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人行 卷三 康熙三十八年 第六十二章 初尝争宠

作者 : 安钱钱

夏添当日已听到了些风声,次日午后,他正在屋里给远在京城的四阿哥写信,太后1宫里的太监便前来传见。

太后屋里,惠妃也在。太后一脸慈爱,惠妃看夏添的眼神却十分冰冷。延禧宫与储秀宫不睦,皇宫里人尽皆知,夏添早已习惯。

太后让夏添在身旁坐下,拉了他的手,用目光点了点垂首肃立在一旁的少女道:“祥儿,这是你阿玛替你选中的姑娘,我和你惠妃母瞧着也挺合心的。馨砚,过来吧,好孩子,以后好好伺候十三阿哥。”

少女略略含羞的伏身跪下磕头道:“是,奴婢自当尽心尽力,不负太后、皇上圣恩。瓜尔佳.馨砚拜见十三阿哥。”言毕微微抬起头,眸子依旧垂着。

夏添来时便做了心理准备,此时耳畔反复回响着青颜曾说过的一句话:“当你难以接受一个人的时候,请敞开心扉,去聆听,去感受,去发现他的好。”

夏添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见她柳眉杏眼,温文知礼,心下便接受了七八分。(注:我给卓琦改姓哈达了。)

从太后处出来,少女悄声跟在夏添身后,夏添问道:“你方才说你叫‘心燕’,是xanyan(满语:白,素的)?还是chingkiyan(满语:浅)?”

“回十三阿哥的话,奴婢娶的是汉名,芳馨的馨,墨砚的砚。”

夏添忽然停下脚步,仰起头遥望着江南初春湛蓝的天空,眼中泛上一阵湿润,如梦呓般念道:“馨砚……”半宿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偏过头淡淡望着她。馨砚目光略显慌乱的游移了两下,顿了顿,才慢慢的对上夏添的目光。他的眼眸深邃恍惚,叫人无从捉模。馨砚当下心里便犯了虚,未见时的不安和初见时的欣喜瞬间消失了大半,禁不住自问,这就是自己要侍奉一生的夫君么?他怎么都不笑一笑,可是不喜欢自己?这样想着,馨砚心中掠上一丝忧虑,笑容沉了下去。

夏添觉察到馨砚的委屈,下意识的缓和了些颜色道:“以后唤我名字就行,不必再自称奴婢,还有,有生之年不要再跪我,跪过一次便够了。”

馨砚听他这些话,左摇右颤的心稍稍定了定,温声道:“是,馨砚记着了,胤……祥。”

夏添本打算领着馨砚直接回屋的,但转念一想又往后花园去了,还是先熟悉一下的好。

李家后花园亭子中,夏添大致的了解了一下馨砚的家庭情况和兴趣爱好。她自小读书习字,虽算不上才女,好歹有些底蕴,比起同卓琦多了些话题。

馨砚有个比较特别的爱好,那便是研墨。二人从墨锭的用料和兑水的浓淡,说到研磨手法,又讲到夏添前几日刚得的那方羊脂玉砚。正说得热闹,陆维扬和胤褆、胤禩走了过来。依照礼数,三人背过身,馨砚行了跪拜礼,然后回避到一旁的假山后面去了。陆维扬略带深意的看了看夏添,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

夏添问道:“大哥、八哥、十四弟,你们这是去哪儿呢?”

胤褆得意道:“去陪太后和我母妃用晚膳。”

自从将隆珠阿成功的打了出去,延禧宫便扬眉吐气,重新傲然于东西六宫之中。年初太后放出话,暗示皇帝擢升妃嫔,惠妃又是最有资历的,是以晋封希望最大。这次出巡妃一级的只带了惠妃一个,延禧宫的三位皇子也都来了,愈发表明了皇帝和太后的立场。胤褆本还想再显摆几句,夏添却不咸不淡道:“即是如此,那便不耽搁你们了。”说着摆出了“请”的手势。胤褆已备好在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下去,烦躁道:“走走走,人家小十三忙着和新人说情话,咱们仨就别碍人家的眼了。”见胤禩并不介意,又补了句:“没嫡福金管着的就是舒服啊。”

胤禩脸上微微变了变颜色,催促道:“咱们走吧,让太后和母妃等久了不好。”

待三人走远,馨砚才从山石后出来。她并不知那听起来平常的对话之后隐含的纠葛,还沉浸在方才的兴奋中。而夏添被这么一打岔,已是没了闲聊的心情,只道:“我们也回去吃晚饭吧。”馨砚的感觉如同跳Disco正high的时候突然断电一般,只觉十三阿哥时阴时晴,实在是难以捉模,却也不敢有异议。

回到夏添屋里,卓琦和馨砚互相道了万福。虽然馨砚的出身比卓琦好,但此时两人都只是没名分的妾室,论起先来后到,馨砚还得唤卓琦一声姐姐。

晚饭时二人都提着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经常是夏添刚抬起手,两人便不约而同的递来勺子。夏添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摆手道:“以后吃饭你们不必伺候了,吃自个儿的去吧。”

不想此话一出,卓琦却忽然跪下呜咽道:“卓琦知道自己愚笨,伺候得不好,讨不了主子的欢心。但求主子您别赶我走,别赶我走……”边说边连连磕下响头去,待夏添三两步跨过去拉起她时,额头已青了一大片。夏添看着十分不忍,帮她揩着眼泪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并没有赶你走,只是让你下去吃饭而已。”

卓琦依旧哭泣不止,靠入夏添怀中道:“卓琦不能帮爷圆娘娘的心愿,若连最后能为爷做的一点事,爷都不让做了,不是要撵卓琦出去么?”

馨砚微侧了身子憋过眼去,夏添的头忽然有种要炸的感觉,可除了安抚之外,不知还能如何。奈何卓琦压抑在心中多时的委屈一旦爆发出来,便很难平息下去,夏添直陪她到掌灯时分,她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按理本来该到馨砚那边过夜的,只好作罢,依旧在卓琦这边歇了。

次日穿越党小聚,秦绯和陆维扬一见夏添露面,便拍桌大笑起来。夏添头一晚安慰卓琦很是耗费了些心力,是以精神不是太好,略显疲惫的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秦绯捧着发酸的小月复道:“透露给你一个特大八卦,你屋里的下人们都在打赌,看哪个夫人能先把你破瓜了。”

夏添不爽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哪里是我说的,不信你问维扬。我们正在商量着也去下几注呢,诶诶,透点内线给。”

陆维扬道:“那个卓琦平时看着楞木头一个,想不到还挺有些手腕,下卓琦吧。”

“我看倒不是有手腕,纯粹是笨人笨招,碰巧遇上了个心软的,于是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结果爆发出匪夷所思的神奇效果。”

夏添瞥着一唱一和的两人道:“下人们无聊,你们也跟着蛋疼。”

“有蛋不用当然只能留着疼咯。”陆维扬说着,和秦绯又笑得前俯后仰。夏添站起身就要走,秦绯一把抓住他道:“先别忙着逃,我劝你一句,她们就是吃定你这谁都不愿伤着的性子,你若不变变,昨天卓琦跟你哭,今天就轮到馨砚跟你闹了,有得你受的。”

“怎么变?不管她们死活?”

陆维扬摆出一副经验十足的架势道:“就说你不开窍吧。这对付女人吧,就跟教育孩子一样。该关心的要关心,该宠的要宠,但是该立威的时候也不能省了,该训斥就要训斥。”

秦绯见夏添的表情愈发阴沉下去,忙道:“罢了罢了,他这种好好先生一时半会哪儿学得会扮黑脸?她们若再拿你开涮,你就找我去帮你摆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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