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娘子,不好惹 77 蓝魅被戳穿

作者 : 明九五

这个凌晨,傅澜卿和花曦晚的相依相偎还在伴随着日升月移,黄颐和墨一醉的侃侃而谈还没有结束,其他人的睡眠正值美梦时分,便听得一声尖叫高呼,一时间,瑶华楼里里外外都起了戒备,明了灯火,朝着茅厕方向而来。

紫谜身子瘦弱,不足以拖得动昏死过去的蓝魅,这一叫嚷,其他人都纷沓而至。

紫谜蹲坐在地上,扶着蓝魅的身子,四处观望着来人,她叫道,“魔医呢,魔医呢,没有来么?快看看我姐姐怎么样了!”

墨堇兰悠闲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寻望了片刻,仔细打量了蓝魅的伤势道,“只有庄主支的动他,且他可不是仁心仁德,见人就施援手的。你姐姐没事,关心则乱,你自己探探,这气息平稳心跳正常,除了点外伤什么都没有。”

紫谜本是哭哭啼啼的,听了墨堇兰的话莫明的心安了些,她羞赧的笑了笑,手指放在蓝魅鼻尖,又掐了掐脉搏,这才安心下来,只是蓝魅脸上那道明显的五指掌印触目惊心,半张脸都是红彤彤的烧灼着。

紫谜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破涕为笑说,“公子想的周到,我着急了……就是见姐姐这幅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怕了。”

墨堇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见她那张俊秀的脸上有了些不自然的红晕,倒是比平日里活泼娇惯的模样好看些。

“你就不能换个地儿待着么?茅厕在香也是茅厕,总不能让我们都在这听你讲今晚发生的事吧。”墨堇兰正嗔怪着,就见天上同时飞起两道微光的烟火,是瑶华楼和墨容山庄的提醒。

墨堇兰笑了笑说,“看来庄主和楼主一夜都在一起,看位置应是在前厅,一起去吧。”

紫谜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墨堇兰率先离开的背影,欲哭无泪。

黄颐推了墨一醉一下说,“你背一下。”

墨一醉言听计从,连忙上前,在其他人的辅助下,背着蓝魅走到前厅。

傅澜卿和花曦晚似乎等待了多时,一壶烧开的热水刚刚沏上新茶,散发整室浓郁的香气,他们二人坐在高座,相对着施展茶艺。

傅澜卿茶艺自有独到的方式,选茶沏茶品茶都很有见地,可从未见过花曦晚沏茶的人,这才感觉到女的优雅气质。

他们二人默契的配合,你烧水我选茶,你摘茶我沏水,行云流水,似乎一起饮茶许多遍,自然而然便有一种温淡的情愫弥漫,偶尔抬起头来看对方一眼,含情脉脉。

一副祥和的画面,在秋风飒爽的清晨,鸟儿刚刚伸展翅膀出来觅食,叽叽喳喳的玩耍着,清明的天光,蓝天与金色阳光相衬,慢慢爬进前厅的地面,照亮每一寸每一寸,照耀的那两个白衣素洁的人,如恍惚中从天宫落来的神仙。

“把蓝魅放边上吧。”花曦晚并没有朝这边看来,手中还是不停的摆弄着茶杯茶具,语气平淡凉薄,似乎并不关心蓝魅的伤势,只有坐在对面的傅澜卿,心思细腻的他,看出了她眼中颤抖的神色和强烈抑制着的隐忍。

紫谜紧紧跟随着墨一醉,小心翼翼的将蓝魅放在椅子上,然后找来柔软的靠垫让她倚靠着,连忙禀告说,“楼主,姐姐被不知什么人打昏了,我也瞧不出什么症状来,能不能让姑爷,叫魔医来瞧瞧?”

傅澜卿悠然一笑,手中的紫砂壶高高悬起又降落,稳稳的斟了一杯,挑唇笑道,“这声‘姑爷’倒是让我欢喜,无邪就来了,稍等片刻吧,你们都坐下。”

傅澜卿将茶杯递给花曦晚,花曦晚勉强笑了笑,接过来,放在鼻尖嗅着,思绪却翻飞着,不知飞往哪里。

柳青招呼着下人送茶,又见众人都没有吃早饭,便叫人去准备。

有些人猜不透楼主和庄主此刻如此静默是什么缘故,便顺其自然,该吃吃该喝喝,真正着急的只有紫谜,姐妹同心连结,她自己如坐针毡,喂水喂饭都喂不下去,不由的心急火燎。

“踏踏踏。”

保持沉默的前厅,只听得到喝水和吞咽的声音,所以当墨无邪从外面走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知不觉定在他身上。

墨无邪收到信号,仍旧来的慢吞吞,因为知道,一旦有什么打斗,自己也帮不上忙,不如晚一些来起个“救治伤员”的作用。他比所有人都要衣衫整洁,沉黑的衣衫平整无皱,他依旧拎着自己的药箱,不缓不急的走来,见有一空座,就坐了过去,兀自吃起早饭。

早就等的心急火燎的紫谜连忙跑过来,说,“魔医,你可不可以沉会儿再吃,我姐姐还在昏迷呢。”

墨无邪抬起头来,扫了紫谜一眼又低头继续喝粥。

紫谜跺跺脚,说,“你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快给我姐姐看病!”

墨无邪又抬眼看了她一眼,这次终于稍稍动容的往蓝魅那一方瞧了一眼,说,“她没病。”

“没病?没病怎么会昏倒!她是被潜入瑶华楼的恶人伤着的!”紫谜又跑到花曦晚身边说,“楼主,赶快救救姐姐!”

花曦晚看了紫谜一眼,说,“确实应当问问她。”

傅澜卿转头对墨无邪说,“无邪,弄醒她。”语气却是冷酷无情的。

墨无邪无奈,看了看桌上的餐具,选了个没用过的勺子,直接朝蓝魅扔了过去,紫谜一惊,想阻挡已经晚了,勺子打在蓝魅人中,很快就泛起一层淤青,紫谜刚想发作,却见蓝魅缓缓睁开眼睛。

“姐姐!”紫谜喜出望外,连忙将她搀扶,蓝魅四处环顾一圈,才看清此刻局势,虚弱的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姐姐,你在茅厕被人打昏了,我恰好赶到就把你弄来这里,你可还记得,是谁袭击你的?”

蓝魅蹙了蹙眉,眼神有些闪躲,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那人穿着夜行衣。”

傅澜卿轻哼一声,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做贼心虚的人心颤,他凤眸微眯,斜睨着蓝魅,温和说道,“是男是女,总知吧?”

蓝魅望向那双朝思暮想的凤眸,却只看到嫌恶和怀疑,冷漠与讽刺,她低头,咬咬牙,说,“依稀仿佛,能看出是个女的。”

花曦晚叹了声气,并不看她,兀自问,“蓝魅,你腿伤了,如何去了这么远的地方,你又瞧见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那人要对你下手?”

蓝魅摇摇头,握住紫谜的手说,“我见妹妹照顾我实在太劳累,便不忍吵醒她,于是自己挪着步子去的,恰好看见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我就大喊了一声,黑衣人看见我本来想跑,但我忘了自己腿受伤了,往前一跑却跌倒了,那人见我不足以成为她的对手,便大胆的朝我走来想杀人灭口,恰好妹妹来寻我,那人见有帮手,便将我打晕,跑了。”

花曦晚沉默了片刻,手中的紫砂壶举起来,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又顺理成章的放下,正如蓝魅的谎言,顺理成章的编纂着。

“你没有受内伤,只是脸上有一道巴掌印。”花曦晚嗤笑一声,说,“这黑衣人,伤人的方式就是一个巴掌?”她摇头笑着,只有傅澜卿看得出,那眼神中的苦涩,汨汨而出。

蓝魅有些慌张的解释,说,“我想跑,她不让我逃月兑,情急之下,给了我一巴掌。”她捂着半边脸,似乎不想让人看出这道丑陋的伤痕。

一片沉默,吃过早饭的其他人也都正襟危坐,听着他们的叙述。

花曦晚连着喝了三杯茶,似乎看着茶杯中清冽的水思索着什么,久久不语。

正当紫谜想为姐姐辩解,带她回屋休息的时候,还未开口,便听见一声清脆的爆裂声。

“啪啦!”

花曦晚将一袭茶具,尽数掠到地上,在所有人震惊和慌乱中,傅澜卿显得尤为镇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这样爆发。

一地碎片。

瓷片,陶片,碎落了一地,发出巨大的惊人的声响。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花曦晚冷冷的说,语气中夹杂着愠怒的颤抖,她定定的注视着蓝魅,手攥着,指甲嵌入掌心生疼。

“楼主……我……我做错了什么。”蓝魅慌张跪下,低垂着头,语气哽咽。

“事到如今,你还不想说么,或许你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悔意,是我一直以来都太纵容你了。”花曦晚闭了闭眸子,她站的挺拔,居高临下的望着蓝魅,这种感觉,痛彻心扉也不为过。

“楼主,姐姐做错了什么?”紫谜也跟着跪下,乞求道,“楼主不要怪姐姐,姐姐是身体不适才不小心让那贼人跑了,这不是姐姐的错。”

墨堇兰看紫谜情真意切,却连连摇头叹息,“你怎么这么愚蠢。”

紫谜听见墨堇兰嫌弃的轻嗤,抬起头来,哑然。

花曦晚将紫谜搀起,说,“我一向与你们七个形同姐妹,从未用任何管教束缚你们,也从未违背过你们的心意。我以为,瑶华楼是祥和亲睦的一家人,但我错了,我错在低估了嫉恨之心足以让人抿退良心,足以利令智昏。否则,蓝魅,你也不会成为瑶华楼的内贼,引外人来侵犯,还屡次三番陷我于危难……”

紫谜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低垂着头的蓝魅,全身僵直,似乎被人戳中了脊椎,整个人都傻住了。

“你说,你这一巴掌,是被她打的。”花曦晚弯下腰,捏住蓝魅的手腕,将她的手从她的脸上剥落开,苦笑一声说,“这指印,如此明显。”花曦晚用右手比划了一下,可她一掌打过去,大拇指应该在耳边的位置,这掌印的大拇指,却在唇边。

傅澜卿淡淡道,“那人,该不会是天生反掌吧?”

这话一出,蓝魅僵硬的身子,似泄气的皮球,倏地瘫软了,她整个人都成了没有脊椎骨头的动物,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紫谜伸出手也比划了一下,却发现掌印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花曦晚深吸一口气,道,“这一巴掌,是你自己打的。对方嫌你办事不利,你自惭形秽,于是打了自己一巴掌想要谢罪,却没想,紫谜突然追出来寻你,你只好与对方演了一场戏,昏迷,借机让她逃跑。对么……”

蓝魅抬起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顺着她姣好的面容缓缓流下,看起来愁云惨淡,我见犹怜。

“楼主……”蓝魅深深的叩首,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紫谜傻了眼,见姐姐并无解释的念想,才知此事的严重,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

“求楼主,饶了姐姐,这里面定有误会,姐姐一定是被贼人所迫,我们姐妹对楼主视如亲人,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多希望,刚刚魔医告诉我,蓝魅是被人用蛊毒操控,或者,她亲口告诉我,她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被人利用,可,你们姐妹俩无亲无故,整日在我身边,又有什么‘被迫’什么‘无奈’。”花曦晚轻声一笑,似在自嘲一般说,“自古都说,红颜祸水,墨容庄主的谪仙之姿,一目之缘,竟让你对我生了杀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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