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八十七章 上朝

作者 ︰ 暗夜殤

朝中大臣本以為經過昨日,這早朝該按時上了吧,哪想,皇上又稱病不出,奏折照樣接就是不上朝,這可難壞了一干臣子,皇上這是稱病稱上癮了,為什麼呀?你問我我去問誰,大家一腦子漿糊,誰都理不清模不透。

好吧,不上朝就不上吧,他們這群做臣子的也能好好靜靜心,之前被皇上連翻嚇了個夠嗆,到現在每每想起都似言猶在耳歷歷在目。光是空出來的官位就比歷代多出小半數,更別提之前菜市口上那些落了一地的腦袋了,這還不算完,刑部大牢里到現在還關著一批呢,是殺是放有待查實,僅這些就足夠朝臣膽寒的,再一次感受到什麼是雷霆之怒。

沐昊宇心情大好,有女兒陪在身邊萬事不愁,當然下事是不能落下的,閑暇時心血來潮教起小女兒如何看奏折。

汐朝對奏折上長篇累牘歌功頌德,未有實質上內容的奏折一個頭兩個大,十分不感冒,奈何父皇正在興頭上不好駁了父皇的心意。

沐昊宇怎會看不出小女兒面對奏折時微蹙的秀眉,儼然顯示出主人的不耐煩。

沐昊宇之前有可能是一時圖個新鮮,在這之後改變了主意,自三奏折都是由皇帝一人批閱,全國各地都有奏表,有時一個地方會有多份奏折送達,八方匯集起來一日的奏折量就能堆成座小山,加上早朝議事,一日下來頗為疲憊,這些都是重要的東西是不能與人共閱的,更別說商議批復了。

皇帝的工作極不輕松,要找個可信又可靠的人幫忙委實太難,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時時防備,更罔論他人。

眼前聰慧的小女兒給了沐昊宇極大的觸動,如果能培養出小女兒為,那麼日後明兒登基後實打實的就能幫上不少忙,正應了那句互想扶持守望相助。

沐昊宇不像其他帝王一樣忌憚自己的這兩個孩子。他們是自己的心頭肉掌中寶,是真正的親人沒有隱瞞沒有欺騙更沒有勾心斗角,他非常的放心將政務都于兩個孩子,尤其是小女兒汐朝。

打從汐朝生下來。沐昊宇就沒有把小女兒嬌養起來的打算,面是與小兒子同等地位,當男孩一樣教養長大,所以在他看來汐朝聰慧靈秀,這些東西應該難不倒小女兒,日後又能幫助小兒子,說不定不用等到以後,自己也能享受一下難得的輕松。

沐昊宇的意圖非常明顯,根本就用不著專門去說,汐朝已經瞧了個真切。她到是不排斥父皇的做法,只是對寫奏折的人怨聲載道,就不能精簡一些,寫著不煩看得人煩。

沐昊宇將小女兒的反應看在眼里,心中委實寬慰萬分。有個能懂事的小女兒在身邊比什麼都強,果然是父皇的貼心小棉襖。

自此汐朝再次一腳踏入朝政的漩渦當中,每日與奏折為伴,自己的閑書是再沒空看了。

沐昊宇算盤打得啪啪響,原本就沒想讓汐朝只佔個王爺的位置,總要一步一步掌控實權才能直正的不被人輕賤,他不緊要為小兒子鋪路同時也未丟下小女兒。在他看來多一個幫手多一份助力,總比孤家寡人來得強,以後遇到困難身邊也能有個人為自己排憂解難,也比一個人悶頭苦想輕松。

五日後趕制出來的翼王朝服新鮮出爐,素白做底上繡四瓜銀龍,低調奢華又不失莊重。沐昊宇看了很是滿意,還賞了制衣局。

有了朝服沐昊宇決定第二日早朝起得,到不用事先通知諸位大臣,反正他們每天都要按時上朝,即使沒有皇帝坐鎮。總得要遞折子與同僚交換一下新消息,溜達上一回全當鍛煉身體。

勤政殿上,眾臣看到了被送出宮外的三皇子沐瑾明,紛紛上前請安問候,心道樣貌是好的,可惜性子卻讓人不敢恭維。又是個沒什麼學識的人,說起來要比紈褲子弟強一點,談不上不學無術,奈何本身沒底子,就算回到朝堂重新再來,看似沒多大效用。

這些事不歸大臣們管,他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多余的事趁早別做,三皇子可是皇上召回來的,只不定其中有什麼動作呢,小心為上。

早朝的時辰剛過,朝臣覺得今日大概又沒戲了,正打算與身旁的同僚閑嗑兩句再行出宮。

「翼王到。」只這一聲,原本說著話的大臣瞬間怔住了,翼王誰啊?

等人進了大殿,朝臣這才反應過來,卻又被一眼驚掉了下巴,眼前之人要真不知道底細,那就是個完完全全的皇族權貴,一身雪白朝服包裹著精瘦的少年身形,容貌俊秀長身玉立,凡是見到的人不禁要大大的贊嘆一聲,好一個偏偏俊秀兒郎,好個貴氣逼人的世家公子。

然而,在群臣石化間,隨著少年尋步漸近,才恍然回過神來,暗道自己居然會為了看個小丫頭片子而失神,這,這,這要是傳出去老臉就真沒地擱了。

尊宜郡主,不翼王表現地太好了,好到能與大殿之上的兩位皇子比肩,三個人放到一起,還真瞧不出其中一個不是男兒,那氣度那神態舉止,哪一樣都是少年的做派風骨,沒有絲毫的嬌柔女氣,很自然不像是裝出來的,真叫人嘆為觀止,眼楮差一點就要月兌眶,實在是開國以來頭一遭,可以說人比人得死呢,真就是這個理。

朝中大臣立即轉過頭去看站在文臣最前面的丞相大人歐陽燁,實在很想問一句,這女兒是怎麼養的,養成這副驚人的模樣。

歐陽燁被一眾同僚盯得是如芒在背十分難受,他同樣詫異于汐朝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都快讓人認不出來了,換了一身親王的朝服就有如此的變化,還是其骨子里就有的?再有汐朝怎麼會來此,難道是為了叩謝皇恩?

與歐陽燁有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大多數人雖然多震驚于翼王超出自己心中所想,但未將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放在眼里,也一時忘記了翼王曾經凶名在外的事,以至于以後踏上苦不堪言的艱途,才真正有感什麼叫人不可貌相這句至理名言。

沒等大皇子沐昭上前打招呼。被一聲尖細的聲音打斷。

「皇上駕到。」朝臣一听立即站回到自己上朝的位置上,心里納罕翼王一到皇上就來了,是不是有某種關系?

群臣叩拜三呼萬歲,汐朝立于群臣中間僅躬身行禮不似朝臣一樣行跪拜大禮。

別人都跪著。獨獨一人站著鶴立雞群,是多麼的招人眼,有不少低著頭的官員打從翼王入殿,就沒有收回過自己放在翼王身上的視線,哪怕是跪著都要用眼角余光瞥兩眼,他們想看看新近翼王會不會行君臣大禮,這一看可了不得。

沐昊宇剛叫了起就有言官跳出來,滿臉怒色指著立于殿中的翼王,張口就要參翼王一本。

有一就有二,一個敢站出來就有第二個言官站出來附議。其他大臣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已的態度只為站著看戲。

「大膽翼王,敢藐視皇上不行跪拜大禮,依律當斬。」好家伙一張口就要人命,難怪言官一向不招人待見。一句話就要你命你能受得了!

沒等第二名言官開口呵罵引經論典。沐昊宇當即冷下臉來呵斥,「放肆!」

只一聲言官嚇得忙閉上嘴,眾臣一見皇上陰雲密布的臉色,暗道一聲不妙,皇上這是發怒的狀況,這些該死的言官,總撩撥皇上的怒火。最後受罪的不還是他們這些個朝臣,真不知道腦子里都長的是什麼,一群記吃不記打的蠢豬。

「朕看藐視朕的是你們!」沐昊宇平生最听不得有人敢指著自己的小女兒叫罵,一口一個死字,簡直就是在找死。

「臣不敢。」言官一個哆嗦立馬跪在地上直呼自己不敢。

「不敢,朕看你們是敢得很。」沐昊宇冷笑以對。「來人,拖下去掌嘴,嘴巴不干淨怎能做言官,給朕好好用血洗洗。」看來之前的教訓還不夠,腦子里長的都是些草。

話音剛落滿朝嘩然。看翼王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莫測高深起來。

翼王覲見皇上不行跪禮,言官參奏本就在理,反而遭到皇上怒斥,光掌嘴不算,恐怕以後再難在勤政殿上看到人了。

「眾位愛卿是否認為朕有失公允?」沐昊宇怎會對群臣的反應默而視之,他就是要讓底下諸人明白,翼王就是當朝的親王,而非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丫頭。

皇上這是在給翼王立威,朝臣現在才反應過來,不管皇上出于何種原因,翼王此次公開露面已經給眾位大臣心中烙印下了深刻的印跡。

「臣等不敢!」群臣一下子呼啦啦跪了一地。

沐昊沒叫起,只道︰「可曾記得,當初冊封尊宜郡主之時,朕下旨尊宜郡主可免一切宮規,而今封為翼王同樣可享。」

皇上的話讓朝臣立時驚醒,憶起確實有過這麼一回事,當時他們未曾反對,而今翼王不跪理所當然,跳出來參奏的言官沒帶腦子來,這下倒了大霉。當初沒有反對現在指責翼王的不對,這不就是在打皇上的臉,不死真是燒高香了。

還好,還好出頭的不是自己,眾位大臣心底都是這麼個想法,可憐兩位言官,當真蠢的不可救要,也難怪翼王本身就讓人不服,不找麻煩已然很難。

到是群臣小瞧了翼王,翼王敢站著有恃無恐,就說明她有倚仗,都覺得的丞相大人,卻未料到是皇上,這靠山可比丞相強百倍不止。有皇上聖旨在前,翼王做什麼都有據可尋,這都快趕上祖宗了,比皇子都要來得自在。

接下來該談政事了,大臣們收回心思听皇上叫起,站起身一心朝政不敢想偏,忽然他們發現翼王仍立于朝堂之上,不是施恩後離開,而皇上更未叫翼王退下,這,這是要讓翼王听政?不可能吧,絕對不可能。

在朝中大臣的心里自認為翼王僅僅是個虛名,手中無權無勢自然就會輕視幾分,哪會料到自己一在認為的事,接連被打破,推翻了自己一貫的思維,徹徹底底地糊涂了不只一回,這叫什麼事!

剛挨過批,大臣們一個比一個老實,誰都不願意當出頭的椽子皇上現在的心情定不會好到哪里去,如果再不長眼,這官可真就沒法做了,即使皇上不說自己也得乖乖回家去種田,說不定還能保住一命。

這幾日大臣們都處在狂風暴雨當中,一個弄不好真要慘淡收場,就好比外面正被掌嘴的言官。

今日處理政務的時間比較長,加上之前兩個不長眼的言官拖了時間,早朝延後半個時辰。

在此其間翼王依然如故的立于文武百官左右兩列空出的正中央,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對勁更沒有一絲尷尬顯露,還用心的思考提出的每一件政務,雖然沒有開口參政,但是這已經為日後上朝听政奠定了基礎,第一次上朝沒有白站著,看清了哪些官員屬于哪一派,這點至關重要。

沐昊宇談及政事來一臉嚴肅,處理事情上更是手段果決,今日卻要時不時的分一下心,關注一下自己頭一次站在朝堂上听政的小女兒,時間一長他就開始心疼起小女兒來,經常站朝的人已經習慣怎麼站著舒服又不會太失禮,要不然真直楞楞木頭一樣站下來,腿是不要想邁來了,指定回家之後疼得再爬不起來。

新人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要從中找到訣竅才行,連這點靈活度都沒有,那就省省吧,不是當官的料,這其中學問可大著呢,看似簡單的東西,眼高手低最容易壞事。

正當眾臣認為是皇上忘記了翼王在朝堂上的事,又不好開口驅離所以就格外開恩讓翼王听了一次朝,反正在朝臣的心目中翼王是個女娃,女娃能听得懂政事,別傻了,真要听得懂那成什麼了?自己家的女兒都是怎麼教育的,難不成丞相家的小丫頭就能例外?

朝臣們很是相信自己的判斷,不信自己信誰,況且不光自己一人有這想法,同僚們都是一樣的心思,你能說大家都想錯了?一個人錯了有可能,你能說所有的人都錯了,這就不太可能了,大臣中不乏人老成精的人物,這都能錯老臉都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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