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王爷淡定妻 夜阑犹未寝 一曲离殇为了谁(上)

作者 : linkinpark50251

待沐深带了人走远,纤云忙尾随至门口左右看了看便小心地把门关上,转身拉了千树和飞星便往里屋走去,千树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这丫头,在这王府比在自家后院还熟门熟路了。

两人顺势随着纤云来到里屋坐定,纤云急急问道:“小姐,快说说刚才你与睿王交手谁技高一筹哇?”

千树看她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由失笑,瞟了眼身旁的飞星亦是满眼兴味,千树故意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还是我的人吗,就一点也不关心你家主子有没有受伤?”

纤云一听忙做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凑到千树面前摇晃着千树手臂,“谁说不关心,我不是一见到小姐您就赶紧去查看过你身上没有伤痕吗,奴婢对小姐您的衷心那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啊····”

千树听得一阵恶寒,不禁深深翻了个白眼,旁边的飞星亦是噗哧笑了出来,纤云嘿嘿一阵傻笑,飞星也开口道:“小姐,你和睿王交手到底结果如何?”

千树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懊恼,她是中了他的计才被擒的,可凌暮烟这苦肉计能成功的前提是自己担心他的伤势,自己却恰恰笨的中计了···

纤云和飞星在一旁看着小姐脸上的神色千变万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不由相视交换了个眼色,默契的细细观察着千树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说话。千树被两人盯得脸上一阵燥热,活像她和睿王有什么奸情似的,只好摆了脸色娇嗔道:“这样盯着我做什么,这交手的结果你们不是看到了么,你们小姐我如今可是被软禁在睿王府呢。”

话一出口,两个小丫头均是愣住了,纤云失声问道:“那睿王难道不是仰慕小姐你才留你在睿王府不放的吗?”

千树一愣,不由失笑:“你这丫头想哪去了,睿王和桑夫人情深意切,何来的仰慕我之说啊。”

纤云一愣,嘻嘻笑道:“小姐这话怎么听着一股醋坛子打翻的味道哪···”

千树脸上一臊,柳眉一竖刚想教训这丫头一顿,飞星已先一步沉了脸色喝道:“纤云别闹,且听小姐说完。”

纤云哦了一声,悻悻的敛了笑不再出声,飞星才正色问道:“小姐,这睿王的武功真的还在你之上吗?”

千树微一沉吟,“今日交手不过三十招上下,他的武功路数很杂,或许他并未使出全力,我亦无法探得深浅,说来惭愧,交手一次我竟连他的招式来历都未看清楚几招。”

飞星眉头紧锁,纤云已是张口叫了出来:“三十招小姐便被他制住了吗?”

千树脸上一红,讷讷说道:“我···其实是他使诈我才被擒的··”

两个小丫头又是一愣,能骗得了小姐···心下不由惊疑更甚,四只眼睛在千树身上来回瞄着。

千树好一阵不自在,知道今日不说清楚这两个小丫头是不会甘心的,只得将自己如何中了凌暮烟的苦肉计一事细细说了一遍,待说完时,两个小丫头已是笑的前仰后合,眼角泛着泪花,直指着千树笑,话也说不出来,千树让两人笑的一阵懊恼,只得咬牙狠狠瞪了两人几眼,跑到内室蒙头睡觉去了。

纤云两人又笑了半晌方才止住,两人忙去服侍千树梳洗睡下,好在几人都是随意散漫惯了,虽说如今是软禁在睿王府,倒也并未放在心上,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倒也说说笑笑梳洗一番便睡下了,千树睡在内间,本来隔壁有收拾好的房间,只是两人坚持要与千树在一处,便搬了软榻在千树屋内一人一边睡下了。

夜渐渐静了下来,夏末秋初的夜里已是有了些凉意,虫鸣不再扰人,夜晚静谧安详,千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睡眠一向极规律,这样失眠的日子极少极少,以前失眠时都是坐起静静练功,今夜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绪不宁,心里翻翻搅搅如同六月的雨丝缠绵交错,心里空空的,又好似胀满了,难受得紧。

在床榻上翻了几次身,只觉心里憋闷,千树蹑手蹑脚的起了身,模索着披上一件外袍,套上丝绣锦缎鞋,顺手拿起明月萧便往院子里走去。

月色如水倾泻,整个世界都好似陇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朦胧如雾,一丝夜风袭来,霎时头脑清明,千树随手拢了拢衣领,缓缓朝着远处的湖心亭走去。

虽是夜晚,但月色清明,仍能看到这沉月阁很大,坐落于暮色居西侧,除房屋建筑紧挨暮色居,极目眺去便是空旷的景色,出得正厅不远处便是一个圆形湖泊,一条长长的廊道架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直通湖心亭子。

千树便顺着湖边缓缓走向亭子,夜色正浓,一株株柳树丝幔荡漾,如少女在这月色里翩翩起舞,妩媚动人,湖水在月色下乳白清澈,泛着点点波光,水里并不像府外莲池般植满荷花,独见这水波潋滟,清澈透明,倒别有一番风情。路旁红红白白的各色花朵上凝着晶亮的露水,更加衬得晶莹剔透。

凉风怡人,千树缓步前行,这院子实在有些大,足足好一会儿才来到这湖心亭,亭子玲珑有致,八角飞扬,古朴幽雅,千树随意在栏木上坐了下来,静静注视着平静的水面,让心绪也随之静了下来。

近日朝堂之上太过于安静了,凌暮祈不知在策划些什么,依他的性子,怎会容得众位皇子得以如此安生,这安静了下来,倒是让千树更加觉得这不过是暴风眼前的片刻宁静,如今被困睿王府,是万万再不能与宸烨联系了,否则倒可以打探太子今日的动静,再有几日便是花亦舞前往西凉和亲之日,拓跋郁来得夙月国走一遭,上次陷害凌暮烟没有得逞,那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主,怕不会这般规规矩矩的娶了花亦舞回去。

还有一个花湛,上回本以为是为了让自己待嫁之事召回花亦尚,不想花亦尚此时竟还在京城不曾前往边关,按理说花亦尚本是边关参将,如今家中无事理当返还驻守边关,照花湛的意思,是要将花亦尚留在京城,此举定会招来陛下猜疑,花家本已势大,况且私下还违了圣上旨意与太子结盟,之前让一个不得宠的花千树替嫁睿王,皇上便已心存不满,无论如何,此时花府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了,凌暮祈生性多疑,又如何会全力信任花湛,他既可以与睿王结了亲家又私下与太子结盟,便也可以舍了太子与他人共事,况且他前些日子还极尽手段笼络太子手下几位朝堂重臣,千树曾在凌暮祈面前提起过,凌暮祈必是已对他留了个心眼。

千树轻叹了口气,心里着实如一团乱麻,这些人好似人人都在酝酿一场阴谋,自古朝堂上便无父子亲情,有的只是血肉淋漓,这斗争,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千树真是有些疲惫了。

有时千树是真想亲口问问凌暮烟,这皇位于他,是不是真的这般重要,是不是真的势在必得,非要争得兄弟残杀你死我活,却总是不敢开口,她害怕听到答案,若他说是,她又该如何,师傅的遗愿,她也是立了誓要全力去完成的,师傅对她恩重如山,这皇位之争,她只能站在太子一边,所有太子脚下的绊脚石,她都要一一铲除。

千树轻抚额头,唇角逸出一丝苦笑,她和他,从一开始,便注定是敌人。

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墨发,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修长如白玉般的青葱玉手执起明月萧,缓缓凑至唇边,便有低沉婉转的箫声逸出。

心情难以平静是,千树便喜欢这样静静的吹箫,吹奏一些自己熟悉的曲子,无关悠扬与否,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吹,此时吹奏的,是《梁祝》,这首曲子千树再熟悉不过了,前世母亲最爱的便是这故事,千树倒并不觉得故事如何让人动容,她喜欢的,只是这曲子的婉转低回,虽轻柔低曼,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单听这旋律便有一种山河为之变色的哀恸,而且明月萧乃是上好的白玉所制,吹奏出来更有一番低沉空旷的感觉,少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媚态,另有一番大气磅礴的气质。

千树到并未花许多心思在这曲子上,只是随意吹奏着,却不知暮色居阁楼上,一抹暗紫色的身影静静伫立着,远远凝视着她。

凌暮烟已保持这个姿势良久,双腿都有些麻木了,却不想动一动,自她进入这沉月阁,他便这般伫立,只凝神听着她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任凭自己静静溺在这夜色中,浑然不觉身后的莲香院阁楼上,桑清狠厉如刀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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