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言黙纯粹是牟晓文脑子抽风的一个念头,给她换药换衣服照顾得井井有条,可那姑娘就是不跟她说一个字,也就安心的这么呆在她家。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阳台前,任牟晓文怎么问都不开口。
她不是没想过要把这姑娘送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她狠不下心。一次气急,月兑口就说,“你每天赖这至少也得交我房租水电费吧。”言黙也只抬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吃她的饭不说话。这一拳像打在棉花上,牟晓文实在无力,还是乖乖的吃了饭收拾桌子。
可哪想,第二天下班回家,家里多了几个箱子,言黙也从包里掏出一摞钱,牟晓文瞄了瞄,应该有五万左右吧。牟晓文看着那摞钱吓得不行,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小巷子里差点被强暴不哭不闹,看着不像富家小姐,怎么随手就拿出了这么多钱。牟晓文这觉得事情有些大发,盯着她不转眼。
言黙放下钱模了模,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这钱干净的。还有,谢谢你收留我。”牟晓文上前一步问,“那你应该给我的收留一个合适的理由。”言黙却转了身走回牟晓文为她腾出来的房间,“你拿出来的备用钥匙我已经放包里了。谢谢。”
牟晓文恨恨的瞪着她背影,嘿!我还以为是傻的呢!不蠢嘛,还知道我拿了钥匙就是给你用的!那怎么就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了!
最后牟晓文拿了那些钱给她买了床,置办了一些用品,言黙也开始会跟她谈些日常,但是还是疏远得很。直到一天,牟晓文帮着言黙归置自己带来的东西,她抱着要洗的衣服去浴室,言黙窝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突然叫得凄厉!然后砰的一声。简直快要震碎牟晓文的耳膜,牟晓文连忙奔了过去,言黙已经缩在桌角那抱着自己发抖,一个劲的摇着头咬着唇,嘴巴都破了还是不松口,牟晓文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想上去抱着她,可言黙怎么都不让她靠近,她只好转脸看着床上,乱七八糟摊了一床,没什么奇怪的呀。牟晓文转了两眼才看到好像有张照片,凑过去拿起来看,自己都差点被吓得叫出来,照片照了一团碎肉一样的东西,一块一块的,有些地方还有白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着就像电锯杀人狂里被剁开的人肉。
牟晓文自己也是被吓得不行,看了缩在那的言黙,赶紧拿着就去烧了。回来就强行抱住言黙,“已经烧了!我陪着你呢!有什么不敢来找你的!”言黙起先一直挣扎,后来才慢慢抱住她,抖得连带着牟晓文都是一颤一颤的。晚上睡觉牟晓文才发现言黙背上紫了一大块,应该是从床上跳下来撞到桌子撞得吧。牟晓文帮着她擦着药油皱眉,怎么怕成这样?
从那天起,大半个月的日子言黙都是跟着牟晓文睡的,夜里常常被魇住,满身是汗,脸上脖子青筋暴起,狰狞得很。牟晓文只能夜里睡得浅,她一挣扎就要起来叫醒她,不让她继续魇着,人也陪着一起瘦了大半圈。打那以后,牟晓文再也不敢问言黙的以前了。
胥子阳听到这,差点捏碎了手里的杯子。照片,碎肉,箱子里。哼,到底是胥梓辰,真狠得下心!
从这以后,言黙倒是同她亲了许多,人也慢慢的会说话会笑,终于开始像着一个20来岁的女孩的样子了。牟晓文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