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河流 第一節 愛綻放若水仙

作者 ︰ 蔣偲昕

擁抱很多,但時間很少。微笑很多,但真實很少。想念很多,但說出很少。回憶很多,但談及很少。

六點半了,水寒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趕緊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約了歆兒六點在廣場等,現在都過了半個小時。那丫頭這會肯定在廣場了,也不會打個電話來催催他。傻丫頭,永遠都是那麼乖巧,懂事。在一起那麼久,她從不會干涉他做什麼,只要他開心,她都努力配合著。不去要求什麼,也不會抱怨什麼。她總是說︰「寒,記得,縱然什麼都沒有,你依然有我,不曾離棄。」然後安靜地待在他身旁,默默地看著。水寒不是麻木不仁,也深深感動著。只是,心里那個影,他無法狠心忘記。舍不得,心中那朵清純百合。害怕轉身,如風過無痕跡。

水寒趕到廣場的時候,太陽已經沒落在了天邊。雲霞余光恬靜地貼在了歆兒稚美的臉上,乍看去,如同靜默沉睡的少女圖。幾個鴿子圍繞著她的裙角邊,處之泰然地覓著地下的米粒。歆兒抬頭看著走近的水寒,潔白的面容,方有了一絲絲生氣「等了很久吧?忙起來都忘了時間。」水寒坐了下來,例牌動作,拿出煙盒,點支了煙。

「嗯……有一會了。」歆兒看著水寒溫柔地回答。

「買好票了麼?什麼時候開場?要不先去吃點東西吧!來得及嗎?」

「嗯,九點半的,還來得及。」

「那走吧!你想吃什麼?」水寒擁著歆兒,站了起來。

「我想吃冰糖葫蘆了。」歆兒指著不遠處的小攤。

「額……那就吃冰糖葫蘆,再去吃飯。」對于歆兒,水寒是愧疚的。她明明知道他心里還有另一個人,卻執迷不悔地愛著他。對此,他盡可能在滿足她的範圍內寵著她。雖然不能彌補,但每次在他點頭答應的時候,歆兒的臉上是帶笑意的。盡管,很輕很輕,可水寒明白,那是一種滿足的表情。

那年,姜妍的一句「我們分開吧!」,幾乎要了水寒的命。這個在生命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的女人,一直以來,都只是給了一個假的希望他而已。她的心從未曾為他停留,當夏天過去,她也跟著夏季風一起遠去。滿天落葉紛飛時,水寒背上了行曩,踏上了一個人的旅行。

走走停停的路途,總有許多可觀風景,然卻沒有一片能讓水寒停下腳步駐足。不停的腳步,走過不同的城市。疲倦的雙眼,淡漠地看著這世間繁華一幕幕上演。來到麗江,正是陽春三月。細雨綿綿的季節,給這座古色古香的小城鎮增添了丁點憂傷。悠然的風景,寧靜的街道,淳樸的民風。走在濕漉漉的街道上,迎著涼風習習,有種返璞歸真的適然。讓人不自覺地放下負重,盡情享受這刻松弛。水寒習慣每天黃昏吃完飯,圍著清澈見底的小河流漫步著。小河流是沿著城鎮邊,一直蜿蜒著伸向遠方的。提岸上,隔幾米處,便有干淨的大理石板凳。遇著好的天氣,他會坐在石板凳上,看著夕陽西下,聆听著潺潺流水,不失為一種生活逸趣。寧靜的悠然自得,讓他深深陶醉。沒有了城市的喧囂,安靜怡人的讓人不禁流連忘返。

那天,老天依舊昏沉著它那大臉,還毫不客氣地在周邊撒播了點霧色。本就陰沉的天氣,因為霧氣,就更加氤氳。水寒心事重重地坐在石板凳上,猛抽著手里的香煙,出神地盯著清而見底的河流。下午的時候,姜妍發了個信息過來,寥寥的幾個字——「你還好吧?念安!」。盯著藍色屏幕上的字體,看著熟悉的名字,水寒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真想說「我很好,請不要再來打擾!」只是打下字母,按確定的那一刻,水寒猶豫了。他愛她,所以時至今日,即使她傷得他體無完膚,卻仍舍不得責怪她半句。想著那個陽光般的笑容,曾擁抱過的哭笑片段,最終還是刪了那字——「我很好,旅途愉快著!勿念!」。信息發出去的那一刻,水寒的眼中盈滿了傷。總是這樣不厭其煩地去安慰著遠方的她,而自己還在痛苦邊緣掙扎不休的心,又有誰來撫慰。

「啊……救命啊。你們是誰啊?走開啊!」一陣吵雜聲拉回水寒的思緒,不遠處,三個男人正拉扯著一個女孩子。

「廢話!快點弄暈她!」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氣暴的說。

混蛋,放手!來人啊!救命啊!女孩子環抱住了旁邊的電線桿,吃力地用腳踢開那些人,大聲呼叫著。

另一花衣服男人,吃力地掰開女孩子的手,從旁的一個拿出毛巾。女孩子見狀,連忙擺動著頭,嘴里喊著「放開我,救命啊。快來人啊……打劫啊……救。」毛巾覆上去的瞬間,女孩子眼廉一合,安靜地閉上了嘴,倒在了一旁男人的懷中。

水寒看著這一幕,覺得不太對勁,扔了煙頭,走過去「嘿,你們幾個干嘛?」

三個男人被叫聲喝住了,停住了動作。看見水寒一個人,白衣服男人叫「你們動作快點,先弄她上車。快!」

那男人一個飛腿甩了過來,水寒眼疾手快,一個跳躍,一個靈空霹掌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一個上勾拳,水寒用手一擋,一個無限膝撞扣住了男人。他倒在了地下,嘴角溢出了血。水寒扭頭一看,女孩子已被兩個男人抬到了白色面包車旁。他飛快地跑了過去「你們住手!」兩個男人看到了倒在地上高個子,嚇得慌忙放下了女孩,連跑帶爬地逃離。

水寒扶起了身邊的女孩,好精致的五官,嬌滴滴的一張女圭女圭臉,像童話故事里的女主角。腦中閃過了小時候,妹妹玩的芭比女圭女圭。輕輕地拍了拍女孩的臉,叫了幾聲「小姐」,沒有反應。看是中了迷藥,中藥應該不深,應該兩三個小時後會醒。看了看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此刻的安靜有點駭人!先弄回賓館吧,無計可施的水寒抱起了女孩子,直往他住的小賓館走。

兩個小時後,女孩子比北京時還要準確,一分不差地睜開了眼。水寒倒了杯水,遞到女孩子的跟前「先喝點水吧,會讓你舒服點。」

女孩子坐起來,按了按腦門中的穴位,接過杯子「這是哪啊?是你救了我麼?」

「嗯,是的。」水寒邊應著,邊走到桌子旁坐下「那些人,為什麼抓你?」

「嗯。」女孩子似乎被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然後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抓錯人了吧。」

水寒覺得女孩子的回答有點牽強,但,他停止了追問。這就是他性格,他從不會強迫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包括曾在心中居首的愛情。所以在姜妍提出分手的時候,他沉默了兩分鐘,然後說了「好」。

「你也是來旅游的麼?」女孩子看著水寒。

「嗯……」

「真巧!我也是。我叫歆兒。你呢?」女孩子開心地自我介紹著。

「何水寒!」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水寒——好特別的名字。」

「呵呵……我可沒那種英雄氣概。」水寒听著女孩子念那句詩,自嘲著說。

「嗯……有點小英雄吧。」女孩子歪著頭,俏皮地眨巴著那雙大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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