、分神、渡劫、大乘,这么几个阶段,在分神阶段就要灭三尸神!

我猜测的一点没错,根据老胡这些年来的潜心研究发现,朱干蛙那八口大陶瓮的作用其实就跟东北张天师布置的化煞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东北的化煞局是要用恶人的戾气来压制风水中的戾气,就是所谓的以暴制暴!

2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换魂笔记最新章节 | 换魂笔记全文阅读 | 换魂笔记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