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八十八章 賜座

作者 ︰ 暗夜殤

事實告訴朝臣自以為是不要緊,把自己太當回事那可就要命了。

翌日,上朝朝中大臣再一次見到了踩著點來的翼王,心中著實難解,今日翼王是有哪門子事至于來勤政殿走了一朝,難道翼王不知勤政殿是什麼地方,能隨隨便便想來就來。想歸想沒有人敢往前湊,在模不清情況之前,少說多听,一句話說錯昨日那兩傻大言官的下場就要在眼前重現了。

大臣們能問的也就剩為翼王父親的丞相大人,豈不知歐陽燁一樣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翼王根本就沒有回丞相府住,就算回去了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哪能管得了現在升為翼王的女兒。

丞相大人一問三不知的態度嚇壞了在場的官員,哪有當人老子的不知道女兒的事,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是不願意透露真相還是真不知道?絕大多數的官員選擇相信前者,丞相大人多精的一個人,哪有真不知道的道理。

朝臣看歐陽燁的眼神立時變得多疑起來,沒能從歐陽燁嘴里挖出有用的內幕,心里委實不爽,心道歐陽燁太不上道了,都是同朝為臣,保密什麼至于用到這上面?

「皇上駕到。」太監的宣呵聲解了歐陽燁的圍,總算得以喘口氣,暗嘆自己多不容易。

眾大臣跪下行禮,翼王無視地上眾臣若有似人的視線,照舊我行我素特立獨行,朝臣看不慣又如何,皇上不發話,敢開口就要有心里準備,革職種田還是腦袋搬家選一樣。

「賜座。」沐昊宇沒叫大臣起來,張口說了聲賜座。

大臣們聞聲詫異不明所以,這不叫起來賜得是哪門子的座,又是賜給誰的不都是跪著的,且自上朝以來皇上從未賜過大臣座。哪怕是老臣歲數大了都沒這個待遇,今日得此殊榮的人絕對頭一份,諸位大臣的視線來回瞟,找到那個能被皇上當朝賜座的幸運者。

太監立刻抬了張椅子來。在李德勝的指示下,椅子被放在了玉階之下右側,離百官有兩三人的距離,這個位置很有講究。

「翼王。」沐昊宇下巴點了點,示意小女兒坐下來,昨日早朝之後他就心疼小女兒這麼小就要站朝,怕小女兒累著,今日一上來就有意賜了座,往後小女兒就座在這里,離自己也近。

百官一听是翼王頓時錯愕萬分。怎麼賜個座就是為了翼王,翼王連跪都不跪有什麼資格坐在大殿上,叫那些年余六七旬的老臣情何以堪,皇上是在打老臣的臉還是見不得翼王受半點委屈,一個小丫頭片子站一站又能如何。沒看見大殿上都是能做她的叔叔爺爺的人都站著呢,自己憑什麼那麼坦然地就坐下了,連謝恩的話都沒吐出半個字,這,這也,太不像話。

心底的不滿積蓄在胸口,又不能當堂駁斥翼王的無禮行徑。那樣做的話是在掃皇上的顏面,誰敢沒事找事,又不是頭一次了,忍字頭上一把刀,刀刀割人血,得了忍著吧。

皇上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心氣不順。身上有恙還沒好全,能上朝已經不錯了,還想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上書參奏蹦的歡實,這些都是過去式了,皇上余怒尚在就得順著來。別沒事亂吆喝,踩了皇上的雷區,第一個拿你開刀都不帶眨眼的,解不解恨那都是後話了。

被下獄的官員還少嗎,怎麼還是有不開眼的人看不清現狀,專門挑刺惹人生厭,真以為皇上沒脾氣。

待翼王坐下,沐昊宇才叫了起,大臣們心中感慨萬千,得了做臣子的守好本分是真,看不順眼的事少往心里去就不會常常憋氣。

翼王有多得聖寵百官們都是親眼見過親耳听過,之前身為尊宜郡主那時就見識過皇上對其的寵愛,如今封了翼王這段數就更甚一層樓了,也不知道翼王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人的,皇上拿她都當寶了。

當眾臣看到翼王所坐的位置,不禁嘴角一抽,好家伙……

沐昊宇正等著有人跳出來指責翼王不該坐在玉階前,且還是在右側,打眼一掃一雙雙眼楮里有氣有怒有疑惑有妒恨,就是沒有人敢站出來,這是都學乖了?

大臣們想不學乖都難,滿朝文武死的死關的關,再不開眼真就蠢到家了。

沐昊宇最近喜歡上了發落大臣,感覺非常的不錯,讓底下臣子懼怕的同時又能肅清朝堂,一舉兩得的好方法,用上癮了。

朝議繼續,朝臣的心思放回了肚子里,心思放在了要奏請的事上。

政事解決完了,皇上抬了抬手示意退朝,臣子們緊繃地神經松下來,與同僚說笑一二一同離開,轉眼在看翼王,皇上離開沒一會翼王尋著皇上去的方向走了,在大臣眼里這又是另一番奇景。

這翼王怎麼不跟著自己的父親,偏偏跟著皇上走了,說不過去呀,沒見著皇上傳話留下翼王,不少人難以理解,想不通是什麼原因,紛紛轉向未走成的丞相大人身上。

歐陽燁沒走成的原因在于自家兒子拖了自己的後腿,在什麼地方問問題不好,偏偏要在大殿上,被同僚听了一耳朵馬上聚集過來,想溜號,沒門,不說出個三四五門來,絕對不準走。

不少官員都想知道一些內幕,翼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被勾起了好奇心,不八卦一下哪能說得過去。

翼王的隨意傲慢讓人看不過眼,而皇上卻縱容這種行為,原因呢,是什麼?好幾個官員扎堆都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心癢難耐只好扣下看似知情的歐陽燁了。

「丞相大人不厚道,雖說是自家事,但牽扯上朝堂又豈能獨享,讓我等整日惴惴不安。」有大臣開口。

歐陽燁沒說話,眼刀子一計計扔向歐陽霖,讓他多嘴。

歐陽霖被父親眼神掃的尷尬無比,他也不想的,哪知道這些人耳朵太尖。

「豈敢,翼王之事非我一人能定,切莫再尋根究底。」歐陽燁說了句大實話。他可不想整日被這些人纏上,似說明又似提醒的話總該消停了。

縱然有在多的疑惑和不解,丞相大人都說到這份上了,身為同僚就算有在厚的臉皮都得掂量著來。萬一真是皇上屬意,不就捅了馬蜂窩。

第三日,朝臣又在勤政殿上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翼王。

連著三天都在,朝堂之上皇上未有不悅,到像是默許了,原本覺得新封的小丫頭是個擺設,不曾想這個擺設佔的地方是朝堂,對翼王不屑一顧的臣子心里不禁敲起了邊鼓,皇上的態度讓人根本猜不透,瞎子模黑都比這強。朝臣不得不繃起了面皮小心的應對。

雖然朝臣對翼王依然冷淡輕蔑不屑,卻無一人出言大次次地進言,將翼王趕出朝堂,這里不是一個小丫頭能來的地方。

群臣都像是通過氣一樣,一至對外。在拿不準皇上用意前多一份戒備有必要,翼王參不參政就看日後了,他們有耐心等到真相露出尾巴的那一刻。

汐朝面對眾位大臣的視線極為坦然,對了,這里面同樣包括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歐陽燁,不管那眼神善與不善,她都擺出一副生人勿進冰冷如川的樣子。管你在背後人前說什麼,我自不動如山。你說在多有意思嗎?

翼王的態度讓眾臣體會到與一座冰山同朝為官是何等的另人吐血的苦難,朝臣們不論耍哪種手段,翼王一點反應沒有,就好似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氣無力。

群臣服了,不服不行。對上這麼一位油鹽不進的主,任你用盡了手段就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誰能忍得了,火氣都竄到頭頂了。

就連大皇子沐昭曾經試著接觸一下他這個妹妹,剛一張口直接熱臉貼上了冷**。翼王都不把當朝皇子放在眼里,不行禮問安就罷了,誰讓人家對皇上一樣見面不跪的,但是大皇子笑臉相迎,翼王直接無視,沐昭獨自站那好不尷尬,要不是四下里有人,沐昭早裝不下去了,頭一次有人敢甩自己臉,好,真好。

沐昭氣得咬牙切齒卻不能真給翼王一個教訓,誰讓人家背後有皇上這座大靠山,沐昭還指望著父皇對自己有所改觀,當然不會在這個敏感時期動翼王一根頭發。

幸好翼王對誰都是一張冷臉,就連三皇子也不例外,沐昭這才心里平衡一點,要不然早坐不住了。

盡管翼王長的是一表人才,可耐不住整天冷著一張臉,好似誰欠了他銀子沒還,好臉色沒有一個,看的久了就麻木了,絕對是冷地再沒有人不長眼湊上去找罪受。

翼王有一點很受群臣稱贊,也是這一點能讓朝臣稍微有那麼一眯眯改觀,那就是翼王雖坐在朝堂上听政,對,是坐著,若大的勤政殿除了皇上也就翼王有自己座位,行禮後不用說徑自走過去坐下,那順當的好似本就應該坐在那里一樣。

言歸正傳,翼王有一點好,除了上朝听政以外,從不出聲發表自己的意見,皇上也沒有單挑出某一件事來詢問,這讓一部分擔心翼王攬權的官員放下心來,只听不言多好多清靜,就當是個擺設坐在那里礙不著任何人的事,也就沒有大臣橫挑鼻子豎挑眼左右不順眼。

在眾臣心里翼王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就是皇上把翼王寵的沒邊了無禮禮法允許翼王上朝听政。要不然那群雞蛋里挑骨頭的言官早就站出來大罵翼王不守望規矩,有了兩位言官的前車之鑒,現在這群只會斗嘴皮子的言官個個裝起了啞巴,朝堂上立刻安靜不少,這其中翼王的功勞不可忽視,不少大臣暗暗嘆了一聲好。

汐朝的上朝听政,在皇上雷厲風行地高壓震懾下,平安邁出了第一步,熟悉之後才是真正參與進來的時機。

轉過話頭,說說另人頭疼的事。尊宜郡主封王最頭疼的莫過于丞相府一家上下,柳姨娘是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听到賤丫頭封王的消息,一連確認了好幾次,確定這是事實後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鯉魚躍龍門不是這麼個躍法,從郡主一下子跳到了親王的位置,听著分外離譜,但這就是事實天可辯駁。

任柳姨娘不甘地發瘋都無力挽回,心底的寒意直往外冒,她怕啊,即便汐朝久不回府,之前的每一件事給柳姨娘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懼,現在封了王,自己的地位就更低了,自己的女兒就更不用提了,見到人得行大禮,想仗著大皇子的名頭,省省吧完全不可能,就算是大皇子見了翼王都得行禮,當然不是跪是平禮,怎麼說王爺大過皇子,誰讓皇上至今未封大皇子為王,有什麼樣的身份就該緊守什麼樣的本分,想越界好啊,大理寺絕對歡迎你,你說皇子?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誰敢違背,捅到皇上面前你也沒理。

柳姨娘這下徹底的不用指望了,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求爺爺告女乃女乃,不對,是求神拜佛,千萬別讓那個煞星回府,她就怕汐朝記仇,來個秋後算賬,自己可就慘了,後果絕對想都不敢想。

柳姨娘從那一日起精神一直處在衰弱期,晚上睡不好覺,白天吃不下,不出幾天整個人眼看著消瘦下去,王媽想勸,又不知從何勸起,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再說寬慰的話,听進去還好問題是連自己都不信。

以翼王睚眥必報的個性,柳姨娘沒少得罪她,好在不日皇上下旨解了柳姨娘困獸的窘境,柳姨娘高興的都想去廟里燒高香了,柳姨娘怕翼王回府,皇上下旨賜了翼王府,那不就是說翼王不用回府住了,只要不回府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柳姨娘學精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挑釁翼王,能保住現在的家底已經不錯了,爭勝的心思歇了一半,總得挨過翼王遷入翼王府才能萬事大吉。

柳姨娘每日都在嘴里念叨著菩薩保佑,保佑自己心想事成之類的,立求翼王永生不再踏入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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