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域狂花 (三十四)开坛作法

作者 : 赤扉

之后好像他登上台阶说话,我什么都听不到,心里像塞着一团麻,乱七八糟。

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在心里狠骂自己,那不是好事吗?你应该上去恭喜他,同时庆幸自己从此可以海阔天空无牵无挂,不会再有个叫裴修远的人缠着你,今后各走各路,他美人在侧将衣在身,你孤身一人独行天涯,很好!你应该开怀大笑,而不是现在这副鸟样!

可是,无论表面再怎么坚强,内心仍然有一丝弱弱的难受,不多,只需一点,足可让我内心翻江倒海。

说什么在品萃坊看到我留下的包裹勃然大怒,说什么满大街小巷贴满通告找我,让我在某个时刻感动得要死,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就是我在自作多情!

手揪着衣服,揪成一团,再用力点估计衣服都给绞烂了。

“疯够没有!”耳边一个冷音炸响,卫极光冰冷的假面凸现眼前。

我登时一震,激动涣散的意识恢复了几分,手不觉松开了衣服。

“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副将什么关系,但他的话你听到没有?”卫极光一字一句问。

“没……有。”我不知他何以会这么认真。

“那你就要自求多福了,他说第一关的考验是——”卫极光看着我,吐出冰冷地几个字,“起坛做法。”

啊!我惊叫出声,“做法?”想想忽发现不妥,“为什么是我自求多福,你呢?难道你就不用?”

“你一点也没听到吗?”卫极光看起来非常恼火,“是抽取的,每组抽一个,你们这组抽到你,我那组没抽到我。”

“怎么可能,八个人参加第一轮比试?”我不相信,哪有这样整人的!

“事实如此,因为时间关系,他只能看八个人的,所以每组抽一个,你有时间问来问去,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过关!”

完蛋了!我抱着头天旋地转,怎么**彩不见我中呀,裴修远这个害人精,我光想想你都要倒大霉,你那个霉手是怎么抽的,上茅厕忘了洗手还是模过屎呀!

“集合!抽到的全过来集合!”官兵头子一声大喊。

“快去!”卫极光推了我一把,压低声音说,“尽量最后一个上,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我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去,一连几个踉跄,差点摔跤,那七个人已从各自组别出来,我记住了卫极光的话,等他们全站齐后,站到了最末一位。

“你是第几组的?”官兵头子瞄了我一眼,不打算让我蒙混过关,“按组别站。”

“我,我,”我眼珠一转,说,“我是第三组的,可是我想最后一个上。”

“不行,按组别来。”官兵头子拒绝。

“慢着!”一个清凉的声音斜刺进来。

我循声一看,竟是裴修远,他一双晶亮的眸子直直地射过来,刹那间,我脑子蒙了,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有点疼。

“理由,说你最后的理由。”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

对着熟悉的脸,熟悉的目光,我没办法淡定,自然也想不到应对的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你第一上吧。”下一秒他轻描淡写地说。

啊!晴天霹雳呀!我差点要晕过去,他说什么,耍我吗!第一个上!我回头去看卫极光,他直接给了个背影给我,估计是没眼看。

“听到没有,你先!”官兵头子特意强调了一句,好证明自己是个忠实的传令者,跟着命令:“来人,把坛桌搬上来!”

在我目瞪口呆心力交瘁的时刻,两名士兵呼哧呼哧搬进以前电视剧上常看到的神棍专用作法桌,上面挂着八卦旗,鬼画符旗,点着三枝长蜡烛,还有香炉、铜钱、三个海碗、一瓶白酒、空白符纸、毛笔、装了朱砂的碟子,基本上我认得的就这么多,另外还有一蝶浓稠的红色液体,看了就恶心,我猜是黑狗血之类的,以上道具全部摆开,严阵以待。

“开始吧。”裴修远令道,随即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悠闲自在地等看戏。

我脚抖,手也抖,该干什么,我一点也不懂。

电视剧里是怎样演的,都怪我平时少看这类电视电影,关键时刻脑子里的资料少得可怜,我愣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快点!”官兵头子忍不住喊了一声。

好,我咬咬牙,乱来!死就死吧!

我先拿起毛笔,点在疑似黑狗血的液体上,真恶心,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赶快拿起来,取过一张空白符纸,在上面乱画,反正鬼画符就是乱画,只要我画他们看不懂的东西,我灵机一动画了丰田的汽车车标,呵呵,那个年代没有汽车,准管用!还得画,我记得电视剧里画符一次要画很多张,又拿起一张,这回画的是宝马车标——蛋糕;再画,日产车标,完美!我画上瘾了,一口气把我所知道的汽车车标都画出来,大众、奔驰、奥迪、标致,一口气连续画了十来张,这才停下喘口气,看看四周,不由心花怒放,有用!他们看我画符都看入神了,甚至听见有人惊叹,这是什么符咒呀,第一次见,难道是新门派自创的符咒。

接下来,我一把把背上的便宜铁剑拔下来,取出一个丰田车标符纸,插入剑尖,电视剧情每每都有符咒插在剑尖的情节,不过演员演的时候那符咒是自己飞上去的,我没那个本事,简陋一点,跟着,当然是念咒,这个环节怎么难得倒我,我手持扎了丰田车标的便宜铁剑,嘴里大吼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厉害吧,跟《犬夜叉》学的,这一喊气势万千,如火山爆发一样有劲,然后长剑一指,直刺蜡烛,不错,要让符咒燃烧起来,烛火很旺,瞬间点燃了符咒,我手持着火符咒,大喝一声,“恶鬼哪里跑!”一剑向虚空刺去,再收回来东南西北乱刺一通,不料,我忘了剑尖上的符咒还在着火,到处乱刺的同时居然刺中了那些摆在桌上写好的车标符咒,霎时间燃点一片,我慌,赶紧收剑,惊慌中却碰倒了燃着的蜡烛,蜡烛一倒,顺着桌上所有的符咒烧过去,啊!我大叫一声,赶紧扑上去灭火,手忙脚乱中把另外两支蜡烛也碰倒了,这还不算,其中一个倒在了那些太极图旗上,旗是布做的,顿时火光冲天,整张桌子都燃烧起来,做了什么孽呀这是,我红着眼睛跳上去扑火,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妈的我的衣服也被烧着了,该死的法师长袍从袖子处开始起火,而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哇呀!”我一声大喊,用力扑打着袖子灭火,灾祸永远没到头,我只顾着扑自己的火,手一下子硌到桌子上,竟把整张坛桌都推翻了,更倒霉的是,紧挨着桌子后面站着等待上场的人,桌子一倒,连带把他们全撂倒了,“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片,陆续有人从着火的桌子下滚出来,在地上乱滚,其他看着的人也从惊吓的状态苏醒,开始四处逃命,整个大院乱作一团,坛桌的火仍在顽强地烧着,官兵头子扯着脖子大喊,“跑什么,快拿水来救火!快!”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切,抓扯自己的头发,完蛋了啊!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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