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大唐游记 正文 第三十章

作者 : 高亚舟

忽听一人说道:“这位姑娘尚未毙命,若不及时医治,可危险的紧。[全文字首发]”刘大牛如听仙音,察觉白芷灵果然未死,见说话之人正是刘克海,他两步奔到刘克海身旁,急道:“你能救她?快点施救!”随着话声,刘大牛伸手抓住刘克海手臂,硬生生将他拉下马来。这一抓刘克海绝无闪避余地,红衣少女吃了一惊,刷的一声长剑刺到,刘大牛看也不看,左掌夺下长剑,运劲甩出,“突”的一声,钉在一棵大树之上,直没至柄。红衣少女但觉手上一轻,兵刃已被人夺下,全没看清刘大牛使的何种武功。

胡志道:“克海,你大师兄中毒已久,先叫他拿出解药再说!”刘克海道:“师傅,这姑娘已命在顷刻,怎能再有片刻耽误?大师哥体魄壮健,小小伤势自然算不得什么。”他转向红衣少女道:“师妹,快来替这位姑娘止血包扎。”胡志大怒,沉声道:“让他们交出解药,你再行医治,听到没!?”随着“听到没”三字,胡志袍袖拂出,刘克海登时呼吸不畅,忽觉身边一股柔和之极的内力涌至,他浑身舒畅,见刘大牛双掌平推,怒目瞪着胡志,道:“他要医治芷灵,你不能等等吗?”胡志一掌既出,次掌紧随而至。照说以他一派掌门的身份,本不该再继续出招,但他生性疏狂,被刘大牛连番顶撞,怒火上冲,暗想一个小小少年,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不给你点苦头吃吃,倒以为我凤林派好欺。刘大牛双掌翻飞,展开太极拳法,招式精奇,似缓实快。

胡志适才见过这等软绵绵的掌法,料想这掌法纵然厉害,自己也尽可抵敌的住。然此刻一交上手,只觉敌人内力极是粘稠,便如浆糊一般,往往自己一掌打出,内力激荡,反而不知力道击向何处,全没有平日随心所欲之感,他数招之下,已知掌法稍逊刘大牛一筹,此刻他打得兴发,心恼刘克海不尊师命,反助外敌,顷刻间打定主意,今日这些人,全不容他们活命!当即清啸一声,拔出长剑,刷刷刷连刺三剑。

其时日渐西斜,道上行人远远看到众人恶斗,谁敢靠近?胡志剑法极精,这三剑一剑快似一剑,刘大牛眼前白光闪动,那能看清他究竟攻向何方?刘克海见刘大牛武功高强若斯,心下一喜,微一沉吟,拔出长剑,掷向刘大牛,喝道:“兄台接剑!”胡志怒道:“好小子!”他这“好小子”说的却非刘克海,而是见自己数十招下来,仍拾掇不下刘大牛,忍不住心下愤怒,才冲口而出。刘大牛见长剑飞来,他猛击一掌,掌风激起地上尘土,威势惊人。胡志剑尖一摆,剑刃搭上刘克海长剑剑身,运起神功,往左一带,那长剑在他剑尖,“嗤嗤”声响,竟而极快的翻转起来。这么一来,刘大牛如何敢伸手去抓?他跃退尺余。

红衣少女一边替白芷灵止血,一边道:“师兄,这位姑娘伤势沉重,咱们需寻一处清净之地。”她转眼看到十余丈外一个茶馆,抱着白芷灵奔去。面前人影一闪,黄绝念道:“你带着白小姐去哪里?放开她!”红衣少女道:“我身上尚有灵药,替这位姑娘治伤。”黄绝念道:“白小姐随我一起出来,她的伤势我不医治,却由谁来医治?放下她!”他话音甫落,一拳猛击红衣少女右肩,击倒半途,忽而左抓疾探,往白芷灵抓去。红衣少女吃了一惊,闪身后退,叫道:“你干什么?快住手!”刘大牛看到二人打斗,心下焦急,见胡志长剑兀自左右虚刺,他看的极准,伸手一抓,抓住刘克海长剑剑尖,运劲夺下,猛地将剑柄砸向胡志面门。

胡志不意他夺过长剑,眼前黑影一闪,“啪”的一声,剑柄竟而击在他左颊,这一下直打的他眼冒金星,险些晕去。程云燕看到这里,格格娇笑,说道:“好一招‘笑迎春风’,胡老前辈举脸就剑,的是精妙无比,不过就是不知道胡老前辈是否眼前金星直冒,看那漫天花雨?”原来凤林派剑法中有一招“笑迎春风”,那是剑尖回落,虚幻出奇制胜,却非程云燕所说,用脸去挡剑,她这么说,自是有意挖苦。胡志大怒,生平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剑法更见紧密,刷刷刷连出七剑,以他前辈高人的身份,攻的这么气急败坏,实是有失身份。()

七剑连环,又快又疾,刘大牛不易挡驾,掌中长剑也无暇翻转,仍是拿着剑尖,胡乱砍削。他并未练过剑法,眼看胡志长剑闪光,那里知道他刺往何处?只知运起内力,乱打一通,这么一来,剑上劲风“嗤嗤”做响,胡志反而无法攻近身来,正应了那句“乱拳打死老师傅”。胡志越斗越是郁闷,刘大牛剑法毫无章法,简直乱七八糟,偏偏自己久攻不下,委实岂有此理。又斗数十招,胡志定下心神,不求躁进,慢慢稳住形势,剑法紧密,刘大牛剑招再乱,他也绝不理会,如此一来,反而占了上风。

再斗数招,“哧”的一响,刘大牛左腿中剑,他闪避迅速,幸而未伤到皮肉。饶是如此,已吓得他面如土色,情知剑法绝非自己所长,呼地一声,将长剑当做暗器,掷了过去。他情急而掷,自然用尽全力,这一剑迅捷之至,胡志只觉劲风刮面,那敢硬接?他跃开两尺,面前掌影重重,刘大牛竟欺近身来,伸掌往他胸口按到。此时他掌法一换,已非缓慢之极的太极拳法,胡志剑柄回撞,直指刘大牛腰间。忽见刘大牛手掌一翻,转拍右肩。胡志大吃一惊,心想“你一招未曾使老,如此瞬间变招,难道真气不用有一丝的调匀么?”这念头如电光一般在脑海中闪过,他纵身后跃,长剑舞出剑花,削刘大牛右臂。这两招胡志避得极险,刘大牛实已使出生平所学,见他于危难之间履险如夷,不禁暗暗佩服。

耳旁呼喝声响,刘大牛转头望去,见黄绝念、刘克海、红衣少女三人斗在一处,他适才听到二人交谈,心下极是恼怒,暗道:“这黄绝念果然不是好东西,芷灵伤势如此之重,你还不让人快些医治,简直是要置她生死不顾。”胡志跃开数尺,脸上神色阵青阵白,揉身而上,剑刺刘大牛。刘大牛见他来势猛恶,呼的一掌直拍而出。胡志人未到,劲风已然逼得他呼吸不畅,这么一来,他更是吃惊,再往前抢,必然被敌人逼得真气逆流。他无奈之下,斜跨一步,刺刘大牛咽喉。刘大牛掌掌使足内力,但凡看到敌人剑到,他一掌拍去,浑不理会你剑花如何炫目,剑招如何精妙,这一番打斗又自不同,全然文不对题,胡志偏偏毫无办法,被他掌力逼得不住闪避。

那边红衣少女手中抱人,武功大打折扣,但刘克海一人尽可抵敌的住,她索性跃出圈子,往茶馆奔去。黄绝念怒道:“放下白小姐!”说着便欲追去,刘克海挥掌迎上,笑道:“兄台还是多留一阵罢!”他掌势越来越紧,黄绝念更无抽身余暇。刘大牛放下心来,于内力运用之道领悟的更加熟练,堪堪两百余招拆过,胡志额头汗珠落下,呼吸急促起来,他呼啸一声,纵身上马,喝道:“不打了不打了!”纵马而去,也不理会地上大师兄、宋志成。宋志成见师父败阵离去,吓了一跳,忙上马逃走。程云燕看到这里,拍手大笑,她脸色惨白,神色极是兴奋,走近身来,在刘大牛身上拍了一掌,笑道:“你这小子武功高强,我拦下婬贼,可不是有先见之明么?你今日大败凤林派一干盗匪,不过多久,定然名传天下,你该怎么谢谢我才对?”刘大牛出手救她性命,她不说如何谢恩之话,反倒让刘大牛多谢她,委实有些强词夺理。但她所言句句倒也成理,刘大牛一时想不出反驳言语,见黄、刘二人仍在打斗,他也不去理会,往茶馆奔去。

茶馆中老板茶客均被红衣少女赶走,三间草房之中,更无一人。刘大牛奔入内室,眼见一间房门紧闭,料想二人必在房中疗伤,他挂念白芷灵,直冲而入,但见白芷灵衣衫,红衣少女伸手按在她小月复之上,正自运功。他陡然间看到这等情形,震惊的无以复加,心道:“糟糕,芷灵没穿衣衫,我还是快点出去的好。”想是这么想,但双足如钉在地上一般,一寸也无法移动。白芷灵额头汗水不住流下,眼睛却睁的大大地,与红衣少女对视。二女看到刘大牛,登时满脸通红,似欲滴出血来,忽而又转为紫色,便如身中剧毒一般。刘大牛吃了一惊,无暇理会白芷灵是否穿着衣衫,抢上几步,急切间不敢碰触二人,心道:“难道她们内息走差?”二女双目中如欲喷出火来,定定的瞪着刘大牛,脸色红紫变幻,如此数次,忽然双双疾喷一口鲜血,昏晕过去。

刘大牛更惊,替白芷灵穿好衣衫,见二人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他伸手探二人脉搏,但觉二女脉象奇特,又疾又快,忽而强劲,忽而微弱,委实怪异之至。他束手无策,奔出房外,黄绝念与青儿不见人影,刘克海、程云燕伏在地上,不知死活,大师兄也不见踪影。刘大牛吓了一跳,快步走到二人身旁,见二人均昏迷在地,却未受伤,他放下心来,用力摇晃刘克海,叫道:“起来,你怎么睡这里?快跟我去看芷灵,她昏倒啦!”摇晃半晌,刘克海毫无反应,刘大牛大奇,闻到一股甜香味道,他脑中一阵迷糊,暗道不好,忙坐下潜运内息。过了一会,才神清气爽,心知二人定是中了迷药,奔回茶馆取来一桶清水,泼在二人面上。

刘克海冷水淋头,呼的一声跃起身来,喝道:“下三滥的狗贼,打不过便使迷药,再跟我斗斗!”他蓦地里跳将起来,倒吓了刘大牛一跳。刘克海看清周遭情形,兀自神色愤愤,说道:“兄台,得罪莫怪。”程云燕申吟一声,她倒没有跳起身来,只觉头发上湿淋淋的,水珠不住落下,想起先前身子发软,已知又是刘大牛相救,心下虽感激他,口中骂道:“你泼我冷水了?你不会取来毛巾,蘸湿了水,然后替我擦洗么?”刘大牛拉起刘克海,往茶馆奔去,边奔边道:“她们二人受了重伤,我治不来,快去瞧瞧。”程云燕暗暗恼怒,当下便想离去,但想此刻身上湿淋淋的,实在有失观瞻,一边咒骂刘大牛,一边走进茶馆。

刘克海听到红衣少女也受重伤,心下极是焦急,奔进房中,见二女躺在床上,面如金纸,他大吃一惊,伸手诊脉,但觉二女脉象微弱,似断似续,忽强忽弱。这种伤势,他生平从所未遇,眉头紧紧皱起。刘大牛看他神色,知自己闯了大祸,心急之下,几欲哭出声来,小声道:“怎么样?她们……她们伤的可重吗?芷灵……芷灵她还有……救么?”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刘克海道:“我不知道,她们内伤怪异,我从未见过这等怪异内伤,兄台不必着急,我与师妹正要去寻一个名医,他医术闻名天下,这种伤势,他自能医治。”刘大牛又惊又喜,道:“那名医在何处?我现下便去请他来。”刘克海道:“那名医身处西北塞外,却不在长安。”刘大牛大怒,只道刘克海消遣自己来着,登时便欲发作。刘克海早已料到,接着道:“在下这里还有一瓶凝气丹,每隔两日,喂她们服一粒,当保性命无忧。”刘大牛大喜,说道:“快!快喂给她吃。”刘克海答应一声,取出两枚黑色药丸,清香扑鼻,递给刘大牛一枚。刘大牛心下明白,知他避嫌,当即喂白芷灵服下。这凝气丹果具灵效,过了片刻,二女面色渐转红润,呼吸慢慢平稳起来,刘大牛看到这里,心中又是喜慰,又是酸楚,忍不住热泪盈眶。

刘克海见他心神激荡,也不说话,但听隔壁房门响动,他出去查看,隐隐看到白色一片衣角。刘大牛步出房外,门外冷风一吹,他心情平复许多,见刘克海立在门外,说道:“芷灵此番能保住性命,兄台居功至伟,小弟先在这里谢过,他日若有用的着小弟的,决不推辞。”刘克海一凛,他亲眼见过刘大牛武功,着实不弱,若有这么一个大本领的人肯帮助自己,实如多了一道保命符。他拉着刘大牛坐下,桌上尚有半只肥鸡,显是并未吃完之物,他倒了两杯茶出来,说道:“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刘大牛仅十六岁年纪,一望便知。他月复中饥饿,昨日到现下,粒米未进,饿的头晕眼花,抓起肥鸡便吃,含糊道:“我饿的狠了,兄台见谅。”刘克海微笑道:“不妨事。”静静等候一旁,也不说话。

刘大牛吃完饭,吐出一股浊气,胃中才舒服了些,他道:“我叫刘大牛,兄台,胡志是你什么人?为何你跟他同路?”刘克海沉吟一会,说道:“这些事告诉刘兄自也不妨,我也姓刘,双名上克下海……”刘大牛心道:“你叫什么我早知道啦!”只听刘克海道:“房中那红衣姑娘是我小师妹,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洁字。我们二人都是凤林派三代弟子。你适才见过的那老者,正是我们师傅。”刘大牛道:“他果然是你师傅,但你为何反助……反助……”他说到这里,颇觉不妥,接不下去。刘克海道:“反而帮助兄台来打败师傅,是么?”他不等刘大牛说话,接着道:“我和小师妹是何关系,刘兄想必不知,这可要从头说起……”忽听程云燕道:“这有何难猜之处?你们二人两情相悦,当别人都是瞎子么?”原来她已换过衣衫,在房中听到二人说话,忍不住插口说道,她换上一套淡绿长裙,颇为肥大,洗涤却甚是干净,想是茶馆主人之物。她头发湿漉漉的随意披散在肩后,面色雪白,清丽动人。刘大牛二人看的不禁一呆,见她脚步轻盈,袅袅婷婷的在一旁坐下。刘克海与她目光一对,忙低下了头,心道:“这位姑娘眉目柔顺,俊秀之极,这等美貌的姑娘,我可从未见过。”听她猜的不错,接着道:“姑娘说的不错,我和小师妹两情相悦,彼此早已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谁知胡志人面兽心,竟对小师妹怀有歹念,他是我们师傅,又是长辈,岂能这般不顾伦常?”他说到这里,满脸怒色,起身去邻桌拿起一壶酒,咕嘟咕嘟狂饮数口。

刘大牛心道:“八成又是师傅**不遂,因此捉拿二人回去。”只听刘克海接着道:“胡志逼迫师妹,小师妹抵死不从,她说与我早已相好,胡志听完,便即提剑要杀了我。小师妹拼死阻拦,反被那畜生击了一掌。这一掌乃是我凤林派绝学‘风阴掌’,掌力如火,端的厉害无比。”他说到“风阴掌”三字时,一字一顿,神情极是可怖,胡志从最初的师父,变成畜生,显是他心中恨极。刘大牛暗暗骇然,心道:“怪不得刘克海说欧阳洁会日日老去,体内虚火上升,原是极耗心力之事。”程云燕皱眉道:“这风阴掌我也曾听过,听说掌力威猛,一掌既出,绝无余地,全身热毒难治,不过三日,定然一命呜呼。”刘克海望她一眼,说道:“姑娘说的不错,小师妹自知性命难保,更是不顾生死,幸而师娘及时出现,才救下小师妹。我们二人当夜下山,便欲逃走,途中忽而被同门拦住,一番争斗下来,我和小师妹均各受伤,又被捉回山上。”他轻轻一言带过,刘大牛可以想见,二人不愿回山,众同门又师命难为,自然相斗极是激烈。

程云燕越听越怒,骂道:“我早知胡志卑鄙无耻,不想竟这般禽兽不如,你与欧阳姑娘互相有情,他做师傅的,该当好生替你们安排婚事才对,怎地会起这等禽兽之念?”她顿了一顿,又道:“凤林派乃是江湖上一大派,这等师门丑闻,你却说了出来,难道不怕我二人胡乱说出去么?”刘克海微笑道:“我跟二位相聚时日虽短,却信二位乃是肝胆相照之辈,绝非卑鄙小人。”刘大牛见他如此信任自己,心下不禁得意,寻思:“看来我长的忠厚老实,容易得到他人信任。”他却不知,刘克海说出此话,原是要二人去江湖上宣扬一番,他此番逃得性命,心中对胡志已然恨之入骨,他武功远远不如胡志,便处心积虑,想在别的事上面报得此仇。刘大牛若宣扬出去,声名扫地的只是胡志,与他刘克海并无半点干系,是以他才直言不讳。

程云燕点点头,心道:“那风阴掌掌力猛恶,从未听说有那个中掌之人可以活的下来,都是立毙当场,房中那欧阳姑娘武功未必如何了得,怎么可以活的下来?你说话不尽不实,当时实情恐怕未必如此,且看你如何说下去。”她心中存了疑窦,便不动声色,刘克海又道:“我们二人被捉回山上,知此番绝难活命,心下反而暗暗欢喜。夜里师娘忽然到来,将我二人放了出来,又给了师妹一枚熊胆丸,说能保师妹百日性命,指点我们去西北寻‘医不死人’赵维欢,说道此人医术如神,料想必能医治师妹之伤,是以我二人快马加鞭,奔波万里,终于在白山脚下寻到赵维欢,其时已然三月有余。赵维欢医治师妹之时,说少一味药引,非雪参不可。”程云燕心道:“原来如此,熊胆性寒,若能多加调配,确有祛火之功,不过熊胆多的是,若仅凭熊胆,便能医治风阴掌之毒,这门掌力便也没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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