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之天下第一 第四章 我的认真只为你而存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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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人数众多,又在全国各地分散,第八代帮主廖君山正在四处云游考察,想弄清他的下落着实不太容易,一路打听,才知道是去了湖南洞庭一带。秦慕快马加鞭专抄近路,希望能赶在凶手前面。这天,天色渐晚,走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人烟,只找到一间破庙,决定将就一晚。已经立秋,晚上开始凉了,秦慕捡些柴生火取暖,又在火上烤了烤随身带的干粮,就着水吃起来。突然秦慕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立刻警惕起来,握住放在旁边剑,正准备起身出去查看,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亲爱的表哥,你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客和身价最高的杀手了,怎么沦落到在破庙里啃干粮?小妹我真是心疼啊。”碧儿婀娜多姿的身影扭进破庙,脸上依旧挂着迷人的微笑,若是旁人看来必定心神荡漾,但在秦慕眼里那只是危险的信号。秦慕放下剑,重新坐下来,拨开烧完的柴火,头也不抬地说:“你是来催我完成任务的?”“表哥,”碧儿想坐下来与他谈话但是找了找根本没什么凳子之类的东西可以坐,只好就这么站着,“看你说的,我来找你就不能是私事吗?除了生意,我们还可以谈些别的……比如感情……”秦慕冷笑一声:“感情?我和你只有兄妹之情——但前提是你是真正的碧儿——你到底是谁?”秦慕剑一样的目光盯得碧儿一颤:“你……你见过老朱了?”秦慕面无表情:“不仅如此,被烧毁的杨宅我也去了——他们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毒死的——大火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毁尸灭迹!”这一惊非同小可,碧儿不由自主向后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险些栽倒。秦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同时锁住她的喉咙,令她动弹不得:“亮出你的身份,否则我这个身价最高的杀手可不是吹牛的,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

秦慕稍微用了点力,碧儿就喘不上气来了:“我……我说……我真的是碧儿……”秦慕不信,又加了点力气,这下碧儿脸都白了,翻着白眼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说……我全说……求求你,放了我吧……”眼看她快窒息,秦慕放开手,等她开口。碧儿捂住自己的喉咙,使劲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偷偷瞄一眼,秦慕冰冷的眼神让她心有余悸,心想以前太大意了,虽说是自己的表哥,但他毕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清道夫,惹恼了他可不是好玩的。不敢再风骚撩人,碧儿老老实实地承认的确是她在食物里下毒,等他们不省人事然后一把火烧了杨宅的,而且让随身的丫鬟穿上自己的衣服,扮成自己,大火烧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所以就连爹娘都以为自己惨遭不幸。秦慕问你到底是谁?碧儿慌张地说我就是碧儿,这一点我从来没骗过你,不信可以看看这胳膊上的疤痕,这是小时候和你比赛爬树不小心摔下来被树枝划伤的,当时还是你帮我包扎的伤口呢。秦慕见她说得真诚,不像是撒谎,又看她胳膊上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想起来小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不过还是半信半疑,便问她听老朱说你成亲后生活很美满,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杀害杨家上下几十条人命。碧儿咬了咬嘴唇,似有难言之隐,不肯再开口。过了很久,才说道:“因为他不能满足我。”

因为他不能满足我?!秦慕做梦也不会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惊愕之余,再想到之前碧儿的种种行为,心中一阵恶心。本以为她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才会自暴自弃,心中还有些同情,但原来是她本性放荡,不仅如此,竟迁怒于整个杨宅,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葬于大火。秦慕心中厌恶,不愿再与她理论,看都不愿看她地说:“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碧儿站起来默默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对秦慕说:“八大门派的事情不要再查下去了,武林太小,人们的利益被千丝万缕地联系着;武林又太大了,很多事情我们不能管,也管不了。”说完便走进了黑暗。秦慕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火堆,想着今晚的会面,想着碧儿的话,心中一阵烦躁,扬起手中的棍子打向火堆,瞬时间火花四溅,散落各处,棍子也沾着火星飞向门口,正落在一只脚前面。秦慕抬头一看,惊喜地叫道:“南宫雁!”

“秦兄,”南宫雁踢开脚边的障碍物,走到秦慕旁边坐下来,“什么事情这么大火气?这可不像你的风格。”秦慕苦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南宫雁高兴地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你,太好了。我和紫云下个月十五成亲,相信紫云已经把请帖送到你的手上了吧?你可一定要出席啊,要不然我会觉得有缺憾的。这次我就是去丐帮送请帖的。”秦慕点点头,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得其解,送请帖这样的事情叫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挨家挨户亲自去送呢?”南宫雁笑:“秦兄有所不知,并非每个门派我们都要亲自去送。只是丐帮帮主廖君山曾经救过我爹,于震远镖局有莫大的恩情,所以这次我才亲自去邀请他出席婚礼。而崆峒派是因为紫云和孔灵从小就情同姐妹,要出嫁了,特意去叙叙姐妹之情的。你是知道的,女孩子嘛,总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南宫雁一脸幸福的样子,提起镜湖紫云,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了。“你知道,女孩子嘛,总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秦慕一边阴阳怪气地学南宫雁说话,一边搓着胳膊,“咦……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南宫雁不好意思了,推他一下:“喂,你笑我啊?”秦慕推回来:“我就笑你啊,女孩子嘛……”两个大男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笑得直不起腰来。闹了一会儿,齐祀进来回报说马栓好了也喂过了,还有没有别的指示?南宫雁收起笑容:“去把我们带来的好酒拿几坛过来,我要和秦兄不醉不归。”齐祀送来酒就去休息了,南宫雁和秦慕把酒言欢。几坛女儿红下去,两人都有些醉意,躺在铺好的草堆上聊天。秦慕举着酒杯来回晃:“南宫,你多好,马上就成亲了。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可谓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我羡慕你,恭喜你!祝你俩白头到老,永远幸福!”南宫雁舌头也开始打结:“秦……秦兄……你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只不过时机……还没到……”“时机?”秦慕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也许我在错误的时机爱上了对的人。”南宫雁摆摆手,转过身认真地说:“只要你爱她,就要认真……认真理解她,认真保护她,认真爱她……”“认真……对,我要认真,”秦慕晕着头使劲摇一摇,又点点头,“嗯,樱落,从此以后,我的认真只为你存在!”转身要看南宫雁的反应,却发现他早已睡着,脸上还露着微笑,口中呢喃不知说着什么。秦慕笑笑,摇摇晃晃地给他盖上衣服,自己也走着八字到旁边的草堆上倒头睡下。

可能是有人守夜的缘故吧,秦慕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南宫雁一等人都已经收拾好了,秦慕赶紧抹了把脸跟他们一起上路。这次因为不是走镖,南宫雁只带了齐祀和两个随从,轻松上路,连马都跑得快了起来,没多久就到达君山,但是要坐船才能去到岛上。五个人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一条船。秋风骤起,寒意侵袭,饥肠辘辘的五个人只好先到镇上吃饭住店,再作打算。

三杯酒下肚,开始暖和起来了,趁着上菜的功夫,秦慕问店里的伙计:“小二,我听说这君山岛很有名,想去看看,不知道哪里可以租到船?”小二堆着笑竖起大拇指:“几位客官,要说这八百里洞庭湖,哪里最美,当然数咱们君山了,君山又叫洞庭山,先别说这娥皇女英殉情变为湘君的传说有多吸引人了,就说它风景秀丽,春赏奇花异草,夏观浩瀚洞庭,秋赏渔歌秋月,冬观湿地候鸟,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不过……”见到小二讪笑,秦慕问:“不过什么?”小二说:“不过几位客官来的不凑巧,明天正是丐帮在君山重大集会的日子,船只已经都被丐帮的人征走了,而且外人一概不得进入君山岛。所以没有船会带你们去岛上。但是不用着急,几位可以先在镇上转转,过了明天就可以尽情欣赏湖光山色了。”赏了二两银子,小二千恩万谢地走开,一直不做声的南宫雁开口道:“难道我们还要再等一天?”秦慕坚定地说:“不行,明天一定要去岛上,就算游也要游过去,晚了我怕就来不及了。”南宫雁心中疑惑,但见到店中人多嘴杂不好说话,也就没问,只好再想办法。

填饱了肚子,大家的困乏都上来了,小二领着一行五人去房间休息,正往楼梯上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大堂中有人在哭,秦慕和南宫雁停下来,看到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正跪在地上拉住小二的腿哀求:“小哥,我真的不是想吃霸王餐,我的钱包被偷了,你就行行好吧。”旁边还有个小男孩应该是老头的孙子,吓得直哭。小二挣月兑不掉,气急败坏地骂道:“老不死的,像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吃了霸王餐还想装可怜,来人啊,给我打!”说着几个彪形大汉围上来就要动手。“慢着!”南宫雁喝道,“不过是一顿饭钱,我给了。你看看这老人和孩子都这么瘦弱,怎么经得住你们一顿打?他们吃了多少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掌柜的冒了出来,一脸谄媚地对南宫雁说:“这位客官,您真是个大善人,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还请您多谅解。一共是一两四钱,您看……”齐祀把钱拿给他,彪形大汉随即也就撤下去了。人群散开,南宫雁扶起老者和孩子,问道:“老人家,你们没事吧?”老头抱拳作揖:“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我爷孙二人本是撑船的,天色晚了就来这里吃东西,没想到吃完饭却发现钱包不见了,要不是您好心救我们,我这老胳膊老腿估计是保不住了。”南宫雁眼前一亮:“你是撑船的?”

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头的船因为过于破旧,没有被丐帮征用。为了感谢南宫雁,决定明天一早送他们去岛上。付了定钱,这才各自回去。秦慕走进自己的房间,转身想要关门,却发现南宫雁也跟了进来。南宫雁坐定,给自己倒了杯茶,气定神闲地问道:“你应该有事情要告诉我吧?”

“果然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秦慕不惊讶,况且也并不想瞒他,“一路上你都没有问我和你一起来君山的目的,因为你知道就算你问我也不会说的。但是到了这里,为什么忍不住了呢?”南宫雁吹一吹飘在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小口,才说道:“从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但是齐祀他们在场,你肯定不会说出来。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如此坚持明天就要上岛,我就推断你一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会这么坚决。”秦慕晃着茶杯,微笑的角度纹丝不动:“那据你的推断,这件十万火急的事情又是什么呢?”南宫雁看了一眼茶杯,又看看秦慕的脸,自信地说:“据我目前掌握的资料,可以断定,这件事关系到两个人,一个是名叫樱落的女孩子,另一个就是丐帮帮主廖君山,并且此行关系到廖君山的生死安危。你说我说的对吗?”。面对南宫雁挑衅的眼神,秦慕负隅顽抗,直视他眼睛:“我来君山的目标是廖君山这个很容易才出来,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樱落的?”南宫雁故作神秘:“你先告诉我你来君山的目的。”秦慕一下子败下阵来:“喂,玩够了吧?真是败给你。我看你啊,越来越像紫云了。”南宫雁一副得意的样子,笑了一阵,终于严肃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慕这才把事情的原委细细告诉南宫雁,说自己如何受崆峒、青城、昆仑和华山四大门派的委托追查凶手,又是如何推断出凶手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丐帮的。他觉得既然四大门派秘而不宣,凶手很有可能在这次集会上行动,以达到扩大影响令武林恐慌的目的。南宫雁边听边点头,良久,才提出一个令秦慕怀疑了很久但不敢确定的问题:“你真的认为凶手真的是众人口中的魔女樱落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挑起新的风波来达到他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秦慕没想到他只是听了他的叙述这么快就做出了自己不敢说出口的判断——他怕自己对樱落的感情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所以一直对这种看法持保留态度——很是惊讶,连忙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南宫雁皱起眉头:“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这下你该告诉我答案了吧?你是怎么知道和樱落有关的?”秦慕无奈地问。“我猜的啊,”南宫雁坏笑道,“谁让你那天喝多了酒睡梦里一直喊着樱落的名字呢?”

第二天,南宫雁让齐祀留在客栈等消息,自己和秦慕如约来到渡口,果然看见一条极破的木船,撑船老头和他的小孙子正笑呵呵地向他们招手。船身又破又旧,甲板上的木板有些松了,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两个人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恐哪一脚踩重了,木板就会断裂,到时候可就要游回岸上了。撑船老头见他俩紧张兮兮的样子,安慰道:“两位公子大可不必担心,我廖老头的船虽然破,但是结实的很,绝不会在半路散架的。”小孙子骄傲地说:“就是,我爷爷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船夫,他摆渡了三十年,从没出过问题,大哥哥不用怕。”见二人说得言之凿凿,秦慕有些不好意思:“不瞒二位,我是北方人,从小就怕水,是地道的旱鸭子,坐在船上自然有些不自在,并非嫌弃老人家的船。”“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老头哈哈大笑,“这样,我们来唱歌,转移一下注意力,你就不怕了。”说着,便站在船头放声高歌。“江南那个可采莲哎,莲叶何田田哎,鱼戏那个莲叶东哎,鱼戏那个莲叶南,鱼戏莲叶西勒,还有那个莲叶北,鱼戏莲叶间哎,我们笑欢颜……”这首乐府民歌在孙老头的演唱下似乎获得了生命,虽然夏天已经过去了,但大家仿佛还是置身于田田莲叶之中,水上有温婉的江南女子撑船采莲,嬉笑打闹,水下有数不清的小鱼在莲叶的缝隙中钻来钻去。两人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也跟着轻声哼唱起来。说来也怪,一路上都没怎么碰到丐帮的人,就算偶尔遇到几条船,也是远远地就避开了,不曾靠近。终于靠岸,就此别过祖孙俩,二人上岛。丐帮弟子上来盘查,未等秦慕开口,南宫雁已经亮出自己的身份,丐帮弟子不敢怠慢,赶紧报告帮主,将二人安排住下,等候晚上的集会开始。

从帮中弟子口中得知,原来这次一年一度的盛大集会名字叫做“百家宴”,是为了纪念祖师爷无遥子成立丐帮的日子。在丐帮未正式成立之前,乞丐们的生活比现在更加悲惨,不禁吃着残羹冷炙受人白眼,同行之间还经常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后来无遥子在君山设百家宴款待百位有威望的乞丐,号召大家停止械斗,团结起来,互帮互助,并成立丐帮,定下帮规。所以为了纪念丐帮的成立,每年的这一天,丐帮弟子都会聚集在这里,享受美味佳肴,观赏歌舞表演,意在将祖师爷的遗训传扬下去,增进丐帮各分坛分舵的感情。

南宫雁把自己扔到床上,看着屋里的摆设皆不是俗品,感叹道:“比咱们住的上等客房还要好,你看这枕头和纱帐都是上等货呢。”秦慕奇怪,丐帮里都是乞丐,不应该都很穷吗?怎么会有这么豪华的客房?南宫雁坐起来,笑道:“秦兄有所不知,丐帮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并非只是仗着人多,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名副其实的乞丐,还有一部分是豪爽的江湖侠士慕名加入丐帮。他们有的身怀绝技,有的家财万贯,自愿苦行,拿出自己的所有来资助丐帮。所以,丐帮即便不是富可敌国,也绝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穷的叮当响。”“原来是这样,”秦慕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虽然个个身上都是补丁,衣服确是干干净净的,其实补丁衣服只是一个象征而已。”“没错,”南宫雁看着秦慕,“说起来,丐帮也是高手如云,而且这里戒备森严,我想你所说的那个疑似樱落的凶手不一定会出现。”“希望如此吧。”虽然这么说,秦慕心中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正说着,丐帮弟子来请,说是晚宴即将开始,帮主请他们过去看节目。丐帮弟子引路,二人来到聚义堂,和帮主一桌坐下。身边的老人一直笑得很古怪,秦慕抬头惊道:“老人家是你!”南宫雁一看果然是撑船的,也很高兴:“难怪一路上都没有人拦我们的船,原来你是丐帮的人!真是个狡猾的老头!”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旁边的人脸色一下子都变了,后面的两个丐帮弟子一左一右同时伸出手摁住南宫雁的肩,使他动弹不得,喝道:“不许对帮主无礼!”南宫雁和秦慕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撑船的老头就是帮主廖君山。心想这下惨了,难道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也太郁闷了吧。老头倒是面不改色,还是笑呵呵的,对手下说:“放开他吧,世侄只是和老夫开个玩笑而已。”还好有惊无险,南宫雁站起来抱拳谢道:“多谢帮主宽宏大量不跟晚辈计较。晚辈是震远镖局的南宫雁,南宫泽正是家父。这位是秦慕。”老头看着二人笑得很开心:“好好,快坐下吧。从你一到客栈,我就认出你了。你呀,和你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十几年前你才一丁点大,一转眼都是镖局的顶梁柱了,你爹身体还好吧?”二人重新落座,南宫雁回到:“家父身体很好,总是念叨着廖伯伯。小侄这次来洞庭,就是来请廖伯伯到府一聚的。”说着递上请柬,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还玩微服出巡的把戏,真是服了他了。老头打开请柬,笑得嘴巴都快歪了:“原来是世侄大婚啊,要去,要去,一定要去!到时候我准备一份大礼,亲自登门贺喜。”南宫雁客气道:“廖伯伯能够到场就是我们镖局莫大的荣耀了,到时您正好多住几日和家父叙叙旧。”“好好,”老头答应着。旁边的人提醒道:“帮主,百家宴是否可以开始了?”老头点点头,起身站到宴席最前面的一块较高的石阶上:“丐帮的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纪念丐帮祖师爷无遥子创立本帮,我们继承他的遗志,丐帮弟子团结友爱使得丐帮不断壮大,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廖某再次感谢大家!”敬过第一杯酒老头宣布:“百家宴现在开始!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美酒佳肴上了桌,虽不尽是山珍海味,但对于常年行乞的人来说,这一顿应该是一年之中最好的一顿了。大家吃得满头大汗,意犹未尽。期间还有丐帮弟子自发的助兴节目,吞火球、胸口碎大石、舞蹈等,同样很精彩。见大家那么高兴,廖帮主还叫人准备了烟花,刹那间夜空恍如白昼,五彩缤纷,气氛达到了高潮。

秦慕和南宫雁心中担心,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告知帮主,趁着所有人都在看烟花的时机,想去提醒帮主提高警惕,转身一看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南宫雁暗道不好,想叫人去找,秦慕拦住他:“是否是失踪还不好说,未免打草惊蛇,还是我俩在这岛上暗中查看一下吧。”于是悄悄退出聚义堂,分开寻找。

别看君山白天云雾缭绕,茂林修竹,美如仙境,到了晚上竹林里哗哗作响,若是独行,却也有些阴森恐怖。二人在岛上搜索一番,并无所获,正准备回到聚义堂,忽然听到一阵打斗声,便急忙往竹林深处赶去。只看见廖帮主倒在地上,痛苦地申吟着,指着渡头的方向,秦慕大怒,提剑去追。南宫雁想扶起他来,却发现他手筋脚筋已被挑断,就算治好了也是残废,幸而出现的及时,刺客慌忙逃走,这才捡回一条命。南宫雁背起他,将他送回房间,等着秦慕回来。廖帮主说,之前手下送信来说有人有要紧的事情要与我面谈,约在竹林相见。没想到刚到那里就遭到袭击,来人出手很快,剑剑刺中要害,根本来不及躲闪。南宫雁问他是否知道刺客来杀他的原因,聊帮主摇摇头,说我丐帮虽偶尔与其他帮派会有些小摩擦,但都是底下的人坏了规矩,不管是哪个帮派都会发生的,不至于就要他的命,而且最近都未曾与人结怨,实在想不出是谁非要杀他不可。这时,秦慕回来了,南宫雁看他一脸沮丧就知道刺客没有抓到。秦慕说,刺客轻功极好,追了半天依然被她落下很远。等他到了渡口,刺客已经撑船离开了。只捡到了这个。秦慕将手中的画打开,廖君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不出所料,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旁边还有题诗:

落魂剑

情到深处不知深,

落魂憔悴为伊人。

无争第一挥剑舞,

天下何处不销魂?

她回来了。廖帮主面如死灰,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时,他的手下来报,已经加强戒备,封锁了所有渡口和船只,刺客插翅难飞。廖帮主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南宫雁和秦慕。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魔女樱落的事情了吧。三年前一战成名,她没杀我们,却让八大门派名誉扫地,成为武林的笑话。现在,她卷土重来,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南宫雁问:“廖伯伯,你刚才不是说那人出手太快没看清他的样貌吗?为什么凭一张画就可以肯定是樱落呢?”“这张画就是证据,”廖帮主苦笑,“她让人带出话来,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落魂剑谱。现在这张画又出现了,不是她还能是谁?”“也就是说,武林人士当中很多人拥有这张画,”秦慕突然开口,“那么即便有人拿着这幅画虚张声势又或者是栽赃陷害也不稀奇。”“不可能,谁会那么无聊。再说,能够打败我的绝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廖帮主反驳道。南宫雁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画,心中有了主意:“既然很多人手上都有这幅画,我们手上的这幅肯定不是真迹。我看这画工笔细致,惟妙惟肖,是临摹的佳作。若问天下间谁临摹的最为逼真,就是——”“张秀才!”三人异口同声。事不宜迟,二人当即决定去找张秀才。秦慕对南宫雁说:“我本是受四大门派所托来查这件案子的,去找张秀才义不容辞。你只是来送请柬的,碰巧遇上,不必跟我趟这趟浑水。而且此事凶险万分,你大婚在即,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我看,你还是回去准备婚礼的事情吧。”南宫雁本想与他同行,但见他说得坚决,又十分有道理,只得作罢。这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犯案,是对秦慕最大的挑衅,秦慕绝不会善罢甘休,收拾好行装,两人登上小船,离开君山。南宫雁回到客栈,叫齐祀拿出一瓶清音解毒丹送给秦慕以备不时之需。秦慕谢过之后立刻启程赶往益县。而南宫雁一行人也收拾行装,决定天亮之后返回镖局。

张秀才姓张,是个落地的秀才,考了几次都没能及第,心灰意冷之下做了临摹名画的行当,平日里就靠买画为生。他临摹出来的画几近以假乱真,所以在业内很有名气。找到他并不难,只是有了前几次的教训,秦慕担心会被别人抢了先,所以他日夜赶路,就是为了尽快找到他,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张秀才死在家中,屋中整齐干净,没有偷盗抢劫的痕迹,动机很明显,要的就是他的一条性命。秦慕又气又恼,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信号发出后,碧儿如约而至。正如秦慕所料,张秀才纵然不是她杀的,也必定和她月兑不了干系。碧儿对于上次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心中有所畏惧,警惕着不肯上前。两个人就一个坐在屋子里一个站在院子里远远地对话。

“你果然就在附近。”秦慕冷冷地说。

“你不是不想再看见我吗?为什么又叫我出来?”碧儿警惕性很高。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樱落,”秦慕顿了顿,冰冷的眼神仿佛就要刺穿她的身体,“你一路跟着我,阻止我继续往下查,不就是想让我把焦点集中在樱落身上吗?找到她,对你来说不是件难事。”

“好……明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你等我的消息。”碧儿有些意外,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临走前鼓足勇气,弱弱地问道:“我们……会是敌人吗?”。

秦慕没有回答,看着碧儿失望地离开,心中沉重。有些时候清醒是可怕的,越清醒就越接近真相,而真相往往是自己想知道却不想承受的。秦慕甚至羡慕起孔遥来,也许武林中就只有他拥有那么单纯的快乐了吧。

碧儿很准时,带来了樱落的最新消息,并且千叮万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自己透露了樱落的消息,否则性命难保。秦慕耸耸肩,看来是要出关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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