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芳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一百四十六章抢回来

作者 : 黎猫儿

邢朵惊不可言地盯着亓官蜜蜜,她无法相信刚刚那句话是从他这妖精的嘴里吐出来的,从来她就知道亓官老妖精是醋缸,啥时候变这么知书达理了?

“你你你……”啪的一声邢朵给了自己一巴掌,刚想舒畅地问一遍自己心中的疑问,就听亓官蜜蜜扯开她的手说:

“我没开玩笑。”

邢朵承认,她刚刚拍自己那一巴掌是白打了

“为什么?”邢朵就发现,这些日子她总是在问为什么,问科林,问孔溪,问亓官蜜蜜……为了表示一下自己不仅仅会问“为什么”,遂补充道:“你应该反对我去找东方晨才对。”

亓官蜜蜜挑眉:“我为什么要反对?”

邢朵眯着眼睛:“你为什么不反对?”

亓官蜜蜜抬起香精脑袋抬手揉了揉邢朵那张表情丰富的脸,说:“我和东方晨自幼认识,必要时刻他肯定会站在我这一边。”

呃……他这算是拉帮结派?可是……

“可他现在都不记得我”好吧,虽然亓官蜜蜜话中内容漏洞百出,但邢朵直接选择忽视了,唉——色字头上果然有刀,而且还不是一把两把的说。

“你不去确认一下怎么会知道他不记得你呢~~”亓官蜜蜜突然变得妖冶,目光也是掐出水的柔媚,邢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时一个耳光就过去了。

“再乱用美人计老娘就剁了你”然后笑嘻嘻地目迎走近了的黑凤凰,说:“凤凰,有事啊?”

刚刚的一切自是被黑凤凰尽收眼底,心中憋笑,脸上木得都快变大树了,她强忍着说道:“马车已经备好,不知夫人何时出发。”

对了,今天可是要回芳洲的,可……邢朵脸上瞬时萧索,侧头看着顶着一面五指山的亓官蜜蜜,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呢……

亓官蜜蜜回以邢朵一个甚是灿烂的笑容,加上他的妩媚妖娆,邢朵真的好想扑上去把这妖精的衣服扒得精光,只可惜旁边还有一大树木然立着呢。

其实亓官蜜蜜的意思很明白,他是在坚定邢朵寻找东方晨的信心,不过他真的想让邢朵把东方晨也收入群夫的行列吗?剡王都不知道,更别说是鬼了

拧眉沉思了许久,邢朵一拍定音,抬头吩咐黑凤凰:“今天先不走了”然后连解释一下都懒得解释,直接推开亓官蜜蜜冲出黑府。

冲到古街之上,邢朵才想起一个很是重要的问题——她不知道东方晨在哪

思量了一番,东方晨无外乎三个地方可去,一是玉龙书院,二是刑部尚书府,三是……百毒门……咳咳,谁能告诉告诉邢朵,百毒门再哪里?以前东方晨可没告诉过她。

依据就近原则,邢朵选择了刑部尚书的府邸。在街上拦了一辆马车,车夫一听吩咐便飞快地驱车而去,到了刑部尚书府,不经车夫呼唤,邢朵就打起车帘跳了出去,径直奔着府门而去,但刚迈出一步就被车夫给拽了回来,邢朵不及询问,就听车夫大喝道:

“还没给车钱呢”

邢朵一愣,然后反射性从胸前一直模到后面。车夫看邢朵在身上乱模一气,以为她是要赖账,行动还是其次,嘴上立时不依不饶起来,简直都快把邢朵深埋地底的祖宗们都给刨出来了。

邢朵苦的脸都能掐出苦水,出门时太急切,都忘了身上没带银钱这件事,现在这情形,如果车夫骂她几句就能抵掉车费,那她甘愿被他骂一骂了

可是……邢朵就见车夫嘴巴启启合合,但丝毫没有一点要免去车费的意思,而且无论邢朵怎么说,连让他在尚书府外等一会儿她去借钱的话都说出来了,但车夫就是拽着她不放手,认定了邢朵想要赖他的帐,邢朵恼怒,这车夫也忒他祖母的死心眼哩

手臂被车夫拽的红痛,邢朵向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手臂,车夫以为她要逃,立时收紧了手臂,同时又是一阵咒骂,围观的人已经把刑部尚书府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只听一声布帛破裂之声,邢朵一大截白生生的臂膀毫无阻隔地呈现在车夫以及所有看热闹的人眼里。

邢朵脸色怒红,极力放缓了语气才不至于声音因为恼火而颤抖:“我又不是真的赖你的车钱,我都说了,我这就去给你借钱,你……”

车夫一声狞笑:“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然后似是征询赞成地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在成功赢得所有人的唏嘘后,才道:“看你人模狗样的,居然会学着那些下流东西尽做些偷鸡模狗的事情。”

邢朵气恼:“谁偷鸡模狗啦”偷也不偷你这样的

冬日的风,虽然是在偏南的地区,可也裹挟了许多寒意,这时在外的手臂已经被冷风刮得起了一层白色战栗,看起来好似肿了一块似的,邢朵心痛,这得吃多少补品才能把这刻的消耗给补回来。

“她欠你多少车钱?”温润如玉的声音,片刻就让吵吵嚷嚷的人群安静下来,车夫随着这一声看过去,立时堆砌起脸上谄媚笑容,低身下去:

“东、东方大人”

从邢朵的后方,朝着车夫方向咚得一声甩过去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邢朵别说坐一次马车,坐它一个月都够了。

邢朵小牛喷气,气呼呼地在车夫拿住银子之前就先行抢了过来,然后指着自己被扯坏了的衣服袖子,冲着车夫吼道:

“精神损失费”妈**,没要你一百两都算便宜你这吃鞭子的了。

车夫自是不会吃这份亏,立时就伸手去夺取邢朵手里的银子,但刚伸到了一半的手,在视线碰触到邢朵后方的狠厉后,立时又悻悻收了回去。拿了插在马车车辕上的鞭子,口里不出声地骂骂咧咧,但终是不敢再说什么就走了。

随着车夫的离开,围观的群众也相继散去。邢朵握着手里的足有十两的银子,微温的热度,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一时间,不说话,不回头,不放手。

肩上忽而一暖,眼角撇到肩上多出来的深蓝色,淡淡的草药香,弥散在微寒的空气里。

“……要不要……进去……”

“好。”都不等身后的东方晨说是进哪里,邢朵就迫不及待地应承了下来,而且不待他进行再次邀请,邢朵已经转身笑着向刑部尚书府府门走去,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邢朵在前面兴高采烈地走,东方晨在邢朵身后默默跟着,邢朵在前面继续兴高采烈地走,东方晨依然在邢朵身后默默跟着,邢朵在前面始终兴高采烈地走,东方晨如一地在邢朵身后跟着……

“小……邢夫人,那里没路了……”

邢朵脚下步子一顿,悻悻转过身,指指东方晨后面,说:“你领路。”人果然是不能太兴奋的,乐极生悲有可能说得太大发,但保持一颗中庸的心,到什么时候都不至于被生活的大起大落所击倒。

东方晨将邢朵领到一间不算很大的会客室,在门口和一个小丫头说了些什么,才走进会客室。邢朵向来随便,不经东方晨请让,自己已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见此,东方晨也不说什么,提起一把白瓷描画三色花草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邢朵,说:

“暖暖身,身子畏冷容易害风寒。”

粗心大意的小白朵完全没有注意到东方晨在说这句话时的一处重要信息,只是接过东方晨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盏,心中一阵温暖舒适。

轻啜了一口,身体果真没有适才那么寒冷,因此咕嘟嘟只一眨眼,邢朵就把杯子里的茶全数喝光光,喝完了脸皮还特厚地把杯子举到东方晨面前:

“还要。”

东方晨抿着唇,不知道究竟想要表达怎么样的一种表情,不过并没有驳了邢朵的意,而是顺从地又给邢朵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金红色茶汤。

几杯热茶下肚,刚刚被东方晨支走的那个小丫头也回来了,手上是一件浅黄色棉衫,觉得那黄色看上去很是舒服,因此邢朵就多看了几眼,这就使得她在东方晨拿着黄色棉衫回来时,不及躲闪自己的窥视。

觉得有些难为情,因此又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东方晨把黄色的棉衫递给邢朵,说:“身体暖过来就别再喝了,喝得太多也伤身,去把这件衣服换上。”

(⊙o⊙)邢朵瞪着俩小眼睛张着小嘴巴一瞬不瞬地盯着东方晨,东方晨幽黑的瞳仁暗了暗,抬起那只空着的手,好似要抚模什么似的,但刚刚抬起便被他强行制止了下去。他把衣服放到邢朵膝盖上,转而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会客室的后方,就退身出了会客室。

心中忽然掠起一股很是奇妙的感觉,她觉得……此时此刻的东方晨……不再陌生……

进入东方晨用眼神示意过的会客室隔间,邢朵将身上那件没了半边袖子的衣服月兑掉,发现一只手中还握着刚刚东方晨付给车夫的车马费,忍不住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来。

黄色的棉衫是邢朵最喜欢的款式,也很合身,不,不是很合身,而是灰常之合身。穿好后,邢朵把银子珍之重之地揣进怀里,走出会客室的隔间,发现东方晨已经回来,正负手而立在门口,眼望着屋外的枯叶飘零如蝶。

邢朵蹑手蹑脚走到东方晨身后,然后猛地跳到他身前,很是炫耀地扯了扯浅黄色裙摆,问东方晨:

“漂亮吗?”。呃……本来是想问“合不合身”的,结果一激动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东方晨忽而笑了,如很久之前一样的笑,邢朵最喜欢的那种温润而又温馨的笑,猛地,邢朵愣在当地,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晨……”邢朵抬起手想要抚触面前那笑容的真实性,但在眼底映入东方晨慢慢蹙起的眉头后,又猛地收了回去,咬着下唇,邢朵垂了眸子,抱歉道:“对不起,我……我……”霎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圆场,吞吞吐吐了好半天,邢朵才想出一个算是圆满的衔接:“我明天就要回芳洲了……”嗯……圆满的衔接?这也叫圆满?如果这叫圆满,那黑凤穆那只变态被铁水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岂不都得升天?

想到自己与东方晨从此就要隔去山重水复,邢朵一颗心就再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还堵得慌,直接导致身体内**无法顺畅排出,都憋在眼睛那团团转。

“……以后还来吗?”。沉默了许久,东方晨才声音略显飘忽地问到。

邢朵害怕眼睛里那不听话的团团转突然涌出,因此一直是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东方晨,垂着的头声音也是闷滞的,她说:

“应该……不会再来了……”大大的张着眼睛,可莫名其妙的视线就被模糊,邢朵痛恨自己这么的感性,眼睛下面又没有泪痣,怎么总是学人家某闺中怨女嘤嘤啼啼。

似乎听出邢朵语气中的颤抖,东方晨伸臂到邢朵头前,可是望着那片已不复往昔的软黄发丝,心中退却,于是强行又把伸出的手臂收回来,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悲戚的氛围,过了片刻他又将手伸过去,但心中的挣扎一方又次战胜另一方,再一次收回手,如此反复几次,邢朵已经能基本控制住心中狂涌的情感波涛,邢朵抬起头时,就见东方晨放在身侧的手正自异常的颤抖。

她疑问:“你生病了吗?”。说着手就搭在了东方晨那只颤抖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立时让邢朵感到惊讶,她一把紧握住东方晨冷冷的手,焦急道:“这么冷一定是生病了,要不要看医生?”咳咳,是要不要看大夫,古董社会有医生咩?

东方晨脸上强扯出一丝笑意,一点一点从邢朵紧握中抽出手,摇头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面对东方晨突然的疏离,邢朵自知自己做了越矩的事,神色立时黯淡下去,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来放在在另一只手里一阵揉搓扭捏,发现实在是找不到话题,邢朵只能向着与东方晨相反的方向退了一步,说:

“打扰了你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我……谢谢你的解围,我回去……了……”邢朵心中那个抓狂,同时无尽地唾弃她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难道就是说这些?不

心中虽然这么想,可脚下的步子已不遂心愿地调转,身体很快就被步履带到会客室的门外。门外日光正上中天,光线虽然不充足,可很暖和。

“已经中午了,不如一起吃个饭”邢朵已经走至门外十余步,身后突然想起东方晨的声音,他……在挽留。

犹如终于找到可以留下来的借口,邢朵猛然回身,脸上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开心和幸福,同时心中也兀自松了一口气。

重新回到会客室,只不到一盏茶工夫下人就送上了午饭,邢朵惊喜地发现,在准备的各种菜色中,居然还有玉满楼的蟹粉狮子头。邢朵随着东方晨落座,望着放在自己不远处的蟹粉狮子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亦如第一次去玉满楼吃饭,东方晨用筷子很是细致地将狮子头分成容易食用的小块,之后才夹到邢朵面前的碗里,看着白瓷碗中很是精巧的小块狮子头,邢朵心中那滋味更是狂烈。

夹起碗里的狮子头,放入嘴里很仔细的咀嚼,然而吞咽的时候还是食不知味,不是因为不再喜欢吃蟹粉狮子头,而是味蕾之间,正被一种苦涩的东西占据着。见邢朵吃下一块,东方晨立时又夹入另一块放进邢朵碗里,邢朵却放下筷子。

东方晨似是有些担忧,他问:“怎么?不好吃?”

摇着头,邢朵的头再也抬不起来,因为眼中盛装的东西,越来越沉重。

“是不是做的不好吃?”东方晨又问,邢朵又是摇头。

“那是……吃厌了……?”不知为何,东方晨的语气里充斥了失望和哀伤,可邢朵知道,她终于知道了,知道了为何会在他的语气里出现失望和哀伤。

不再摇头,邢朵干脆挪开凳子,然后不及东方晨反应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什么时候?”闷在衣服之中的声音显得不是那么清晰,邢朵担心东方晨没听真切或是不明白,因此又重复的问了一遍:“什么时候记起的?”

被邢朵扑进,东方晨有片刻的怔愣,然后扯了扯嘴角,放下手中的筷子,犹豫着,终还是轻揽起邢朵,他说:

“就是咱们在玉龙书院相遇的那次。”

“那次?”邢朵想起在参加中秋宫宴之后,去过一次玉龙书院探望丰子,从丰子那里出来后又去了教室,在那里睡着醒来后便对上窗外东方晨的一双墨眸,他说的……就是那次?

邢朵感到不可置信,为何在玉龙书院的点点滴滴会给他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

有问题就要问,邢朵从来都是这么一个勤学好问的好宝宝,她问东方晨:

“为什么会是那次?为什么会是玉龙书院?”

东方晨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似乎是想起了他和邢朵的种种过往:

“因为在玉龙书院,我才开始真正认识小朵。”

“那时才开始?”那他之前干嘛来着?浇花?挑水?放风筝?呃……咳咳,记得第一次相遇是在凌紫离的凌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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