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枭 三十六,谁是黄雀2

作者 : 十三儿

这日,我悠闲地躺在逍遥椅上闭目养神。好半会儿,突听四儿匆忙道,“夫人,有贵客到。”

我懒懒地睁开眼来,淡淡道,“谁?”

四儿小心道,“二公子。”

我一怔,突然笑了,暗道,秦祭,你果然来了。淡淡道,“他在哪间房?”

四儿恭敬道,“雅宣阁。”

我点了点头,“你先去罢,我等会儿就去。”

雅宣阁。我推门而入,一怔,并未看到秦祭。正当我狐疑之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我回过头,对上了那双深黑如玉的眸子。秦祭盯着我,看不到丝毫情绪。我的眼珠一转,嫣然道,“哟,二公子怎有雅兴光临凤仪楼?”一脸招牌假笑。

秦祭垂下眼睑,将房门关上,淡淡道,“看来夫人是害怕在下了?”

我不动声色道,“小女子既没杀人,又没放火,何来害怕之理?”秦祭突然逼近我,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冷酷的寒意。他走一步,我就退一步。暗道,我可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淡淡道,“二公子今儿就是来要挟小女子的么?”

秦祭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盯着我的眼睛,几乎咬牙切齿道,“孤狼在哪里?”

我垂下眼睑,冷漠地掰开他的手指,阴柔道,“秦祭,你错了。既然我要与你斗,我自然就得自保。”顿了顿又道,“我不管你跟甯王爷斗得如何,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但我是明白人儿,你定然会拖我下水。既是如此,我又何必等到你来拖我?干脆我来拖你得了。”一脸妩媚得意的阴险戏谑。

秦祭眯起眼来,盯着我,袖中突然滑落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他盯着那把匕首,眼中闪烁着冷酷,唇角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意。那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把匕首,缓慢地向我靠近。

我瞪着他,倒抽一口冷气。莫不是动真格儿的了?我的内心突然开始恐慌了,但我的面色依旧平静。暗道,看来他真的动了杀机,我该如何逃月兑?我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若今日死在他手里,我大好的双十年华岂不就泡汤了?正当我回过神儿来,那泛着寒光的匕首托起了我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咽喉上。那冰凉的触觉令我的骨头都变得寒冷,一阵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真的好冷。

秦祭优雅道,“你信不信,若我稍微用力……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死人。”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阴鸷冷酷,俊美的脸庞上散发着歹毒邪气。仿若是从地狱中逃出来的撒旦般,充斥着死亡冰冷的气息,却还带着致命温柔的诱惑。

我半眯着眼,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突然双手举了起来,唏嘘道,“小女子怎敢不信?”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实在难以想象这刀尖刺穿咽喉的感觉,一定疼死了。

秦祭盯着我,慵懒一笑,似乎非常满意我的表现。他懒懒道,“那把孤狼交出来。”

我的心底一咯噔。心道,傻瓜才会交出来。倘若孤狼露底,我岂不陷自己于绝境?到时甯王爷不灭了凤仪楼才怪。这口黑锅,你秦祭不扛也得给我死撑着,这叫两不相欠。我突然眯起来眼来,心念一转,动了小心思。我淡淡道,“大皇子又何必为难我一介弱女子?”

秦祭怔住,盯着我不出声了,仿佛陷入了沉思,神情竟有些恍惚。就在那一瞬,我暗自一咬牙,老娘豁出去了。我突然奋力向刀尖撞了上去……

秦祭大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手中的匕首突然巧妙地往回旋转,险险地躲开了。一道细小的血痕从我的脖子上沁了出来,那条细细的鲜红在我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异常妖艳诡谲,仿若狐媚绽放的牡丹般,甚似邪气寒冷。

我暗自一笑。这一战,我赌赢了。

秦祭盯着我,他的表情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他粗暴地揪住我的头发,一头青丝散落,在他的指尖中缠绕纠葛。他抓住我的后颈,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眼中的暴戾宛如邪魅的恶灵般,似要将我撕裂揉碎。他盯着我脖子上的血痕,咬牙切齿道,“你该死。”恶狠狠地咒骂。

我痛得龇牙咧嘴,只觉得头发似要被他扯光了,却仍旧不怕死地挑衅地盯着他,一脸不屑。我的挑衅无疑激起了他的残暴,就在他要抓狂时,我突然把右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我已能感觉到他的心脏正承受着剧烈的震动。他怕了,是的,他怕。倘若我刚才死在了他的手里,他定然会后悔一辈子。我故意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唇角闪动着冷酷的笑意,淡淡道,“二公子,你日后恐怕难以消受了。”声音温柔暧昧,暗藏着机敏睿智。

秦祭一把推开我,眼底滑过了一抹难堪,平静道,“你别得意得太早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道,他若还不松手,我定会成为秃头。故作轻蔑道,“是么?那小女子拭目以待。”秦祭转过身,背对着我,似不想看到我这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我的眼底闪动着狡黠,趁机道,“若二公子没有其他事,那小女子就先退下了。”还没等他发话,我像旋风似的拔腿就跑。逃命,不逃的就是傻子。

一出雅宣阁,我差点站不稳脚,只觉得两腿发颤,像要虚月兑了般难受。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也顾不得脖子上的血痕,赶紧逃了。我可没胆量再试一次。更者,我夏茉儿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待回到小楼阁后,我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下来。我拿铜镜来照了照脖子,一想到刚才,只觉得连牙齿都冷得发颤。暗道,这招险棋可真够险的。若秦祭的动作稍晚一步,那我可就死得冤枉了。模了模脖子,这才发觉有些疼痛,不禁暗自苦笑,我这还真叫大起大落,惊险刺激。

此时,秦祭还在呆在雅宣阁。他怔怔地望着地上的匕首,那刀尖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迹。良久,他揉了揉太阳穴,实在不敢想象,若刚才失手……

他颓败地仰起头,那张俊逸的脸庞突然变得异常平静,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闪动着阴霾。他突然喃喃道,“夏茉儿,狐狸精,你的心思怎这般深沉?这般难以掌控?”他这才发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对我动情,不该爱上一只狐狸精。更要命的是,还是一只要人性命的狐狸精。

所有人都没有找到孤狼。花满楼虽怀疑凤仪楼,但也苦于没有证据。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暂时告了一段落。但我明白,这才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只是,我万万没料到我竟然有牢狱之灾。这确实是个意外中的意外。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再能安排,也有漏洞的时候。

皇宫。

皇帝慵懒地倚在亭子的栏杆上,半瞌着眼,神态惬意悠闲。他望着水中悠游的鱼儿们若有所思。突然,他的唇角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张俊逸儒雅的脸庞在瞬间就变得格外明媚动人。良久,他眨了眨眼,眸子里闪动着狡黠,看起来竟显得说不出的诡异。“随风。”旁边的随风恭敬道,“臣在。”

皇帝垂下眼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指,淡淡道,“你安排的那人怎样了?”

随风左右张望,好半会儿,他低声道,“已经办妥了,听皇上吩咐。”

皇帝扬起嘴角,竟似带着轻佻的邪气。随风一怔。皇帝突然抬了抬手,淡淡道,“这两日务必给朕上演一场好戏。”眼中的笑意令他的脸孔变得异常顽皮,却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寒。

随风居然也笑了,恭敬道,“皇上您就等着罢,绝对精彩。”

我为人小心谨慎,故凤仪楼里所有人的底细必须都清清楚楚,哪怕是你前三代的祖宗我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若有侥幸之人想混入凤仪楼,那根本就不可能。除了无倾,此人例外,因为他是我的摇钱树。而更重要的是,他来凤仪楼从未生出过事端,所以我对他的身份倒并未放在心上。但要命的是,我手底下的人儿却出了问题。而更离谱的是,此人竟是一个江洋大盗。而我,凤仪楼的老板涉嫌窝藏盗贼……这似乎听起来非常滑稽,但它就发生在我的眼前。

这日,我正惬意地翘着二郎腿啃苹果,突听楼下一阵喧嚣嘈杂。我趴在窗台往下看,这一看非同小可,竟有十多名官差堵在了凤仪楼的门口。我疑惑不已,这些人来凤仪楼做甚?也在这时,杨姜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神色凝重道,“茉丫头,官府的人说是来抓人的。”

我半信半疑道,“抓人?抓什么人?”

杨姜苦笑道,“他们非得说凤仪楼里窝藏了江洋大盗。”

我一惊,平静道,“这些人凤仪楼没有必要得罪,就让他们去搜罢,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搜出什么玩意来。”杨姜点了点头,就下去了。我咬了咬唇,暗道,难道是秦祭或甯王爷搞的鬼?应该不会才对,这种滑稽的烂招式他们想必都不耻为用罢。我的唇角掀起了一抹嘲弄,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阴我。我施施然地走下楼去,风情万种。我走到程捕头面前,媚笑道,“哟,程捕头,这凤仪楼究竟招惹了谁呀?”

程捕头拱了拱手,正色道,“茉老板,小人接到密报说凤仪楼窝藏嫌犯,故来搜查,不便之处还请茉老板见谅。”

我笑了笑,故作正色道,“程捕头客气了,你们也是例行公事而已,不过……”

突然,听一官差大呼道,“找到了。”我一惊,甚是怀疑。当那名官差把所谓的江洋大盗抓出来后,我犹如五雷轰顶,木讷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口中的江洋大盗竟然是……是段飞?我的心底一咯噔,惊异地瞪大眼睛,月兑口道,“程捕头,这人儿可是凤仪楼的一名小厨子而已,何来江洋大盗?”一脸虚月兑,冷汗淋漓。

程捕头一脸寒意,突然把手中的画像递到我面前。我颤抖地打开一看,那模样果然是段飞的模样,绰号叫什么山鹰?我哭笑不得,一张脸惨白。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自作聪明。我的心突然比苦丁茶还苦,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告诉他们此人不是什么山鹰,而是孤狼么?若这样一来,那我不就是打自己的耳光?甯王爷定会把我捏死。

我盯着段飞,暗道,死小子,你为何不反抗?你为何不逃?我期盼地望着他,只希望他赶快逃走才是。但他让我失望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诡异莫测,似闪动着狡诈。他就这样顺从地被官府的人带走了。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两腿发颤。心道,夏茉儿,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的心底突然泛起了一阵寒意,这事怎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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