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之天下第一 第三章 “我的生命因你而绽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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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候,一枚飞镖破窗而入,秦慕起身追逐,直到后山树林,来人已不见踪影。秦慕微微一笑,“碧儿,出来吧。”只见一女子从树后款款走出,身段姿态妩媚妖娆,虽看不清面容服饰,亦足以令人倾倒。“我的罗刹哥哥,半年不见,有没有想我啊?”秦慕身子一斜,避开她搭上来的手臂,“这次又是什么任务?”“你总是这么无趣,”碧儿悻悻地模了模自己的头发脸颊,严肃起来,“八月十五少林举办武林大会,胜者就是天下第一,你的任务是杀掉天下第二。”“天下第二?”秦慕一惊,“为什么?”碧儿见他有所迟疑,安抚道:“我们这一行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更何况,这次武林大会高手如云,倘若完成任务,必定声名远播。不过,”碧儿话音一转,“若是不幸失败,也只是砸了‘白衣罗刹’的招牌而已,与你秦慕无关。”话已至此,秦慕冷冷地说:“你不用激我,只要不违反‘三不杀’,我要做的事情没人阻止得了。”随即转身离去。黑暗中,碧儿笑得那么诡异。

其实武林大会不过是江湖人士互相交流的一个途径,平时大家各自忙于帮派事务,没什么事情也就不怎么来往,可是太平静的江湖就不是江湖了,日子过久了大家都会觉得无聊,总要有些新闻啊风波啊以此证明江湖不只是个传说,于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就诞生了。老朋友聚在一起聊聊近况,大家互相切磋切磋武艺,以便回去可以有所精进,同时,给那些年少气盛或年不少气更胜的晚辈前辈们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所以,这个一举多得的盛会还是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的。

那时候的秦慕看不透,多少年后,回想起来如果当初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谁,他绝不会同意;如果早能明白恰恰是自己的虚荣心伤害了最爱的人,他宁可独自浪迹山野不再管江湖事。江湖啊江湖,他把自己的江湖弄成了浆糊。

第二天天一亮,秦慕就出发了,经过数日奔波,终于到达嵩山脚下,并不急着上山,只是在附近的客栈住了下来。果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武林人士,个个都身怀绝技,当然其中也不乏鱼目混珠之流趁机捞些油水。他打探到,天下第一种子选手支持者大致分为四派:柯守峰,现任武当掌门人,太极剑法出神入化,更是左右手同时使剑,招式变化无穷;法静和尚,武功深厚,佛法高深,德高望重;还有两派都是武林新秀,一个是震远镖局的南宫雁,沉稳睿智,年轻有为,继承了父亲的清风剑法和母亲的解毒功夫,蓄势待发,期待有一番作为;另一个就是镜湖山庄的镜湖青楚了,财力物力都很雄厚,早在其父在世的时候就秘密结交江湖人士,有很多人支持,如今更是雄心勃勃地想在武林事务中分一杯羹,这次大会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还有一些游勇散兵标榜自己武功盖世,必能拔得头筹,努力在人群中扩大影响,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当这些人是小丑表演,博大家一笑而已。

正在喝茶,忽听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秦兄,好久不见!”转身一看,是镜湖山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青楚和紫云,后面跟着荣叔。“秦慕哥哥,哥哥说你肯定会在这里,果然刚一来就看见你了!”紫云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拉着秦慕不肯放手。见到青楚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秦慕有些尴尬,轻轻放开她,“本是想游山玩水,碰巧遇到武林盛会,便来凑个热闹。青楚兄今日可好?”青楚把他让到包间,行了个大礼:“大仇得报,全靠秦兄鼎力相助,请收我兄妹一拜!”秦慕连忙搀起二人,入了座,聊起唐家堡分别之后的事情。原来,南宫雁护送紫云和凶手阿财除了一点小风波以外,一路上还算平安,只是当赶来的镜湖青楚与他们汇合之后,阿财激动起来,狂笑着说些疯话,一开始没有人理会他,后来竟绝食起来,直到死都没吃一粒米。临死前还笑着说会有人替他报仇的。秦慕也想起阿财说过少林寺不会放过他们的话,可是没人能知道阿财和少林寺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他虚张声势,吓唬我们啊?”紫云插嘴道。青楚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既然已经来到了少林,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秦慕提到今年的武林盛会有很多人支持青楚,把赌注压在了他的身上,青楚略有得意之色,言语却很谦虚:“我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多亏了荣叔帮忙打理山庄的事务,我才有精力在江湖上凑凑热闹。不过是靠着先父的声望大家才买我的一点面子,不求能将祖业发扬光大,只是不辱没了先人才好。”

正说到这里,包间的门被打开了,所有人大喜过望,荣叔赶紧起身迎了进来。是南宫雁!紫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满心欢喜溢于言表。秦慕暗想这个南宫雁还真是有本事,才一个多月就把紫云搞定了,也不枉自己一番苦心,给他们制造机会在押送阿财回山庄的路上单独相处。无意间看了青楚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妹妹和南宫雁,表情怪怪的,秦慕想或许这次两人是竞争对手的缘故吧,也没放在心上。但是想起了这次的任务,不由得沉重起来。

武林大会还有三天才开幕,青楚提议到城中走走,便让紫云约好秦慕和南宫雁一起进了城。城中因各类武林人士的涌入而显得热闹非凡,街上的小贩费力叫卖,还有杂耍表演,看得紫云不亦乐乎。一会儿跑去买零食小吃,一会儿又要买胭脂水粉,谁知道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挤在人群中看喷火的表演。南宫雁手上肩上就连脖子上都是紫云买的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还要保护她的安全,一路上叫苦不迭,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秦慕看了大笑:“紫云遇到了南宫雁,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南宫雁的不幸呢?”青楚点点头:“看来先父没有看走眼,给云儿找了个好婆家。”“你是说?”秦慕见他话中有话,有些不解。“哦,”青楚笑笑,“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镜湖家和震远镖局南宫家是世交,早先在云儿没出生的时候就已有约定,若生为男孩,就结成兄弟;若生为女孩,就结为夫妻。所以他们两个可以算作指月复为婚。那个时候云儿年纪小,就没告诉她,可是慈父过世,长兄为父,不得不为她的终身幸福考虑,就把这件事讲了出来。没想到她大吵大闹,说怎么能随便嫁给一个没怎么见过面的人呢,本以为发发脾气就好了,没想到竟然离家出走,幸亏遇到了秦兄你,才没出什么乱子。”秦慕想起紫云初见南宫雁时的冷淡,种种疑团一下子就解开了。走在走着,路边一家怡红馆的老鸨正在门口吆喝:“五百两,这位爷出五百两,还有没有人高过他?五百两一次,五百两两次,五百两三次……好,成交,梨花姑娘今晚就归您了!”浓妆艳抹的老鸨开心地数着银票,围着她的一群男人有人喊道:“我出一千两买花魁娘子一夜!”声音极度猥亵。其他人随即起哄:“我出两千两,我出三千两……”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老鸨却有些为难:“各位爷,碧儿姑娘的规矩大家都清楚,要是她乐意,可以分文不收;但要是她不高兴,就算黄金万两也是不肯见上一面的。不过今天正好初十,大家有机会一睹容颜。”底下的人嘈杂起来,老鸨也无可奈何,只好陪着笑脸介绍其他的姑娘。听着人们的议论,青楚秦慕二人知道了大概。碧儿姑娘是——的头牌,业内的花魁娘子,来这里找乐子的男人都垂涎已久,有钱的想着能和她共赴巫山,没钱的希望至少能一睹芳颜。甚至连少林寺的和尚都动了凡心,有一个居然偷跑下山,被逮个正着,面壁思过一个月呢。不过这个碧儿脾气甚是古怪,定下规矩只有每个月的初一,初十和二十才肯出来接客,而且客人也是由她自己决定,所以金钱权力在她面前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只要她看着顺眼就好。人们把她描述得又神秘又性感,乃一天生尤物,不禁勾起了青楚的好奇心,极力怂恿秦慕去看看,正巧南宫雁和紫云找了过来,一听也很感兴趣,于是决定先送紫云回去,然后到对面的茶楼汇合,一起见识一下这个花魁娘子。

看着时间还早,秦慕提议到茶楼吃点东西顺便等南宫雁。青楚正要答应,忽见一只猫从眼前蹿了过去。此猫全身棕色,迅如闪电,奇怪的是长着一对兔子般的长耳朵。两人愣了一下,忽然青楚大喜过望,转身便追,留下秦慕一头雾水,只好跟过去一看究竟。

追到郊外一座破旧的宅子门前,长耳猫“倏”地钻了进去。只见青楚整理一下帽冠衣服,朗声道:“晚辈镜湖青楚和朋友秦慕冒昧拜访,请山猫老前辈见谅。”门“吱呀”一声开了,虽然秦慕心中疑问,却没作声,默默地跟着青楚走了进去。院中甚是荒芜,看来废弃已久,庭前被清理出一小块空地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正坐在一把藤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怀中正是刚刚不见的长耳猫。此时长耳猫眯着眼睛温顺极了,完全没有刚才逃窜时的戾气。老妇人缓缓张开眼睛,并没有看他们,怜爱地模了模这只猫;“阿琥说会有人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原来是你们。呵呵,这位是?”秦慕赶紧上前行礼:“晚辈秦慕,见过山猫前辈。”“咳,咳,”老妇人轻咳了几声:“追了这么久,仍然能保持呼吸平稳均匀,步伐轻快如风,武功底子不赖啊。”转头对青楚说:“你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不少,但是不能懈怠,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青楚点头称“是”,问前辈精神可好些了,天气渐寒,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而这位老人更是一脸慈爱,不时聊些家常,多数时间都在闭目养神。秦慕觉得无趣,正想退出,听到青楚问道:“前辈这次参加武林大会,还是只想见无视道长一面就离开?”山猫前辈沉默了一下,说道:“有些事可以重来;但是有些事,一旦做错,就没办法回头了。”秦慕猛然想起师父曾经提到过他此生亏欠最多的人就是她的师妹——茂珊。于是,插嘴问道:“恕在下鲁莽,敢问前辈的闺名可是茂珊?”“你怎么知道?”山猫很惊讶。秦慕赶紧跪下:“家师正是无视道长,不肖侄儿拜见师叔!”

回来的路上二人都沉默不语,为这一对本是神仙眷侣的老人扼腕叹息。这位号称“山猫”的前辈当年和无视道长一同拜师学艺,朝夕相处,郎有情,女有意,堪称一对璧人,只是无视道长当年年少气盛,经不住诱惑终日流连于花街柳巷,茂珊负气出走,杳无音信。无视道长后悔不迭,心灰意冷之下,当了道士,从此潜心修道,成为一代宗师。而茂珊离开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只像兔子一样的猫,这只猫极具灵性,不仅通人性,而且它的血可解百毒治百病。茂珊收为宠物,取名阿琥,并且自己改名换姓为“山猫”,多年来,救治病人无数,对镜湖青楚也曾有救命之恩。

到了茶馆,南宫雁已等候多时,三人进入怡红馆,到处都是莺莺燕燕,酒气,脂粉气扑面而来。老鸨忙不迭地把他们迎进来,指着一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任其挑选。南宫雁家教很严,未曾进过妓院,更没见过这种场面,面对伸过来的酒杯朱唇,很不适应,左躲右闪,甚是尴尬。倒是镜湖青楚镇定自若,对这些庸脂俗粉看都不看一眼,拿出一锭银子:“我们是为碧儿姑娘而来。”老鸨一听,笑逐颜开,连忙收起银子:“敢情是冲着花魁娘子来的啊,她的规矩想必客官已经知道了。各位不要心急,还请喝点小酒,吃些小菜,碧儿姑娘马上就到。”于是将三人引到贵宾厅,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来。所谓的贵宾厅,装潢确实要比普通房间豪华,就连酒水都贵到不行,坐在这里的非富即贵,一个人一晚上就算什么都不做没有五百两都出不了门,不过对于镜湖青楚和南宫雁来说当然是不值一提了。不多久,老鸨喊道:“碧儿姑娘到!”所有的灯一下子都灭了,只在舞台的周围点了几支蜡烛,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背对大家,在点点摇曳的烛光中翩翩起舞。歌声飘摇透着挑逗,舞姿优雅暗藏诱惑。全场没有一点声音,静静地看着,望得痴了,忘了闭上张开的嘴巴。直到乐声停止,人们还沉迷才刚才的梦幻中,没有醒来。此时碧儿的面纱早已揭下,站在台上,冷冷地看着这些为她痴迷的男人。是的,她知道怎样的微笑可以令男人灵魂出窍似的着迷,知道如何使自己的肢体既优美又诱惑,知道在男人最满意的时候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可是她更知道自己最风光的时候也最寂寞。

“似有桃花天外开,幻做佳人嵩山来。落入怡红歌馆中,诱得佛祖惹尘埃。”镜湖青楚的诗如平地一声雷,震醒了所有人,也吸引了台上的碧儿。碧儿款款地走到他面前,做了个万福,说话却很傲气:“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扰了佛祖的清修。不过人吃五谷杂粮就会有,我只不过是让他们压抑的膨胀起来了。”眼睛飘过青楚身边的秦慕——是挑衅的目光。虽然秦慕听到“碧儿”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可是真正见到她的时候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被她的光彩小小震撼了一下。但他不清楚碧儿在这里现身的目的是什么,监视自己还是她有着别的任务?来不及多想,碧儿已经宣布今晚将邀请镜湖公子上楼一叙,在人们的期待与失落中悠然离开,转身之前留给秦慕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秦慕心中一凛。

惊艳的一幕过后,这些找乐子的男人得不到碧儿的垂青,退而求其次,左拥右抱着骨肉酥软的姑娘们或饮酒作乐或直接进了房间,蝶声**不绝于耳。南宫雁很不自在,拖着秦慕逃出来。

两人买了几坛子好酒,坐在房顶上聊天。

“你是第一次去这种风月场所吧?”秦慕取笑他。

“嗯,是不太习惯。”南宫雁老实承认,“你呢?那个碧儿认识你。”

“咳……咳咳……”面对凌厉的目光,秦慕不小心呛了一口酒。“她是我的表妹。”秦慕看了看南宫雁那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说,“她小的时候很淘气,总三天两头闯祸,可是就是有办法逗得姨夫姨妈开怀大笑,生不了气,也就不会责骂她了。”

“那你们岂不是青梅竹马?这样标致的人儿,怎么会沦落风尘?”南宫雁感到惋惜。

“少来了。”说到青梅竹马,一个清秀的身影在秦慕脑海中一闪而过,“碧儿早有婚约,到了十八岁就嫁人了。不过后来听说她的丈夫死了,就再也没了消息。对了,”秦慕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小子不错啊,这么快就让紫云把心放在你身上了。”

“嘿嘿,”南宫雁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是我的人格魅力啦,我用真心痴心换她的心……”“好小子,你敢戏弄我,看掌!”秦慕笑着一掌打过去,南宫雁灵巧地一闪,躲了过去,转身一个狮子扑兔,“好,好,咱们今天正好切磋一下,看到底是你的剑法强还是我的武功高……”

两人喝酒玩笑的时候镜湖青楚也在享受着人生的视觉盛宴。琵琶时而高亢时而缠绵,声声击打着青楚的心脏,又痛又痒又令人上瘾。面前的金缕薄纱里是一具充满诱惑的胴体,羊脂白玉般,散发的气味足以让任何雄性动物趋之若鹜;那双眼睛是如此地勾人魂魄,瞳孔里的欲火似乎要喷出来,让人担心会不会灼伤自己;微张的红唇娇艳欲滴,像颗熟透了的樱桃,就连女人都忍不住想去咬一口;轻轻的喘息声透过空气传到青楚耳边,引得烛光也躁动不安。

青楚的拳头攥出了汗,觉得口干,咽了咽口水,见到桌子上的酒壶,伸手去够,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酒杯,赶紧扶起酒杯,袖子竟又带到了烛台,“咚”的一声烛台也倒了,顿时房间陷入了黑暗。借着如丝一般的月光,青楚碧隐约看到,坐在床上的碧儿还是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细长的脖颈上,慢慢地抚模,然后是那若隐若现的雪白的酥胸,然后……任凭青楚再坐怀不乱也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

第二天回到客栈已是中午,秦慕紫云和南宫雁正在吃饭。紫云听了南宫雁描述名妓碧儿的花容月貌,觉得生为女儿身不能亲眼目睹这样的国色天香甚是可惜,转念顿生醋意,逼着南宫雁交代和那个碧儿有没有发生什么。挥着粉拳要打,南宫雁拔腿就跑,边跑边求饶,紫云哪里肯听,见到他逃出饭厅,嘟着嘴冲向门口,正巧撞上刚要进门的镜湖青楚。秦慕本来笑着旁观两人的打闹,见到青楚刚要打招呼就听到了一声训斥:“这么大了还是没个规矩,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还不快回房去!”紫云遭到莫名的训斥很是不服,想要还嘴看到哥哥黑着一张脸只好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委屈地撅着嘴跑回了房间。门外的南宫雁看到紫云挨骂跑开有些不高兴:“不过玩笑一下你骂她做什么!”转身就去追紫云了。镜湖青楚一言不发地坐到秦慕对面的座位上,喝了一口秦慕倒给他的酒:“如果,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上你,你会接受吗?”。秦慕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口水喷了青楚满脸,赶紧道歉要帮忙擦拭。青楚摆摆手,苦笑着起身离开,留下秦慕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

有些人天生喜欢计划,比如镜湖青楚。但是他是那种一定要把计划付诸实践,并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人。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有一件事是计划之外的,因为,他发现了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如果是别人,估计是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愉悦享受;对镜湖青楚来说同样是一生难忘的,不过不是享受而是噩梦。他不是和尚更不是圣人,作为一个男人,去妓院销魂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昨晚面对碧儿这样的尤物他却迟迟不能行动,并非故作清高,而是在的海啸中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居然是一个男人!他恐惧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他要证明,证明这只是个幻觉,证明自己是正常的,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像个驰骋沙场的将军一样在碧儿娇女敕的身体上攻城略地,蹂躏她,折磨她,让她的身体在自己的引导下轻盈地扭动,听着她的娇喘和申吟,他觉得满足,觉得胜利,觉得自己欲仙欲死……他要发泄,他要呐喊,在快乐的顶峰他忍不住大喊一声:“慕……”

想到这里,镜湖青楚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捂住胸口,倒了杯热茶也不管烫不烫就使劲往喉咙里灌。过了好一会儿,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不能让这件事情打乱了自己的全盘计划,否则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就白费了。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所有人不管是要争天下第一的还是打算凑个热闹混个脸熟的都忙得不可开交,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都被耍的惊心动魄。只有紫云无事可干趁着哥哥没空管她就悄悄地溜出来,可是一个人毕竟无聊,玩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致,嘴里骂着“死南宫雁,臭南宫雁,平时甩都甩不掉,今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人影都不见一个”走进了一间胭脂水粉店。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人,推荐了很多颜色和包装都很上乘的胭脂水粉,可紫云一个都看不上眼,随意地打量着货架上的那些漂亮的盒子,忽然被架子最边上的角落里的一个花瓣形状的胭脂盒子吸引住了。紫云叫老板娘拿出来,放在手里细细端详,盒子是由上等的桃木制成,外层镂空雕刻着朵朵桃花,刀工细致,连花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打开盒子,里面是桃红色的胭脂,色泽纯正饱满,淡淡的桃花味道甜而不腻,进入鼻腔就像是给鼻子做了按摩一样舒服。老板娘见紫云喜欢,堆着笑脸道:“姑娘真是好眼力,这盒胭脂名叫‘桃花劫’,是采集了初春每棵桃树开的第一朵桃花和它上面的露珠炼制而成,成分单一,味道精纯,平均八十棵桃树才能制成这一盒胭脂,十分珍贵……”“多少钱?”紫云打断她。“八十两,不过……”老板娘把紫云放在柜台上的银票推了回去,“这盒胭脂已经有人预订了。”“有人订了?”紫云有些不高兴。“是啊,是啊,姑娘要不然挑个其它的吧,这个这个,都是上等的货色。”老板娘陪着笑。“我只要这个。”紫云的脾气上来了,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坚持到底。“可是,可是……”老板娘为难了,抬头见到一个刚来的丫头装束的姑娘,像找到救星似的指着她说,“胭脂就是她家小姐订的,你们自己商量吧!”这个小丫头正好来帮她家小姐来拿胭脂,知道紫云也看上了,骄傲地斜了一眼紫云:“我家小姐的东西也敢抢,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用了这么名贵的胭脂也是白费。”紫云本来还想多花些银子让她把胭脂让出来,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说话这么不客气,也黑了脸问道:“你们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教出来的下人都这么没规矩,估计人品家教也好不到哪里去。”小丫头也不示弱:“你才没家教呢,到外头问问去,整个登封县甚至整个河南省谁不买花魁娘子碧儿的面子。想见我们小姐的人都排队都能排出城门口去!”昨天听南宫雁他们把这个碧儿夸得跟天仙似的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今天又在这里受她的婢女的气,紫云怒从中来,甩下一百两银票,拿了胭脂盒子就走,小丫头想去追,被紫云一剑顶在喉咙上,动弹不得。紫云留下一句“想要胭脂就让你家小姐到嵩山脚下的吉祥客栈找镜湖紫云,我随时候驾。”就离开了。

紫云气呼呼地回到客栈,迎面遇上来找她的南宫雁冷着脸理都不理摔门进了房间,剩下不了解状况的南宫雁立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甚是尴尬,摇头直说“女人心,海底针,难测,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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