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枭 一寸相思一寸灰01

作者 : 十三儿

秦祭失踪了。

曾大夫说他的伤口裂开,需要静养,只是暂时离开了秦府,要她不必惊慌。夏茉儿稍微放下心来,只是疑惑不已,他的伤口又怎会裂开?

经过了这事后,小夫妻的感情日益升温,如胶似漆。夏茉儿萌生了一个念头,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当她把这一想法说了后,秦颂微微错愕,眼中有抹惊喜,但转瞬却变成了淡然。他何尝不想她为他产下一子半女?可有些事,却强求不得,若他的爱变成了自私,那便是害她了。

“傻丫头,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需要的人不是我。”

“怎么会?我们的孩子一定可爱得很。”

秦颂摇头,神情颇严肃道:“其实世上没有永远的事,我们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不管是疼痛还是悲伤,都会过去的,都会被时间抹杀,冲淡,直到我们都忘记为止。所以茉儿,万事不要太过固执,该松手的时候就松开吧,抓不住的,永远都抓不住,你可明白?”

“我明白,可是既然上天安排我们相遇,我们就不能让它失望才是。”

“所以你才应该好好地活下去,哪怕失去一切,都要勇敢地活下去,不需要依靠孩子,更不需要依靠我。”

他的眼里带着难言的坚定。那一刻,她忽然痛恨,痛恨起他的智慧,仿佛什么都看透似的,清心寡欲。她任性道:“若没有你,生命就没有任何意义。”

秦颂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痴狂,苦笑道:“我身子不好,倘若后代也像我这般病弱,岂不是给我添堵么?再说了,孩子可以令你牵绊,但若我离去,当你看到他时就会伤心,旧伤口会隐隐作痛,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夏茉儿张了张嘴,想反驳他,可他的食指点到她的唇上,示意她无需多说。她又怎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只把自己当作一个点,当他离去时,那个点会扩大,但久而久之,经过时间的洗礼,它就会逐渐缩小,化为一粒尘埃或消失。

可秦颂,他的贴心总令她窝心感动。她对他的爱是霸道占有的,甚至自私得可笑,但他不一样,处处为她留心,用包容去瓦解她的霸占。这么样一个智慧柔韧的男人,她又怎不臣服?

“那好吧,我不强求你。”

秦颂释然道:“茉儿,你且记住,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我不会用**来禁锢你,你明白吗?”

“明白。”

她明白他的苦心,他不碰她,无非是想保住她的清白,让她在以后的路走得更顺畅些。可她不在乎这些,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固执没人能劝得动,只得无声叹息,他的贴心彻底征服了她,也让她重新领悟到了爱的含义。它除了霸占外,还有包容,还有一心一意为对方奉献。

近段时日小凝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夏茉儿细心揣测,若她没猜错,定是秦殃费的苦心产生了效果,便心生试探之意。

上午她叫小凝陪她去曾大夫那里取些药,二人在路上闲侃,她试探道:“丫头,最近怕是遇到好事儿了吧。”

小凝听说她话中有话,急道:“少夫人,我能遇到什么好事?”

“奇怪,这段时间三少爷怎么老往清秋阁跑?”

小凝的脸红了,不愿再多说。她不禁暗自一笑,这小妮子,还是莫要逗她了,要不然等会儿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二人去了曾大夫的青衣楼,恰巧聂小刀也在。趁着曾大夫配药时,夏茉儿问:“小刀,秦祭的伤可好些了?”

聂小刀恭敬道:“主的伤不碍事了。”

他说话的神情淡然,但眼底分明就闪过了一抹异样阴郁。她不动声色试探问:“甯王府搜查清秋阁那日你在何处?”

聂小刀背脊一僵,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个,可转瞬就平稳不惊道:“出门办事去了,莫非少夫人怀疑我?”

“你是秦祭的贴身侍卫,情同兄弟,怎会?”

聂小刀盯着她,也不说话,但那神情分明就带着尖锐的嘲讽。没过多久,曾大夫把药配好了,他拎着药道:“若少夫人没有其他事那小刀就先行告退了。”

“你去吧。”

聂小刀转身走了,她盯着他纤弱的背影,细心地发觉他的袖中似有血迹,忍不住问曾大夫,“您给小刀开的是什么药?”

曾大夫道:“止血的。”

夏茉儿皱了皱眉,许是她一直都怀疑聂小刀,当下便心生好奇,对小凝道:“你先把药拿回去,我等会儿就回来。”说完便跑了。

“少夫人要去哪儿?”

“我很快就回来,你先回去。”当下便往聂小刀走的方向追了去,小凝跺道,“少夫人,您快些回来啊!”

聂小刀走路的速度并不快,夏茉儿恰好能跟上。出了秦府的后门,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左右张望,犹豫着要不要跟上时,一辆马车忽然向她这边飞奔而来。

眼见那马车就快撞到她了,她本能地往边上靠。她以为,那辆马车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她以为,它是怕伤到人,故才放慢脚步;她还以为……直到她听到秦府守门者和聂小刀的惊呼声时,才彻底醒悟过来,她被绑架了。

天色渐晚,清秋阁里笼罩着不安。小凝哭得稀里糊涂,秦颂显得格外冷静,沉声问:“茉儿怎会出府?”

“奴婢也不知,不过少夫人好像是看到二少爷的侍卫才出去的。”

秦颂敛眉深思,安慰道:“她没事的,你去歇息吧,不要自责了。”他的神情淡定平和,令人莫名心安。

小凝稍微放下心来,抽泣问:“真的?”

秦颂点头,待她退下后,他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因为他想起了夏茉儿曾说过怀疑聂小刀与甯王府有关系,如此一来,铁定被弄到了甯王府才是。

这可不是好兆头。

许是那帮人下手太重,将近戌时,夏茉儿才摇了摇昏沉的头,扭了扭脖子,“咔”地一声,疼死了。

她困惑地打量这间屋子,精美细致的朱红门窗,轻纱帐罗,光洁奢华的红木大桌,旧式藤椅,窗台边上还摆了两盆兰花,显得深幽,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地儿才是。

不多时,一人开门走了进来,她端着青花瓷碗,步履轻盈优雅,神态温和淡然。夏茉儿微微失神儿,此人莫不是明雅夫人?

贵夫人见她失神的模样浅浅一笑,“你饿了吧?”声音轻柔婉转,似一道微凉的山间溪水沁润进心扉,令人莫名镇定。

“您是?”

“这是甯王府,你称呼我明雅夫人好了。”

夏茉儿暗自一惊,舌头不大利索,“这,这里是甯王府?”

明雅夫人点头,笑道:“是王爷把你请来的?”

一听这话,她暗暗月复诽起来,好一个“请”字,她的面子也太大了些,这“请”却把她的脖子都请歪了,不动声色道:“不知王爷请小女子所为何事?”

“王爷的事我从不过问,不过你既然来了,自是要好生照顾你。”

夏茉儿只得苦笑,心底虽烦躁,却动不起怒来。这明雅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她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气息,让人自然而然地将心中的躁气压了下去。如此佳人,也难怪甯王爷会不顾一切地霸占她了。

明雅夫人道:“喏,这是麦芽粥,你先喝着垫肚子。”

夏茉儿吞了吞口水,也不客气,小试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很快就把那碗粥喝光了。也在这时,门推开了,一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明雅夫人扭头道:“王爷。”

甯王爷望着她,目中露出一抹柔情,“你先下去吧。”

待明雅夫人离去后,他又恢复了冷然。夏茉儿骨碌碌地打量他,总觉得他跟秦祭一样,给人一种焦虑不安的压迫感。

两军对峙,暗藏着揣摩和防备。甯王爷半眯起眼来,有探索,还有抹饶有兴致,“看来秦府把你照顾得非常周到。”

“王爷就是不一样,连请人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那要看请的是谁。”

“说得好,这才像一个大庄家该说的话。”

“你倒是明白人。”

夏茉儿不屑地笑了,故意惹恼他道:“大庄家办事就得拿出些强势来,您又何必劳神,还不如直接找秦府要人来得方便些。”

甯王爷不出声,欺身逼近。

一股强劲的冷冽扑鼻而来,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才摆月兑了他的束缚,恼火道:“倘若秦府没找到我,定会来王爷府要人,秦府虽是平民,但余威犹存,到时王爷恐怕不好交代!”

甯王爷挑眉道:“他凭什么来甯王府要人?”

夏茉儿愣住,是呵,他们怎知她在哪里?再看甯王爷那样子,笑得阴险得很,令她气急,转念一想,笑眯眯道:“难道王爷请小女子来就只是想拉拉家常?”

这回反而是甯王爷愣住了,惊异于她的机敏,没好气道:“果然狡猾得很,莫府恐怕也出不了你这样的千金才是。”

“小女子不大明白王爷的意思。”

“不大明白?那龙婆呢?”

这话令她大惊失色,表情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了,哆嗦道:“王爷这是何意?”

甯王爷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试探道:“如此说来,龙婆与你的关系……”他一脸似笑非笑,眼底闪烁着高深莫测。

“龙婆是何身份与我何干?”

“是吗?果真如此?”他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冷声质问,“这又作何解释?”

“不就是一只破镯子嘛?若王爷您中意,拿去便是。”

甯王爷怔住,万万没料到她竟是这种表情。沉寂了好半天后,才恼火地松开她,硬是憋着没有吭声。夏茉儿暗暗松了口气,若他真要这镯子,非得把她的手砍下来不可,可他为何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今晚就住这里。”

“你快放我回去!”

“恐怕没这般容易。”

夏茉儿有些惊慌,泼皮道:“我,我是认床的,在您这里呆着睡不着。”

“那你的意思是想本王在这里陪你啰?”

此话一出,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赶忙摆手道:“不必了,不必劳您大驾,小女子消受不起。”

“那就安心呆着,若敢玩花样儿,小心你的脑袋。”

“可我,我的肚子饿了。”

甯王爷翻了个白眼,居然带着几分傲娇,“卿魏,去备些吃食来,撑死她!”

夏茉儿干咳两声,被他的话噎得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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