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以后，言黙倒是同她亲了许多，人也慢慢的会说话会笑，终于开始像着一个20来岁的女孩的样子了。牟晓文心里松了一口气。
后来言黙说她要找工作，牟晓文那时还是公司的设计部经理，便就势把她安排到了公司的行政部，事不多，基本等于混日子的地方，言黙也不在意，踏踏实实安安静静的上班。
那个时候的言黙，已经瘦掉了婴儿肥，一张精精致致的瓜子脸，把只能算清秀的五官到也衬得有几分颜色，人又弱柳清风样，对着谁笑得都和和气气温温婉婉的。公司里不少的男同事都被勾了魂去。
而言黙没多久就被调到了做老板秘书，牟晓文那时也没多想，只当是人觉得言黙一副温柔的样子，认为她细心会做事。
可是哪个做秘书的女人不要喝酒。言黙的酒量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连带着学了一连串的应酬窍门，什么抠喉咙，喝牛女乃，吃ru21安体普，维生素b，什么方法都用尽了。
秘书陪酒是实打实的喝，两个老板一左一右，别说作假了，就是一滴水都掺不进酒里，人老板敬你嘴里让你随意，可你杯里就算只剩了一滴酒都罚三杯。
无论多大的杯子，无论是什么酒，言黙端着敬老板就得一口闷了。五六十度的茅台汾酒五粮液，涩口的拉菲威士忌龙舌兰从不兑饮料，大红酒杯从来都是倒得满满的一口喝下去。这样的聚会要是言黙能看见啤的，就是给她一个桶来喝，她都能乐得叫你亲爹！
品酒？哼，做梦！
记得一次，言黙姨妈驾到，本来请假在家休息，可是老板拉了一个大单子，一个电话打过来，任言黙怎么软下声音求，老板都始终一句“让你来就来，这么多废话！还要不要工作了！”老板都甩了脸，纵是言黙多想摔了电话说“老子不做了！”都只能喏喏的应了好。
那才是姨妈来的第二天，量又多又痛，言黙起床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可到了包厢里，还是陪着笑脸，端着一杯白酒赔不是，“各位老板，真是抱歉，刚为老板取文件去了，来晚了。”
那是老板拉来的大单子，餐桌上的酒多数是68度的精品五粮液。言黙这一杯下去，只觉得喝的是刀子，一把把把下月复搅得跟绞肉机一样！言黙连忙坐下，生怕自己就这么倒了。客户爱酒，不知从哪弄来的一瓶70度的伏加特。抓过言黙的杯子就满满倒了一杯，笑呵呵的让她干了。言黙看着那杯子心里直咯噔，老板一个劲的使眼色，喝也是死，不喝也是死。言黙深吸口气，笑着端起来，一口就喝下去，哪里还喝得出什么味道，谁喝毒药的时候，还能细细的尝出来是苦是甜吗？
一餐饭结束，然后是ktv，言黙顶着一张又红又白都能拍鬼片的脸跟老板辞行，老板看着言黙脸色实在恐怖，这才假仁假义的挥挥手让她走，并大发慈悲的放她三天假。
牟晓文来接言黙的时候，她已经晕倒在厕所里。言黙一般喝酒是不上脸的，可那天她脸色潮红，双手抽搐，送到医院医生只瞄了一眼就下了诊断，严重酒精中毒，然后推过去就做了透析。言黙醒来第二天就发现经期第三天几乎就没血了，连带后来两个月月经，血都是黑的，疼得言黙只能吊针。
牟晓文气得不行，拿着病历就冲到了老板办公室就拍在桌子上。老板看了一眼病历，又看了一眼牟晓文乌云密布的脸，只好点头说尽量。
牟晓文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老板毕竟是老板，言黙做的工作是就是这样，她能怎么办。不过好在言黙后来只回来得比以前晚，但不总是那么醉醺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