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云 第三卷 烟雨江南 第五十八章 置之死地(上)

作者 : 轻小罗

西风一树剪萧瑟,辜负风流词客。酒无花伴,琴无雪韵,诗无人和。易水仍寒,几曾得见,击筑歌者。纵七步诗成,长门赋就,谁人赏、歌清越。

惧寒乌江哽咽。颦山眉、芳菲暂怯。归鸿目断,何处吟唱,花开似雪。抱月醉去,寒侵芳梦,雨袭中夜。拟丝竹买笑,雁入琵琶,把相思惹。

这一首《水龙吟》是这次扶风社赏梅诗中的翘楚,作者自然是得了第一的陈芝华。后来苏晚才知道,这首词竟是蔡书兰所作。只因陈芝华作的几首诗,俱不如这词细腻婉约,所以就拿来它来救场。

这本来应该是陈芝华出风头的时刻,可此时陈府的内外院却俱被另一条消息吸引了注意力,并就此而津津乐道,那就是苏晚的文化问题。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这样的背景下,没有文化的女子比比皆是,反倒识文断字的女性更为紧俏。可千不该万不该,这女子是文豪之妹,还偏偏加入了本市最为风雅的会所——扶风社。

这问题就变的有趣了。

梅园里,陈飞白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就神色如常的看着两人:“你们这些小女孩呀,就是爱玩爱闹,没个轻重。”

就这样举重若轻的化解了尴尬,仿佛刚才和妹妹开玩笑的人,不是他。和陈桑榆一样,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中长起来的自信,只是比陈桑榆更沉稳一些。

苏晚心中纳罕:现在的陈夫人是继室,看这两兄妹的年龄,就知道他幼年丧母,父亲又偏爱新娶的娇妻,他居然还如此明朗,与异母妹妹又相处融洽,真是个异数。

三个人说着话往回走,路上倒也撞见了几个赏梅的,眼看听荷居在望,陈飞白辞了她们两个要往外院去,又想起来什么:“……四妹,昨儿打大姐姐家回来,大姐姐托我给你带了些物事,现在我要回院子换件衣裳,你是要和我一起过去看呢,还是等晚上我给你送过去?”

陈桑榆看了看苏晚:“我还要待客,叫腊梅跟你回去取来就是。”

陈飞白咳了一声:“丫鬟懂得什么,弄坏了就不美了,眼看就要吃饭了,我换了衣裳还要到外头陪客,索性就等晚上,或者明天。”

明明是有话想和陈桑榆说,却不好在苏晚面前提出来,故意勾起陈桑榆的好奇心。苏晚指着听荷居:“妹妹有事就去忙好了,只是要借一个丫鬟用用,我到那里面暖和一下。”

陈桑榆将自己的丫鬟拨了两个给她:“我去去就来。”

等他们走了,苏晚却吩咐两个丫鬟去花厅看看,将吉祥、庆喜找来,她描述了两人的衣着:“……两位姐姐若不认得她们,只管向苏夫人跟前的丫鬟打听。”

听荷居的院子没有人影,想来是天气太冷,小丫鬟看这里无人,躲到屋子里取暖去了。苏晚迈上台阶,正要开门,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她犹豫了一下,手就没有推出去。

“……随便找个女人出来就说是外室,再塞上两个孩子就是长子、长女了?真是混帐话,表少爷一向洁身自好,哪个下作胚子这么编派他?常夫人一向身体不好,今儿明明就是她身体欠安,表少爷才匆匆走了。再叫我听到谁乱嚼舌根,定不轻饶。这样的话若传了出去,咱们脸上就很有面子么……”

居然是蔡书兰在教训丫鬟,估计是她到了角门没有见到要找的人,又折了回来。苏晚因和陈飞白兄妹说话,走的不快,反是她们先回来。陈家的梅园很大,是以没有遇上。这个表少爷,自然就是方才在梅园里遇到的常叙了,他匆匆忙忙离去,内中竟别有隐情。

只是已走到了这里,现在离去反着了痕迹,况且这么冷的天,怀里的手炉渐渐凉了,也不想再在外面走动。这番思忖只是须臾之间,苏晚伸手推开了门,笑道:“桑榆妹妹,你是不是躲到了这里?”

蔡书兰看了过来,目光闪烁,苏晚满屋子打量一番:“陈姑娘没在这里啊,适才和她在园子里走散了,我还以为她先回来了,竟是没有。”说着到另一个火盆旁边坐了,“蔡姑娘怎么不去赏梅?”

“外头怪冷的,不如在屋子里烤烤火。”蔡书兰说着,站起来走到窗前去看花斛里的梅花。

苏晚看她淡淡的,也就没有说话。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杨仪走进来直奔苏晚:“晚妹妹在这里,正要找你说话呢。”

苏晚心里透亮,笑着寒暄了几句,却不问她为何要找自己。杨仪陪她坐了一会,咬牙提了出来:“外头那些传言,晚妹妹都听说了吧,我知道晚妹妹是个好的,只可恨有人背后乱嚼舌根,中伤妹妹,论理,我不该这时候来找你说这些话,可这事关诗社的名声,我也为难的紧。”

等了一会,见苏晚始终不说话,杨仪只得自己奔了主题:“不如这样吧,晚妹妹先退了扶风社,等咱们找出背后造谣的小人,洗清了妹妹的冤屈,再正正经经的请妹妹入社可好?”

想要她退了诗社是真的,再请她回来云云就很值得商榷了。

要知道,想挽回苏晚的名声很简单,只需证明苏晚识字,谣言不攻自破。可一来苏晚早就表示自己不会作诗,只怕杨仪心里没底也是真的,二来就算是证明了苏晚的文化素养高,对扶风社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不是短期就能消除的。不如快刀斩乱麻,还可以表明诗社不畏强权,纳人唯贤的方针政策。

苏晚一方面欣赏杨仪的决断,另一方面又讨厌她的功利,眼神渐渐有些凛冽起来。

“杨仪姐姐,”苏晚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在外面逛的久了,不知不觉染上了寒意,“你让我入社我就入社,你让我让着别人,我就让着别人,你让我得最后一名,我就得最后一名……自始至终,我可曾皱一下眉头,说一个不字?可如今明明是我受了委屈,你们却这样待我,姐姐,你跟我说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如今蔡姑娘也在这里,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可有一句虚的?若是不行,咱们就一起到前面花厅,让夫人太太们来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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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诗词是以前写着玩的,关于对仗平仄,偶只是一知半解,别拍偶。

皮埃斯:明天要上架,昨晚兴致勃勃的想着,今天要多码字,就算是不能加更,也要多发一点,可是,今天偶很不出息的紧张了,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码字,无奈之下,偶将家里进行了彻底的大扫除,内外仔细擦了一遍,还是写不进去。坐在电脑前做什么都可以就是码不了字。强制写出来文字,自己也不会满意,所以今晚这更只有这些。

真的是很抱歉。

四天前,我写文的时候,还抱着自娱自乐的心态,因为看的人少,压力相对也少,果然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花同样的时间,却只能写半篇,还常常熬到半夜,把自己弄的无精打采的。

因为本周上了强推榜,点击和票票一下子多了很多,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看又涨了多少,码字的时候多了几分郑重,推敲的也更细了,可奇怪的是,效率比以前高了不止一倍,甚至带着一种愉快的心情敲键盘。

谢谢给我鼓励和支持的亲爱的读者们,谢谢你们的推荐和收藏,希望上架后依然能得到你们的喜欢和支持,让我们一起将这个故事讲的更动人,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谢谢偶滴两位责编冰糖和阿零,签约编辑尺子。前些日子因为搬家,不慎将合约弄丢了,尺子大人二话不说,表示会给我补一份,我原本预备着挨批的,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解决了。阿零是我的第一个编辑,刚开始码字的我什么都不懂,天天麻烦阿零MM,她每次都是耐心的帮我解决掉。后来因为我中间的停更,恢复更新时,我因为心虚,一直没敢联系现任的编辑冰糖,结果她主动找了我,给我安排推荐,让我不知道怎么表示谢意才好。冰糖话不多,十分干练清新。在此一并谢过三位。

本来应该写一篇上架感言,居然都在这里给啰嗦掉了。

唉,看我语无伦次的模样,就知道,我的确是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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