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四章 :莽莽祁连寻真龙

作者 : 亚赫头人

老道继续道:“中国的龙脉源于西北的昆仑山,向东南延伸出三条龙脉,北龙从祁连山、贺兰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止。中龙由岷山入关中,至秦山入海。南龙由云贵、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每条大龙脉都有干龙、支龙、真龙、假龙、飞龙、潜龙、闪龙、勘测风水首先要搞清楚来龙去脉,顺应龙脉的走向”

说实在的,胡抗美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此类的学说,在学校里也成天是老三篇,认为除此之外都是歪理邪说,听老道这么一说,虽然心里十二分的抵触,但像是开了一扇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窗口,心里告诫自己要抵触这封建余毒的侵蚀,而另一方面却又支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了每一个字!

老道继续道,中国历史上出现了至少二十四个王朝,如果按照每一个王朝就有一条龙脉来计算的话,那么中国至少就有二十四条龙脉。黄帝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大禹的龙脉在黄河流域中岳嵩山一带;商汤的龙脉在黄河流域;周朝的龙脉在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汉朝的龙脉在丰县;西晋的龙脉在河内;隋朝的龙脉在弘农;唐朝的龙脉在长安、陇西、太原;宋朝的龙脉在开封、巩义、洛阳一带;元朝的龙脉在内蒙古草原;明朝的龙脉在安徽凤阳;清朝的龙脉在东北。当然,这些都是大致的范围,其实龙脉的具体位置是很难确定的,这是因为龙的活动范围是变动不定的,并且大多数龙脉都是依山傍水而生的。

胡抗美听的入迷了,月兑口而出:“那现在的龙脉是不是落在湖南呢?”那老道颔首微微笑道:“你这后生说的没错,我从湖南上来,据湖南的地形图来看,湖南有龙凤呈祥之形,新化的大熊山为龙尾,龙头落于涟水,韶山位于龙的七寸部位,岳麓山是龙足,南岳是凤尾,过双峰湘乡,凤头与龙头隔涟水相望。”

胡抗美对眼前的这个老道人充满了好奇:“那你这一行要上哪儿?找到了龙脉又将如何?”那老道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阿兰拉格达道:“我此行就是要过祁连山找到祖龙昆仑,然后再顺祖龙而下南洋,因为我发现了一条新的龙脉,这龙脉又与众不同,要知道龙是傍水而生,这祖龙的余脉可以延绵数千里,一直拖曳到南洋,那才是正真的龙眠之地啊!”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胡抗美。

胡抗美听的似是而非,觉得这中间实在大有学问,于是当场要拜这老道为师,老道坚决不受:“你我在这滚滚红尘中算是有缘,但不存在这师徒的缘分!”胡抗美也只好作罢,两人一前一后的攀爬起那些古怪无比的阿兰拉格达。

俗话说:看山走到哭,按照老药农提供的线索说只要过了眼前的这片阿兰拉格达就可以进到那片扁柏林了,可走了半天还没有走完四分之一的路程,两人一琢磨还是就地休整吧,在这荒漠里,也经常有郊狼出没,要是贸然进去,届时定要暴尸荒野!

于是就在一块地势较为低洼的碎石地面露营,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在岩石遍布的丹霞地貌上早晚温差实在太大了,而且到了晚上还有猎猎的山风,温度可以降到零度以下,按照老药农的说法,一天一个来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那是根据他的经验,胡抗美没有常年行走山路的经验,当然不可能一天一个来回,但是当初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仗着自己年轻力壮贸贸然就轻装上阵了!

到了此时,看到路边上的野草上凝聚的露珠,胡抗美才隐隐有些后悔起来,那老道士卸下自己的背囊,将一床乌漆麻黑的被子摊开铺在了那碎石堆上,待到了那被子全部展开的时候才见到了在杯子的包裹下还有一个类似龛箱一样的东西!

听到这里,我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女孩摆在桌子上的那个龛箱一样的东西上,这玩意我们也眼熟的紧,只见那神像意境十分的洒月兑,袒胸露肚,骑着一似牛非牛似马非马的神兽,前边有接引的道童,很像道教宿土宗的法器。

难不成这胡抗美见到的这个老道士就是江西赖家的形势宗的祖先,然后北上昆仑最后找到了一条南去的龙脉,那胡抗美继续道:“我当时就见到那被子里裹着的就是这个龛箱样的东西!”胡抗美见那道士十分虔诚的将这尊神像摆放在面前焚起了三柱清香,嘴里念念有词伏倒便拜,过了良久方毕,那道士将被子让给了胡抗美,说自己晚上要做功课,胡抗美实在执拗不过这老道士,也只好钻进了那漆黑的被窝!

被窝里的胡抗美听着这沧漠呼号的风声,辗转反侧,侧眼见了那老道正像是入定般一动不动的扶迦跌坐着,胡抗美心下十分过意不去,但白天赶路实在太累了,所以还没有等到那神像前的那柱香烧完就沉沉的睡死过去!

半夜里,胡抗美被剃刀似得寒风吹醒,当时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位于两座土丘之间,这样的地形本来是十分理想的露营地点,但是到了半夜这地形条件下形成的独特的小气候,让这片低洼地形成了一个下风口,风就径直呼呼的往这里倒灌着。

而这老道的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浆洗了,黑乎乎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里边的棉花早就板结成硬块了,比直接睡在地上好不了多少,还散发着一股油腻腻的头油味,胡抗美一骨碌爬将起来,见那老道还是入定般盘膝跌坐,从那隐隐的有节奏的鼾声中可以知道这老道已经熟睡多时了,不由暗暗称奇

胡抗美双手抱着膝盖,心想现在半夜还没有到,这样下去不被冻死才怪,要是能遇见在山上放牧的裕固族帐篷就好了,只能怪自己选得这片地方不好了,这里全部都是荒凉的亿万年来风化水蚀的破碎岩砾,谁家放牧也不会挑这样的地方呀!

可就在他怨天尤人的当口还真让他看到了不远处有影影绰绰的灯火,胡抗美欢喜坏了,想必前边应该就是一个裕固族人家的帐篷了,胡抗美之前跟随油田上的老干部走访过当地的裕固族人家,按照裕固族的传统礼俗,老人会在门口把你让进帐篷,安排客人坐在左侧面朝门口的贴地板床上,这是贵宾席。最好按他们的习俗,先用双膝跪坐,然后盘腿坐下。一般是按男左女右分坐。

裕固族待客真诚憨厚,讨厌虚情假意,并根据客人的身份、社会地位及与主人家的关系,将肉分成头等、二等,宰一只羊共分十二等。量人送礼,可由客人带走。民间传统有先敬茶后敬酒的习惯。在狩猎季节,裕固族还有野餐待客之习。

想到香喷喷的羊肉,胡抗美心下一振,像是在沙漠跋涉的人见到了一汪绿洲,他蹑手蹑脚爬出了被子,他心里是这样盘算的:先去帐篷那边探探虚实,然后再过来将这老道也接过去暖和暖和。

这种地形在晚上行走十分的不便利,但是前边有灯光,这给人心里多少带来点慰籍,由于这边是下风口,胡抗美算是踢着石头顶风行进的,原本看来不远的路途这下走了将近半个钟头,而眼前的那灯光依旧像是在不远的地方招手,黑暗中看不到任何的参照物,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离自己有多远,胡抗美想着热气腾腾的手把羊肉于是咬咬牙关,依旧艰难的跋涉在这砾石之间

而这时耳边却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胡抗美并没有在意,但是他此刻处在下风口,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那声音如诉如泣,哀怨绵长,声音从喉底里发出来,悠悠远远地往一个很深很深的隧道里面钻,胡抗美知道这是裕固族传统的“呼麦”,所以没特别往心里去。

胡抗美踢踢踏踏的蹒跚朝着光源走去,那声音也突然嘎然而止,这时的胡抗美不由多长了几个心眼,心想这寸草不生的阿兰拉格达怎么会有放牧的人家,心念一转间,就匍匐着小心翼翼的往那灯火处靠近!

相对与眼前的灯火处,胡抗美此刻是处于下风口的,所以上风位的任何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而从上往下吹的荒漠风能将自己的行迹卷的无影无踪,只要不做出太大的举动,或者风向突然转换,灯火处的人是铁定发现不了自己的

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胡抗美终于见到了那堆灯火,而在灯火映照下的景象也让自己模不着头脑,那是一大团燃烧的篝火,显然是在柴油或者汽油的助燃下点燃的,任凭这强劲的沙漠风吹拂,火势愣是熊熊大作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胡抗美知道,这应该是千年胡杨才有的这般燃烧劲头。

在沙漠中的胡杨,据说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三千年岁月精华全部凝聚于胡杨体内,其中木质的坚韧燃烧的功率可想而知,胡抗美记得当时随着建设兵团在荒漠上探寻油田,荒漠上枯死而屹立千年的胡杨可以说就等同于一座小型的煤窑。

有经验的人们要掘取这些枯死胡杨的根系,用刀斧是不行的,只能崩坏刃口,而是要用**,将黄色烈性**填埋在坑坑洼洼的树洞间,然后在远处引爆,人们蜂拥而上捡拾起四散的胡杨根,这些胡杨根极为耐烧,燃烧功率堪比最为优质的兰煤,所以,一入冬,胡抗美油田上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收集胡杨根!

生活在祁连山脉的裕固族早就知道如何利用这千年胡杨了,眼前显然是一堆千年胡杨根燃烧散发出来的光芒,将四周映照的纤毫毕现,那篝火也处于一个避风的低洼地处,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围坐在那篝火旁,说是奇形怪状也不尽然,只是这些人不像是裕固族的人,而像是临时凑在一块的乌合之众,林林总总约莫二十来个,在他们身后已经搭起了好几个临时的敖包,在凛冽的夜风中摇摇欲坠!

一个满脸阴鸷的人像是这帮人的首脑,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此人相貌与众不同,脸后见腮,一条从嘴角直没入额角的蚯蚓状的刀疤,使他显得煞是狰狞,围在他右手边的是一个体形削瘦脑袋偏大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面皮白净,显然不像是裕固族或者这玉门的当地人,这里地处昆仑余脉,海拔甚高,所有裕固族也好,当地汉人也罢,均是被晒的两脸酡红,即所谓的高原红。

其他的人拉拉杂杂围成了一圈,在中央立有一老者,全身裕固族萨满装扮,一身白袍,鹤颜鸡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五官辨不清男女,手里拿着五钴,又作五智金刚杵,满头随风乱舞的银发,犹如天神临凡。

裕固族崇尚萨满教,巫师称“喀目”在从前,由喀目所主持的仪式活动主要有每年农历正月举行的祭“汗腾格尔”(祭天神)仪式、农历六月举行祭鄂博仪式以及各种治病求福的巫术活动。另外,现代裕固人对火的崇拜现象、火葬习俗、许多驱邪禳灾活动等,都与古老的萨满教信仰有关。

这种场合见到这萨满着实让胡抗美感到意外,从这架势看来,像是那个面皮白净的中年人正在劝说那裕固族的萨满,而那萨满又像是毫无反应,只是自顾莫名其妙的吟唱着,刚刚胡抗美听到“呼麦”的声音应该是出自这老萨满的口中,那哀怨婉转的声音像是在祷告天神,想必是为了举行某种仪式时候而吟唱,让人心生敬畏!

只见那个面皮白净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焦躁的在火堆边踱步,末了,立在了那萨满跟前,斜着眼,恶狠狠的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再不说出具体方位,你们的汗腾格里也救不了你!”那老萨满兀自闭着眼睛像是陶醉回味在自己的歌声当中,完全没有将他当一回事!

那面皮白净的中年人见对他莫可奈何,只好转向那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那一脸阴鸷的人,此人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喝酒,额头上青筋时隐时现,将脸上的刀疤拉扯的更是狰狞可怖,显然这时这人应该是动了杀心,围成一圈的哪些人也都不吱声了。

从那些人的打扮看来,虽然个个长袍、皮靴,但是头上没有梳裕固族男人特有的辫子,所以却决计不像是当地的裕固族人,也不像是地里刨食的当地汉人,这些人头上都戴着那种老式铅酸型矿灯,在这些人的身边有鹤嘴锄,十字镐,还有几把洛阳铲,种种迹象看来,这是一帮亡命之徒,在那个时时以阶级斗争为刚的年代,这不能不让胡抗美起了疑心!

于是他按耐住要走向前去的念头,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做计较,他趴在下风口的乱石堆上,俯身注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尽管冰冷的石砾隔的胸口生痛,但愣是隐忍下来了!

过了半响,那为首的刀疤脸实在按耐不住了,一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将手中的粗瓷大碗一把摔碎了,吼道:“孙先生,不要同他啰嗦,一刀结果了他,然后再劫掠他们的牛羊,放火烧了他们的敖包!”原来那白净面皮的中年人就是孙先生。

只见这孙先生冲他摆摆手,依旧走到那萨满面前道:“亚赫头人,我们敬重你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我想你也不想给你的部落带来灾难是吧?”听到这里,胡抗美知道这萨满原来就是亚赫头人。

裕固族人一生中要取三次名字,孩子出生十多天时,由其祖父、舅舅或父亲给取一个乳名;上小学或外出打工时,请老师或朋友取一汉文名,称为取学名;结婚时取名称取经名,由喇嘛取名,而亚赫这个姓氏只能是贵族阶级专用的姓氏!

从那亚赫头人紧闭的眼皮上可以感觉眼珠正在急速的左右转动着,这是人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时潜意识的表现,过了良久,他睁开了眼睛瞪着眼前的孙先生,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中除了呼啸的沙漠风一切显得是那样的静谧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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