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大唐游记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作者 : 高亚舟

夕阳慢慢西下,天边一朵血红的云彩,照在三人身上,平添素暮之气,将三人身影拉的极长。|我|搜小|说网刘大牛插口道:“你到西北之时,已然三月有余,熊胆丸仅能保她百日性命,这一来一回,又需不少时日,岂非……”刘克海苦笑道:“赵维欢给小师妹服了压制之药,说仅能保她一年性命,若要根治风阴掌,非有雪参不可。雪参乃珍贵之极的药材,寻常人便是穷其一生,也休想寻到。我想起胡志炼丹房中正有一株雪参,于是和小师妹一同回到凤林山,悄悄盗来雪参,却被师兄发觉,一路追杀至此。月前胡志亲自追来,我和小师妹抵敌不过,又被他捉住,幸而我早前藏起雪参,胡志遍寻不着,我二人性命才能保住,今日胡志决意不再寻找雪参,要将我二人带回凤林山,若非刘兄,我和小师妹性命难留。”他说到这里,起身离座,深深一揖到地,说到:“我和小师妹性命都是刘兄所救,无以为报,请刘兄受我此礼。”刘大牛一怔之下,不知如何是好,听他说的诚恳,心想可不能当即拒绝,是以仍是坐着,忙道:“兄台不必客气,我误打误撞,帮了你们一回,这可不是就有好报了吗?你们帮我救回芷灵,实比救我一百次还让我感激的,些些微劳,怎敢当的起一个‘谢’字?”刘克海暗暗点头,当即坐了下来,天色慢慢变暗,他取过火刀火石,点亮蜡烛,接着道:“适才我查看师妹伤势,发觉她内息紊乱,似乎是真气走岔之象,不知刘兄进房之后,师妹便已经如此了吗?”刘大牛一怔,心想:“我进房看到芷灵赤身露体,这话可不能跟你说。”含糊道:“是啊,我进去之时,二人已然倒在床上,也未见旁人在场,当真奇怪。”他说话之时不自觉的搔了搔头,程云燕心中雪亮,心道:“你每次说谎之时,必然搔头,这番话殊不足信。”刘克海沉吟道:“这便奇了,那位姑娘也是内息紊乱,但她身上毫无内力,怎会真气走岔?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能奇到这等地步罢?”

原来欧阳洁见刘大牛武功高强,心知此次逃生有望,尽心医治白芷灵,本来她止血包扎,是不需要内力疗伤的。但欧阳洁要刘大牛立时看到效果,是以用内力帮助白芷灵化开药力,助她快速醒转,她门中所习内功怪异,运行时全身发热,需解开衣衫,使热气散尽,否则热气尽数聚在体内,极是危险。她奔入茶馆之时,赶走众茶客老板,便是防着有人忽然闯入,却不料闯进来的是刘大牛。白芷灵并无内力,欧阳洁强自运力,本已极是艰难,蓦地里羞愤之下,真气登时不受控制,来回冲撞,同时一股热气充斥胸月复之间,二女如何能够抵挡?此中情由,刘大牛半点不知,问道:“你们二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晕倒在地?”

程云燕插口道:“还不是宋志成那混蛋,他们二人恶斗正疾,忽然双双跌倒,我闻到一股甜香味道,身子发软,到了这时,才知道有人放迷烟。”刘克海脸上一红,说道:“想来定是宋志成站在上风口,将迷烟点着,我们闻的久了,俱都浑身酸软。”刘大牛大奇,说道:“你们二人都昏晕在地,黄绝念跑哪里去了?难道他没中迷烟?”刘克海料想黄绝念定是使折扇那公子,说道:“这位仁兄内力奇特,初时也和我一般浑身发软,不过待宋志成过来之时,这位仁兄忽然跳将起来,啪的一声在宋志成左肩击了一掌,宋志成还了他一记梨花镖,便抱着躺在地上那人跑了。”刘大牛恍然道:“怪不得大师兄不见了,原来是宋志成救走的。黄绝念即未中毒,他人为何却不在?”程云燕道:“黄绝念中了一镖,又叫又跳,宛若杀猪一般,另一个小姑娘被他吓得哭叫起来,他冲上去拉着那小姑娘就跑了,也不知道是疯了,还是让人打傻了。”刘克海不禁莞尔,说道:“黄绝念又跳又叫,却非傻了。我凤林派梨花镖上均喂有紫花蜂的毒液,这种毒并非致命,中了此毒之人,身子僵直,膝盖不弯,偏偏痛的厉害,任你如何英雄好汉,也决计抵受不了,是以他才会大声嚎叫。黄绝念性子已算得极是刚烈,他叫声并不响亮,刘兄在房中,可未听到罢?”

刘大牛道:“天下竟有这等奇毒?”程云燕“噗嗤”一笑,说道:“原来竟是如此,倒害得我吓了一跳。()”她出来这么久,胸口隐隐作痛,面色在灯光下一沉一暗,她瓜子脸型,下巴尖削,脸色因伤势而雪白,直如透明一般,她接着道:“我回房歇息啦。”说着转身而去,足下一个踉跄,刘大牛伸手扶住她。程云燕想起他曾怒斥自己,怒道:“谁要你扶?快放开!”刘大牛怒气上冲,心道:“我看你快跌倒了,才好心相扶,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下次你就算跌死,我也不来扶你!”当即退开两步,程云燕本拟自行走回房去,不料刘大牛一松手,她双腿更无半分力道,“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刘大牛转过头去不看她,嘿嘿冷笑道:“这地上崎岖不平,竟比山路还要难行,嘿嘿,我若走在这里,自然加倍小心,否则一跤跌死了,岂非冤枉的紧?”刘克海看着二人,伸手去扶程云燕,说道:“姑娘,我扶你进房。”程云燕坐在地上,耳中听着刘大牛的冷嘲热讽,心中百感交集,又是伤心,又是委屈,心想:“我本来在客栈中好好的,就算出来寻找勇儿,这时候也早回去啦,没来由的跟着你跑到这里来,还要受你欺悔,我程云燕当真是欠你的吗?”她心下难受,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却不愿刘大牛看到,强自爬起身子,说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回去。”说到“能走回去”四字时,她声音不禁哽咽,心想今日在此住上一夜,明日定然离去,永不再见刘大牛之面。她双腿颤抖,慢慢往房中走去,背影如削,刘大牛看在眼中,又是怜惜,又是恼怒。

程云燕走出几步,头晕眼花,她伤势本未痊愈,此刻强自运力,丹田中空空如也,如何还能提步?她知再走下去,定然又要摔倒,是以站在一旁,却不转身。刘克海见她身子抖动,已明其理,知她要强好胜,说道:“姑娘伤势痊愈迅速,内力了得,不是师承何派?”他说着走上两步,抓住程云燕手腕,拉着她往前走去。程云燕甩开他手,冷冷的道:“我这么点微末功夫,那能算得上‘了得’二字?若传了出去,岂不笑歪了旁人嘴巴?”此刻茶馆中就三人而已,若要传出去,能传哪里去?她这“旁人”二字,自是指的刘大牛无疑。刘大牛只做听不懂,说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原当量力而行,学了一点皮毛,就说自己是武林高手,那这天下的武林高手也太多了。”程云燕大怒,她怒气一生,足下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转身往店外走去,心道:“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绝不与你同住一处!”刘大牛嘿嘿笑道:“走罢走罢,留下反而惹人生厌,还是早早离去的好,外面再有采花婬贼等待,看还有谁来救你!”程云燕霍然转身,怒道:“你满口胡说八道什么?我要你救我了吗?是你多管闲事,非要救我,我可没求着你,你武功高强便又怎地,你就可以这么不顾及我?我……我……”她说到这里,只觉鼻子一酸,泪水便欲流下,忙扭过头去,接着道:“你……你这婬贼,我再也不要见你!”

程云燕走出数丈,身影已没入黑夜之中,今夜一弯残月,四下里漆黑一片,仅能看到一个人影。刘大牛蓦地里见她跌倒,又再爬起,心中忍不住一紧,寻思:“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一直流落江湖,并无多少朋友,脾气古怪一点,也是情有可原,我跟她计较什么?她身上伤重,这么独自一人出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岂非是我害她性命?”他想到这里,更加放心不下,刘克海道:“长安城外向来狼多,这位姑娘行动不便,若真遇到几头野狼,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刘大牛一时逞口舌之快,一顿数说程云燕,当真见她离去,心下反而惴惴,这时哪敢迟疑?往她身影消失之处追去。

不料仅这片刻之间,程云燕已走的不见人影,刘大牛脚程何等快捷?他片刻间奔出数里,夜风呼呼,哪有半个人影?他心下越来越是惊疑,心道:“程云燕啊程云燕,我不过嘴贱,随便牢骚两句,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足下忽然一顿,寻思:“不对啊,程云燕伤势颇重,这么一会,她岂能走得这么远?难道是我追错方向?”他掉头往回走去,奔出一里有余,借着月色,见路上有条岔道,一边往南,一边往北,他登时没了主意,不知该当追上那条路。他忽然大声叫道:“程云燕!你在那里?听到了么?”他内力深厚,声音远远传将出去,数里皆闻。但听“吱吱”声音不绝于耳,惊起一片飞鸟,四下更无人声。

刘大牛心下一横,往北奔去,他足下快捷,片刻间又奔出数里,路上并无行人,他当即掉头,又往南奔去,岂料数十里奔过,仍是不见程云燕的影子。这么一来,刘大牛又惊又悔,不住自责大骂,方圆数里奔将起来,他足下如飞,过不多时,回到岔路之处,道旁树影婆娑,树叶沙沙作响,他呆呆立在路上,喃喃的道:“程云燕,你这般小气,我随便说两句话,你就生气走了,这么晚了,你究竟走哪里去了?别跟我生气了罢,我现在知道错啦,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忽听一人笑道:“我若当真就此死了,你会记我一辈子吗?”声音娇柔,却不是程云燕,又是谁来?刘大牛循声望去,见树下坐着一人,瞧身形正是程云燕,他大喜过望,纵过去一把拉起程云燕,月色下见她面带喜色,目光温柔,朔风带起她肩后发丝,更显似烟似幻。

程云燕忽然低下头去,说道:“我性子怪癖,我自己知道,我以后不会再小气啦,我知道你记得我,这就足够了。”她声音越说越低,说到后来,几如蚊呐。刘大牛看她神色,蓦地里明白过来,少女柔情,忽然间倾吐心事,竟是如此的动人心魄,他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大叫:“程云燕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们二人同生共死,经历多少磨难?此番终于能在一起,还等什么?”另一个声音却道:“你爱的人明明是王晓君,你此时若接受程云燕,岂非便是始乱终弃?你是后世之人,难道不知道爱情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有多么重要?那是她们的全部,是她们可以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你既然与王晓君一起守护你们的爱情,那么就该有始有终,无论如何,这一生只能爱她一人。”先一个声音又道:“王晓君是前世之人,再说你们已然分手,这样的爱情还叫爱情么?你自以为你们二人相隔数百年,仍能相遇,其实完全是两个人,这个白芷灵,与王晓君有多少相似之处?你别自己骗自己了,王晓君已是过去,珍惜现在,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他心中天人交战,拿不定主意,程云燕抬起头来,见他唇上结痂,想起是自己所咬,“扑哧”一笑,跟着脸上一红,轻轻抚模他嘴唇,说道:“还痛吗?”便只这三个字,刘大牛脑袋“轰”的一响,心道:“想不到她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她这么美丽的姑娘,又是如此坚强,我刘大牛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此番她对我倾吐心事,我还犹豫什么?”他呆呆的道:“是你咬的,我只觉极是甜蜜,哪里还会觉得痛?”程云燕极是欢喜,忽觉胸口郁闷,她正没理会处,眼睛忽然一黑,就此晕倒。

刘大牛大吃一惊,觉她身子寒冷,便隔着一层衣衫,也是奇寒入骨,忙扶正程云燕身子,伸手抵在她后腰,缓缓输入真气。不料这一次却是石沉大海,更无半点用处,刘大牛输了一顿饭功夫,程云燕呼吸越来越是微弱,竟已命在顷刻。他惊惧交集,偏偏束手无策,在后腰试过无用,按在程云燕小月复,仍是无用。又按她颈后,程云燕却没有半点反应。刘大牛只觉欲哭无泪,心道:“我果然害死了她,我怎么回事?怎么人好的时候,我不去珍惜,非要害死她才甘心?刘大牛啊刘大牛,为何死的不是你?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其实最该死的就死你。程云燕待你满腔柔情,你怎么对她的起?”他自责不已,其时已毫无办法,只知将程云燕抱在怀中,紧紧的搂住她,想送去一点体温。

又过一会,程云燕似乎稍有知觉,双臂环住刘大牛腰身。刘大牛又惊又喜,知道这个方法有用,想起电视上常见的传导体温,当下扯开胸衣,颤抖着双手解开程云燕衣衫,月光下一抹雪白肌肤登时露出,刘大牛看的目眩神驰,强自收摄心神,又解开她肚兜,女子健美的胸脯便尽收眼底。程云燕肌肤白腻,虽在黑夜之中,仅凭着那微弱月光,已让刘大牛心神难以自持,他忙紧闭双目,心道:“刘大牛啊刘大牛,此刻程云燕重伤昏迷,你怎能有半点禽兽念头?你当好生替她疗伤才是。”他伸手抚上程云燕腰身,触手滑腻,心中碰碰乱跳,便是不敢抱起程云燕。

程云燕一觉身上有了热气,伸臂抱来,将身子整个贴入刘大牛怀中。刘大牛一凛,但觉身上便如抱着一块寒冰一般,登时激灵灵打个冷战,忙运内力相抗。他胸月复间软滑之极,鼻中闻着淡淡香气,心猿意马之至。二人便这般抱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程云燕睁开双目,东方已现鱼肚白色,她发觉手中抱了一人,扭头见是刘大牛,微微一笑,见刘大牛正瞪大双目,定定的看着自己,她道:“你看着我干什么?”忽觉胸口一凉,她垂目下望,登时大惊失色,跳了起来,想也不想,便即“啪”的一掌,击在刘大牛脸上。刘大牛抚着脸颊,说不出话来。程云燕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骂道:“你……你……谁让你……”她羞怒之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待穿好衣衫,怒气上冲,抢过来“噼噼啪啪”猛扇刘大牛耳光。刘大牛也不躲避,心想她怒气难平,给她打几下也没什么。程云燕数掌击过,见他脸颊高高肿起,当即住手,也不知如何开口,心下又是委屈,又是恼怒,定定的望着刘大牛。刘大牛心下有愧,并不开口,二人便这般你瞧着我,我瞧着你。

直过了一盏茶时分,程云燕道:“你为甚么不躲开?”刘大牛道:“你要打我,定是心里不快活,我若躲开了,你便打不到了,那么定然将难过之事憋在心里,迟早会生祸端,我还是让你打的好。”程云燕听到这一番话,满腔怒火登时化作柔情,在他身旁坐下,见刘大牛脸颊指痕宛然,暗暗吃惊自己出手太重,骂道:“我就算打过了,心里还是不快活,那怎么办才好?你不躲开,可见一点用处也无。”刘大牛道:“那你继续打便是,我脸皮厚,你这小手模将上来,便如挠痒痒一般,可是舒服的紧。”他说着满脸陶醉之色,程云燕“扑哧”一笑,说道:“脸皮果然厚极,好罢,过来,让我再打几掌。”她此时精神甚好,内伤竟而痊愈。

程云燕夜间又气又恼,强自走出数里,实已使力过度,当刘大牛寻到她之时,体内暗伏的那一股寒气便又冲将出来。这一股寒气刘大牛当日并未驱除体外,而是将它们压制下来,若不经诱导,倒也罢了,此番程云燕使力过度,那股寒气来势竟极是凶猛,刘大牛不懂疗伤之法,程云燕不能及时得到医治,实已处在生死边缘,幸而刘大牛将她抱住,双臂无意间抓住程云燕腋下“液渊穴”,他心神激荡,内力自然而然的从手指中流出,程云燕呼吸才慢慢沉稳,接着刘大牛又月兑下程云燕衣衫,二人迎面想抱,双乳间悬钟诸穴相邻,真气自通,在二人体内来回交融,就此将程云燕身上寒气尽数驱除,是以她才精神极好。这等疗伤方法说来匪夷所思,其实流传甚广,只是其中过程涉及私密,自然从未有人提过。无论哪个女子,伤势再如何沉重,自然死也不肯赤身露体的与男子抱在一起。若二人是一对情侣或者夫妻,自也无妨,但决计不会与旁人说起,刘大牛误打误撞,却不知正谋和上等疗伤之法,一夜之间,驱尽寒气,程云燕生龙活虎,已无半点受伤之态。

朝阳初升,程云燕双颊生晕,巧笑嫣然,娇美难言,刘大牛看的失神,忙转过脸去,说道:“你现在能走路吗?我们还是回去罢。”程云燕笑道:“你还没让我打过,不能走。”说着抓住刘大牛,刘大牛手臂一松,程云燕“哎呀”一声跌倒,爬在刘大牛身上,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不愿起身。天边太阳慢慢露出半个脸庞,此时正是一日中旺盛之时,刘大牛见她鲜艳而薄削的嘴唇微微颤抖,唇下一排细如珍珠般的贝齿,忍不住便吻了上去。只觉程云燕身子一僵,唇上传来一股湿热气息,他越吻越是情动,翻身将程云燕压在身下。程云燕似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她双目躲闪,那敢看刘大牛,呼吸慢慢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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