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王妃三人行 第二章 小阿鹿會

作者 ︰ 柳不綠

在山澗的另一邊,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草原的兩個部落,柔然的部落首領阿木骨正領著精銳的兩萬兵馬和敕勒的約三萬兵馬進行著殊死的搏斗。

這時阿木骨最年長的兒子阿鹿會剛剛十三歲。阿鹿會的父親最早是個奴隸,在犯了死罪的時候領著上百人起義,他驍勇善戰,一呼百應,十年後,已經是草原上不可小覷的力量。領導著兩萬兵馬,其中光騎兵就有5、6千。阿鹿會的母親在生下了兩個女兒後,又生下了阿鹿會,但是在他八歲那年,他的母親得病去世了。

阿鹿會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是草原上的第一美女,她年輕時追求者很多,但她偏偏只喜歡年輕時的驍勇的阿木骨,就算他當時只是個奴隸她也一定要嫁給他。母親陪伴了父親近20年,但是讓小阿鹿會不理解的是,母親過世僅僅過了不到半年,父親竟然又新娶了一個妖嬈的年輕的女子,叫烏洛蘭。

在父親面前,這個女子永遠都是笑著的,她仿佛笑容就長在了臉上,她還常常慈愛地撫模著阿鹿會的臉,這個時候的阿鹿會便默默地低下頭,似乎是害羞,但是誰也看不到的是他眼里的冷漠和厭惡。

是的,他厭惡這個女子,因為他知道她不是個好人;當父親在時,她的慈愛是偽裝的,因為父親不在身邊時,她連一個笑容也沒有給過他。只有一天,他便知道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在阿鹿會九歲五個月的時候,那個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父親很高興,大賀三天,給小兒子取名木粟。這一天,侍女們端來了一盒點心,說是繼母專門做給阿鹿會的。

小阿鹿會想也不想的隨手賞賜給了這個侍女,結果這個侍女當天夜里死了。阿鹿會將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父親大怒,本來要懲罰這個繼母,但是她哭天搶地,賭咒發誓說這件事她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最後不了了之了。從此之後,小阿鹿會知道誰是他的敵人,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了打蛇要打七寸,否則就不會打死它了。

小阿鹿會開始每天晚上潛在繼母的帳篷外,他要記下來繼母究竟和誰交好。

小阿鹿會年紀雖小,但心思縝密,陰郁而沉著,勇猛而有計謀,這些都是後來表現出來的。他很快的發現,父親的侍衛長倫布在父親外出時,常常走進繼母的帳篷。有一次他悄悄地潛到近前,听到了里面繼母的浪叫和申銀,還有男子的喘息聲。小阿鹿會听得臉紅心跳,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怒,驀然,一個念頭電火般擊中了他︰「木粟究竟是誰的兒子?」

阿鹿會思慮再三,決定暫時不讓父親知道此事。他主要還是心地善良,木粟還是個嬰兒,要是他告訴了父親,那個該死的繼母固然該死,但是那嬰兒估計也活不下來了。

那天晚上九歲半的阿鹿會策馬飛馳在靜默而空曠的草原上,他突然間心累,從來沒有一天,讓他這麼思念死去的母親。阿鹿會拼命的打著馬兒,馬兒越跑越快,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的痛。

不知道跑了多久,阿鹿會跳下馬背,撲在草地上,盡情地痛哭起來。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激蕩的心情終于平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馬兒變得躁狂不安起來。小阿鹿會本能的回過頭來,暗夜里,正有兩雙綠油油的眼楮盯著他——「兩頭惡狼!」

一般來說有的時候會遇到群狼,但這次他遇到的僅僅是兩頭狼,但是兩頭惡狼,對一個只有九歲半的孩子來說,也是滅頂之災。

阿鹿會長的比同齡的孩子高大些,但是他畢竟只有九歲半。

阿鹿會跳起身來,自己的馬靴里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是他防身用的,他的馬背上有防狼的毒煙包,也有弓弩和彎刀,但不幸的是,他離自己的馬兒太遠了,無法取到這些利器,但是幸運的是他的馬靴里的匕首他還是輕易的取到手里。

阿鹿會縱使是草原上的猛虎,但現在還沒長成,這應該也是他生平中第二次離危險這麼近,如果,上次的下毒算是第一次的話。

阿鹿會手握匕首,一動不動的緊緊地盯著惡狼,這兩頭惡狼正蓄勢待發。是的,對方只是個小孩,而它們正饑腸轆轆。

靜默片刻後,突然一聲長嘯,就看兩頭惡狼一左一右,同時撲向小阿鹿會!

阿鹿會除了後退,似乎別無選擇,無論左右,他都將受到惡狼的利爪或者獠牙的等待。但是小阿鹿會卻不退反進。他突然向右前一步,身子變低,同時右手一刀,只听一聲哀嚎,右邊的惡狼的咽喉處已經刺進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頭惡狼撲倒在地,掙扎了兩下,便死去了。

另外一頭惡狼撲了個空,又見同伴身死,更是惡狼的眼楮變得更綠了,長嘯一聲,又是一個大反撲,惡撲過來。

阿鹿會的匕首在死去的惡狼身上不及拔出,他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飛起一腿,將惡狼踢了出去,惡狼一聲哀嚎,滾在一邊,還未起身,阿鹿會已拔出匕首,一刀刺向這頭惡狼的月復部。惡狼嗚咽著,很快倒地而亡了。

阿鹿會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腿軟,一個踉蹌,坐倒在地。

良久,突然草原上傳來很多的馬蹄聲,原來是父親發現他深夜不在帳篷,又遲遲未歸,放心不下前來尋他。在看到父親的那一剎那,小阿鹿會的眼楮濕潤了,是的,父親還是很愛他的。

九歲半的小阿鹿會居然能夠殺死兩頭惡狼,父親又驚又喜。第二天,小阿鹿會英明遠播,草原上父親的部落都知道了小阿鹿會是草原上的雄鷹,他遲早要翱翔天空。

第三天,他找到父親提出來要找一些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組成一個獵隊,用他自己的話是他要打獵,萬一遇到虎豹,還是要有一些幫手,實際上他要訓練自己的衛隊,自己信得過的人。

父親同意了,並要他自己去找。他很快的找到了一群無家可歸的或者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十歲時他已經找到了一百名孩子,這些孩子最小的比他大兩歲,十二歲,最大的不過十六歲。阿鹿會不想找瘦弱的孩子,這些孩子最小的也比他大兩歲,是因為他雖然剛過十歲的生日,但長得比較高大,和普通孩子十二歲的一樣高了,所以,他挑選了一群孔武有力的少年們,這些少年平時練習棍棒,馬術,射箭,只听命于小阿鹿會。自從他發現了父親的侍衛長居然和繼母私通時,他便想到的是也許有一天,自己的這群少年,可以保護父親的安全。

一晃三年多過去了,阿鹿會又長高了許多,他長得還是比普通孩子高大些,像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了。關鍵的是他越長越好看,面如冠玉,風姿雄偉,劍眉朗目,挺直的鼻,長發披肩,頭頂上束著一條虎皮帶子,那是他和他的少年隊們打獵獲得的老虎。他已成長為一個草原上的美少年。在過去的三年里,他和他精心挑選的少年們,常常去打獵,並將活著的獅子,老虎,豹子和狼等關起來,他用這些惡狼來訓練少年隊的隊員們,而他自己,卻從惡狼一步一步地上升到豹和虎獅。他天生神力,反應敏捷,進步神速,在十一歲時就可以徒手對付凶殘的豹子,在十二歲時就可以徒手對付虎獅了。在他十三歲那年,他已經是草原上最勇猛最俊美的少年了。

那天,他的父親阿木骨集結了兩萬騎兵,和敕勒部落的三萬騎兵形成了抗衡之勢。盡管人數上少于敕勒,但阿木骨威名遠播,敕勒一時也不敢輕進。雙方交戰了幾次,各有勝負,戰事一時呈膠著狀態。

敕勒的首領陰險狡詐,他心生一計,派一名副將,帶領三千騎兵,繞道阿木骨的後方,準備突襲阿木骨的家人,也就是阿鹿會和他的繼母以及小兒子等,包括跟隨阿木骨出征的將士的家屬們。

由于父親阿木骨帶走了所有的精銳騎兵,留下來保護王妃的衛隊只有不到三百人,盡管阿鹿會有自己的少年隊,而且這只隊伍也已經長大,大多數是16,7歲的少年。但是,畢竟少年隊也只有一百人。這樣子算下來,真正有戰斗力的只有約380人,其中父親的衛隊大約有280名,加上一百名少年隊,剩余的全是婦孺和老人,但是若是這批人被抓住,則阿木骨的騎兵將不戰而敗,後果不堪設想。

幸運的是阿鹿會在父親出征的這段日子里,一直派少年隊在離住所幾天的距離處層層設卡,當那邊的騎兵出動的時候,他便已經得知了消息。

盡管他有所防範,但是他還是意識到了這次的凶險程度更甚于三年前他獨自面對兩頭惡狼!三年前的他面對的是自己的生存問題,而現在的他將要負責的是他整個部族的生存問題!

繼母哭天搶地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更加厭煩地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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