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娘子,不好惹 76 瑶华楼内贼【手打更新】

作者 : 明九五

黄颐讶异的看着眼前的人,看他毫不避讳的席地而坐,一袭红衣在篝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明艳,在篝火熏烤的烟气中显得更加迷蒙,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你吃的下两只羊么?”黄颐居高临下,俯瞰着他问。

他抬起头,黑色的头发棕色的瞳仁,唇边还沾着油亮亮的羊脂,他咧开唇角,扬了扬手里只剩骨头的羊腿说,“小意思!我觉得我能吃下十只!”

“十只?”黄颐想了会儿说,“我小时候最饿的时候,也就吃下两只鸡,从没有见人能吃下两只羊。”

黄颐走到墨一醉身边,席地而坐,夜晚的风吹的有些凉,黄颐紧了紧手臂,看着墨一醉又扯下一只羊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你很能喝酒,怎么不排泄呢?”

一口羊肉卡在墨一醉嗓子里,差点噎着。

黄颐并没有注意到他人的不适,兀自说着,“人体就是一个容器,是有一定量的。想装进新东西就要将旧东西移出去,就像,每天吃完,第二天就要拉屎,喝完水过不久就要小便,你喝了那么多酒,却连汗都没出。”

墨一醉抹了抹嘴巴说,“我喝酒,酒都散在了剑里。”

“嗯?怎么散?”

墨一醉笑了笑,说,“像这样。”

说着,他站起身来,将腰间的佩剑拔出,晶亮的剑身熠熠放光,他用手指缕了一下剑锋,说,“我喝酒之后最喜欢舞那套醉剑,你看着。”

墨一醉倏地将剑刺向天,红衣舞动起来像是瞬间绽放的曼陀罗花,十分妖冶美艳。他一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握住剑在地上划一道圆圈,被划上圆圈的地方立刻出现一道水渍,略微有酒的味道。

再看剑身,顺着墨一醉的袖口和指尖,酒水从他的皮肤中逼出来,顺着剑身流淌,像是细雨清洗着万物一般。

“原来,你这套醉剑是这样练成的,怪不得你一点都不觉得喝的饱撑,原来是将酒逼了出来。”黄颐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那不是像天女散花一样?”

墨一醉一笑道,“从前我经常是‘散雨’,他们几个都很讨厌我这套剑法,因为会淋湿,你也试一试。”说着,墨一醉扬起剑,剑尖指着黄颐,还离得很远,水流就像是飞冲出去的箭,黄颐微楞,第一意识是捂住头和脸,墨一醉哈哈一笑,扬起剑在空中斩了几下,竟将水流也斩碎,如细密的小雨散落空中。

“下雨了?”黄颐抬起头,看自己的身上和发上被沾湿不少,想象中的水柱没有袭来,倒是一滴滴的水珠将她弥漫。

“哈哈,我给这招取名叫‘倾盆大雨’。”墨一醉收了剑,剑噌的一声插回剑鞘,似乎也做了调皮的事情为自己胆怯。

“我看应该叫‘小儿撒尿’。”黄颐打么打么自己身上的水珠,说,“小时候我经常被厨房的油水溅到,或者被烤糊的东西熏着,你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墨一醉努努嘴,见黄颐实在脾气好的不得了,要是换了墨堇兰一定会掏出玉箫来跟他决一死战,但是黄颐只是打么几下就继续做下,用小刀刮了几片羊肉串在竹签子上说,“你不是要吃光这两只羊么,我等你。”

墨一醉接过签子,发现经过黄颐的手撒了些香料的羊肉别有一番风味,于是大吃特吃起来。

“以前,庄主总说,人世间最幸福的事不是坐拥天下权势傍身,是饿了有一碗饭,渴了有一杯茶。”墨一醉专注的凝视着黄颐说,“我倒觉得,饿了有一串肉,渴了有一壶酒,最好身边有一个知心女子,我觉得你很好。”

“是么,我觉得你也蛮好。”黄颐平平淡淡的说,“不浪费粮食的人最好。”

墨一醉兴奋了,忙问,“那我们在一起吧!”

黄颐懵懂,说,“现在就在一起了。”

“不是这种在一起,是那种在一起,一辈子每一天都在一起。”

黄颐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楼主要是和庄主总在一起,我和你就能总在一起。”

黄颐的言下之意是:楼主和庄主一直合作,一直和睦,咱俩就能始终亲切。可这话钻进墨一醉耳朵里,就觉得落花有意流水有情,自己是觅到了天赐良缘。

“你把这些吃了吧,一会儿过了火候就坏了。”黄颐一串一串的串着,墨一醉似乎总也吃不饱似的嚼着,就这样,愣是度过了无眠又心醉的一晚。

“你的属下各个都能说会道。”花曦晚坐在房顶上,头顶是明媚皓月,繁星点点,夜晚的风有些瑟瑟的凉,傅澜卿扯下披风搭在她身上说,“一醉和堇兰性格外向,但一醉是里外皆热,堇兰是外热内冷。无邪和齐歌,可谓是少言寡语,如何说是能说会道。”

“我瞧你就很能辩解,上梁不正下梁歪。”花曦晚瞥他一眼,很是自然的将披风紧了紧。

“刚刚出门时提醒你带着披风,夜里凉,你非不要,现在给了你,你就这样忍心我冻着?”傅澜卿眼巴巴的看着她。

花曦晚努努鼻子说,“我就是知道你会给我,所以我才不带,你受点苦受点冻,我心里好过的很,起码弥补一些你对我的欺骗。”

傅澜卿淡然的笑了笑,一副拿你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可不要忘了,现在你我同气连枝,唇亡齿寒,我受冷了,你也会生病。”傅澜卿做可怜状,然后一把搂住花曦晚的腰身,凑了凑前,邪魅一笑说,“不如互相取暖的好。”

“你……”花曦晚知自己推不开他,也懒得在这样明月清风的夜里与他争斗,于是任他占着自己的便宜,没好气的问,“你叫我来,说有正事要谈,说罢。”

傅澜卿嗯了一声,沉默片刻道,“你可纳闷过,为何当初,莫琴瑟会寻到洛城的瑶华楼,仲子兮又如何知道你的行踪。”

花曦晚微微蹙了蹙眉,说,“我细细想过,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在我还是花曦晚的时候,仲子兮和莫琴瑟就已经盯上了我,但那时候谁会想到花家废物大小姐,有第二重身份?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我离开花家之后,被盯上了,所以他们要斩草除根,但,我的行踪也并非这样容易打探得到。”

“所以呢?”傅澜卿笑了笑,将下巴靠在她的发顶心,轻叹一声说,“你早就猜到,瑶华楼里有内贼,却迟迟不肯彻查。”

花曦晚的眉心皱了皱,又恢复了平整,无奈一笑道,“我瑶华楼的管理是有多失误,竟让你也瞧出了破绽来。”

“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内贼,是谁……”傅澜卿笑了一声,拢了拢披风,将脆弱的她围绕在怀中,说,“即便你不想抓她出来,我也不想有这样的危险在你身边藏着,你若不忍出手,便交给我吧。”

花曦晚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不,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来管。”她闭了闭眸子,苦涩一笑说,“瑶华楼的人,不论是我的亲近之人,还是远到一个小二下人,都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我觉得,人品不会有差,可惜,还是看走了眼。不过也怨你,谁都看得出,她对你有意,这种情深,竟牵连了她宁肯舍弃我们多年姐妹情分。”

傅澜卿低声笑了笑,说,“好,怪我,怨我,如果你在她面前与我鹣鲽情深,恩爱亲密,或许就不会让她有这般遐想了。”

花曦晚瞪他一眼,两人一讥一讽,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着嗔怪着,夜凉如水,心暖如茶。

翌日凌晨,当紫谜在姐姐蓝魅的床边清醒,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她模了模床板,还是温热的,蓝魅应是刚走不久。

紫谜四处观望了片刻,却见室内空空,外面才是四更天,这会儿空子,蓝魅会去哪?

“姐姐?”紫谜推开了门,灌进来的是嗖嗖的冷风,吹得叶子都落了许多。

“姐姐?”紫谜边走边悄声喊着,想了想蓝魅会不会去如厕,便向着茅厕走去。

茅厕本之点着一盏昏黄的小油灯,远远印出一个人影轮廓,紫谜连忙走过去,刚要喊“姐姐”却发现那茅厕里不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会是谁?

她想了想,忽然八卦的笑了笑,会不会是姐姐有幽会的男人?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听一听是哪个男人,却不成想,距离茅厕还有五米左右,一道掌风突然拍了出来,骇得她急忙后退两步才幸免于难,但被掌风打中的一棵树苗,咔嚓的折断了。

“谁?!”一道女声,从茅厕中传来,却不是属于自己的姐姐蓝魅的,也不属于她所熟悉的瑶华楼的任何一个人。

“姐姐!”紫谜情急,以为有人要加害于蓝魅,急忙高呼,却见有一道群裳飞腾直上,很快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而蓝魅,悠然的倒下,昏迷在茅厕旁的灌木丛边。

“姐姐!”紫谜跑过去,扶起蓝魅,她已经被人打昏,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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