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色浮屠 第八章 我的心里有种左灯右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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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的有种让人想窒息的冲动,那么难琢磨,却又不停的给我们出难题。

这个世界上的漏洞那么多,多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修补,就被卷进一个个的漩涡。一拳打过去,无力的就像打在棉花上,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使平静的心躁动、翻滚。

“如果我是恶魔,那么就给我一把刀,让我痛痛快快的了解这个世界吧。”

余浅看着这行字,忍不住伸手触模它。

现在她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恶魔啊,去破碎那些不现实的美梦,人们就不会有痛苦了。

讨厌那种无力挣扎的感觉,一次次的寄予希望,但是最后总是失望收场。她不相信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现在这个状态,可是她又找不到办法。她只是希望能够找一条活下去的路,为什么没有人给她机会,要一次次的把她比如绝境呢?

甘愿平庸的人,难道就不该有一条平凡的路去走吗?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还是自己亲手放弃了做美梦的机会?

真的好难受,心里的疼痛无法诉说,只能一个人隐忍着。胸腔里那颗平静的心在这个繁华虚伪的世界慌乱而躁动,始终无法平息下来。她该怎么办?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那么她可以更卑微一点。无论在哪个角落,只要还有力气喘气就能活下去,但是现在并不是她一个,有时候拼命在乎身边的人想法,更容易将自己逼入两难的境地。累到倒下,也没能将心中的怨气释放出来。

多希望自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不用去在乎别人的眼光,不用为生活所烦恼。可是世界那么的现实,每个人都显现自己丑恶的本性,让孤独无助的人无所遁形,如果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那么他成功了。

多希望自己平凡的可以找一个怀抱好好的哭一场,诉说心里的委屈。多希望不是自己一个扛着生活,再累再苦,有人在身边鼓励自己,痛苦也心甘情愿。

怨恨,不是没有;而是不知道怨恨谁,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还能怨恨谁?可是有谁懂,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她害怕极了。

死亡扼制住她的咽喉,剥夺了她的呼吸,抽离了她的灵魂,光和热一点一点的离开她的身体,她除了害怕就是绝望,为什么没有人可以拯救她?她问自己。她要自救,她想活下去,第一次她渴望活着的滋味,渴望空气,她恐慌的伸手想留住他们,却看到光阴从她的脑海里穿梭而过。

她终于看清自己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孤苦无依的站在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地推挤着她,她看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面色苍白,跌倒然胡倔强的站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她蹒跚的移动着脚步,往人少的角落走去,落寞的背影那么忧伤,那么孤独。

有谁会为她心疼?有谁会为她落泪?有谁能够抚平她心里的伤?

眼泪啪啦的滴在书本上,声音清脆了然。

余浅合上书,紧紧的抱在怀里。14岁,她背负的包裹却比别人的沉重,14岁,她突然感觉不到快乐,14岁,她懂得了很多很多。

她暗暗地发誓,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面对死亡,不在受任何的威胁。

“噔噔”有人敲门,很快门就被推开。

一个下人模样的女人进来,她端着食物走进来,在床上放着一个小方桌,将食物摆上去。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余浅自从醒来之后,就是一直由这个女人照顾,她从来不开口说话,每天准时把饭菜送过来,下午在房间里陪余浅一会,其他时间都消失不见。

余浅想问点什么,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醒来已经三天了,除了这个女人,她没有再见过其他人。兴许是这一次面对的是死亡,余浅被吓到了,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她总是晕沉沉的,浑身无力。女人大概是怕她无聊,每次吃饭的时候总会带一两本书给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余浅今年也才上初二。女人带过来的书,有时候太过深奥,不适合她这个年龄看,可是为了解闷,她还是硬着头皮看。

有时候她拿着书,这个场景总是让她想起师母。那个平静如水的女子,总是谦和有礼,会给她讲故事,教她写字,在她没有耐心的时候,给她做好吃的,哄她,鼓励她。像一个母亲,对她呵护有加。

余浅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很突兀的被人打断,“你叫阿玖吧?”

房间里忽然之间多了一个男人,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余浅往后靠了靠,防备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记得你的同伴是这么叫你,阿玖,对吗?这是你的名字?”男人并没有在意余浅防备,而是浅浅一笑,“怎么,你好像很怕我?”

“你是谁?我的朋友在哪里?”没有错过任何关于沈小川他们的信息,她紧张的问着男子。

“你的朋友被照顾的很好,你不用担心。至于我是谁,你应该不陌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天,你忘了?”男子妖冶一笑,月兑下自己的外套,随意的扔在床上,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衬得男子很有阳刚味道。

听他这么说,余浅开始细细打量他,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试着将两个人的身影叠合在一起,可是很快又否定。在天桥底下,她根本没有看清过东哥的模样,一直以来,他都是在阴暗角落里。相反的,余浅对鬼名的映像比较深刻,他们接触的比较多。也许是这个缘故,余浅对东哥的映像不是很好,那个男人深沉,心机重。她对他有种与生俱来的抗拒感。

尤其知道他要杀她们,余浅更是憎恨东哥。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桃花眼,闪着妖冶的光芒,长得很好看,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余浅完全无法将他和那个心肠恶毒的人东哥联系在一起。

“还是没有映像吗?真是有点难过啊?不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叫司海东。”见余浅没有想起自己,男子嘴角轻扬,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司海东?东哥?”忽然余浅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苍白,她看着司海东,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

“怎么?想起我是谁了。”男子像罂粟一样笑了。

“是你,是你要杀我们。”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余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全身不停的颤抖,就是这个可怕的男人,把她推到了死亡的边缘。她恨他。

“不错,就是我。”司海东收起脸上的笑容,冰冷的说道,“你们的命都在我的手上。”

“你以为我,我还会再一次让你决定我们的生死吗?”。

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心里有多害怕。可是她不愿意就这么听命运的安排,她要反抗。

“我想这个能力,我还是有的。”

“那就试一试。”说着余浅就利落的从床上翻滚下去,她警戒的看着司海东,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看她摆好架势,是打算要和拼命。司海东就觉得好笑,就这样还想和他干架,哼,好像被小瞧了呢。“你体力恢复的不错啊,这几天听下人汇报,说你浑身无力,现在看来,是他们没有好好看着你。”

“少说废话。”余浅说完,就是一个下旋踢,开始进攻司海东。

司海东虽然身手一般,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体力好不用说,身高也占优势。而余浅,身手自然不错,行动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好几次都命中对手要害,只可惜体力不支,实战经验太少,只会强攻,不会巧妙的运用自己的优势。几个回合下来,她就开始吃不消。

另一边,司海东体力上还是很充沛,却也没能占到余浅的便宜。这个孩子的手法很快,他无法近身,反而被她逼得节节后退。但是很快就因为体力不支而停止进攻。他趁着她休息的空档,一个闪身,就把余浅按倒在地。

“怎么样?你现在就落在我的手上,我要你死不过就是轻轻按个手指的问题。”司海东冷笑道。

“哼。”冷哼一声,余浅转过头,不再理会司海东。

以为他会就地解决自己,余浅闭上眼睛,迟迟却不见他动手。

司海东嘴角冷笑,忽然松开了手。他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服,袖口的纽扣也在争斗中被扯掉了,好看的眉毛皱到一块。不过心情却很好,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在他准备拿起衣服离开的下一秒。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年纪很大缺又不失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

余浅趴在地上,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爬起来,只好保持着被按在地上的姿势。她冷眼看着进来的人,深不见底的嘲讽出现在她的嘴边。

中年人无奈的看着司海东,又看看趴在地上的余浅。刚才他在外面把这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他也明白司海东这么做的目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明明就还是一个孩子。他自然看到了余浅嘴角的嘲讽,这个孩子固执倔强,虽说是一个人才,但是绝对不好说动。

“老爷子,这个就是我给你推荐的人。她的能力你刚才也看到了,司海塘不养废物,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司海东痞痞的说道,和他刚进来的形象不径相同。

“阿东,她的能力,我不怀疑。可是我司海塘的人可都是自愿进来的,再说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在司海塘你觉得她能做什么?既然你知道司海塘不会养废物,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让她进司海塘。像她这个年龄应该想普通的孩子那样在学校上课,而不是在司海塘厮杀。”中年人,说完这席话,又示意让身后的人把余浅扶起来,“司海塘现在是你们四个管理,我本不应该插手管理。你尊重我是塘主,才会询问我的意见。我给给你一点忠告,司海塘终究不是一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这席话让司海东的脸色变得阴戾,他胸口起伏很大,显然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塘主,司海塘就是我终结生命的地方。你说这里不适合无辜的人,那么塘主,就应该不会忘记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吧?8岁,我进了司海塘,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我并不觉得自己的不快乐。每个人追求的都不同,只要能活下去,在哪里都一样。”

“阿东,你还是放不下那些过往。算了,这个孩子是去是留我也不过问了,你自己决定吧。”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中年人带着手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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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又只剩下余浅和司海东,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此刻反而多了一份尴尬。

司海东背对着余浅,自顾自的抽烟,余浅则靠在床边,防备的看着他,现在她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司海东抽了多少根烟,两个人一直保持着楚河汉界的局面,也没有人前来打破僵硬的画面。余浅头又开始晕沉沉的,刚刚明明就恢复的差不多,怎么现在自己反而越来越虚弱了。

等司海东回过神,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人。他灭了烟,上下打量着余浅:“你想活命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从此以后你就是司海塘的人,没有人敢欺负你。”

“我的朋友呢?他们怎么样了?”

“只要你听话,他们就不会有事。死亡的滋味你已经体会过了,不想再次体验到那种恐惧的滋味,你就必须进入司海塘。”司海东一步步走向余浅,吓的她连连后退。他靠近她,牢牢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听你?”想反抗,想挣扎,却没力气挣月兑钳制自己下巴的手。她倔强的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毫无畏惧。“我的命我自己掌握,我不会在害怕别人的威胁,哪怕是死。”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余浅的脸上,她捂住微微红肿的脸,明明想哭,却固执的不肯落泪。

“愚蠢。我以为你死过一次,就会明白活着的重要性,可是你居然想死,我真是看错了你。好,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司海东脸上阴柔的笑容在顷刻间变得暴戾,他原本钳制余浅下巴的手,此刻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力量正一点点的收紧。

感受到空气慢慢地远离自己,余浅瞳孔放大,挣大着嘴巴想获取一点氧气,手不停的抓扯司海东,“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死亡离你很近?说,说你想活下去,我就放开你。”

被扼制的喉咙无法发出声音,余浅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来,放大的瞳孔恶狠狠的看着司海东,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像这个变态的杀人狂求饶,绝不。

“看来,你准备面对死亡了。怎么,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什么支撑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余浅的甚至意识开始模糊,她仿佛看到了海棠花盛开,她站在大树下,看着那些花瓣凋落,幸福极了。还有沈小川,林信北,他们在树下玩耍,她喊他们,可是大家都背对着她,不搭理她。不管怎么喊,都没有人理她。她跑向他们,可是那些场景忽然全都不见了。周围一片黑暗,她叫着沈小川他们的名字,心里恐慌。

“阿玖,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为什么不要我们了?我恨你,你把我们带离雨镇,却又不管我们了,我们恨你。”周围忽然想起了沈小川的声音,余浅看向四周,却找不到任何身影。

她想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音来。接着她又听到各种不同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冲刺着她的耳膜。

“阿玖,你不是说,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吗?你死了,我就来陪你。”

林信北远如山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信誓旦旦的诺言直击余浅的心脏,她想阻止他不要做傻事,可是喊不出声音。

“阿玖,师父师母那么疼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让我们难过呢?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我们就原谅你。”

“亲爱的浅浅,你答应我的标本都做好了吗?我很快就会来接你,等我哦。”

“阿玖···”

“阿玖···”

垂下的手忽然像注入了新生的力量,司海东看见她不在挣扎的手又重新抓住他,不停地拉扯,他的嘴角上扬,“你想活了?”

“我要活着。”余浅微微睁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扼制咽喉的手,突然松开。余浅用力的呼吸的新鲜的空气,仿佛下一秒,她又会被扼制住喉咙。她倒在地上拼命的喘气,心口的疼痛慢慢的减弱。

“好。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但是既然你要活,就要活出精彩,活得漂亮。这个世界是不允许弱者生存的,没有人可怜你,同情你,只有你能拯救自己。一个强大的人,他们才有资格去为自己在乎的人创造幸福。”司海东缓缓地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浅,一字一句的说道。

余浅她低着头,不敢看司海东。汗水从额头滑过,混进眼睛,生疼生疼,她不揉,任由它痛着。

过了一会了,司海东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他按了内线,安排了几个佣人进来收拾房间。然后拿了自己的外套,大步的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突然变的那么糟糕,一直以来他都是很理智的人,很多对别人动手。但是今天他却失控了,看着那个女孩倔强的眼神,他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火乱窜。他讨厌那些渴望活下去的人,轻易的说着死亡。没有人懂得,死亡究竟有多恐怖,所以才那么不在意。但是经历死亡,就应该懂的活下去的珍贵。

他扯开了衣领,呆在房间里,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直到佣人进来,他才提步离开。其实他知道自己有点急迫,才乱了分寸。那个女孩和曾经的他太相似了,才让他迫不及待的希望她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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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海东这一走,又是一个星期。

余浅已经有整整10天没有见到沈小川他们了,原本还担心他们会在芦苇荡等自己,不过听司海东说,沈小川在他的手上,她就放心多了。

一个星期的调养,余浅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床下活动,但是这些活动只限于这件房间,她被司海东禁足,不能离开这里。原来的那个女佣好像被调走了,余浅从那天后就没有在看见她。好在没有什么太大的矫情,余浅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反正是谁照顾她都无所谓,她自己好好的就好了。

午饭的时间刚结束不久,余浅打算小憩一会,就被女佣阻止。说下午先生要带她出去,让她坐着等先生到来。

余浅猜想他们口中的先生是司海东,就没有反抗,但是事实证明她是错的。

就在余浅快要睡着的时候,女佣把她叫起来,带她去了前院。这里的房子不大,房屋结构比较简单,和大家平时住的地方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很安静,不管是谁都不喜欢说话,而且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余浅很讨厌黑暗,每次呆在房间,她就会把所有的灯全都打开。

佣人们不指责也不阻止,都随着她。

到了前院,余浅就看到一个长得很像鬼名的中年男人,他站在院子中间舞剑,身轻如燕,剑随身走,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不禁有些好奇,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能看到有人舞剑。而且那剑也好像是真的,剑芒外泄,她都注意到了。说实话,虽然从小吴师傅告诉她要强健体魄,晨跑,踢沙袋什么的,再教她一些防身术,但是那都只是学学而已,最多在孤儿院欺负一下别的小朋友。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能亲眼看到真正地功夫。

那天司海东跟那个中年男子说她的体质很不错。她想想就好笑,最多她是比同龄人体质强一点,换一个浅显的说法,就是能经得起折腾,精力旺盛。

中年人耍完了剑,洗了洗手,才注意到身后站这一个小女孩。他不明白司海东为什么会让他带着一个小女孩,这是对他的认同还是侮辱呢?

挥挥手,身边的佣人全都退下。

院子里就剩下余浅和中年人,略带的大量了一边余浅,中年人走进左边亭子里坐了下来。

余浅这才发现这里是别有洞天,这是用葡萄架子搭建的亭子,里面是一套竹木桌椅,中年人坐在里面,有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过来坐吧。”背对着余浅,中年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招呼余浅过来坐。

虽然很不情愿,余浅还是照做。到了亭子。他也不坐,只是一旁安静的站着。

“你认识司海东?”

抿着嘴,余浅的手心开始冒汗,“不认识。”

“不认识?那他怎么会让你跟着我。”

“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倔强的回答道。

中年男人挺他这么说,也不再强求,他浅浅的品尝着手中的茶,“不认识也罢,那你知道鬼名吗?”。

“你是指那个中年人吗?”。

“对。”

“认识。我知道他叫鬼名,跟你长得有点相似。”

对于余浅直白的指出他们的相貌,中年男人有点不高兴她的不礼貌。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吩咐了生活任务,就离开了。

“嗯。现在,既然你被安排在这里,就是司海塘的人了。我这里是专门替司海塘训练手下的地方,你要吃得了苦,吃不了苦就要走人。鬼名说你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看你的情形,是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和大家一起训练。我不会因为你年龄小,就会纵容你,在这里人人都是平等的。”

那天以后,余浅就一直被留在这里训练,日子很苦,每次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就狠狠的对自己说,这点苦都受不了就只能接受死亡。

忘了多久没有见到沈小川和林信北,余浅想念他们想念的都快要发疯了。这是5年里,她们三个分开最久的一次。完全失去了联系方式,就连司海东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他们的日子,余浅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和这里的人依旧是格格不入,虽然年龄上有差距,但是那些人身上的粗犷和野蛮,她始终无法接受。他们是混混,不一般的混混,她也是其中的一员。每次想到这个,她就会冷笑。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变成一根混混,变成坏人。

为什么老天就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让她平凡的走完这条路,而不是处处捉弄她。

司海东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剥夺了她的自由,她恨不得将他摁在地上狠狠的打一顿,来泄心理的火。

这个念头萌芽不久,司海东居然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也给她带来了希望,他允许她和沈小川他们见面、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说,余浅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个甜头让余浅对司海东有了小小的改观,至少他给了她们活下去的资格。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甜头后面是一个如此大的漩涡,将他们的生活教的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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