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枭 二十八,疯狂暴戾

作者 : 十三儿

第二日下午时,大太太的精神突然好转。这天下午,她就给我讲秦颂他们小时候的事,一脸宽慰平和。直到入夜时,她突然要我把秦祭叫来。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她的意思去找秦祭。秦祭见到我也未生气,只是一副冷然的模样。我也懒得理他,若他不招惹我,我又怎会对他下毒?不过他看我的眼神怪不舒服,仿佛想随时将我生吞活剥。待我把他找来后,大太太的神智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瞳孔溃散,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秦祭微微蹙眉,替她把了把脉,黯然道,“恐怕……不行了。”

我大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颤声道,“不可能,今天下午还好好的。”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亦突然人明白这只是回光返照罢了。秦祭盯着我,不语,我们都沉默了。大太太躺在床上,迷惘地望着我们,她突然一把抓住秦祭的手,呼声道,“颂儿,颂儿……”

那一刻,秦祭浑身一颤,眼底竟有些湿润了。他明白大太太,明白那种痛苦。他虽对大太太冷然,但他能体会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一个自责,活在痛苦中的妇人而已。他握住大太太的手,轻声道,“我在,我在这里。”目光柔和。

大太太望着他,伸手抚模他的脸,轻声呢喃,“颂儿,为娘对不住你。”秦祭垂下眼睑,喉咙一堵,说不出话来。大太太突然闭上眼,叹了口气,“你们骗我,都在骗我。”我不忍再看下去,偏过头,想逃。她突然叫住我,“茉丫头……”我走了过去,落泪了。她抓住我的手,突然疑惑地望着我,喃喃道,“你是谁?”

我望着她,柔声道,“你的孩儿啊。”

大太太思索了阵,头脑突然又清醒了,“你是秦祭,你是茉丫头,苏府的小姐……”顿了顿又道,“可茉丫头,你为何不住在府里?”我一怔,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她突然指着秦祭道,“我记得你们成亲时,是他娶的你,你们是夫妻?”她的模样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头脑完全混乱了。我哭笑不得,微微蹙眉道,“娘亲,我的夫婿是秦颂,你的孩儿。”

大太太望着我,想了想,不解道,“可明明是秦祭娶的你。”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若再这样绕下去我恐怕会晕过去。我轻声安抚道,“你先休息阵儿罢,别累着了。”

大太太瞪着我,摇头道,“我不累。”突然又道,“秦祭不是你的夫君么?”一脸困惑。

我皱眉道,“不是秦祭,是秦颂。”这个我非常坚持,若连自己的丈夫是谁都分不清楚,我真该去撞墙得了。但要命的是,大太太还是不太明白。她左右张望了两眼,喃喃道,“秦颂在哪里?”我与秦祭一怔,同时看了对方一眼,都有些难受,总不能跟她说已经不在了。大太太望着我,“你的夫君在哪里?”我突然就跌坐在地上,木讷地说不出话来。她又盯着秦祭,疑惑道,“她不是你的妻么?”秦祭摇头。大太太瞪着他,“真的不是?”秦祭还是摇头。

‘啪’地一声,秦祭挨了一个耳刮子,我们同时怔住,秦祭更是莫名其妙。大太太指着他,厉声道,“你们明明拜堂成亲的,可你为何不承认她是你的妻?”

秦祭怔住,瞪了我一眼,一脸委屈。我突然噗哧一笑,抓住大太太的手道,“娘亲,打得好。”我管他这么多,他是该遭人揍骂一顿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秦祭一脸郁闷,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心道,我招惹谁了?

大太太握住我的手,愤然道,“这负心汉,该打。”

我点了点头,“是该打。”也怕玩过火了,柔声劝慰道,“娘亲,你也累了,歇息着罢。”

大太太抚模我的脸,喃喃道,“茉丫头,委屈你了。”

我不禁暗自一叹,“娘亲,我的夫君是秦颂,你的孩儿。”她似乎还弄不明白,指着秦祭道,“可与你拜堂成亲的人是他。”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作何解答。这回秦祭学聪明了,不怕死地反咬我一口,“那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人了……”

大太太盯着我,“谁?”

我一怔,这是什么道理?再看秦祭,他模了模脸,一脸奸诈的妩媚相。我不禁暗自一叹,本来刚刚的气氛还有些悲切,这会儿倒哭笑不得,皱眉道,“娘亲,你累了,该歇息了。”像哄孩子似的哄她。大太太好像也折腾得够累了,乖乖地躺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不要走。”我点了点头。她突然又指着秦祭,苦口婆心道,“虽然他不承认,但他始终是与你拜堂成亲的人……”我仰起头,一脸无奈,再看秦祭,浑身戒备,显然怕再挨一巴掌。

这夜,我与秦祭一同守着大太太。我们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气氛很是尴尬。直到大半夜时,秦祭突然道,“你累么?”我打了个哈欠,淡淡道,“不。”秦祭盯着我,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偏过头,不出声了。我半瞌着眼,懒懒地趴在床沿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快到凌晨时,秦祭突然推醒我。我一惊,赶紧握住大太太的手,冰凉,我以为她……大太太突然睁开眼,望着我们,哑声道,“我要……要出去……”我一怔,不明白她的意思。秦祭突然抱起她往庭院走去,她小声道,“放我下来。”

秦祭把她放在摇椅上,她闭上眼,淡淡道,“早上的……空气多……多好。”

我偏过头,落下泪来。秦祭小声道,“你看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就走了,想来是去叫秦老爷罢。我蹲在地上,握住大太太逐渐冰凉的手,柔声呼唤,“娘亲……”

大太太眯起眼来,斜望着天空,“还没亮么。”

我点了点头,哽咽道,“快了。”

大太太闭上眼,叹了口气,“颂儿说……早上的太阳……很好……可我却等不到了。”她疲惫地闭上眼,呼吸逐渐微弱,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秦祭与秦老爷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沉默。直到许久之时,第一抹阳光缓缓地洒进了这里。它照在大太太那张苍白的脸上,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充斥着淡淡的温馨柔美,仿若一双温柔的手默默地抚平了她心底的自责与创伤。我抬起头,望着她,轻声道,“娘,你看,太阳出来了……”

微风,轻抚着她沉睡的容颜,仿佛不想惊醒她。她睡着了,走了。或许,她看到了秦颂,或许,她还在某个角落里静静地凝视着我们,最后一眼。我趴在她的腿上,已是泪流满面。良久,秦老爷默默地走了过来,他伸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安慰道,“丫头,让她走好罢。或许,她可以看到颂儿了。”声音平静,带着无奈的叹息。

我抬起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我默默地起身,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只觉得胸口堵塞得厉害。我偏过头,逃了,但转瞬,秦祭突然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紧紧地拥着我。那一刻,我哭了,在他的怀里哭了,我感到了害怕。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走了,都走了,都走光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葬礼,简单而朴素。这是大太太要求的。

我站在墓前,有些痴傻。我突然痛恨起来,痛恨这世上为何有离别,有伤愁?直到许久之时,我仰起头,陷入了沉思,一旁的人们都已陆续离去。秦祭抓住我的手,轻声道,“走罢。”我摇头,不动声色地躲开他,淡淡道,“我想静一静。”秦祭盯着我,一脸深沉,他不说话,就站在我的身后,也不走。我淡淡道,“你先回去罢。”

秦祭固执道,“不。”

我叹了口气,他的心思我明白,想来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又产生了侥幸心理。我漠然道,“你这又何苦?”秦祭盯着我,突然粗暴地扳过我的身子,阴郁道,“你看着我。”我抬起头,望着他,眸子空洞迷惘。秦祭一怔,心口莫名地收缩,他冷声道,“夏茉儿,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回来?”眼底隐藏着狂暴。

我垂下眼睑,默默地掰开他的手,淡淡道,“不可能。”转身缓缓地离去。秦祭就盯着我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捉模不定。良久,他突然握紧了拳头,暴戾道,“夏茉儿,你敢走。”威胁意味浓重。

我顿了顿身,漫不经心地斜视了他一眼,一抹冷酷的笑意在我的唇角荡开。“秦祭,若你以为大太太之死让我脆弱,而你恰巧趁虚而入,会让我依恋你的温柔的话,那你错了,错得离谱。”我无视他的警告,继续往前走,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秦祭眯起眼来,望着我越走越远的背影,他突然动了,身形鬼魅敏捷。他突然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路。他盯着我,那张深沉冷酷的脸庞令他显得异常残暴。一股危险的气息直冲我的面门,我孤傲地瞪着他,桀骜不驯。我们就这样对视,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莫测。双方的僵持令空气似乎都已开始凝聚。我的倔强与他的残暴狠狠地相撞,已擦出火花,就看谁输,谁会被烧成灰烬。良久,他阴柔道,“只要你敢走一步,我定要让你后悔。”眼神闪烁。

我盯着他,冷笑,轻蔑道,“秦祭,我夏茉儿岂是被人威胁大的?”一脸讥削讽刺。

秦祭眯起眼来,阴鸷道,“你可以试试。”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暴戾,我已明白他暗藏的心思,因为他嫉妒,嫉妒我回到无倾的身边。他的威胁我都听了进去,但我总不能乖乖地站在这里,任人摆布。而更麻烦的是,我这人的毛病就是你越恐吓我,我就越要跟你唱反调。我盯着他,冷冷道,“让开。”一脸深沉寒冷。

秦祭不动,目中燃烧着怒火,很显然,我的不屈服挑起了他最后的忍耐力。我皱了皱眉,垂下眼睑,不动声色地从他的身边绕过去。我的衣袖突然被他抓住,‘哧’地一声,衣袖硬生生地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一只光洁的手臂。那一瞬,我大骇,心头一颤,若我现在还不明白他的意图,那我就是傻子。他动了邪念。我突然就跑了,拔腿就跑。秦祭就盯着我的背影,冷笑,那张坚毅冷酷的脸庞上浮现出地狱般的鬼魅残暴。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变得疯狂暴戾。他突然向我扑来,我站不稳脚,两人滚到了地上。他将我禁锢在身下,撕扯我的衣衫,粗暴地吻住了我。我挣扎,反抗,抓他,咬他,却脆弱得无力。他是魔鬼,恶魔,我的噩梦。我嘶声诅咒,“秦祭,疯子,你疯了……”

秦祭恶狠狠地压住我,脸上闪动着妖异的狂暴。他盯着我在空气中的雪白,那双邪魅的眸子里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他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残暴地在我的身上掠夺,指尖游走在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在补偿他所承受的相思之苦。他盯着我的眼睛,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燃烧的**令我羞愧耻辱,令我恨得滴血。他说,“我就是疯子。”他的手伸入我的衣襟,捉住我的腰,蛮横地占有我,践踏了我身为女子的薄弱尊严……

那一瞬,我衣着凌乱地在他的身下臣服,的肌肤感受到了地底的冰凉,任他肆无忌惮地索取,豪夺。我不反抗,却不桀地瞪着他。我咬紧唇,握紧了拳头,夏茉儿,不准哭,不准屈服,绝不。可肌肤之亲却令我感到了肮脏,他的强占更令我厌恨。我恨,恨自己在他的身下无能为力,任他胡作非为。

空气中飘浮着**与厌恨的气息,那种炙热的与愤怒的憎恨猛力相撞,似一把匕首狠狠地没入了我的胸腔。我的手狠狠地掐进了泥土,唇已被咬破,腥甜的血腥令我感觉到了疼痛。我闭上眼默默地承受,承受他带给我的污辱,任他在我的身上发泄,任他啃咬蹂躏。

仿若过了千百年后,秦祭似乎才满足了他所得到的补偿,似乎隐忍了许久的**终于在我的身上得到了满足。他盯着我倔强的容颜,那双冷酷的眸子已恢复了平静。他突然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沙哑道,“我嫉妒他,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

天地间,一片宁静。我们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沉默。风,依旧温柔,吹散了那头散乱的青丝,吹散了那片凌乱的雪白。四周的青草连绵起伏,将我们彻底淹没,淹没在纠葛中,淹没在霸道掠夺中,淹没在强烈的憎恨中。他躺在我的身上,依旧紧紧地抓住我,不愿放手,哪怕用最残暴的方式,依旧固执不放。

我紧闭双眼,不愿再睁开,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被他践踏过的身体。它是阴暗的,是我人生中的污点,永远都抹杀不掉的污点。它只能用他的血来洗净,只有用他的鲜血才能覆盖我心灵上的创伤。是的,他的血。良久,我突然睁开眼来,那双眸子空洞得令人心寒。我平静道,“你满足了么。”秦祭怔住,一脸难堪。他闭上眼,深深地吸取我身上熟悉的气息,贪婪地拥着我,喃喃道,“一辈子都不会满足。”

我僵硬地动了动,顿觉浑身痛楚,只觉得快要散架了般,令我难堪得似要窒息。那一瞬,他突然狠狠地将我禁锢,唇落到我的肌肤上,爱怜道,“哪怕索取你一辈子我都不会满足。”他盯着我,那张俊逸的脸庞上浮现出炽热的疯狂爱恋,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霸道嗜血的残酷光芒。他在告诉我,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休要挣月兑出他为我精心编织的天罗地网。

我冷冷地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伸手慢条斯理地推开他,孱弱地爬了起来,顿觉疼痛难当。不禁暗自咬牙,倔强地伫立在冷风中,任风吹散我的一头青丝和破败褴褛的白衫。良久,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平静道,“秦祭,你除了对我用强外,你还能做什么?”那一刻,我突然笑了,笑得冷酷而妖娆,“你会后悔的。”说罢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我的腰板依旧挺直,倔强地坚韧伫立。我告诉自己,夏茉儿,不准哭,不准掉泪。

秦祭怔怔地望着我远去的背影,突然颓败地倒在草地上,闭上眼,挫败难堪。他无力地抓住旁边的杂草,喃喃道,“秦祭,你都干了些什么。”一脸懊恼落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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