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王妃三人行 第一章 軒轅老爺和軒轅皓

作者 ︰ 柳不綠

公元四世紀的某一天,中原第一絲綢之家軒轅家的主母,正以四十三歲的高齡為自己的相公拼著最後一個孩子。

要說這軒轅老爺年輕時也是一表人材,尤其是他本出身貧苦的人家,但靠著他敏銳的觀察力,堅韌的斗志,居然從一個小伙計做到了中原北方第一絲綢之家,那也是幾百年才出一個的商業奇才。

當然,這也靠著他的岳父當年慧眼識珠,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當時他的岳父雖然不是特別的富有,但也算是個小資人家,家里頗有幾個閑錢,看到這個小伙子聰明能干,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成親時,這女的已經二十五歲,男的更是三十二歲了,在當時算是大齡男女了。其實軒轅老爺的夫人鄭氏長得還好,可惜的是在左臉頰上長了一個胎記,影響了相貌,以至于二十四歲還沒嫁出去。而當年的軒轅老爺一貧如洗,沒有錢討到老婆,所以到三十一歲也還沒娶親。

但自從他將自己當長工賣給了鄭老頭,鄭老爺子看上了他,願意將自己的家產全部給他,只要他肯娶自己的女兒,並且不是要他入贅,但條件卻是他這一輩子不能再討小妾。鄭老爺子疼愛自己唯一的女兒,擔心她將來吃虧,所以先提出這個條件,並且寫下合同,若他納妾,則無論他有多大的家產,需淨身出戶,家產全部由鄭氏支配。軒轅老爺當時一窮二白,連一個老婆都沒有,更沒想過要納妾,所以很高興地答應了。

兩人婚後其實感情甚篤,況且軒轅老爺有著精明的生意頭腦,靠著岳父留下的一些錢財,開始做起了絲綢生意,他真的很有商業的天賦,處處都能抓住商機,很快生意越做越大,在自己三十三歲的時候,軒轅老爺迎來了第一個女兒。

當時的他並不在意,只覺的自己的娘子還年輕,又能多生幾個,怎麼不能生個男孩呢?直到娘子連生了五個,都是女兒,軒轅老爺才終于慌了手腳。在軒轅老爺四十五歲的時候,娘子已經三十八歲了,生了五個女兒的她已經開始發福,並且身體也開始變得不太靈便,有了變老的趨勢,隨後的幾年里,她沒能懷上孩子,畢竟兩個人年齡都大了。

軒轅老爺的心里已經越來越不平衡了,自己的家產越來越多,但卻沒有個兒子來繼承,更何況軒轅這個姓氏本就稀少,若是都是女兒,自己這姓氏就傳不下去了,而且,還受到了很多人的恥笑。

沒有兒子的人哪怕生意做得很大,只要一得罪人,就被罵做"絕戶",心里上實在不是滋味。

但當年成親之時,有那個不能納妾的規定,盡管軒轅老爺要子心切,還沒有動納妾的念頭。

鄭氏心地還算善良,一心求子,多方吃藥拜佛,在自己四十三歲的時候最後懷上了孩子,而軒轅老爺已經五十歲了。當時的送子觀音廟里的老和尚說的清清楚楚,這次懷的一定是可以將軒轅這個姓氏傳承下去的兒子,並且此子將來會大富大貴,軒轅和鄭氏深知這是他們的最後的機會了,軒轅家還慷慨的捐贈了紋銀一萬輛來修廟宇。

這年的冬天很冷,鄭氏月復內絞痛,開始生了。沒成想這次的生產很不順利,孩子胎位不正,鄭氏已受了3天3夜的苦楚,還沒有把孩子生下來。軒轅老爺急的團團轉,城里最好的產婆都請來了,孩子還是沒生下來。

正當軒轅老爺急得滿頭是汗,無計可施之際,傳來了孩子的哭聲,隨後產婆滿心歡喜的跑了過來,高聲叫嚷︰"生了,太太生了。"

軒轅老爺慌忙問︰"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恭喜老爺,是一千金。"

軒轅老爺的心頭猶如想了一記悶雷一般,還不相信,顫顫巍巍的道︰"你可看的清楚?不是男孩?"

產婆搖搖頭道︰"看的清楚,確實是千金。"

軒轅老爺霎時呆在那兒,半天說不出話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屋里傳來驚慌的叫聲︰"不好了,不好了,快來人哪,太太血崩了……"

產婆慌里慌張跑回去,軒轅老爺氣急敗壞的大聲喝斥叫快救太太,但是一切都晚了,太太鄭氏幾乎還沒看到自己的新出生的女兒,就走了。

10年過去了,軒轅皓長成了一個唇紅齒白,膚白如雪,風眉大眼但很瘦弱的小少年。自從一出生,她從來未見過母親,但父親卻把她打扮成一個男孩子,對外宣稱生了一個兒子。叫做軒轅皓。

自從最後一個姐姐也嫁了人,走了之後,諾大的軒轅府突然變得冷清起來。

軒轅老爺在老婆過世的時候,心里充滿了悔恨。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想要個兒子,伴著自己半輩子的老妻也不會死了。他心里除了有種罪惡感以外,也喪失了再娶的興趣。

但是,他卻做了一個比較荒唐的決定,就是對外宣稱他生了個兒子而不是女兒。

在軒轅家里,只有伺候夫人的平姑和跟著自己一生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孫長生知道。當年的產婆被多多打賞了銀子,軟硬兼施的封了口,也跟著對外宣稱軒轅老爺家生的是個公子,隨著老產婆兩年前的去世,這秘密就只有軒轅家有限的幾個人知道了。

但是軒轅皓6歲的時候,有一次和老管家孫長生的小兒子當時10歲的孫小海出去玩兒的時候,小海站在那兒撒尿的時候,軒轅皓驚訝的發現了她和他是不同的。小海告訴她凡是男孩子都有小地弟的,都是站著撒尿的,沒有的是女孩子。

那天,6歲的軒轅皓和10歲的孫小海同時明白了,原來——"少爺"是個小姑娘!!

軒轅皓在震驚中發現了自己這個秘密之後,她的心里在沉重過後卻變得欣喜起來,她一直羨慕姐姐們可以穿漂亮的花裙子,而自己卻只能穿的灰頭土臉的。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象姐姐們那樣打扮自己。可是當她回到家,高興得向爹爹提起來自己的這個發現時,卻被爹爹狠狠地臭罵了一頓。爹爹氣急敗壞的告訴她,在軒轅家里,她只能做個少爺,永遠沒有機會做回小姐,不僅如此,她還要將父親的生意做大,將家產傳下去,更重要的是,她要將軒轅這個姓氏傳承下去。

其實關于她的婚嫁,軒轅老爺的心里還是想過千遍萬遍的,他看著那個一直跟隨著小姐的孫小海,他濃眉大眼,憨厚誠懇,又只比皓兒大4歲,只需要將小海入贅即可。想那孫管家一家對自己忠心不二,這個他決不會推辭。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小海也是個男的,到時候該如何堵住眾人的眼楮和嘴巴呢?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軒轅老爺安慰著自己。

這年的冬天,軒轅皓剛剛過了10歲的生日。由于母親在懷孕的時候沾染了寒氣,軒轅皓的身體特別的不好。尤其一到冬天,她整個的身體都變得寒冷起來,盡管她走到哪兒都帶著個小暖手爐,但是她的手還是冰冷的。她平時一直做男孩子打扮,內心深處,她始終都不是很快樂。

但是今天她心里特別的興奮,原因很簡單,半年前的一天,她和小海溜出去玩的時候,因為追一只小野兔,二人越跑越遠,無意中發現了在遠處的山澗內,人跡罕至的地方,竟有一個溫泉,溫泉旁邊開的時不知名的小花兒,真是美不勝收。

從那以後,她和小海常常偷偷地溜出來,到這個溫泉處玩耍。

她命令小海離得遠遠的,為她放哨,而她則自由的月兌去外衣,有的時候,她甚至會將自己月兌得yi絲不gua,她象一條歡快的游魚,在水里自由的玩耍;由于背負著爹爹沉重的期許,她只有在這個溫暖的沒有人煙的地方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歡樂。

很多時候她追逐著游魚,和飛鳥談話,並且唱著自己編的歌兒。

她有美妙的歌喉和明亮的雙眸,又黑又亮的長發如瀑,雖然她年齡很小,但是她已經出落成一個絕美的小姑娘了。

盡管如此,在家里,父親卻要她壓低聲音講話,甚至一切都向著男孩子的行為來訓練她。

也只有在這荒無人煙的溫泉,她才能真正的釋放自己。

孫小海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小主人,他仿佛生下來就是為了小主人服務的。自己的父親反復的叮嚀,一定要把小主人伺候好,小的時候他有一次推了皓兒一把,結果挨了父親好一頓鞭打。他本來內心對這個小主人是有怨恨的,但是後來他知道了小主人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起了變化。

小的時候他還敢牽著她的手,但近年來,他居然越來越不敢和她靠的太近了,她膚如凝脂,似乎比天上的明月還要皎潔,常常讓他自慚形穢起來。何況他已初通人事,對軒轅皓產生了一種又是歡喜又是痛苦的感覺。

倘若真的有一劍要刺過來,他會毫不猶豫地擋在小姐面前,能為皓兒而死,似乎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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