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公子驯化论 不奸不诈 第八十三章 谁赢谁输(四)

作者 : 妃色琉璃

“这样不行……”凝宝轻声对自己说,忽然用沾了血的拇指使劲把食指上翘起来的指甲盖摁下去。

当那一种极尖锐的疼猛然刺入心头时,她疼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所有神经都绷到了最紧。等那疼过去了,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整个身体便松月兑不少,心里似乎也好受多了。

但,只是似乎而已。

她无法否认她是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的,只是她不愿意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因为那些答案似乎并不是可以理直气壮说出来的东西啊。

老爷子走了,瑞明也走了,屋子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凝宝低头站在那里发呆,也不晓得呆了多久。

凝宝难受一阵儿,想一阵儿,沮丧一阵儿,又想一阵儿,到底还是想不通为什么瑞明会为了那些小事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

桂大姐弄这么一出,无非是想着她与喜字军团情谊也不浅,要她在喜字军团和瑞明做出选择,她必会万分为难。但事实是她不为难啊,她很干脆就杀了九喜了嘛。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发火,她就是把七喜八喜都杀了,她眉头也不带皱一下的——她说过她只要他,天底下自然没什么东西能比他更重要。她态度已经那么明确了,难道他觉得还不够吗?

凝宝叹气不已。自然,喜字军团的事能不想就再也不要去想了。七爷说过,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她已经做了选择,以前怎么样那都是以前的事,如今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能后悔了。

不能后悔,却不代表她心情就能好起来。等凝宝终于又想起来她这晚被瑞明当着一众熟人的面儿扫了好几回面子的事了,恼羞成怒的那个怒开始作祟了,她打算去找围观群众的碴儿迁怒发泄了,也酝酿好情绪准备好必杀飞刀眼了。结果她猛地扭头一记飞刀眼甩出去,准备逮谁就是谁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

靠之门口连个鬼影子都没了

凝宝一瘸一拐想出去随便抓个倒霉鬼出出气,一只脚都跨过门槛了,忽然想起瑞明那种冷冰冰的眼神,脚就又缩回来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要吃热乎乎的东西,如果有点甜的就更好了。她的心情现在是跌到谷底,戌时后不进食的原则只好丢到一边去。

凝宝急于要摆月兑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拐着脚在外间转一圈,又进里间去转了一圈……那个承受着她的心情的谷底立马又下陷一百丈了。

居然没给她准备点心热茶,茶壶里连口水都没给她剩下,他们是笃定她去了就回不来了?

凝宝勃然大怒,把罗汉床中央那个小几上的空碟子空壶空杯子全给摔了。

声响那么大,竟然没人来看看她在屋里干嘛?凝宝久等不见人来,到门边探头出去看看,走廊上干干净净,别说人了,连片落叶都没有。

好得很,看她丢脸了就瞧不起她了是吧?凝宝全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给人甩脸子的,窝火之至,脸板得估计拿个锤子敲两下都能听见“砰砰”声。

没人伺候了,那就自己动手吧。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干了。不过出门前还是先探头朝四周看了看,尤其是瑞明住的那间屋子。她确定不会突然有人蹿出来或是打开门,这才跛着脚往小厨房去了。

不晓得是不是有人给府里的下人和住客们都打过招呼,她不敢往瑞明的屋子前头过,特意绕路走,走了一刻多钟,路上除了月光和在冷风里发抖的枯枝残花,真正叫做是一个活物都没瞅见。

可路上没瞅见活物就罢了吧,她管小厨房里找了半天,居然连颗饭粒都没发现,这也实在太气人了啊。

果然是在落井下石吧,那些人……凝宝一坐在凳子上,没力气摔碗,倒有力气继续生气。

右脚踝疼得她心里发慌,手指也是,现在还多一样:肚子饿。刚才不觉得,现在却是越来越难忍,弄得头都疼起来了。

最后终于耐不住了,撑着桌沿站起来,她气哼哼地咕哝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出去吃”

临走前一抬手把桌子掀翻,脚疼,凳子就不踢了,硬撑着过去把碗橱推倒,看着瓷盘瓷碗瓷炖盅一股脑摔出来,砸得稀烂,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至于这行为合不合规矩,她才不管。大不了赔钱,她包袱里还有一万四千两银票没动呢。

她顺着西侧的游廊往前走,经过一处小池塘时,池边的六角亭里坐着个人,一见到她就站起来,浅浅一笑如春风拂开了梨花,素净里透着妖娆:“丫头,过来喝一杯?”

花之云……凝宝眯了眯眼睛,咬牙加快步伐。她可没忘记当时豹场看台上站在这男人身旁的人是谁。

花之云追出来拦下她,眼里满是笑意:“丫头,喝不喝都该吱个声吧?”

凝宝往左他往左,凝宝往右他往右。凝宝猛地朝他身上贴过去,想用老法子逼退他,他却是不躲不闪,还张开双臂做了个“欢迎投怀送抱”的姿势,吓得凝宝倒朝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凝宝勉强稳住身形,抬眼瞧见花之云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跑吧,她这会儿是走路都跟在刀尖上跳舞般痛苦,就算她轻功再好,一只脚怎么飞檐走壁来?打吧,这个男人是七爷的朋友,他不动手她就开打,怎么都说不过去。万一真把他给伤了,七爷那边她也不好交代……

她思来想去寻不到解决的法子,到底还是没办法继续装哑巴了:“直说吧,你想干嘛?”

“请你喝酒啊。”花之云依旧笑眯眯不紧不慢,“百年金瑞香,王爷的珍藏。”

“我不喝酒。”凝宝强把心头火气压下去,硬邦邦丢出一句,就想绕过他往前走。

花之云漫不经心地往左一步,恰好又将她挡住:“你不会喝酒?难得啊,原来这世上也有你不会的东西呢。”

“不是不会,是不想。”凝宝攥紧了拳头。忽然心念一转,她便站定了,还略略放缓了声气:“会让人上瘾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何况酒一点都不好喝。”

花之云似乎挺满意她的态度,抱起胳膊来也站定了,笑道:“天天喝自然不好,可偶尔喝一点哪里会上瘾嘛?‘一醉解千愁’你听没听过?‘愁遇酒自消’呢?啊,不过,要是你不会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会,但我不想。”凝宝佯作认真地申辩,却于心中暗暗冷笑。对她用激将法?亏他想得出来

花之云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似乎忘了对面这个女子是不能久站的伤员,很有耐性地给她细说酒的好处。纵然她的回复单一乏味,他仍是乐此不疲。

两个人离得很近,凝宝穿的衣服又是窄袖,没法做小动作,只得强打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应付。

渐渐地,心里的烦躁感便压也压不住。不知是不是因着这个,她觉得脚上手上的伤处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忍。尤其右脚踝那种像是灼烧膨胀的痛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扩展到整个脚背,虽然她几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移到了左脚上,但右脚的脚趾仍是被那疼扯得有种快要抽筋的感觉。

是以花之云一转头去看亭子那边,凝宝就咬牙忍疼飞快朝右边闪去,紧跟着往前一蹿……

很不幸,她的左脚负重的时间太长,重量忽然转移到右脚上之后,她才发现她的左脚已经麻了。

于是下一秒,当花之云轻描淡写地往右一步挡住她去路的时候,她简直就是用扑的扑进了花之云的怀里,而且出于本能,她的双手立马勾住了花之云的脖子。

再于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腰上蓦地一紧,她就双脚悬空……被那个男人轻轻松松地给抱了起来。

“比我想象中的轻嘛。”花之云眼儿一眯,笑得像只狐狸。

凝宝回过神来顿时涨红了脸,右腕微转,食指按住他脑后的风府穴,内力蕴而不发,威胁之意相当明显。

花之云却像是感觉不到危险,还将她往上托了托,凑到她耳畔轻声笑道:“想不想知道你家七爷是怎么看你的?”

真正是“七爷”一出,所向披靡。凝宝愣了一下,狐疑地望望他,手指便慢慢从他的风府穴上移开了,但嘴巴还是硬得很:“你先放我下来。”想想又补一句:“我不跑就是了。”

花之云却只是淡淡一笑:“放心吧,宗政二少有吩咐。现在大约除了我和守门的人,旁的人都已回屋歇了,不会有人跑来扰我们的酒兴的。”

凝宝心底陡地一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花之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抱她进了亭子,将她安置在石桌旁的一张玫瑰椅上,自去她对面坐下,挽袖擎壶给她斟了杯酒,这才乜斜着眼睨着她笑道:“你说呢,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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